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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动,可这样一个深情的人,绝不会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你。” “哪样的目光?”沈暮雪莫名其妙。 禾晏挠了挠头:“就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目光。” 她想,沈暮雪到底是个姑娘,脸皮薄,若说成“垂涎三尺”,难免令她难堪。不如换个委婉的说法。 但这沈姑娘居然也不是普通姑娘,闻言并未害羞,只是奇道:“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我?”这问话就有些为难禾晏了,她道:“我一直注意着沈姑娘啊。” 沈暮雪蹙眉,一边的宋陶陶见势不好,忙上前挡住禾晏看沈暮雪的目光,若无其事的端起旁边的水杯递给禾晏:“禾大哥,喝水。” 禾晏:“……谢谢。” 正说着,外头想起人的笑声,回头一看,却是林双鹤去而复返。他大冬天的摇着折扇,翩翩走近,挂着斯文笑意:“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原来都在这儿待着。” “林叔叔。”程鲤素喊道 林双鹤与肖珏年纪相仿,程鲤素和林双鹤差的也不大,却因为叫肖珏“舅舅”,便也随着叫林双鹤“叔叔”。不过林双鹤大约不太满意这个称呼,笑容哽了一下,不如方才流畅。 沈暮雪起身:“林公子。” “沈姑娘,我刚从医馆过来,有几个新兵醒了,正叫伤口疼,你要不要去看看。” 沈暮雪一怔:“是么?”随即看向禾晏:“禾小哥,我去医馆看看,你现在可有什么不适?” “没有没有。”不等禾晏回答,宋陶陶先开口了,她如临大敌的看了一眼沈暮雪,“要有什么,林公子在这,会给他看的。” “林叔叔不是只医治女子吗?”程鲤素奇道。 “咳,”林双鹤一合扇子:“偶尔也可破例。” “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沈暮雪对着众人欠了欠身,转身出了屋。 宋陶陶松了口气。 禾晏:“……” 她有些头疼,不知怎么才好,林双鹤是个人精,大抵瞧出了她的为难,就对宋陶陶和程鲤素道:“我现在要再为你们的禾大哥看看伤口,看完了之后,她须得休息,你们两个,最好不要在此打扰。” “又休息?”程鲤素问:“我们才刚见着他,这还不到一盏茶功夫。我还有话想跟禾大哥说。” “那也要等你禾大哥好了才能说,”林双鹤扶着他的肩膀,把他往门外推,“难道你想看着他缠绵病榻,一病不起?” 宋陶陶回头看了禾晏一眼,禾晏作势无力扶额,她咬了咬唇,便拉着程鲤素往外走:“既然如此,就不要打扰他了,让他多休息,我们明日再来。” 程鲤素道:“说话就说话,你拉我干什么?” 宋陶陶:“你以为我很想碰你么?” 两个小孩儿吵吵嚷嚷的远去了,林双鹤关上门。 禾晏这才吁了口气,林双鹤还真不错,这么多年过去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一流,怪不得以前在贤昌馆的时候,人缘极高。如此能想人所想急人所急,禾晏也忍不住在心底感激了他一把。 “妹妹,你可真厉害,”林双鹤摇着扇子笑盈盈走过来,道:“都这份上了,还能让姑娘为你争风吃醋,了不起!” 禾晏无力的开口:“过奖。” 宋陶陶小姑娘的心思,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看的明白。不过小姑娘的心思,千变万化,想来过段日子就好了。 “林大夫过来,可是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林双鹤叹气:“凉州卫里,现在到处都是还没除尽的血。那些羌人的死尸堆着,我看着头疼。你别看我虽是大夫,可平日里不喜见血腥,烦的厉害,来你这躲躲。” 林双鹤也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凉州卫的苦寒天气想来不适应的很。她这屋子是借着程鲤素的,宽敞又舒适,许是因为受伤,还给燃足了炭火,温暖极了。比起来,是比外面要适合躲懒些。 “你怎么不去找肖都督?”禾晏问:“他的屋子比我这边要舒服得多。” “我也想啊,”林双鹤耸了耸肩:“我刚过来的时候碰上他了,他带着人正要去地牢,可能有事吧。等回来我再找他。” “地牢?”