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胸腔的共鸣。 梁域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似地开口: “蓁蓁。” 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因为失血而略显苍白的脸颊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透明脆弱。言蓁记忆里永远温柔的笑容,此刻也变成了唇角疲倦苦涩的弧度。 “能不能留下来,陪我说一说话?” 言蓁愣了一下,手心里握着的手机恰好在此时振动,微信的提示音响起。 差点忘了,陈淮序还在等她。 78再见 在听到梁域的话后,言蓁脑海里瞬间浮现了陈淮序一个人站在公园门口的孤单身影。 不能让他等,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可梁域要怎么办呢?他受了伤,现在情绪又明显不对,毕竟这么多年的情谊,她不能把他扔在这不管。 梁域坐在一边,看着她面露犹豫之色,心下有些许失望,但也不想强迫她,收回手腕,温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没关系的。”言蓁发完微信,反过来安慰他,“再坐一会吧,陪你聊聊天,正好等人来接我们,你手不方便,待会送你回家。” 梁域闻言,放松了身体,向后缓缓靠去,脊背磕在塑料椅背的边缘上,硌得有些难受,但远比不上内心的苦闷。 他就这样仰头看着天花板发着呆,时间缓缓流逝,他突然开口:“对不起。” 又是一句道歉。 “爷爷今天要送你镯子,我事先不知情。”他很是疲倦,“如果知道,我一定拦着他。” “我爷爷很爱我,我妈妈也很爱我,但他们…有时候我夹在中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想说些什么,努力解释,可越说越觉得无力,连他自己都觉得厌烦的环境,怎么可能要求别人去接受? 或许执意出国追梦,也是他的一种逃避。 言蓁将手边的纸杯递给他,里面盛满热水,热气蒸腾。梁域说了声“谢谢”,接过,低头轻轻吹了吹,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脸上。 “我的工作室已经完全筹备好了,很快就能正式开始运转。”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我现在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已经有很多大单来找,未来只要我保持作品质量,维护口碑,能赚的不会少的。” 言蓁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他道:“加油!” 梁域顺势按住她搭在肩膀上的手,有些动容地凝视着她:“蓁蓁,我想…” 手机消息在此时突然响起,言蓁看了一眼,朝梁域开口:“人来了,我去接他。” 说着她起身,背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没走几步,言蓁迎面撞上匆匆赶来的陈淮序。 男人蹙着眉,唇线绷得很紧,表情明显不佳。 “生病了?还是受伤了?”他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声音略沉,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急切,“怎么突然来了医院?言昭呢?他没照顾你吗?” “不是我啦…”言蓁声音小了下去,向他简单解释。 听清事情的缘由,陈淮序紧蹙的眉心这才一点点舒展开,取而代之的是不以为意的语气:“手划破而已,男人哪有那么脆弱。” “话不能这么说,你不是也发过烧吗?” 他紧紧盯着她,不悦地扬眉:“我和他能一样吗?” 言蓁哼了一声,没说什么,拽着他往回走去。 梁域在椅子上坐着,没一会看见言蓁和一个男人一起走来。 他起初以为是言昭,可等看清脸之后,才发现是一个很陌生,但又有点熟悉的男人。似乎是在哪见过。 “这位是陈淮序,是我的……朋友。你受伤手不太方便,正好他在附近,就让他过来接我们,顺便送你回去。”言蓁简单地介绍,“这是梁域。” 梁域右手受伤,只能伸出左手去握:“陈先生你好。” 陈淮序礼貌回应:“梁先生好。” “陈先生有点眼熟。”梁域看着他的脸,皱眉思考,脑海里突然抓住了什么,“我们是不是在川西见过?这是第二次见?” “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第三次。”陈淮序不紧不慢道,“之前和梁先生通过一次电话,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是我。” 