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大爷又开始赶人,还不忘提醒道:“对了,以后常来这儿看看爷爷,我的时间不多了!” 秦若白抿了抿唇,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175章 这一天,下午时间过的格外的快,转眼就到了晚间。 在石书记家吃好饭,小小的院落里,前来支医的队员们早早的就等在了座位上。 今天,四渡河支医的人也来了。 他们散坐在院落四周,三三两两的坐在矮墙的石头上。 “老吴,四渡河那边什么情况?” 本来李向南打算找时间去四渡河村看看的,毕竟他是队长,可这两天实在是太忙了,他也有些愧疚,于是赶紧问问情况。 四个人便坐在场边,一边聊,一边看着稻谷场里方宇王德发他们跟人互动。 期间有方宇和王德发串场,气氛更是热烈。 这时,石锦绣带着一个女人,来到李向南身边,有些不好意思道:“李医生,你能看看杜鹃姐的吗?” 毕竟现在不是诊疗时间,她也怕李向南不愿意。 看到石杜鹃的那一刻,包括李向南在内的所有医生都站了起来。 她大大方方的站在石锦绣身边,就像杜鹃花一样清雅精致。 可这样出众的长相,却在她的脸上明显能够看到说话时抖动的肌肉,以及那极其不协调的五官特征。 她很激动的打着手势,当在场的医生们全都认为她也是个哑巴时,却说出了几个清晰却让人疑惑的字眼。 “这个……那个……这个……那个……” 闻言,李向南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今天晚上除了三渡河四渡河的支医队员,院落里和四周矮墙上都坐了许多村里村外的小年轻。 他们岁数跟支医队员们相仿,看到石杜鹃的时候,就已然开始窃窃私语了。 “哎,杜鹃姐跟锦绣姑娘那是一样可怜!” “是啊,要不是她家属一直照顾着她,估计杜鹃怕不是活不到现在了!” “杜鹃家也是苦命,听说她家属也惨,两个人怎么就凑一块儿去了呢!” 听着这些毫不避讳的话,李向南也不禁凝眉盯着石杜鹃看了好久。 就在王德发准备上前去检查石杜鹃的时候,在河边巡视结束的石强也这时走进了院子。 他看到石杜鹃,顿时脸色一变,冲了过来。 “锦绣!你怎么把她带到这儿来了?你就不怕……” “强哥,我想让李医生给杜鹃姐看看!”石锦绣有些害怕地退了一步。 石强看了一眼杜鹃,又瞧了一眼李向南,叹气道:“锦绣啊,你快把她送回去,回头被国庆看到,准得生气!” 他说着话,频频看向院子外头,很是焦急道:“快些吧,国庆哥要是一会儿没见到杜鹃姐,真要出事儿的!他急了啥事儿都做的出来!咱快送她回去吧!” “强哥,就让李医生给看看吧,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石锦绣拉着石杜鹃的手,也很焦急。 石强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石杜鹃忐忑不安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柱子,二毛,快,跟我去院门口守着!李医生,你赶紧给杜鹃姐看看,我们给你争取时间!” 听着这急迫的语气,以及周围年轻村民们复杂的眼神,李向南心中涌起了无尽疑惑。 他和王德发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挥了挥手。 “丁医生,帮我把压脉带拿来!” 李向南迅速坐在板凳上,一旁的王德发快速拉着王奇把屋里一张小四方桌搬了出来。 丁雨秋也不含糊,冲进李向南的房间从医药箱里翻出了压脉带又赶紧冲了出来。 李向南闭着眼睛侧着头,仔细的感受着石杜鹃的脉象。 场间,所有支医队员、场边年轻人没有一个人说话。 就在这时,石头矮墙上的不少小伙儿纷纷跳下了墙头,嚷嚷道:“快,国庆哥来了,咱给李医生争取时间!” 一时间,墙头上顿时跳下来数十个青年跑向了门口。 就在这时,门口迅速靠近了一个身影,已然看到了院子里的场景。 “杜鹃!” 一个男声从门口传来。 随即石强便被一只手推到了地上。 “国庆哥,杜鹃姐正被医生看病呢!” 石强被推倒在地上,迅速就爬了起来,一把抱住袁国庆的腿不让他过去,“你先等等!” “国庆哥!” 院门口几个小年轻齐齐拦了上来。 “让开!” 袁国庆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自己妻子身上,满眼都是疼爱和不忍,他慢腾腾的撸起袖子,一双眸子阴沉起来,“我妻子的病,这里的人看不好!她有我就够了!都给我滚开!” 李向南皱了皱眉头,他敏锐的感觉到了面前坐着的石杜鹃刚刚身体上的颤抖。 王德发也有些着急,拍开挡在身前的村民,走到人群当中,也照样挽起了袖子。 “你叫国庆是吧?” “我没空跟你说话!杜鹃,你起来,我们回家!” 可袁国庆并不搭理他,作势便要上前拽着石杜鹃离开。 “国庆哥!”石强抱住他的腿,任凭这小子怎么踢就是不放开,“你信李医生一次,看不看的好,又没什么损失!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大伙儿一起把他拦住!”有围着他的人喊了一句,所有人一拥而上,一起把袁国庆给抱住了。 王德发也趁乱上前把他抱住,防止有人故意揍这小子,反正这个偏架拉得极好。 “国庆哥!你别怪我,是我自作主张带杜鹃姐来看病的!等会要是不成功,你随便怎么骂我!” “如果有希望,你干嘛不试一试啊!你这么冲动干什么!” 石锦绣指着自己的脖子,哭着道:“你看看我,我不是能说话了嘛!” “不一样的!锦绣,不一样的!杜鹃跟你不一样!” 袁国庆大声吼着,奋力挣扎起来。 “有什么不一样!你干嘛这么反对她看病?我们医生什么病没见过?给你家属和我们一个机会,难道不好嘛?” 王德发楛住他,不让他逃脱,但嘴里的话可一点没少。 “不一样的!锦绣,她会死的!你们……” 袁国庆此刻的脸上热泪纵横,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哭泣,“你们忘了她爸怎么死的嘛?这病救不好的,再过几年她就不认识我了,我不想治了,真的!医院我们跑了很多了,折磨的都是她!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陪着她过完下辈子,只要你们不笑话她,不伤害她,她还能活很多年的!我求求你们了!” 第176章 袁国庆咆哮着、哭泣着,最终在歇斯底里之下,从王德发手里滑坐在地面上。 听到动静的石大宝黄宁雷沈千重和王德平也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黄宁雷问道。 石大宝却听着这些话怔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一看是袁国庆,重重的叹了口气,冲过去把他扶起来,声音也哽咽道:“国庆,不哭了!你起来吧!以前那些嘲笑杜鹃的,我都挨个揍过了! 咱村里再也没人笑话杜鹃了!锦绣她年轻,你信不过,那你信你石叔不?” 他指了指坐着的李向南:“你看,那是位神医,就算是治不好,我们也听一听他怎么说,好不好?你别哭了!” 袁国庆死死抓住石大宝的胳膊,哭道:“石叔,我怎么会不想杜鹃好呢!哪怕拿走我的命,我也愿意啊!” “可这么多年,我们看病的鞋都走坏了十五双,看空了家底,熬走了她爸,我们折腾不起了啊!” “杜鹃……她是比我命还要重的人啊!我怎么会不想她好呢!” “国庆!” 石杜鹃扑过来抱着自己的丈夫,捧着他的脸,温情的对视着,可嘴里却只能说道:“那个……那个……” 医者仁心,达济天下。 李向南不知道看过了多少世间疾苦、哀痛忧伤,但每一次,他都被逆境中的人们感动而催生力量。 他从不会歌颂苦难,只会敬佩在困境中还藏有奋发激情的人们。 有这样的一个人守着自己,石杜鹃一定是幸运的。 “国庆,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发生着什么,但不抛弃不放弃,这是我们下乡支医的宗旨,你可以问问村里的人,大到看不了的病,我们会详细记录村民的信息, 并且让他们在后期抽时间去医生们的医院找他们,小到感冒发烧咳嗽,我们每一个人都重视着,做到一人一卡,药到病除,才算结束!” “即便杜鹃姐这病救不了,那我们也得找到最权威的专家做最后决断,可如果我们自己在这条路上主动退缩了,那不是等于主动放弃了希望?” 抱头痛哭的夫妻,扭过头看到蹲在身边的林楚乔,愕然了一阵。 随即石杜鹃的手就被她牵起,“国庆哥,我就当你同意啦!