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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您去做什么?山上下过雨,路不好走,到处都是泥,若是摔着了怎么办?” “就是。”屋里难得还有个正常人,禾云生马上接道:“别自找麻烦。” 两人都以为禾晏是一时兴起,禾晏却转头对青梅道:“父亲白天都在武场,夜里才会回家。青梅你有那么多活干,也不能时时跟着我,禾云生。”她叫禾云生的名字,听得禾云生一个激灵,“你如果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喂!”禾云生气急。 “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个可以管着我的人吗?”她不紧不慢的问。 禾云生无话可说,别说是第三个人,这屋子里根本就没人能管的了禾晏的性子。就是因为禾绥的娇宠,禾晏什么人的话都不肯听,哦,除了那个范公子。 “你想去你就跟着去。”少年怒道:“不过你摔在半路,哭着想回家的话,我可不会把你送回来。” 禾晏耸了耸肩。 禾云生怒气冲冲的走了,他想不明白,生一场病,禾晏怎么变得愈发讨厌了。如果说过去的禾晏是矫揉造作的小姐脾气,如今的禾晏,还多了一丝无赖,更加难对付。 她果然是他禾云生的冤家! …… 龙环峰山路崎岖,地势险要,来这里的多是砍柴采药的穷苦人。 路边倒也生长了不知名的野花,点映在草丛之中,煞是好看。只是毕竟不是真正踏青赏花的地点,脚踩着的石头贴在崖壁上,往下看去,叫人两腿发抖。 这条路禾云生走过无数遍,知道上山没那么容易。他等着听禾晏的抱怨和哭泣,可从头到尾,也没见禾晏吭一声。 禾云生忍不住回过头,惊讶的发现,禾晏并没有落下他多少,几乎是与他比肩而行了。 这怎么可能? 这条路男子走尚且吃力,何况禾晏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姐,从前走路走远了都要揉膝盖的那种。她什么时候体力这样好了? “你看我做什么?”禾晏奇怪的盯着他,“不继续走吗?” 禾云生二话不说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一定是她装的,她肯定马上就撑不住了! 禾晏看着自己的腿,叹了口气。 这腿上的力气,真的很小。她和禾云生走这一段路,竟然久违的觉得乏累。看这样子,还需有的磨合。 “在这就行了。”禾云生停下脚步,从腰间取下斧头。 这里杂木很多,禾云生选的都是细小伶仃的树木,砍起来也方便一些。他对禾晏指了指旁边的石头,“你就在这坐一会儿吧,我得砍一个时辰。” “就这里吗?”禾晏点了点头,将身上背着的布包取了下来。 禾云生眼睁睁的看着她从布包里也掏出一把斧头。 “你……你你干什么?”禾云生脑子一懵,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还以为禾晏背着的布包里装的是水壶,结果她装了一把斧头?她背了一把斧头还走了这么远的路,并且没有被他落下,禾云生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禾云生更加确定自己是在做梦了。 他看见自己娇滴滴的姐姐,平时捧个茶杯都要嫌重的禾晏毫不犹豫的抡起面前的斧头,一刀下去,砍下一丛树枝,动作利索的像是做了千百回。 她说:“我来帮你啊,很快。” 第五章 贫穷 禾云生总觉得自己这个梦做的太长了一点。 他的姐姐今日一早跟着他上了山,砍了柴,最后掏出布包里早晨没有吃的点心分给他一个。禾云生本想拒绝,可是甜腻腻的香气充斥在鼻尖,禾晏已经低头咬自己的那份,鬼使神差的,禾云生就伸出手接了过来。 他咬了一口,甜的滋味是陌生的。禾绥偏心的厉害,所有的好吃的都给禾晏,而禾晏并不是一个乐于分享的人。 禾晏见他吃的很慢,将剩下的几个全塞到他手上,道:“剩下的都给你,我吃饱了。” 禾云生不知所措。 禾家只有他们姐弟二人。禾绥当年不过是个来京运送货物的镖师,路途中恰好遇见山匪抢劫,救下了京城秀才府上的小姐,遂结美满姻缘。秀才家也只有这么一位小姐,禾绥又无父无母,于是自愿成为上门女婿。 虽是上门女婿,一双儿女却还是跟了夫姓。 