梁域表情惊讶,恍然间明白了什么,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眼言蓁,死死抿唇,垂着的左手慢慢收紧,指尖陷进掌心里。 言蓁稀里糊涂的:“你们居然见过吗?” 两个男人都没回答,站在走廊里,没人应答,凝滞的气氛很是古怪。 僵持间,她的肚子发出咕噜的饥饿声,羞得她瞬间捂住,一副“你们什么都没听见”的尴尬表情。 陈淮序问:“宴会上没吃?” “那个时候不是很饿…现在就…” “是我招待不周了。”梁域藏起情绪,挤出一个笑容,“现在去吃吧?我请客。” 言蓁看看陈淮序,又看看梁域,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就听见陈淮序主动应道:“走吧。” 三人走到车边,陈淮序自然地拉开副驾的车门,示意言蓁坐进去。 完全是把梁域当客人的行为。 梁域没说什么,单独进了后座,说:“蓁蓁很喜欢吃云街那家的点心。” “她晚上不吃这些,会觉得腻。”陈淮序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一般会吃点清淡的。” 两人无声地交锋,选择权最后落到了言蓁手里。 “都行。”她浑然不觉,划着手机,“随便找一家垫垫肚子就好。” 吃饭的过程也很是煎熬。 三个人坐在小包厢里,没什么交流地吃饭。陈淮序不爱说话,梁域也没什么兴致,直到言蓁主动提出买单,陈淮序将卡递给她:“用我的吧,密码你知道的。” 梁域笑:“说好我来的。” “没事的,不用心疼他的钱。”言蓁出来得急,就带了个手机,此刻也没客气,接过陈淮序的卡,“你们在这里等我。” 她推门出去,包厢里只剩下两个人。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坐回座位上。 门很快推开,服务员探头:“这里有一个同城送,请问哪位是言蓁小姐…” “给我吧。” “我来。”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服务员提着袋子,有些愣愣地看着两个帅哥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 “梁先生手受伤了,还是休息为好,我来代劳吧。”陈淮序走过去。 梁域无言,退后一步,又坐了回去。 门再次合上。 “陈先生似乎对我很有敌意。” “梁先生何必明知故问?” 梁域沉默了会:“她没承认你。” 陈淮序反问:“需要承认吗?” 两人之间亲密自然的相处氛围已经说明了一切,连银行卡密码都了如指掌,那不是第三个人可以随意插得进去的。 不知不觉中,她居然已经如此依赖另一个男人,让他侵入自己的生活到这个地步。 梁域沉沉吐气:“说实话,我很不服气。” 早在陈淮序说那天早上接电话的男人是他的时候,他就有种失败的预感。言蓁今晚在医院,有事情第一个想到的是他,甚至不是哥哥言昭,就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明明已经注定的答案,可为什么今晚他执意要跟着来呢?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不甘心。 他本以为,凭着他们多年细水长流的真挚感情,他徐徐图之,一定能打动她,可没想到,早已有人捷足先登。 “人活在世上,并不是事事顺心。梁先生明白这点,会想开很多。” 梁域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你这是在用胜利者的姿态教育我?” “你错了,我从来不觉得这是胜利,她也不是什么男人之间战争的奖品。”陈淮序平静地阐述,“我很需要她,而她选择了我,就这么简单。” 梁域颓然,瘫在椅子上,缠着纱布的右手握紧,慢慢渗出鲜红的血迹。 陈淮序瞥了一眼:“你没必要和自己较劲,这么做也换不回来什么,倒不如说,曾经我也是嫉妒你的一方。” 梁域猛然抬头。 “她上高中的时候我才遇见她。而你,更早地就拥有了和她的回忆,参与了她的人生,那是我永远也无法触及的地方。”陈淮序说,“你曾经是她少女时代心目中的王子,那份憧憬让我很是嫉妒,我甚至要付出更甚于你百倍的努力,去获得她的好感,直到获取她的心。” 梁域听完,脖颈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又塌了下去。 “如果我没有出国……” “那又怎么样?”陈淮序轻描淡写,“结果也不会改变。” “就算没有我,你们就能长久?浪漫不能当饭吃,你真的考虑好一切了吗?”陈淮序看向他受伤的手,毫不留情地指出,“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责任和担当,你自己面对家庭的问题只会逃避,又怎么忍心让她和你一起被蹉跎?你对她这是爱吗?