禾晏怔住。 “怎么?你想去?” 地牢里也就雷候一个人,肖珏去地牢,应当是为了审问雷候,她之前与雷候交过手,许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禾晏就道:“我想去,林公子可以帮忙吗?” “本来是不可以的。”林双鹤矜持的摇了摇扇子,“但因为是美丽的姑娘提出来的请求,就可以了。”他站起身,“走吧,我给你拿跟棍子扶着。” …… 地牢门口,肖珏和沈瀚一众人正往里走。 门口的守卫增加了一倍,里头还有人看着,为的就是怕雷候在牢中自尽。风带起了肖珏的氅衣,他边走边道:“杜茂呢?” “听您的吩咐,让人给关起来了。”沈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但关于雷候的事,他可能真的不知情。” “在我这里,没有可能。规矩就是规矩。”青年神情漠然,“错了就要受罚。” 沈瀚也不敢说话了。 地牢里的守卫见着肖珏,纷纷让路,肖珏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递给飞奴,看向牢房里的人。 禾晏与雷候交手的时候,给雷候喂了蒙汗药,又用宋陶陶的腰带将他捆起来。以至于后来肖珏的人带到的时候,雷候还未醒来。 但此刻的雷候,比起与禾晏交手时候的雷候,就要惨多了。他的手脚全部被木枷扣着,动弹不得,连脖子也不能动,浑身都没有力气,更无法做到咬舌自尽。一旦失去了主宰自己生死的机会,他就跟栈板上的鱼一样,只能任人宰割。 “把门打开。”肖珏道。 守卫起身将门打开了。 纵然将门打开,雷候现在除了动动嘴巴,全身哪里都动不了。他看向眼前人。年轻男子的眉眼等灯火下漂亮的不可思议,然而看向他的目光,冷如寒潭。 “不必白费力气。”雷候挤出一个笑容,“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守卫将椅子搬过来,肖珏在椅子上坐下。他垂着眼睛看向雷候,声音平静:“几个月前,白月山上争旗,你败于禾晏手下,但我还是点了你进前锋营,你知道为什么吗?” 雷候笑容僵住,不可置信的盯着肖珏。 肖珏扬眉:“猜到了?” “你是故意的?”一瞬间,雷候的嗓子沙哑至极。 “一个新兵,日训时候不声不响,争旗时候一鸣惊人。是什么,天才?”肖珏嘲道:“你是这种天才吗?” 雷候说不出话来。 他处心积虑,挖空心思进入凉州卫,一步一步想方设法,生怕露陷,就算到了如今这一步,还怀揣着自己不惧牺牲的无畏,但肖珏只一句话,就将他的防线击溃。 人家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所以他做的一切,都如跳梁小丑,被人牵着鼻子走,还沾沾自喜。 “那又如何?”雷候强撑着道:“反正都是死,不如死的有价值。就算给你心里添一根刺也好。” “我点你进前锋营的时候,做了一件事。”肖珏漫不经心的挥手,飞奴屈身,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肖珏,是一个香囊和一个长命锁,肖珏将香囊扔到雷候面前,将长命锁绕于指尖,似笑非笑的看着雷候:“看看,还认识么?” 雷候如遭雷击。 香囊的刺绣很熟悉,是出自他妻子之手,那长命锁,是雷候出发前亲自令工匠打好,戴到儿子身上。 “肖怀瑾,”他咬着牙道:“祸不及妻儿……” “妻儿?”肖珏把玩着手中的长命锁,讥讽道:“你来做这件事的时候,还记得自己有妻儿么?” 雷候咬着牙不说话。 “你做这件事,就是将你妻儿的命拴在身上。成了,一起活,输了,你凭什么以为,只有你一人付出代价?” “肖怀瑾!”雷候高声道,他想挣扎,可被木枷扣着,也是无能为力。此刻红着眼眶,目呲欲裂,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年轻的都督看向他,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你知道的,都可以说一说。” “不可能!”雷候道。 “好一条忠心耿耿的狗。”肖珏将长命锁放于眼前,仔细观察,边漠然道:“你猜你死了,你妻儿死了,你为之效命的那位主子,会不会替你报仇?” “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雷候绝望的哀求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他们,你放过他们好不好?你要怎么处置我都没关系,杀了我也没关系,求你了……” “你来之前,应当想过这个后果。”