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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日里我大哥吃的什么,在牢里也要照常供应。还有两周冬日太冷了,给他多加两床被子,热水也要日日有……” “程小公子,”沈瀚打断他的话,“这不合规矩。”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到底要怎样?”说到此处,程鲤素也怒了,站起身来,大声道:“你们不行我就自己去,我跟你们说,你们这样对我大哥,会后悔的!” 说罢,转身跑远了。 门被“哐当”一声甩上,沈瀚忍不住头疼,这个年纪的孩子,尤其是被家里宠坏了的小公子,还真是令人吃不消,肖珏平日里看着冷漠苛刻,能与程鲤素日日相处这么久,也算是很有耐心了。 屋子里剩下几个教头都看向沈瀚。 梁平问:“总教头,现在该怎么办?” 军营里死了一个人,虽然现在是将禾晏关起来了,可禾晏的话,到底不是没有在众人心中掀起波澜。倘若凉州卫真有内奸,到现在,那人仍隐藏在新兵中,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一名同伴,必然不是为了好玩。 这人究竟是谁,背后的主子是谁,所图的目的又是什么,什么时候才会露出马脚,一切的一切不得而知。这人也许是禾晏,也许是其他人。如果是禾晏还好办,如果是其他人,就大事不好了。 “找人盯着那个胡元中,”沈瀚沉吟道:“如果禾晏说的是真的,这个人就必有动作。” 马大梅问:“都督这几日可有来信?” 沈瀚摇头,目光也笼上一层忧色。 漳台那头到现在都没传来消息,这在过去……是很少见的啊。 但愿没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吧。 …… 程鲤素跑出去,迎面撞上一个人,那人捂着额头,“唉哟”了一声,斥道:“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程鲤素定睛一看,却是宋陶陶。 他刚在沈瀚那边憋了一肚子气,此刻看见宋陶陶,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自己撞上来的?” 宋陶陶白他一眼:“懒得理你。”径直往前走。 “站住!” 宋陶陶转过头,问:“干什么?” “你这是去找老沈?”程鲤素指着沈瀚屋子的方向。 宋陶陶干脆回过身,没好气道:“怎么,不行啊?” 这下程鲤素可来劲儿了,他上前几步,道:“你可是为了我大哥求情?” 宋陶陶看了他一眼,虽然她极不喜欢程鲤素不求上进这幅废物模样,但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对禾晏还挺上心的。隔三差五给禾晏送吃的,禾晏与他关系也不错。便道:“是又如何?” “别提了,”程鲤素摆了摆手,一副沮丧的样子:“我刚刚才从老沈屋里出来,这人固执的不得了,我好说歹说,他们都不相信我禾大哥没杀人。也不肯让人送吃的和被子给禾大哥。” “你傻啊,”宋陶陶恨铁不成钢,“他们不答应,你不会自己去吗?”又看了一眼程鲤素垂头丧气的样子,没好气道:“我刚才已经去过了,给禾大哥送过馒头,你不用担心了!” “真的?”程鲤素眼睛一亮,看向宋陶陶:“没想到你还挺讲义气的。” 宋陶陶冷笑一声:“承蒙程公子看得起了。” 她说罢,抬脚继续往前走去。 “哎哎哎,”程鲤素拦住她:“你怎么还要去找老沈?都说了这人靠不住,还不如靠咱俩呢。” 因为禾晏,这两人现在居然也称得上“咱俩”了,倘若禾晏在此地,必然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这么认为,谁让禾大哥相信他呢。”宋陶陶无奈:“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禾大哥让我去找沈教头的。” “大哥让你去的?”程鲤素愣住。 “对。”宋陶陶绕过他:“所以别打扰我办正事,我先去找人了。”说罢便不再管程鲤素,径直往前走去。