不,你只是单纯地想满足自己罢了。” 爱一个人,应该是在察觉到自己没能力给她足够幸福时候的克制,而不是拽着她陪自己一起沉沦的自私。 梁域哑口无言,没什么底气地反驳道:“你不过比我年长几岁…” “这是我22岁就懂得的道理。”陈淮序冷静道。 包厢里气氛沉闷,窗帘被微风轻轻拂起,又垂落下去。梁域盯着窗外看了一会,才慢慢开口道:“今晚我本来准备表白的。” “宴会结束之后,带她去我的工作室,我布置了很久,拍了川西的日出,拍了她的照片,尽我所能地营造浪漫,可没想到――” 一个镯子引发的事故,彻底地毁了这一切。 陈淮序没说话。 “不过这样也好,她心里早已做出了选择,这样也省得我丢脸,以后再也没法面对她。” 陈淮序看着梁域,仿佛看到了几年前彷徨的自己。 说实话梁域并没做错什么,对待言蓁温柔耐心,彬彬有礼,始终呵护着她那股纯粹。 可感情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且自私,不会因为谁可怜就眷顾谁,也没有一丝退让的可能性。 言蓁在此时推门进来,手上拿着小票,一眼看到桌子上的袋子:“送来了呀?这高跟鞋穿得我脚疼,就让人送了双过来换。” 梁域别过头,轻轻吸了吸鼻子,起身笑道:“蓁蓁,我该走了。” “好,那就让陈淮序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刚刚联系了家里,马上有车来接我。” 言蓁看向他的手,惊道:“怎么又出血了?你要注意点伤口。” “小伤,不碍事。”他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蓁蓁,再见。” 这一声,是对自己过往感情的道别。 “再见。”言蓁挥了挥手,“好好养伤,摄影师的手很重要的。” 他笑着点头,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梁域也走了,言蓁回头,看向站在一边的陈淮序,朝他暗示性地眨了眨眼睛。 陈淮序轻轻挑眉。 她指着袋子:“我要先换鞋。” “嗯,所以?” 她坐在椅子上,用脚尖蹭了蹭他的小腿,撒娇似的:“你替我换嘛。” 79我爱你 陈淮序弯腰,握住她乱动的小腿,唇角微弯:“言小姐,这样不太好吧。” 言蓁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拒绝,抿唇道:“哪里不好了!” 他看了眼一旁的鞋盒,慢条斯理道:“朋友之间,这样的举动是不是太逾矩了?” 朋友…… 原来是还在记恨刚刚言蓁在梁域面前介绍他只是朋友的事。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她脚尖在他腿上又踩了踩,耍赖哼道,“我不管,我要你给我穿。” 陈淮序看似妥协,单膝跪地,握着她的腿,将她的脚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并没直接替她穿鞋,而是用指尖在她细瘦的脚踝处轻轻抚动,转而又去磨蹭她的小腿,动作慢悠悠的,撩拨似的:“我有什么好处?” 言蓁双手撑着椅子,低头看着他,反问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他俯身在她膝盖处吻了一下,抬眸看她:“今晚听我的?” 那目光实在太有侵略性,言蓁慌张躲开,耳朵发烫,脚尖用力抵了抵他的腿,娇道:“快点穿。” 这是答应了。 陈淮序却还没动作,用另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的唇:“先付定金。” “你好烦呀…”嘴上娇娇地嗔怪,但言蓁还是倾身过去,手勾住他的脖子。 她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礼服短裙,胸口处花边一字抹开,随着她俯身的动作,软腻饱满的乳从领口处晃出小半,撞入眼帘。 她含住他的唇,吮了几下,陈淮序就着跪地的姿势,轻轻仰头,伸手搂住她的背,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相碰,舌尖纠缠,热烈又缠绵的亲吻持续,呼吸起伏交错,慢慢回荡在这一方安静的小包厢里。 两人吻到深处,包厢门突然被打开,一声惊慌的道歉传来:“对不起对不起,这么久都没动静,我以为包厢里的顾客都走了,对不起两位――” 门很快又合上,言蓁抬头,只来得及看见服务员的一丝衣角。 旖旎的氛围被撞破,言蓁的脸很快烧了起来。 “没脸见人了!”她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含糊不清地传来,急道,“都怪你。” “嗯,都怪我。”陈淮序笑着应,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安抚,“替你穿鞋,该走了。” 