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但郑姐显然不在意这些,大大咧咧地笑说,“是,我又被打了。” 顿了顿,裴山在沙发上坐下,说:“我喝不了酒。但如果你需要——” “不需要。”郑姐笑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心软,上次你就心软,让我进你家避避,给自己添麻烦了吧?” 上次?裴山自己在心里默默回忆着上次见她的样子。 跟现在很类似,却狼狈很多。 衣服被扯得稀烂,只能一边捂着胸口一边跑,跌跌撞撞摔了很多次。右脸高高肿起,左眼有长长的伤口,一直在滴着血。 裴山是在下楼的路上遇见她。 那时候,裴山刚来雁城没多久,看到一个伤成这样的女人立刻就慌了。女人一个劲儿求他,说自己被丈夫施暴,人就在后面追着,邻居都劝她回去,但她很害怕回去就被打死。 裴山远远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挨家挨户问着什么,嘴上还带着很礼貌的笑。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女人一边发抖,一边掏出一张身份证,“我唯一带出来的就是这个,贴身拿着的,你不信可以拿走,求求你了,我不想被打死……” 眼看男人就要往这边看,裴山赶紧转身把她带进家。直到门锁好,女人都是颤抖着的,一个劲儿地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椅子上。裴山想给她的眼睛简单处理处理,都被一阵剧烈的应激反应挡了回去。 “我帮你报警。”裴山说,“你的伤有点严重,得去医院。” 后来裴山为了避嫌,留她在客厅呆了会,自己进了偏屋。但仍能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哭声。 直到晚上,裴山估摸着男人已经离开了,才敢把她带出去,送到医院,还帮她联系了妇联。 后来的事情,裴山其实也没太去关注。在他的印象里,治好伤,又报了警,接下来按道理该走的是离婚程序。他一个陌生人,着实帮不上忙。 但人们看他的眼神,好像也从那时候开始变得更加古怪了。传言从“爬床”变成了“男女不忌”。反正,几乎人人都“看”过裴山的家里每晚有男男女女出没。 而现在的裴山,想想看那时情况,苦笑着摇了摇头。 “说真的,如果是今天才遇到你,我可能会选个聪明点的法子。”裴山说。 郑姐斜睨着他,“什么法子?没有法子。这个地方,就这样。” “后来你去哪了?我没你联系方式,一直没得空去问。” “拉倒吧,裴老板,我的出名程度不比你小。”女人冷笑,学着别人阴阳怪气的语气,“郑采云嘛,狐狸精啊,谁不知道她就会耍男人?家里放着好老公不要,天天闹着离婚——正经女人,谁会因为被扇两个巴掌就离婚啊?” 裴山很少去人群聚集的地方,也只对自己的名字比较敏感,所以,真的没听说过这些,“为什么这么讲?” 郑采云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酒,“我开歌厅的哇,抛头露面不要丑的职业,还是二婚。我老公,开厂子赚大钱的。虽然也是二婚,但他是男的嘛。大家看我都羡慕死了喔。” 说完恶狠狠地走了一口酒,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祝羡慕我的人都跟他结婚,然后被打死。” “郑姐。”裴山提醒道。 “没别的意思。”郑采云耸耸肩,“哦对了,你晓不晓得,当时妇联的人怎么讲哇?” 裴山示意她继续说。 “她们讲,‘你老公长得好看又有钱噻,你这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嘛,男人啊打是亲骂是爱,你要是不犯错为什么打你啊?回去道个歉就好了’。原话。一个字不差。” 郑采云盯着裴山,眼睛里毫无波澜,“然后他们把我送回家了。” 裴山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无法想象,刚从医院养完伤的郑采云,回去会遭到怎样的虐待。 虽然当时也没更好的选择,但裴山还是免不了自责。 “那你……”裴山欲言又止了一会,想着要以什么方式问出自己的疑窦,“最近还好吗?” 郑采云仰头喝完了杯里最后一滴酒,又把酒瓶举得老高,倒满了一整杯,“就那样吧。他越来越疯了,这一年连孩子都打。我在诉讼离婚。” 说完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那混蛋还在怀疑我婚内出轨呢。跟我搭上点关系的男人,估计都被他祸害了一遍吧。”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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