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走回发呆的程鲤素身边,宋陶陶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声道:“禾大哥还说了,这几日你在凉州卫,切勿到处走动,如果有新兵找你,不要去,最好时时刻刻跟在沈教头身边。” “老沈?”程鲤素皱眉:“我干嘛要跟着他?我烦他还来不及!” “这是禾大哥的交代!”宋陶陶沉下脸,“你最好听话。” 她想起那少年站在黑暗的地牢中,将手中的东西塞给自己,忧心忡忡道:“凉州卫恐有奸人混迹其中,我不在,跟着沈瀚,让他保护你们。” “务必千万小心。” 第一百一十章 惊变 禾晏在地牢里呆了两日了。 两日里,除了沈瀚来过一次,并无其他人来。纵然是沈瀚过来,也并没有与她提起过外面的情况,想来暂时是无事发生。越是如此,禾晏就越觉得不对劲。可惜的是,凉州卫的地牢坚如磐石,她也难以想办法逃越。宋陶陶和程鲤素大概是被管制起来,这两日并不见他二人踪影。 吃的睡得粗糙,对禾晏来说,并没有很难以忍受。随着时间一丝一毫的流逝,看不见的危机逐渐逼近才是最可怕的。 只可惜现在还没有人察觉。 半夜里开始下雪。 雪花大如鹅毛,片片飞舞,落在人的身上,棉衣也抵挡不住刺骨的冷。两名哨兵站在台楼上,冷的忍不住搓了搓手,朝手心呵气,顿时,一团白雾落在眼前,很快又消散了。 凉州卫笼在一片寂静中,冬日的卫所不如夏日热闹,没有去五鹿河夜里冲凉的新兵,也没有知了聒噪的叫声,有的只有雪融化在地的冷。 “我去趟茅厕。”一名哨兵跺了跺脚,“憋不住了。” 同伴催促:“快去快回。” 这人就放下敲鼓的鼓槌,提了把刀转身下去上茅房了。雪下的大,不过须臾就积了厚厚一层,踩下去将鞋面没过,寒气顺着脚爬到了头上。哨兵冷的打了个冷战,匆忙跑到后面的茅厕里去。 茅厕外有点着的火把,前些日子有个新兵半夜起来小解,没看清路,被结了冰的地面滑了一跤,摔伤了腿,之后沈瀚便让人在这里安排放置了一把火,能照的清路。 哨兵进去的时候,里头也有一个人,他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那人一眼,笑道:“哟,你也起来?” 对方笑答:“刚来。” “太冷了,要不是憋不住,我都不跑这一趟。”哨兵抱怨道。 他放完水,提上裤子,就要往外走,那人也完事儿了,随他出门,一前一后。 门口的火把在雪地上映出人的影子,摇摇晃晃,哨兵随意一瞥,见他身后的黑影,不知何时已经张开双手,心中一惊,正要喊—— 一只手捂住他的口鼻,身后的人顺手抽出他腰间的刀,顺着哨兵的脖子狠狠一抹。 血迹迸溅了一地,年轻的身体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不再有气息了。 黑影没有任何犹豫,弯腰将哨兵的尸体拖走,雪越下越大,不过片刻,就将刚刚的血迹掩盖住。一炷香的时间后,哨兵重新走了出来。 他抓了一把雪,将刀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重新别在腰间,再整理了一下头上的毡帽,往抬楼走去。 台楼上,同伴正等的不耐烦,突然听得动静,见刚去上茅厕的哨兵回来,松了口气,骂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去偷懒了?” 哨兵摇摇头,低头往嘴里呵气,仿佛被冷的开不了口,同伴见状,也忍不住跟着搓了搓手,“娘的,这也太冷了。” 哨兵将毡帽压得很低,同伴见状,骂道:“你以为把帽子拉下来就不冷了吗?拉上去,看都看不见,你这样还守个蛋的夜!”他伸手要过来掀哨兵的帽子,就在凑近的一刹那,突然怔住。 哨兵的衣裳是同新兵们的纯粹赤色黑色不同,在衣领处错开了一层白边,如今对方的衣领白边处,映着两点红色。 这不是陈年墨迹,颜色鲜亮,还在缓慢的氤氲增大,而一刻前对方上茅厕的时候,这里都没有。 同伴望向从回来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的哨兵,就要拔刀,可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对方竟有两把刀。 一把刀,是原先死去的哨兵的,插进了他的胸膛。另一把刀,刀尖弯弯,划开了他的喉咙。 