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钱皇后自然是万分开心的,连连谢恩的慢慢咀嚼吞咽,然后继续用充满爱意和依靠的眼神注视着朱祁镇。 皇后,你倒是吃啊,别老看着我……我知道你是很爱我的,不过也不用这样来表达吧…… “周贵妃求见!”正当餐桌气氛正有些尴尬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宪宗生母周贵妃求见的声音。 朱祁镇一个头两个大,一个还不够,又来一个,我可没对付女人的经验啊…… 只能有气无力的请了进来,不过一听周贵妃也来了,钱皇后倒是开始正襟危坐,也稍微缓解了朱祁镇的尴尬。 只见一个身着贵妃服饰的少女进了门,相较于钱皇后周贵妃气质更冷艳一些,特别像一个后世的演员。 “皇上圣安,皇后吉祥!”说着恭恭敬敬施了一个万福。 “好好,免礼!来赐坐。”朱祁镇吩咐金英。 可周贵妃却又施一礼说:“谢皇上,听说皇上回宫,特来向皇上请安。 看到皇上果然无碍就安心了,就不打扰您用餐了,臣妾告退。” 说着竟然真的就要走,没有一点留恋。 “妹妹,怎么这就要走啊,来都来了,一起吃吧!”钱皇后拉住要走的周贵妃说道。 朱祁镇更不想让第三者离开,好歹陪着吃完这顿饭缓解一下尴尬再说吧? 于是也挽留道:“爱妃,正好朕也好久没跟你们一起吃饭了,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吧。” 见皇帝跟皇后都发了话,周贵妃自然不好再走。 于是就在朱祁镇右侧坐下,可之后的场面,跟朱祁镇预想的却很不一样。 脾性冷清的周贵妃自始至终,都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除了偶尔夹菜外几乎一言不发。 而钱皇后也因为周贵妃的在场,不好再把小女人姿态拿出来,也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本来想缓解气氛的朱祁镇,这顿饭真是自食其果,只是匆匆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皇上圣安,皇后吉祥,臣妾告退。”周贵妃吃完就告退走了,留下朱祁镇跟皇后独处。 钱皇后含情脉脉的看着朱祁镇,刚要开口,朱祁镇赶紧说:“锦鸾,自朕回宫还没有去母后处请安,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 钱皇后肯定自无不可的,两人饭后摆驾仁寿宫,一起拜见孙太后去了。 这一路钱皇后不时与朱祁镇搭话,聊聊风花雪月诗文风雅。 朱祁镇尴尬的心情缓解了许多,等到了仁寿宫已经卸下了那一份不自然。 “给母后请安。”朱祁镇携钱皇后跪下行礼。 孙太后早就得到通秉,知道皇帝要来,但看两口子行这么大礼,对于儿子最近成熟许多的表现,心里还是有些意外惊喜。 “镇儿你俩快起来,到娘这还搞这俗礼干什么?”孙太后话里埋怨,语气中可都是开心。 朱祁镇跟钱皇后并没有落座,而是跑到孙太后跟前为太后捶背捏肩。 朱祁镇早年丧父,从小奶奶严厉,只有这个亲娘一直护着他,怎么能感情不深? 这段经历也算是彻底弥补了他作为孤儿的缺憾。 “你们都下去吧。”屏退宫人朱祁镇捏着肩接着说:“母后,儿子让您担心了!” 孙太后擦拭湿润的眼眶,拍了拍朱祁镇的手说: “皇上只要好好的,能为这天下百姓多做些事,我这个朱家的媳妇也算是对得起你早去的爹,和列祖列宗了。” “娘虽然担心你,可国家大事我这一个妇人又做不了什么。 娘只能默默祈祷你平安归来,万幸祖宗保佑,皇上不仅平安回来,还一举解决了边患。你爹泉下有知肯定要为你骄傲。” 朱祁镇听完心里一阵唏嘘,不是自己的到来,这话可以全反着听了。 不止没有平安回来,还连累大明精锐京营战死,军事力量几乎一空…… “母后,您就别宽慰儿子了。经过这次大战,儿子也想通了很多。 万幸我大明将士勇武,才能将瓦剌赶出国土,儿子一定将您的教诲记牢,继承我爹的遗志,打造一个太平盛世!” 孙太后猛的回头,那眼中的欣慰包含着泪水淌下。 朱祁镇心里也是一酸,赶紧用手接住落下的眼泪。 “皇帝真的长大了,娘很知足。”孙太后展颜一笑,话音中掺杂着颤动。 好一出母慈子孝的场面,钱皇后也跟着心绪翻腾,几乎不能自已。 再然后的聊天里只剩下寻常的闲聊,不像是皇家倒更像拉家常的农户。 时不时朱祁镇还用后世的笑话逗老人开心,两位爱他的女人虽然听不太懂,但还是配合的开怀大笑,深宫中的陪伴更显珍贵。 第23章 “皇后,朕突然想起来找于谦还有要事,你先回宫安寝吧!”