我们试试嘛!” 林楚乔带着石杜鹃走向李向南,将她轻轻按在板凳上,朝站着的李向南点了点头,“拜托了!” 李向南瞧了瞧石杜鹃,转头看了一眼袁国庆。 刚才林楚乔的话,很大程度上打动了袁国庆,使对方放松了警惕,心理上并没有那么抵触了。 但给石杜鹃看病,还要确认袁国庆的态度。 如果待会儿还要施针,这小子跑来捣乱,那后果不堪设想。 王德发瞧见李向南望了过来,也是当即会意,默默的拿身子挡住了袁国庆的去路。 石大宝拍了拍袁国庆,他自然也知晓李向南的担忧:“国庆,你带着杜鹃去了那么多地方,不也是因为从没有想过抛弃她才这样的嘛!” “我知道你这个人是没那么容易死心的,明年怕是攒了钱还要出去的,那还不如现在试试呢!” “石叔!”袁国庆哽咽着。 农村人很大部分是很朴实很实在的,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不乏一些坏种,整天造谣生事、惹是生非、嚼人舌根、戳人脊梁。 袁国庆和石杜鹃在村里,因为各自的问题,那是深受其害。 但好在,石大宝宅心仁厚,一直在村里注意着杜鹃家,照顾着他们。 袁国庆心底里感激,低下头道:“罢了,让医生……看看吧!” “成!”石大宝这时才挥挥手,笑道:“小李,你跟队员们会会诊,放心吧!” “好的!”李向南这时才放松下来,朝四周招了招手。 “国庆,你坐着,我那边还有几个领导要陪一下!”得到点头,石大宝又招了招手,“石强,你过来,陪你国庆哥坐一会儿!” “噢!”石强揉着心口,郁闷的踱了过来。 袁国庆从兜里掏出卷烟,十分抱歉道:“对不住,强子,刚才我有点激动,你没事吧?” “嗨,我能有啥事!我棒着呢!” 石强瞧他在卷烟,知道杜鹃家的情况,也知道袁国庆已经戒烟了,便压了压他的手,从兜里掏出劳动牌香烟,“别卷了国庆哥,我自己有!你抽不?” 看着这八分一包的香烟,袁国庆搓了搓手,撵了一根过去在鼻前闻了闻。 现在这种价格的香烟,他都觉得是奢侈。 石强叹了口气,划着火柴,一边给他点烟,一边道:“国庆哥,小李医生的医术真的很强!说是妙手回春都不为过! 我亲眼瞧见他给锦绣姑娘指导针灸,那么多医生都听他的扎针哩!” 袁国庆惊讶了一下,扭头看向被医生们围着水泄不通的区域,李向南好像是他们当中最年轻的,不觉更是震惊不已。 “他有这么厉害吗?” 袁国庆喃喃自语,心脏却陡然有些激动起来,剧烈的心跳鼓噪的耳膜都在颤抖。 沈千重和黄宁雷万德平已经搬了椅子坐在了这里,跟石大宝注意着场边的动静,也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林楚乔不是医生,自然没有往前凑,而是来到了屋檐底下。 看了一会儿,她的目光落在袁国庆身上,小声问道:“石书记,虽然我这么问可能不礼貌,可袁国庆他怎么不姓石啊?” 闻言,沈千重和黄宁雷万德平也看了过去。 石大宝叹了口气,语气饱含沧桑。 “袁国庆是插队来咱这的,今年正好第十年了,他是老三届学生,这一来就在这里扎根了!” 林楚乔恍然大悟,随即脱口而出道:“那怎么不回去呢?带着杜鹃姐回城去啊!” “回去?国庆他哪儿还有家啊!” 石大宝唏嘘不已,“国庆中途回去过,他爸妈都死啦,家也没啦!你以为他不想回去啊!” “杜鹃的爸妈也死啦!这杜鹃啊要是再走了,国庆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多惨啊!” 林楚乔浑身一僵,瞬间鼻子一酸,泪水便在眼眶里不停的打着转。 她习以为常的一切,原来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终点! 第177章 院中,聚集了十六位医生,他们来自各大厂各大医院,可谓是人才济济、精英荟萃。 这当中有十个人都上去帮着石杜鹃进行了诊脉。 不过却在经历过初期的诊脉后,他们全都沉默不语了。 石杜鹃与石锦绣的症状,不用刚才袁国庆的提醒,在场诸多医生已经能看出她们的不同了。 石锦绣是功能性失声,是能听得见,也明白意思,但是却说不出来,心理上有障碍。 她的身体上是没有毛病的。 而石杜鹃的情况,要复杂的多。 不,是很复杂。 就连大家伙儿很看好的李向南都沉默了。 “大家伙儿别围着了,去我们宿舍吧,我们去那儿谈!给杜鹃姐一点空间!” 