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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 可不管潘五爷如何喊叫,屋内也没有一丁点的回应,只有那越来越近的虎笼与尖闻之欲呕的腥臭,不停地提醒他,再无法打动王爷,自己的小明就没了。 潘五爷挣扎着想远离笼子,下身已经是湿漉漉一片,那不停扭曲摆动的身体,将下面鲜嫩的花草尽数折断,护卫面无表情,迈着大小一致的步子,坚定地执行着王爷的命令。 “啊,啊!王爷,您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您最忠诚的仆人,可以为您上刀山下火海,下油锅也行!”潘五爷的挣扎,随着跟老虎的接近更加的剧烈。 那老虎应该是早就经历过这类事情,见有人被抬过来,立马将前肢扒在铁笼上,虎目中已经满是凶光与垂涎,如果不是笼子间隙太小,此时的潘五爷已经被虎爪俘获。 与老虎近在咫尺,潘五爷不敢再喊,笼子里的老虎焦躁的在缝隙中,尝试伸出它那长满倒刺的舌头。 潘五爷眼睛被老虎舌头上的倒刺填满,他徒劳地将脖子往后倚靠,却被身后的人阻挡,一刻不停地向老虎靠近着。 “你为什么要告诉本王?” 犹如天籁的声音从花厅中传来,潘五爷马上被挪到一边,虽然依旧距离不远,但已经让潘五爷犹如重生一般。 老虎眼见到嘴的食物跑了,嘴里不住发出“嗷呜”的咆哮声。 潘五爷双腿颤抖的跪在向花厅,不停的说:“王爷饶命。” “回答本王。” 潘五爷这才想起来王爷还有问题等着他回答,赶快整理思绪,哆嗦着回答:“回、王、爷、小人、是从知道的那天就、就想告诉您的。 可是安化当时喝醉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喝多了瞎说还是怎么样,贸然跟您汇报,万一没有这回事,那不是有损您的圣明。 知道今天因为来福客栈之事,我去安化家时,他正在抱着那张虎皮发呆,小人进屋之后,他很不满的让小人出去。 小人当时就感觉不对劲,趁着他出去的时候,偷偷察看一番,结果竟真在那张虎皮中发现了他说的东西,就是时间太短,要不我已将东西献上。 小人不为别的,就是仰慕王爷,希望可以在王爷近前效力。” 伊王皱眉听着潘五的言语,已经没了疑惑,少顷他嘴角泛起冷笑:“既然你想安心,本王就送你一个彻底的安心。” 随即对着外面说道:“潘五,既然你如此苦心,本王也不能寒了你的忠心。” 潘五爷喜出望外的看着花厅,正要开口谢恩,又听里面传来了令他浑身发凉的话。 “空口无凭,既然你如此忠于本王,那就辛苦你去将那账本拿来,到时候,本王自然会好好重用你。 去吧!”伊王的话听不出喜怒。 潘五爷还想拒绝,但看见依旧近在咫尺的猛虎,还是咽了口唾沫不敢说话,哆嗦着离开了王府。 “史千户,看样子还得再麻烦你件事了。”伊王淡淡的说道。 屋内并没有其他人,伊王好像自言自语一般,他依然悠闲地躺在那里。 此时后门突然被人打开,露出一张 平平无奇的圆脸,如果带着笑的话,一定是一个做生意的好相貌。 “王爷是不是太过着急了,人还没走远呢。”那史千户语气有些不太高兴的说。 伊王将嘴里的葡萄核吐在盘子里,无奈的说:“那人又不是你们锦衣卫,还能隔着这么远听见咱们俩说话?” 史千户不置可否的说:“不管如何,小心些总是好的。王爷的意思我已经明白,家里也确实收到了郭指挥使的手令,只是,王爷所说我……” 伊王语气有些意外:“史千户还会犹豫,可真不多见啊!你最清楚锦衣卫的手段了,你们是怎么处理叛徒的,恐怕你比我清楚吧?” “别的事都好说,可你说让我去杀了皇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再说皇上有精锐保护,就我这几把刷子,恐怕坏事的可能更大吧?”史千户平静的言语中,却透露出更让人心惊的内容:杀皇帝?! 伊王头发摇出一片银白残影,否认道:“不不不,我可没说过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嗤!你瞒别人,王爷还能瞒住我吗?来福客栈的强人是谁,不用我说出来吧?”史千户嗤笑道。 伊王还是摇头:“史千户,本王再跟你说一遍,是辛苦你将贼人找出来,我们王府指挥使司与河南府衙协同办案,将案犯绳之于法,至于你说的那些事我们一概不知。” 