他无法喊叫出声,踉跄着倒在地上,凶手已经转身往台楼下走,哨兵吃力的在地上爬行,想要捡起落在地上的鼓槌。 只要抓到鼓槌,敲响哨鼓,整个凉州卫就能醒来。 这是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身下的血被拖了一路,触目惊心,他用尽全身力气爬到了鼓槌旁边,握住了鼓槌,想要抬起身去敲鼓面。 半个身子才抬起,陡然间,一阵剧痛传来,血溅在鼓面上,那只握着鼓槌的手也落到了地上。 他被砍掉了右手。 凶手去而复返,站在他面前,低声道:“差点忘了。” 不远处,这边的动静似惊到另一头地面巡逻的兵士,有人喊道:“喂?你们那没事吧?” 这人压了压毡帽,照远处挥手:“没事!摔了一跤。” 地上,血流的到处都是,方才奄奄一息的哨兵睁大眼睛,彻底死去了。 如深渊一般的夜,逼近了整个凉州卫。 …… 第二日一早,天刚亮,新兵们起来吃饭去演武场晨跑。 洪山和小麦几人坐在一起吃饭,不多时,王霸黄雄和江蛟也来了。黄雄问:“禾晏还没被放出来?” 洪山摇了摇头。 “这样下去可不行,”江蛟道:“这几日冷得出奇,我听程小公子说,地牢里什么都没有,就算不冻死,也会冻出病。”到底是一起争过旗的伙伴,纵然之前因“绿帽子”一事对禾晏颇有微词,真到了这地步,也并非全无担心。 “你们说,等都督回卫所后,禾晏能不能被放出来?”王霸问。 “难说。”石头答道。 “为何?”王霸奇了。 “如今全凉州卫都知道禾晏杀人了,可要说她没杀人的证据,谁也找不出来。”洪山叹息。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他又不是个傻子,管杀不管埋,还特意留下尸体给人捉赃用?这就是证据!” 小麦小声道:“这也太牵强了。” 王霸眼一瞪:“哪里牵强?你说说哪里牵强?” 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哄闹声,其中夹杂着有人的惊呼:“死人了!死人了!快去找教头来!” “什么什么?”众人出去看,但见一个子矮小,神情机敏的新兵急道:“演武场,演武场放哨的兄弟们都死了!” 都死了! 众人神情一变,纷纷起身往演武场赶去。 演武场内,血流成河。 雪不知是什么时候停的,一些血迹被雪掩埋了,一些结成了冰,落在演武场上,依稀可见昨夜残暴的行径。 几十个哨兵,台楼站岗的,演武场周围放哨的,无一人活口。尸体摆在了演武场中心,横七竖八的摞在一起,仿佛在摞猪羊口粮。死去的兵士全都是一刀毙命,喉咙被刀割断,极其凄惨。其中有一个摞在最上头的,右手自小肘处被齐齐砍断,这人穿着哨兵的衣裳,当是想敲鼓的时候被人砍断右手。 都是平日里朝夕相处的同伴,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被人取了性命,一时间,演武场众人都红了眼眶。有人恨声道:“谁干的?若是被我发现,我必……我必……” 有人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沉闷的嚣张:“你必如何?” 不知何时,自演武场的后面,白月山相连的马道中,呼啦啦来了一片骑兵,大概有几百人左右,至多千人。为首的是个长发男子,骑在马上,他穿着暗色铠甲,手持一把半人高的弯刀,身形极其魁梧健硕,肩背很宽,鼻子很高,眼睛竟是湖水般的暗蓝色。相貌与中原人生的不同,他一笑,如饮血磨牙的秃鹫,带起阴森血气,令人心悸。 “你们是谁?”新兵们道。 为首的长发男子却没理会他们,只是逼近方才说话的那名新兵:“若是被你发现,你必怎么样?” 他的笑容带着一股残酷的暴虐,新兵面对着此人,忍不住瑟瑟发抖,他鼓起勇气道:“我、我必要为死去的战友讨回公道!” “是吗?”长发男子笑起来,“你要如何讨回公道?”不等新兵回答,他就扬起手中的弯刀砍下! “咚”的一声,一道身影掠过,挡下了他的弯刀,然而却被这一击击的倒退几步,待站定,才看向长发男子:“阁下胆子好大,在我凉州卫杀人!” 是沈瀚。 “沈教头,是沈总教头来了!”诸位新兵激动叫道,顿时有了主心骨。 “总教头?”长发男子看向沈瀚,“你就是凉州卫的总教头?” “阁下何人?”沈瀚面沉如水。 “本人名叫日达木子,听闻大魏将门出将,封云将军肖怀瑾安行疾斗,百战无前,特来领教,怎么?