虽然石杜鹃年纪比石锦绣足足大了十几岁,已经不抵触人了,而且看着他们的眼神也充满了期盼,明白这是在给自己治病。 但这么多人围着她,丁雨秋还是催促众人进行私下里会诊。 “去我们宿舍吧,你们是女生宿舍!”李向南挥挥手,带头走了过去。 虽然四渡河的队员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可李向南提醒之后,他们还是很热衷一起讨论。 毕竟能参与一件比治疗石锦绣失声还要伟大的医疗实例,所有人都很兴奋。 “咦,怎么都进屋了?”万德平正跟石大宝聊着事儿,看到这一幕还挺意外的。 “他们要会诊了!估计都有点想法!”黄宁雷解释道。 “我过去瞅瞅!”林楚乔刚才听了石大宝的话情绪很低落,此时也赶紧起身来到了男生宿舍门口。 此刻屋里都站满了人,门也没关,她就站在门口,听着屋里的声音。 李向南没有落座,这小屋里一边是炕,一边是石书记新搭的硬板床,此刻被诸多队员们坐着,早已没了空位。 他就站在里侧,靠着五斗柜沉思,眼见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说话。 便抛砖引玉道:“桂姐,我刚才看你连杜鹃的手指、脑袋全都看了一圈,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众人凝眉看了过去,桂景深深吸了口气。 “你们一定没忘记袁国庆提到的一句话,石杜鹃的父亲的死亡好像也跟她类似!我猜测这是遗传学上的病因,属于基因上的缺陷!石杜鹃应该是大脑上有病灶,至于具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我暂时还不清楚,我毕竟是主攻妇科的!” “遗传学?”丁雨秋喃喃自语,脸上愁云漫天,“那这么说,以咱们现有的条件,没办法治她了?” 这话一出,不少人心里咯噔一声。 尤其是站在外头听到这话的林楚乔。 如果是基因问题,那真的会让诸多医生爱莫能助! 她回头看着安安静静坐在竹篾椅子上的石杜鹃,默默的咬了咬嘴唇。 屋内,显然料到了这样结果的医生们,也一脸难色。 “小齐,你是这么多医生里,唯一一名神经内科医生,你说说,杜鹃姑娘患的啥病?” 坐在炕上的齐建设一直在小本子上记着什么,看到这么多双眼睛望过去,表情有些腼腆。 他不光是唯一一名神经内科医生,而且年纪比李向南就大半岁。 “发哥,同仁们,治不治先另说,我根据刚才对石杜鹃的观察,判断了一下她的症状,各位先听一听!” “石杜鹃不能良好与人沟通,说话词不达意,对事物的形容欠缺,但她却能认识自己的丈夫袁国庆!” “我认为她是患了一种健忘症或者说是认知功能障碍!” “这种病症想要治疗的话,目前国内来说,并没有好的方案! 如果决定住院,应该也是进行恢复性的康复性训练加药物治疗,以过去人医这边的经验来看,根据个人情况不同,总体的恢复率在30%,成功率并不高!” 闻言,众人的心立刻又被揪了起来。 人医在燕京的地位,不说最好的医院,但也是名列前茅的。 如果他们都不能保证一定能救下石杜鹃的话…… “小齐,石杜鹃在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王德发深吸了一口气。 “她会逐渐忘记近期发生的事情,只记得年轻时候的点滴,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认知彻底丧失,也就是变得老年痴呆!” “阿尔茨海默症?” 他的话刚说完,郑乾就惊呼了一声,“国外对这种病的研究已经很深入了,可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治愈的药啊!” 全场陷入死寂,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但只有李向南紧锁着眉头,觉得不太对,症状不太符…… 噗通! 可就在这时,门口却传来咚的一声响。 “国庆哥,你怎么跑这来了?” 站在门口的林楚乔一回头,就看到袁国庆瘫软在地上,好像整个人都被抽干了精气神。 众多医生纷纷站了起来。 “国庆!”王德发走过去想把他搀扶起来,不忍心道:“你都听到了?” 可袁国庆却像是一滩烂泥一般,就这么软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一整张脸就像白纸一样无色。 