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能让臣等担忧? 甚至是原本貌似忠良,实则祸患之人更是不知凡几,没有深入了解,您恐怕也不知晓内里乾坤。”胡濙丝毫不见退步。 朱祁镇只能转变方向:“既然人生而有别,那朕愿学圣人之行,行有教无类之事,胡尚书你觉得可以吗?” 胡濙应道:“皇上为九五之尊,若事无巨细皆要身体力行,那恐将因小失大。” 朱祁镇终于松了一口气说:“胡尚书所说极是,那此事就交于尚书大人了。本来教坊司也是礼部所属,朕就将此时拜托于卿了。” 胡濙暗叹,已经从事情本身的对错,变成了本身并没有错,只是不该皇上去做,这样一来,只能先将此事放下。 “皇上所言甚是,臣自当整顿教坊司,日后匡正风气,使其为舞乐之地,不复皮肉。” 没想到跟皇上吵个架,能把一个产业吵没了,留恋烟花之人知道之后,没少在心里骂这位尚书大人多管皇上闲事。 第51章 朱祁镇乘胜追击道:“朕昨日与祁钰共忆太祖,皆感念太祖圣德。 太祖建养济院收无告者,月给粮。设漏泽园葬贫民,天下府州县立义冢。为年八十以上者赐爵。 我们怎能不为此而感荣耀?至此多饮几杯水酒,是为当时天下有太祖而喜,亦因当今养济院多有荒废而叹,朕实在是有愧于祖宗。” “皇上!是我等浅薄了!请您治罪!”王直开口。 朱祁镇也没有真的要处置他们的意思,从提出的问题来说,他们是为了匡正皇帝过失,直言进谏是臣子的典范。 再说光是跪在地上的就有朝中一大半的臣子,真要是都处罚了,那谁来干活? “好了!都起来吧!都是为了大明江山,分什么彼此,只是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 开始有人陆续起身,不过跪在最前方的几位重臣依旧是跪在原地,没有动作的迹象。 “朕还与祁钰商量,决定任郕王在养济院开设学校,钱就从以司礼监外派衙门所改商行出,为国培养栋梁之才,也解决所养之人游手好闲的毛病。” 待得朱祁镇说完,大殿先是沉寂了片刻,然后曹鼐挺直了腰板大声呼和道:“皇上仁德,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所有殿内大臣都一同跪下,向朱祁镇朝拜。 朝内大臣原本以为,朱祁镇取消司礼监外派衙门这事只是说说,为了堵他们的嘴。没想到竟然要动真格了,还要拿这个钱去培训那些鳏寡孤独的百姓,这是不亚于太祖设立养济院的壮举。 朱祁镇终于放松下来,终于拿大义压住了这些读书人,幸好现在的官员,还不是像嘉靖之后的官员,那时候嘉靖为了给自己盖宫殿,各种搜刮民脂民膏。 上行下效,官员也都明着以有钱为荣,攀比成风,社会风气越来越差。 “诸位爱卿请起,还是朕未将想法先行与内阁,与诸位通气,这才有此误会。是朕方式失当,也确实醉酒大街,不罚不足以卫纲纪,早朝结束,朕就去太庙中自省。”朱祁镇面有愧色的说道。 此言一出众臣俱惊,尤其是于谦,他没想到朱祁镇此时还会再度以退为进,这是要逼臣子认错。转念间,他的视线落在了最前方的胡濙身上。 胡濙在朱祁镇说出这句话后,瞳孔猛地一缩,仿佛是猎物见到猎人的压迫,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感觉了,哪怕是王振也不能。可现在,他必须有一个决断。 “皇上!臣老眼昏花,未明圣上仁德,已经无颜再履行礼部尚书的职责,请皇上令择贤人,允许臣告老还乡!” 胡濙的言语,在朱祁镇之后又掀起了轩然大波,作为唯一在世的宣宗托孤重臣,胡濙在朝廷中拥有极高的威望,此时竟因此要致仕,要是同意,朱祁镇就未免薄情了。 朱祁镇一惊,他只是想以退为进,让这些人安生一段时间,不要蹦出来创造问题,可这胡濙这么大年纪了脾气还这么刚,有进无退啊这是。 胡濙好像也知道众臣心里的想法,他微微一叹说道:“臣并非意气用事,古有嬴虔替太子受过。皇上要责己,臣是先帝托孤之臣,臣也效法古人,倚老卖老代请求皇上让我致仕!” 朱祁镇眼睛一眯,嬴驷是杀了多少人才有这个典故,你今天拿我跟他比,不是把我比成了杀人凶手了? 当然不只是朱祁镇这么想,首辅曹鼐听见这话第一个不答应了:“胡尚书,您是四朝老臣,怎么能说出这种不着调的话,那嬴驷当时犯的是杀人重罪,还是残杀多人,怎么能拿来与皇上对比?” 胡濙好像是反应迟钝,楞了一下马上说道:“臣老迈,脑子已经不清楚,竟然连这种错误都犯,请皇上允臣归老!” 