后来秀才夫妇二人相继病逝,禾夫人也成日郁郁,禾云生三岁的时候禾夫人便撒手人寰。剩下他们三人相依为命。 禾绥与夫人伉俪情深,禾晏生的很像禾夫人,大约因为这一点,禾绥格外疼爱禾晏。禾家虽然并不富裕,禾绥却总是尽力满足禾晏的需求。久而久之,禾晏也变成了一幅令人讨厌的性子,至少禾云生是对这个姐姐爱不起来的。 可是自从她病了后,她的许多行为变得匪夷所思,禾云生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了。 “你每日就上山砍柴?”禾晏问他:“下午做什么?不去学堂么?” 禾云生只比禾晏年幼一岁,今年十五,这个年纪的孩子,应当还在念书。 “回去后做大耐糕,下午在棚里售卖,学堂就算了。”禾云生随口道:“家里没有银子,我也不是那块料,随便识几个字就得了。” 说到这里,虽然他极力掩饰,禾晏还是在这少年眼中看到了一丝遗憾和渴望。 顿了顿,她问:“你以后想做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禾云生狐疑,不过片刻后他还是回答了禾晏的问题,“我现在每日也去武场,日后只要过了校验,就能去城守备军里,慢慢的也能做个校尉,就能拿差银了。” “就这样?做个武散官?”禾晏笑了,“我以为你会想做点别的。” “怎么做别的?”禾云生自嘲道:“难道要像飞鸿将军一样吗?同样是姓禾,他可比我们厉害多了。” 冷不丁从禾云生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禾晏愣了一下。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知道飞鸿将军?” “自然知道!大魏谁不知道,当年飞鸿将军平西羌,封云将军定南蛮,北禾南肖,方有我大魏盛世太平!少年侠骨,意气风发!我若能成为他们这样的人,就是死也值得了!” 禾晏“噗嗤”一声笑出来。 禾云生气急败坏:“你笑什么?” “可光是砍柴和卖大耐糕,可成不了这样的人。当年飞鸿将军和封云将军,也不是在武场里随便学学就能成功的。” “我自然知道。”禾云生涨红了脸,“可是我……” 哪个少年不渴望建功立业,禾云生正是少年热血的年纪,况且就如眼下这样,实在是太耽误他了。 禾晏道:“明日起,我每日都跟你一起上山砍柴和卖大耐糕。” “什么?”禾云生从石头上跳起来,“禾晏,你是不是疯了?” 今日之事可以说是她一时兴起,日日都来……禾晏怕不是生了一场病脑子连脑子都坏掉了? 不等禾云生再说话,禾晏已经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吃好了就继续干活吧,春光不等人。” 禾云生:“。…..” …… 春雨过后,接连十几日都是好晴天。 青梅最近有心事。从前总是指挥着她做这做那,让她贴身伺候的大小姐如今再也不找她了。 白日里和禾云生一起出门,到了晚上青梅要伺候禾晏梳洗时,禾晏也将她打发出去。唯一能用得上的,便是早上起来给禾晏梳头。 青梅忧心忡忡,这样下去,是不是她也会像被禾绥遣走的那些小厮一样被扫地出门,毕竟大小姐不需要她了呀! 同样心事重重的还有禾云生。 半月余了,禾晏每日清晨都跟他一起上龙环峰砍柴。起的竟然比他还要早,禾晏上山也就罢了,还在手脚上各绑上一块沙袋,禾云生偷偷的掂量过,很重。禾晏就是这样每天背着这么个鬼东西跟他一块儿上山砍柴。 她没有抱怨过一句,好像不知道累似的。不过禾云生看见她的掌心,细嫩的皮肤被磨破了不知多少回,她索性在手上缠上布条。 这样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半月下来,禾晏已经走得比他快了,砍柴也砍的比他多。禾云生心里想着,那沙袋是否真的这么神奇,要不他也偷偷绑两个? 两个人砍柴是比一个人砍柴快,多出来的时间,便可以多卖点大耐糕。禾晏毕竟是女子,做这种抛头露脸的营生还是不大好,禾云生也提醒过她,不过禾晏自己却浑不在意。禾云生感到很头疼,如果禾绥知道禾晏这些天跟他在一起,不是上山砍柴就是出门卖糕,一定会拿鞭子抽他的。 好在禾绥还不知道。 禾绥不仅不知道,甚至每日乐呵呵的,一向总是争执不休的儿女最近关系亲密了许多,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有时还会闲谈几句。