肖珏道:“做死士的,怎么可能心存侥幸。或者,你该将她们藏得更深一点。” 雷候委顿在地。 大魏的这位少年杀将,心硬如铁,再如何卑微的祈求,都不可能换来他的心软。他是没有感情的怪物,心狠手辣,如泥塑木雕,对待生母生父尚且如此,怎么可能指望他有感情?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无力地问。但他知道,他狠不过肖珏,他根本不可能做到对自己妻儿的性命视若无睹。 可若是说了,他的主子亦会报复。这本就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成则活命,败则黄泉。 这一刻,雷候后悔了。 “我说过了,将你知道的都说说。”肖珏慢悠悠道,“我时间多的很,不着急,你可以一件件说完。” “我若是不说呢?” 青年把玩长命锁的动作一顿,下一刻,轻微的“咯吱”一声,长命锁在她手中碎成齑粉。他竟生生将那只长命锁捏碎了。 “你可以试试,”他语气平静,甚至称得上温和,只道:“我保证,下一次送来的,不会只是这两样死物。” 雷候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神情一片惨然。他看着肖珏,冷笑着一字一顿道:“不愧是封云将军,不愧是右军都督。这般心性手段,雷候领教了。” 禾晏正扶着棍子,随着林双鹤一同来往地牢,刚走到门口,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 “难怪当年肖仲武夫妇头七未过就争兵权,难怪虢城长谷一战淹死六万人亦面不改色,论无情,大魏谁能比得过肖怀瑾呢?”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少年(上) “难怪当年肖仲武夫妇头七未过就争兵权,难怪虢城长谷一战淹死六万人亦面不改色,论无情,大魏谁能比得过肖怀瑾呢?” 地牢里,一瞬间寂静无声。 沈瀚有心想说什么,终于什么都没说。年轻男人背对着囚徒,贴在身侧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不过须臾,又缓缓松开。他回过头,看向雷候,漠然笑道:“看来你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那你就更要想清楚了,”他往外走,声音冷淡,“我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行至门口,恰好撞见站在拐角处的禾晏与林双鹤二人,他目光一顿,没有理会,径自离开了。 身后无人敢追上去。 沈瀚让人将雷候重新关进去,不知是方才与肖珏的一番话说得让雷候自己心生绝望还是怎么的,雷候大声惨笑。笑声回荡在地牢中,阴森又凄厉。 飞奴从里面走出来,看见禾晏与林双鹤也是一怔,道:“林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我想说,”禾晏看了一眼里面:“我与雷候曾交过手,都督审问雷候的时候,也许能帮得上忙,所以就来看看。” “不必,已经解决了。”飞奴回答的很快,“两位可以回去了。” 林双鹤耸了耸肩,看到飞奴手里抱着的肖珏的大氅,主动伸手接过来道:“这是怀瑾的衣服,我给他送过去吧,想来他这会儿也不想见到人。” 飞奴:“不用麻烦林公子。” “不麻烦不麻烦,”林双鹤道:“我等下也正要去找他。” 飞奴便罢手,对着林双鹤点头:“那就多谢林公子了。” 林双鹤笑了笑,对禾晏道:“走吧。” 两人一道往外面走去。 出来的时候天上已经在下小雪,此刻雪又大了些。禾晏身子有伤,走的很慢,外头还罩着程鲤素的披风。林双鹤虽然嘴巴上叫“妹妹”叫的亲热,与女子相处间倒也有分寸,仿佛刻意避嫌,连搀扶也不搀扶禾晏一把。 不过两人并不赶时间,走的就很慢。 雪粒簌簌的落下来,打到人的身上,禾晏心里想着方才在地牢里听到雷候的话,正在沉思,冷不防林双鹤开口,他问:“听说过虢城长谷一战吗?” 禾晏一怔,随即答道:“听过。” 虢城长谷一战,是当年肖仲武死后,肖珏当年带领南府兵去平定南蛮之乱中,最重要的一战。那时候大魏举国上下都等着看肖珏的笑话,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带着这么多兵,连他父亲都赢不了的异族雄兵,怎么看,他都是必败之局。 谁知道第一战就大获全胜,以至于到后来南蛮节节败退,肖珏真正平定南蛮的动乱,不过半载时光。 “你可知,长谷一战他是如何获胜的?” “水攻。” “你竟知道?” 禾晏不说话,竹棍顿在雪地上,戳出一个小坑。 “那你也就知道,长谷一战中,封云将军肖怀瑾水淹虢城,六万人丧命。”林双鹤将肖珏的黑色大氅抱得更紧了些,“当时尸体漂浮,城东皆臭,虢城如人间地狱,惨不忍闻。”他笑问,“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他很残忍,毫无人性?” 禾晏平静道:“战争本就是残酷的。对敌人心怀仁慈,就是对本国百姓残忍。更何况,未处在那个位置,谁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样。若非他的残忍毫无人性,或许如今被淹死的人,就是我们。” 林双鹤脚步一顿,转向禾晏,问:“你竟会这般想?” “我不过是觉得,肖都督不是这样的人罢了。” 林双鹤仿佛第一次见到禾晏般的盯着她。 禾晏问:“我说的可有什么不对?” 半晌,他摇头一笑,道:“我只是诧然,你与怀瑾不到一载时光,便如此相信他。为何当初我听闻此事,却不如你坚定?” 禾晏心道,那是因为林双鹤并未真正的到过沙场。见过沙场上厮杀的人,才知道将领每做一个决定的艰难。肖珏聪明、冷静,若非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大可不必如此,反给自己留下一个嗜杀的恶名。 要知道,当时长谷一战后,肖珏虽大败南蛮,引得无数少年推崇敬畏,却也被许多文人指着鼻子骂无情无义,杀孽太多。毕竟长谷一战中被淹死的人里,亦有南蛮平民。 “林大夫似乎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禾晏问:“是为什么?” “我并非一开始知道的。”林双鹤叹了口气,“你说,拿三千兵士,对抗六万人,除了水攻,还有什么法子呢?” “三千兵士?”禾晏猛地抬头:“不是十万南府兵吗?” “十万?”林双鹤笑道:“倘若有十万南府兵在手,他也不必取这个法子了。” 当年肖仲武死后,肖夫人追随而去,一时间,肖府哭声震天,悲声载道。那时候举朝上下皆道鸣水一战中肖仲武身败,是因为他刚愎自用,指挥失误,使得数万大魏军士,葬身沙场。 陛下仁慈,念及肖家多年功劳,不追究肖仲武失责之过,但同时,兵权也收回手中。肖珏那时候才十六岁,肖璟也只刚刚十八,白容微才嫁过来未满半年就出此大祸,一时间,人心惶惶,都不知道未来的路如何走。 林双鹤还记得肖家出事后,他第一次见到的肖珏。 少年惯来总是一副冷淡懒倦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不曾映在心上。但也教人明白,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倒他。 只是任谁家中遭此大难,必然要一蹶不振,再不济,也要同过去大不相同。但林双鹤见到的肖珏,并非如此,除了神情比之前憔悴一点,他并无任何颓然沮丧。 “你有让人昏睡整日的药吗?”肖珏开口就问。 林双鹤道:“我家药铺有,你想要,我马上给你取。” 林家药铺遍布大魏,光是朔京的闹市就开了好几家,林双鹤令小厮去最近的药铺,取了两副来,递给他道:“吃了可以昏睡十个时辰。”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若夜里失眠,我可以为你调制一副温和些的。” 或许,肖珏是因为家中突逢变故,整夜难以入睡,想要求药安神助眠。 肖珏将药收回袖中,对他摆了一下手,道:“多谢。”转身要走。 “怀瑾!”林双鹤叫他。 肖珏脚步停住,看向他。 “这药……是你用吧?” 少年眉眼精致明丽,目光越过他,落在远处,远处尽头,巍峨宫殿若隐若现,他淡道:“我要进宫。” 林双鹤并非蠢笨之人,顷刻间便明白了肖珏的用意,他悚然道:“你要瞒着你大哥进宫?” “告诉他做什么。”少年低头笑了一下,“徒增烦恼罢了。” “你疯了!”林双鹤急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因为肖将军的事,朝中乱作一团。如今谁也不敢替肖将军说话,徐相近来日日陪着陛下,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肖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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