朱祁镇心里烦闷,没有心情再跟他纠缠,也不再提自罚的事。 直说:“胡濙,你虽然年龄大了,可还是治国的一把好手,大明朝堂还是需要你这种老成谋国之臣。 大明刚经大战,国力尚没有恢复,目前首要就是民生。正巧户部尚书之位空缺,就由你先顶上,稍后再有合适人员再做更改。” “可老臣……”胡濙还想再论。 “曹鼐,胡濙确实年迈,处理一部政事还尚可,可同时管理两部事务就力有不逮,你就先将礼部事管起来吧。” “臣遵旨!”曹鼐朗声道。 事已至此,得了个实权更重的户部,胡濙也就此作罢了。 “蒙皇上不弃,老臣定当竭力做事!” 让曹鼐去礼部,朱祁钰的学校也能做的更顺利一点,虽然胡濙心思重,可对大明的忠心没什么问题,朱祁镇也对结果比较满意。 当然最高兴的肯定是曹鼐了,现在不像以后,阁臣只是给皇帝出出主意,没什么太大的实权。 现在自己这个内阁首辅成了礼部尚书,话语权自然重的多了。 “还有别的事吗?”朱祁镇捂着自己的额头问。 “臣有一事启奏。”于谦说道。 “说!”朱祁镇强打精神,原本最重要的事终于来了。 “皇上,昨天新编第五军将士已全部到位,现在仍少一位主帅。臣以为指挥使钱雄人品贵重,出身行伍之家,父辈为国捐躯,是不二人选,请皇上决断。”于谦说道。 还没等朱祁镇同意,一道声音突兀出现,打断了两个人的表演。 “皇上!臣想毛遂自荐!”朱祁镇循声看去,原来是陈怀。 朱祁镇不耐烦的问:“都督同知可是从一品,你要去做一个从二品的军长?” 那想陈怀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说:“臣自知土木时寸功未立,皇上念旧未加处罚,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为您分忧,臣自然要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朱祁镇大力揉着额头,怎么出了这么个拦路虎?刚想训斥一顿拒绝,却听于谦又开口了。 “皇上,臣早先也想举荐陈怀都督,可就怕都督嫌弃官小不愿意,现在既然都督自降身份,那臣也想保举陈怀都督为第五军统帅!钱雄为副军长。” 朱祁镇愕然的看着这一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两个人是商量好的? 事已至此,也只能点头同意:“行,陈怀爱卿有这等忠心,朕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上任之后与其他同僚要人多配合,凡事都听于谦安排。” 陈怀喜形于色的大声回道:“是皇上!臣谢主隆恩!” 第52章 早朝进行到现在,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朱祁镇额头滚烫,木讷的被御辇拉走。 “于大人!” 正向宫外走的于谦回头看去,陈怀已经凑了上来。 “刚才多谢了!”陈怀挤眉弄眼的说道。 于谦淡淡一笑,回道:“要谢也是谢皇上,全赖皇上信任,你我才有共处新军的机会。” “皇上要谢,廷益兄也要谢,今天我做东,咱去醉风楼搓一顿,请你这个顶头上司以后多关照了!” 于谦自然不会同意,反而正色道:“陈都督,新军有新军的规矩,您还未报道,可能不太了解,下官在这先跟您说明。 头一件就是营区不得饮酒,初犯者仗二十,再犯驱逐出营,请都督以后千万不要忘了。下官还有公务,就不多陪了,告辞!” “哎哎哎!别走啊于谦!哎!呸,什么东西,仗着皇上宠信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陈怀见于谦丝毫不给面子,怒骂出口。 王直与胡濙站在不远处,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昨天被朱祁镇怒怼的杨善,在两人身边嗤笑一声说:“这廷益未免有些过于刚直了。” 胡濙瞥了杨善一眼,语气幽幽:“思敬,君子和而不同矣。行俭你还有事吗?” 王直摇了摇头 “那我就先去户部看看,这么久没了堂官,恐怕我这把老骨头有的忙了。”胡濙苦笑一声说。 “源洁兄再会!思敬兄再会。”王直分别与两人道别。 “源洁公、抑庵公再会!”杨善不自然的说道。 等到两位尚书离开后,杨善面色不渝的说:“将于谦推上去,人家领你们情吗?