禾绥很满意,在校场上对新来的小军都和蔼了许多,家和万事兴嘛。 此刻的禾晏,正坐在梳妆台前。 青梅惴惴不安的看着她。 禾晏自从病好后,不爱照镜子,也不爱摆弄她的胭脂水粉。如今又摆弄起来,青梅有些紧张。最近府里用度十分窘迫,禾晏这个时候要买新口脂,可拿不出银钱。 禾晏翻动着桌上的香粉头膏,觉得有些头疼。这些东西已经用过了,是卖不了钱的。她又翻了几下,找到了几只发簪和首饰。 都是银制的,成色一般,不如她从前在许家用的,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把几只首饰全部找了出来,递给青梅。 “把这些拿到当铺当了吧,死当,银钱多一点。” 青梅睁大眼睛:“可……可……” “我们现在很穷。”禾晏语重心长的跟她解释,“这些不能吃。” 她得把首饰当了,再去弄点银子,最好能凑够禾云生上学堂的钱。 她既然占了禾大小姐的身子,至少也该为禾家做点事情。等把这些打点好以后,才能安心做自己的事。 譬如,算一笔旧账。 ------题外话------ 晏晏:穷到崩溃。。。 第六章 调戏 出门的时候,禾云生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晚?等下抢不到好位置了。” “有点事情。”禾晏道:“抢不到好位置也没事,我们的糕更好吃。” 禾云生无言以对。 他觉得与现在的禾晏说话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人有气也难以发出。禾晏不发脾气,心情亦是轻松,不知道该说她是乐观还是缺心眼,至少禾云生许久没见着禾晏为什么事苦恼了。 棚子搭在城西商贩一条街上,对面就是京城最大的酒楼醉玉楼,客来客往,人流如云,这边的小生意都很好做。只是棚子就那么大,得提早过去占个好位置。 禾云生将笼屉里的大耐糕摆出来。 大耐糕是一种糕点,用生的大李子去皮剜核,以白梅、甘草汤焯过,用蜜和松子肉、榄仁、核桃仁、瓜仁将李子中的空隙填满。放进小甑蒸熟,酸酸甜甜很可口,也不贵。禾云生过来卖大耐糕,一月也能赚钱补贴家用。 日头暖洋洋的晒的人很舒服,不时地有人过来买一两个,等到日头转过醉玉楼东面的时候,大概就可以卖完。 禾晏看着禾云生干活,不得不说,禾云生很能干,让她想起了从前在兵营里的那些孩子。入兵营的孩子大多都是穷苦人家,富贵人家的少爷,家人哪里舍得放他们去打仗。那些穷孩子上战场,也不过是为了一口吃的。所以在此之前,什么活都干,什么也都能干。 她虽然不曾穷过,但也是那么过来的。 “哎,给我来个......这不是禾大小姐吗?”一个声音打断了禾晏的思绪。 她抬眼看去,面前的是个长脸男子,发髻梳的锃亮,生的獐头鼠目,穿着一身白衣,却是不伦不类。他抬手就要来搭禾晏的肩,禾晏侧身躲开了。 那人扑了个空,有些遗憾的缩回手,道:“好久不见啊禾大小姐,你这几日都不怎么出门了,原来是和禾少爷来卖糕……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多辛苦啊。” 语气仿佛两人很熟。 禾晏不解,看向禾云生,禾云生满面怒气,斥道:“王久贵,你离我姐姐远点!” “臭小子,你姐姐都不介意,你吵什么。”叫王久贵的男子说完,又腆着脸笑眯眯的上前靠近,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禾晏:“禾姑娘,在下可是心里一直念着你。这不,前些日子买的胭脂,正想送你,今日恰好遇见了,送给你,不知能不能赏脸和在下去泗水滨踏青?” 一个小癞子模样的人,偏偏要做翩翩公子的形象,禾晏只想笑。她前后两辈子遇到过不少人,好的坏的都有,这般调戏自己的,没有。 “我要卖糕,可能无法与公子踏青了。”禾晏婉拒,“这块胭脂,公子还是送给别的人吧。” 王久贵愣住了。 他和禾家住在一条街上,本来么,禾晏有个校尉爹,旁人是不敢招惹的。可禾晏并不是安分守己的姑娘,又最喜欢贪小便宜。寻常给她个胭脂水粉,便能讨她一声“久贵哥哥”叫,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打了他的脸。 王久贵有些挂不住面子,笑容不如方才真切,他说:“禾大小姐该不会还想着范公子吧,人家范公子都要娶妻了,你又何必……” “闭嘴!”