言蓁手指缠着他的衣角,心怦怦跳:“回家吗?” “不急,先带你去几个地方。” 陈淮序驱车带她来到了一个地方。 是一栋老式居民楼,看起来年份很久了,阴森森地矗立在夜色下,剥落的墙漆像是丑陋的疤痕,深浅斑驳。 陈淮序用手机打着光,牵着她上了楼。 楼里空空荡荡,言蓁的鞋跟声敲击在台阶上,回荡起一股令人心慌的声响。 陈淮序停在一扇门前,用钥匙打开,老旧的门被推动,簌簌的灰尘落了下来,粉尘迷眼,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屋内显然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家具都被用白布盖着,借着手机的手电筒,她勉强能看清客厅的构造。 言蓁有些惊讶:“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马上你就知道了。”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其中一个卧室走去。 卧室门被推开,借着光,她一眼看见了挂在衣架上的蓝白校服。 言昭高中,就是这件校服。 她有些怔愣:“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房间,十八岁之前我就住这里。” 言蓁抬眼看了一圈周围,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你那是什么表情?”陈淮序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这栋房子是九几年建的,所以有点老旧,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缺点。现在马上要拆迁了,这是市中心的地段,你猜拆迁款能有多少?” 言蓁眼神立刻变了:“你要发财了,陈老板。” “还行吧,还差不少。” “差什么?” 陈淮序揽着她的腰,用玩笑的口吻说道:“想娶公主,这点钱还是差远了,还得再靠工作努力努力。” “你说什么呢!”言蓁瞪他,“我有钱,我才不在乎你有多少。” 说完她才意识到不对,怎么就默认他嘴里的“公主”是她了呢。 她立刻闭了嘴,扭过头不看他,借着窗外不甚清晰的月色,他隐约看到了她微红的脸颊。 “可是我在乎。”陈淮序结束了这个话题,“到这边来。” 言蓁跟着他往卧室里走,绕过床,看见他拉开了书桌里的抽屉。 陈淮序翻找了一会,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她好奇。 “我高中时候留下来的。”他用纸巾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我本来想让这些东西就和这栋楼一起被埋葬,可仔细想了想,还是有点仪式感比较好。” 他将信封递给言蓁,她接过,一边拆一边问: “这是什么?” “情书。” 言蓁手顿住了,心里不知道漫起一股什么滋味,有些生气地丢还给他:“你高中时候写的情书,给我看干什么!” 总不能是来向她炫耀他曾经是有多喜欢那个女孩吧? 一想到这里,言蓁心有点钝钝地麻。 “你拆开看不就知道了。”陈淮序又递给她,“当时班级里有人追女孩,求我代笔写情书,我写了,拿给他看了,然后他再也没来找过我。” 言蓁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手指从信封里抽出纸张,扬眉,有些小得意:“你该不会是写作文水平太差,被嫌弃了吧?” 陈淮序替她打光,她低着头,借着光读,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这封情书会被那个男生退回来。 这根本不能称之为情书。虽然陈淮序的字看起来赏心悦目,但一细读内容,居然是他在一条条论证爱情是不存在的东西。 透过这张纸,她仿佛能看到,十年前的陈淮序,正坐在她面前这张书桌前,面无表情地发表他对于爱情的悲观言论。 “高中时候的我,因为家庭的原因,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婚姻,认为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脆弱无比。那个时候我非常狂妄,同时也非常悲观,坚定地认为自己绝不可能被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所俘获。” 她在低头看信,他在看她。 “可是后来,时间证明,是我错了。” 他从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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