人在失去希望的时候,就是这种状态。 他刚刚被吊起来的希望和信心,似乎在这一瞬间被击的粉碎! “咱不是还在会诊嘛,还没最终结果呢!”王德发把他双腋勒住,拔葱一样薅起来。 “国庆!你不要这样!”石大宝也冲了过来,“先听听医生们怎么说嘛!” 袁国庆推了推王德发的手,没回应石大宝的话,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到石杜鹃身前。 爱着的姑娘,仍旧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展露出如花儿一般的笑颜,喊了一声国庆。 “鹃儿,我们回家吧!回家了!” 袁国庆轻轻牵起她的手,一只手揽着她的肩头,带着她走向门口。 林楚乔又急又慌,冲回宿舍,看着正在本子上疯狂写着什么的李向南,“向南!李向南,他们走了,袁国庆带着石杜鹃走了! 你还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一定能救她的对不对!李向南,你说句话啊!” 啪嗒! 钢笔帽叩回的声音响起。 李向南吹了吹本子上的笔墨,看着林楚乔,那双眼睛里对生命的渴望,他伸手轻轻拭去那张脸上的泪痕,轻声道:“我一直都是很有办法的,不是嘛?”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又轻轻道:“你为别人的生命呐喊哭泣的时候,那才是真的你。” 林楚乔浑身一震,整个人陡然僵住。 第178章 哗啦啦! 门口迎来了一圈人,王德发的声音传进来,“李大师,告诉我们,需要做什么?” “带好手电,拿好医疗设备,跟我去杜鹃家!” 李向南的声音最后响起。 犹如与死神抗争的天神! 林楚乔擦了擦泪,由衷的笑了,过了两秒又无声的哭了。 “这帮小子怎么全跑出去了?” 黄宁雷和沈千重万德平站在屋檐底下,看到众人跑向了男生宿舍,接着一个二个全都火急火燎的提着包裹跑出了院子。 石大宝也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很是焦急,“领导,咱们……” 他的意思两人都懂。 小年轻们都出去了,他们要不要跟过去。 今晚虽然石杜鹃是来看病的,可袁国庆这个悲惨的年轻人身上痛点太多,怕是不好控制。 这会儿又追过去那么多年轻人,既有两个队的医生,还有一群村里村外的小伙子大姑娘跟着,这么多人场面一旦失控,难免会有意外。 “我们也过去看看!” 沈千重也不含糊,挥挥手,带着黄宁雷和万德平便快步出了院子。 林楚乔跑回宿舍也着急寻找包裹里的手电,根本没有犹豫,抓紧时间去追赶大部队。 刚跑到院门边,就看到卫生局的同事韩聪一脸郁闷的守在门口。 “林干事!别了吧,这热闹你也凑,这么多人待会儿打起来,我可保护不了你啊!” “我用不着你保护!”林楚乔说着话,脚步根本没停。 “林干事,你等等!” 韩聪心急火燎的追上来,嫉妒道:“那个小李上次给石锦绣治好了失声,不过就是运气,你还真信他连这个石杜鹃都能治好?” “他那么年轻,还能总有运气?” “你刚才也听到了,这是脑子有问题啊!治不好的!要是能治好,袁国庆早就带她在大医院治好了!” “我看李向南这次就是打肿了脸充胖子,白费力气!他……” “韩聪!韩大少爷!” 听到这话,林楚乔停住脚步,回身狠狠瞪着追过来的韩聪,“亏你还是支医队的随队后勤!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严重怀疑你的思想觉悟有问题!大家都在为石杜鹃的病想办法,你呢?” “不仅没有任何行动,还说李医生是碰运气!好啊,你碰碰运气给我看看!” “你这样的人,真是害群之马!之前你三番五次在我面前诋毁李向南,我看你是同事不跟你计较!” 林楚乔将压制了一路的心里话陆续说出来,胸膛剧烈起伏。 “
相关推荐:
性感寡妇,在线发癫
和徐医生闪婚后
靴奴天堂
作恶(1V2)
[综影视]寒江雪
对不起师兄:我撬了我的“嫂子”
Black Hole
壮汉夫郎太宠我
我在东京真没除灵
三金影后是伪娘[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