话音未落,“咚”的一声,王久贵只觉得脸上挨了一拳,被人揍的跌倒在地。 禾云生站在他面前,指着远处怒道:“给我滚!” 十四五岁的少年,已经像头半大的小牛犊子,浑身都是力量。王久贵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里是禾云生的对手,只觉得头疼脸也疼,浑身上下臊得慌。他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再看禾晏,并没有赔礼道歉的意思,甚至还有几分兴味,顿时,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 “你们……”他抖着手指着禾晏。 禾云生挡在禾晏面前,冷笑一声:“我们怎么了?” 王久贵不敢上前,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这两姐弟关系自来不好。平日里禾晏没跟他少抱怨,禾云生也是从来不管禾晏的事,今日这两人怎么在一起,禾云生还为禾晏出头? “你给我等着!”他一跺脚,跑了。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棚里恢复了平静。禾云生阴沉着脸把大耐糕装好,一言不发。 禾晏瞅着他。 “你看什么?”禾云生没好气的问。 “你刚刚出手很不错,”禾晏沉吟了一下,“就是下盘有些不稳,基本功不太扎实,还得在家多练练马步。” “去去去。”禾云生不欲多谈,“你又不是武教官!” 禾晏打量着禾云生,禾云生是个可造之才。可能是因为从小干力气活,根骨不错,比起原来那个“禾家”后来的那些少爷们,禾云生是个好苗子。 他不该在这里买大耐糕,应该去更好的学堂武馆学一身本领。 “那我换个说法,范公子是谁?” 禾云生“啪”的一下把帕子摔在桌上,瞪她,“你还敢说!” “范公子怎么了?”禾晏瞥他一眼。 禾云生提起“范公子”,仿佛有天大的怒气,“怎么了?若不是他先来招惹你,你怎么会被他骗!那种公子哥,本就到处拈花惹草,也只有你才会相信他。他要成亲了,你居然还为他绝食,你在这边为他要死要活,人家还不是迎娶新人过门!倒是你,成了京城的笑话,你居然还提起他,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三言两语,禾晏大概就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了。 禾大小姐娇生惯养,心比天高,怎能泥盆养牡丹,一心想高嫁,做高门贵妇。偶然踏青遇到了勋贵人家的公子哥,两人暗生情愫。只是禾大小姐一颗芳心全盘托付,对方却只是闹着玩而已,勋贵人家的少爷,断然不会娶一个武散官的女儿。 范公子的家中早已为他觅得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就要完婚。禾大小姐怎能甘休,亲自上门去要个说法,结果被无情扫地出门,一时无法接受,想要绝食自尽。就是在奄奄一息的时候,禾晏醒来了,代替了禾大小姐。 难怪,自禾晏醒来后,禾家所有人都待她小心翼翼,怕是担心她一个不小心又去寻了短见。 禾云生还在絮絮叨叨的说,骂禾晏头脑不清醒,他却不知道,他真正的姐姐,早已不在人世。禾晏心中扼腕,禾大小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一个骗子男人毁了自己的一生,生命十分宝贵,为了不值得的人,是一种浪费。何况她这样去了,背叛她的人仍然活的潇洒,真正爱她的人却会痛不欲生。 亲者痛仇者快,何必? 她和禾大小姐的经历,倒是有一些相似。同样遇人不淑,只是她和禾大小姐又有所不同,禾元盛、禾元亮、禾如非以及许之恒,贺宛如,她会一个一个亲自上门,把他们欠她的拿回来。 为此,她做了很多努力。 每日早晨的绑着沙袋前行是为了找回力量,而每日下午在市井中贩卖,则是可以从形形色色的人之中,打听到禾家和许家的消息。 譬如瞎了眼的许大奶奶前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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