见史千户还要反驳,伊王不悦的说:“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本王沉在河底了,你以为你还能跑到岸上吗?” 史千户终于不再反驳,沉默片刻后离去。 伊王眼珠木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许久之后幽幽一叹。 第74章 黄色的河水在弯曲的河道内奔涌,河岸边不时有硕大泥块被湍急河水冲刷下来,汇入滚滚河水之中,怒吼着向着下游冲去。 这条河,就是支撑起半个大明,数省之地田地灌溉的母亲河:黄河! 稍远处的河岸上,正有黄河纤夫喊着号子逆流而上,他们光着脚丫,被太阳晒的黑红的臂膀上裹着自己的衣服,随着短促高昂的号子声,努力地将绳子拖拽向前方。 纤夫也是劳役的一种,还是一种死亡率极高的劳役,隋炀帝修运河,不只是修的过程让运河沿岸百姓苦不堪言,修好了依然是苦不堪言。但骂名都被他得了,往后运河就变成了经济发展的象征。 河南都司都指挥使田礼,此时正站在舰船甲板上,异于常例的将舰船处于船队的最前方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耳边的号子声,田礼眉头始终是皱着。 “田指挥使,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到达洛阳?”年富问道。 田礼忙转身看去言道:“年大人,如今正处汛期,上游水位暴涨,河水湍急,恐怕要到天黑之后才能赶到洛阳了。” 年富面色一沉,他不满的说:“田将军,皇上信中言说要我等救驾,自然是有万分危急的情势,无论如何也要尽快赶到才是!” 虽然年富品级相比田礼低上半级,可说话丝毫没有客气,甚至有些命令的口吻,这跟以文制武的朝廷方针离不开关系。 “年大人放心,本将军自然会尽力。身家性命都在这,敢不用心吗?”田礼反问道。 见年富没有反驳,田礼接着说道:“锦衣卫小股精锐已经先去,皇上安危应该无虞,年大人不用太过忧虑了。” “唉,实在是圣上安危,事关天下万民,我有些情急失礼了,田将军莫怪!希望真如你所说吧。”年富轻叹一口气说。 “都是为人臣子,我也自然如此,不过年大人还是要宁心静气,切不可自乱阵脚啊。”田礼点点头。 年富虽然不再追问什么,可却跑到船仓底部,此时上百位军士正在一刻不停的划动船桨,年富才又稍稍安心一些。 皇上的信中虽然没有明说,可却一字不提河南府,再加上那是伊王封地,无论如何年富都不能不多想,不能不着急。 自开封逆流而上四百里,船转入横穿洛阳城的洛河,就可到达目的地。 洛河自西南而来汇入黄河,自古更是有河图洛书的传说,是中华文化,五行术数之源,包含宇宙星象之理,被誉为“宇宙魔方”。 田家的租地就在洛水边,是上好的水田,每年的稻子一亩地都能比别家多打几十斤粮食。 可就是田租同样不便宜,所以每天田家人很早就要下地干活,只是香火不旺,只有田超这一个儿子。 这也导致了田老汉才五十左右的年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岁不止。 今天依旧如此,等到田超到家之后,家中已经没人,田超赶紧拿起一把锄头往地里赶,秋收之后要将地翻好,明年才能有个好收成。 官府的牛要挨家挨户的用,田家不敢等,怕误了节气,每年都是用锄头一寸一寸用手丈量出来的,这个时候,一个男劳力就显得格外重要。 待得田超到了地头,一家人已经走出去老远的距离,自己的儿子虽然年幼,也懂事的帮着送水拿锄头。田超原本有些惊慌的内心,见到家人终于安定下来。 “我爹回来了!”小家伙惊喜的喊道。 田超走到自己父亲身边,牟足了劲将锄头抡在地里,田老汉语气有些担心的问:“没出什么岔子吧?” 田超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随即将自己昨晚的经历缓缓吐出。 田老汉眉头越听皱的越紧,等到田超说完忍不住追问:“你说那帮人现在还在钱老爷家住着?” 见田超点头,田老汉不由得担心的说:“王爷是太祖爷的孙子,就算皇上想查,他还真能杀了自家的人吗?还不是板子高高抬起,轻轻落下。钱老爷是个好人啊,怎么就老是遇见这种事呢?老天爷开开眼吧!” 田超有些不服气的说:“太祖爷最顾我们这些庄稼人了,那在历朝历代都是没有的,我觉得皇上肯定能为钱老爷做主!” 田老汉看看自己的儿子,反常的没有教训什么,又是长叹口气。 河南府衙门,知府李大仁正高坐堂上,不住地在唉声叹气,仿佛自己马上要被抄家灭族一般。 “师爷,怎么样了?