还在这装高尚,哼……” 嘴里念念有词的回了礼部,他还要跟新尚书汇报工作,一想到这脸色更难看了。 今天中午朱祁镇没有像往常那样召集大臣吃饭,第一个原因是他病了,第二个原因是他生气了。 不只是胡濙等人,还有曹鼐,话里虽然都是维护自己的话,可始终将问题留在自己身上,这跟变相的帮着对方攻击自己有什么区别? 要说曹鼐不是故意的,朱祁镇自然不信,他是宣德八年的状元,这点东西还能搞不明白吗? 今天没有什么紧急军情,唯独的一点军方事务也在早朝讨论完了,也就没再召开午朝。朱祁镇乐的清闲,用过午膳后就独自一人躺在寝宫中休息。 “你快来啊~”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朱祁镇不自觉被吸引过去,可还没看清就被人给吵醒。 “皇上,曹大学士求见。”金英细声说道。 朱祁镇身子一震,从朦胧的梦中惊醒,带着点求而不得的怒气说:“不见!” 然后将身子扭过去,背对着金英,金英也没说话,静静的等了三秒钟。 只见朱祁镇又气呼呼的转回了身子,不情不愿的说:“让他在正殿等着。” 朱祁镇虽然不高兴,可还是分得清轻重,曹鼐来的原因他也猜的差不多,无非就是表忠心。 一番梳洗过后,朱祁镇悠悠来到了正殿中,坐在九龙宝座上,曹鼐也看出朱祁镇脸色不好看,等到朱祁镇坐好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皇上,臣特来向皇上请罪!”说话间已经跪了下来。 “曹大学士,今天可是威风啊。”朱祁镇面色依旧冷峻。 曹鼐没有辩解而是说:“不知皇上是想要一份真正的助力,还是臣有名无实的声援?” 朱祁镇眉头皱起,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鼐依旧是不徐不疾的语速:“若是臣今日只是一味维护皇上,皇上可能会面对今后更大的压力,臣也会被胡尚书他们彻底排挤出朝堂中。” “你是说,你故意让他们以为你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放你成为一部尚书,可以积蓄力量支持朕?”朱祁镇疑问。 曹鼐点头说:“正是,也是皇上圣明,才有如今的局面,毕竟土木之事中,死了太多的大臣了…… 如今我与于尚书分管兵、礼二部,高谷又是工部左侍郎,实际已经可以与胡濙分庭抗礼!” 出人意料的朱祁镇并没有太激动,他安静的看着这位内阁首辅,不知是什么心思。 打断他们的是另一个人的到来 “皇上,胡濙胡尚书来了。” 曹鼐停下话头看着朱祁镇,朱祁镇想了想才说:“曹鼐,你先回去吧,好好将礼部事情整出条理,有什么不能决断的就跟朕说。” “是!”曹鼐喜色溢出脸颊。 “将曹大学士带出去,再把胡濙带进来。”朱祁镇对金英说道。 曹鼐见状赶紧告退一声,跟着金英出了殿门,与胡濙擦肩而过时轻轻说了一句:“今日多谢源洁公了。” 胡濙还是那样风轻云淡,轻轻点了点头说:“我也一样。”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曹鼐惊疑的目光中,胡濙跟随金英进入正殿中,注定没有答案的问题,曹鼐只好藏在心里带回去。 “臣胡濙,恭请皇上圣安!”胡濙进门就拜。 朱祁镇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手。 胡濙倒也没有客气,见状就坐到了一旁。 手里拿出一个奏疏,开口道:“皇上,臣去户部上任时间不长,可眼下确有一件急务需要您处理,请皇上御览。” 金英将奏疏拿走放在朱祁镇的案头,朱祁镇没有去看,依然是捂着额头。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朕什么都不想看。”朱祁镇无力的说。 胡濙也没有强求,开口道:“奏疏上是对臣上奏情况的一些数据支撑,接下来皇上对实际情况有什么疑问的,可以在奏疏中找到答案。老臣这次前来,主要是想向您汇报,国库的情况。” 胡濙顿了顿,看朱祁镇没有反应,就接着说:“今年除开日常开支预算,您亲征耗费两百万两,守卫京师一百万两,对阵亡将士的抚恤一百八十万两,目前国库已经没有存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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