肖怀瑾不敢迎战?” “你胡说八道什么!”一名新兵忍不住反驳:“你明明知道都督不在才敢……” “住嘴!”杜茂喝止他的话,可是已经晚了。 “不在?”日达木子眼眸一眯:“那可真是不巧了。” 教头们彼此对视,一颗心渐渐下沉。所谓的要找肖珏领教,无非是借口,只怕这人早就知道肖珏不在凉州卫,才带人前来挑衅。只是……至多一千的人马,面对凉州数万儿郎,纵然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是否也太过狂妄了些。还是……另有阴谋? 哨兵们一夜之间被人杀光,若是敌人,不可能做到如此,除非真是出了内奸,死于自己人手中。 马大梅低声道:“禾晏说的是真的。” 禾晏说的是真的,他们这些日子盯着胡元中,但胡元中安分守己,并未有任何异动。倘若他还有同伙藏在新兵中,一切都说得通了。 “列阵。”沈瀚吩咐道。 身后数万精兵,齐齐亮出武器。 既然对方来者不善,大魏的儿郎们,也断没有后退的道理。 日达木子见状,放声大笑起来,他道:“哎,总教头,我来此地,可不是为了与你们打仗。” “阁下似乎是羌人。”沈瀚冷笑,“许多年前,飞鸿将军与羌族交战,我以为,羌族已经没有异心了。如今来我凉州卫,杀我数十人,不是为了交战,总不会是求和?” 提到飞鸿将军,日达木子脸色微微一变,片刻后,他视线胶着沈瀚,森然笑道:“总教头莫要污蔑我,我本意只是为了与肖怀瑾切磋而已,谁知昨夜路过此地,这里的哨兵未免也太不友好,与我兄弟起了争执,不得已,才将他们全杀了。”他说的轻描淡写:“我原以为肖怀瑾带出来的兵,多少也有点本事,没想到实在不堪一击,他们死的时候,连叫都没叫一声——” “你!”新兵们听得义愤填膺。 “总教头不要生气,我来,真的只是为了切磋,”他饶有兴致的看向沈瀚身后的新兵,“如果肖怀瑾不上,就让他的兵上,实在不行,你们这些教头上也行。” 梁平上前一步:“阁下未免太高看自己,何以笃定我们就要迎战?” “不愿意?”日达木子不慌不忙的拍了拍手,自远而近走来几人,有人挣扎道:“放开我——” 沈瀚蓦然变色。 几个异族士兵提小鸡一般的提着两人,一人是程鲤素,一人是宋陶陶,他们二人皆是双手双脚被反绑,形容狼狈,挣扎不已。 “沈教头!”程鲤素看见沈瀚,仿佛见到了救命,叫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我们啊?” 什么人,沈瀚嘴里发苦,他已经派了许多人守在程鲤素和宋陶陶门口,暗中保护,可他们还是被抓了。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且知道抓住程鲤素与宋陶陶来制约凉州卫,可见对凉州卫很熟悉。 “现在,”日达木子满意的看着沈瀚的脸色:“教头,还愿意与我们切磋么?” 宋陶陶喊道:“怎么可能切磋?他们怎么会这般好心,定然有诈!” 沈瀚道:“好。” “爽快!”日达木子坐直身子:“天气太冷,我也懒得太多,就三场。你们挑三个人吧。”他朝身后的人道:“兄弟们,有谁愿意上的,去吧!” 他身后,一人道:“统领,瓦剌愿意出战!” 这是一个很健硕的男人,羌族人向来体格强壮,中原人与之站在一处,便显得格外瘦弱了。他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却身高九尺,犹如远古巨人。亦是一脸凶相,眼睛微凸如牛,手持一把弯刀,一看就不好惹。 “好!”日达木子喝道:“瓦剌这般骁勇,不愧是我羌族儿郎!”他复又看向沈瀚:“你们呢?” 瓦剌生的如此怪异巨大,瞧着就令人心生退缩之意,况且演武场的尸体明明白白昭示着这些羌人有多凶残,凉州卫里一时无人应声。 “实在没有人迎战,就你们教头上嘛。”日达木子笑道:“这样的战场,正是给新兵们上课的好时候。” 一边的梁平咬牙,正要出声迎战,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来吧。” 这是个前锋营的少年新兵,叫卫桓,沈瀚还记得此人,因他刀术亦是出色,在前锋营中数一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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