有消息吗?”李大仁心不在焉的问。 留着八字胡的师爷看了看知府老爷,眼珠子不由得转了两圈才问:“府台说的是皇?” 李大仁狠狠瞪了师爷一眼说:“不然呢?还能是什么?” 师爷忙赔笑道:“各个衙门的人都派了个干净,现在也没什么消息,我劝您还是别找了,再说,您找着了能怎么着? 皇上既然没传消息来,那一定是不想让咱知道,您真找着了,到时候面圣,圣上问你怎么知道他来了,您怎么说?还是把杀人犯赶紧缉拿归案的好。” 听师爷这么一说,好像也是这个理,李大仁赶紧问:“那是有贼人的消息了?” “没有……”师爷双手一摊的说道。 原本期待的李大仁忍不住想抽他一顿大嘴巴:“那你说什么废话?还在这呆着干嘛?等着老爷我伺候你呢?还不一块去找?” 师爷嘿嘿一笑:“老爷,我在这自然是有办法,您就不想听听?” 李大仁不耐烦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老爷,您说,是不是没人见过那伙贼人?”师爷问道。 李大仁恍然大悟的说:“哦~不错不错,赶紧去给老爷物色几个人预备着。” “那是当然,不过您得问问到底是几个贼人,什么特征,也好录口供。”师爷说道。 李大仁沉思说:“那得问安化的人啊……走,去安府。” 王府指挥使府,安化已经离开亲自带人搜索“钦差”踪迹。 “您忙,我在这等就行,指挥使回来了,正好能第一时间见到。”潘五爷跟管家如此说道。 等管家走远之后,潘五爷看左右无人,偷偷进入了安府。 而安化此时正在赌坊附近,搞的到处都是鸡飞狗跳,自己也是一肚子火气。 史千户不去看这个蠢货,低头跟着鱼儿印记离开。 第75章 这怎么像个新手画的? 史千户蹲在墙根,已经到了朴实无华的平民区,心里不禁暗自嘀咕,追踪的鱼儿标记,越看越觉得不像锦衣卫留下的。 原因是跟皇帝出来的人,应该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万万不会是连记号都画不明白的新人。 该不会是谁家的孩子,乱涂乱画正好跟锦衣卫轨迹重合了?千户大人看着路边随手涂鸦的孩童,忍不住想到。 地上半大孩子眼神清澈的看着,面前这个憨厚汉子,孩子好奇这个大人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的画看,难道是喜欢吗? 犹豫了片刻,史千户终于打消了涂鸦的想法,虽然像但一定不是,因为自己已经找到了目标…… 在穿过大半个洛阳城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同类,几个伪装的锦衣卫。 一眼看尽街道,明面上三四个人伪装成了贩夫走卒,暗地里应该还有人隐藏在其他地方,而且一定已经盯上自己。 而所有锦衣卫共同拱卫的,就是位于街角的那家破旧宅院,皇上应该就在此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浓重的药味传出。 “这人看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会不会?”不知那面墙后,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史千户,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稚嫩。 “先别急,指挥使正在休息,看他有没有别的动作再报告也不迟。”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这时,脸上似乎时刻都带着笑的汉子,却突然伸手抓住,那个正冒着鼻涕泡的孩子。 转身向来路跑去,不知道是不是慌乱之下忘记将孩子迷晕,只是一瞬间,孩子就被吓的哇哇大哭。 “咋了这是?狗蛋?”家中走出一个妇人,掸了掸身上的面粉问道。 可到了门口,自家的孩子却不见了,四处张望之后,终于发现孩子被人抱走,而此时的嘴已经被捂上,说不出来一句话。 “当家的,狗蛋被抱走了。”妇人哭喊一声,发了疯似的追过去。 随即就听见男人疑惑的声音:“你说啥?” 可直到他走出家门也没能收到一句回应,男人纳闷的在门口张望,只看到自己女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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