说着,朱祁镇逃也似的跑了。 “皇上!您慢点,当心脚下!”钱皇后一脸柔情的目送朱祁镇。 “娘娘,您都说的那么明白,想让万岁爷在坤宁宫就寝,可万岁爷却故意装傻,真是不解风情。” 身旁的贴身内官烟宁略带着不满的小声说道。 “你这丫头,皇上的怪话也敢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再出言无状就罚你去浣衣局,” 钱皇后狠狠瞪了烟宁一眼,口中却并无责怪的语气。 烟宁吐了吐舌头,钱皇后不理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重又将目光投向朱祁镇,幽幽的自语道: “皇上刚刚经历许多变故,我只是想尽一些妻子的本分,既然皇上还未打开心扉,我又怎么能强求他呢。” “好主子,万岁爷已经没影了,天凉了您还是赶紧回宫休息吧。” 钱皇后这才依依不舍的跟烟宁进了坤宁宫。 朱祁镇回头一看,终于不见了钱皇后的身影,心里陡然松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也自然听出了皇后的意思,只是,总还是觉得有个疙瘩在哪。 所以才找了个借口跑了,此时又多了一些对钱皇后的愧疚,明明人家是心存好意,自己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这么敷衍…… “皇上,奴婢还要不要宣于尚书进宫了?”金英认真的问道。 朱祁镇一愣,这老小子没听出来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吗?可我也不能直说是为了搪塞皇后吧? “宣……对了,于尚书,对,宣兵部尚书于谦进宫。”被金英这么一打断自己还真想起来一件忽略的事。 找到了借口的朱祁镇,顿时抬头挺胸,龙行虎步的回了乾清宫,再没了刚才的那点心虚。 此时的于府,耿九畴与齐汪正坐在正堂中跟于谦请教,这次去广州处理民乱,齐汪实在是心里没底。 “部堂,您说这次皇上是真的想尽数清理那些人吗?”齐汪眉间缠绕着一丝担忧。 坐他前面的耿九畴听到这句话,语气有些生硬说: “齐大人,你还是那个云南巡边时说出那句:‘军行有纪,扰民者辄绳以法’的人吗?你的铮铮铁骨呢?去哪了?” 齐汪苦苦一笑,作揖道:“耿大人,十四年的官宦生涯,那个愣头青总要成熟一点吧? 一个广东总兵官亲自抓的案子,我这一个小小五品官,要面对的可不只是一个省的卫所,还有那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说我自身性命,就说皇上交代的差事,真要是没有点支持,恐怕案子查不完我就人间蒸发了。” 耿九畴没有说话,他的脾气和品德向来是看不惯这种行为的。 “禹范兄稍安勿躁,既为社稷自然要保全自身,才可更好为百姓谋划,刚过易折!”于谦对耿九畴安抚道。 耿九畴眼睛一瞪,惊讶中带着点揶揄说:“于部堂这是升官了,当初在朝堂上高喊南迁者当斩的人,现在也知道趋吉避凶了?” 于谦微笑着看了一眼耿九畴,然后对齐汪说:“源澄,记得皇上的交代吗?” 齐汪点点头 “那你就按皇上说的如实做,天子剑已在你手,稍后我给广东那边去封信,让他们全力支持你的调查。 你先把问题查清楚,其他事等回来了再说。” “哈哈,这才是我认识的廷益兄嘛!”耿九畴开怀大笑道。 “可是部堂大人,虽然今天皇上确实态度很坚决。 但涉及勋贵,还有朝中不知多少大臣的同乡同年,真的能这么查吗? 真要是这么做了,到时候皇上再迫于压力,轻轻把板子放下,那你我三人就要白白受人记恨了。”齐汪还是有些顾虑的问。 “哎呀,你这年轻人,怎么如此的婆妈! 到时候你尽可以往我身上推嘛!老夫不怕被人记恨!”耿九畴瞪眼道。 于谦比划着手势,示意耿九畴稍安勿躁,然后又对齐汪说: “源澄,你我做官如果只为明哲保身,那这天下供养我们的百姓该怎么办? 既然皇上让你放手查,那你不查他个底掉,就是欺君。 如果真的实在担心此事,那我就向皇上替你辞了这个差事,你看如何?” 齐汪一脸苦涩,他是土木堡死人堆里逃出来的,自然想到了皇上是念出征的情分给自己一个机会。 一个正统元年的进士,混到现在还是个五品官,不就是因为没有后台吗? 可这事得罪的人太多了,他不考虑自己总不能不考虑妻儿老小吧? 正当齐汪犹豫时候,金英的人到了。 “老爷,宫里来人了。”于府管家道。 “快请!”于谦三人齐齐起身。 “传皇上口谕,宣于谦进宫面圣。”传旨内官笑呵呵的道。 “臣领旨。”于谦重又起身。 “禹范、源澄,那我先失陪了,若是还心绪不宁,就等我回来。”于谦招呼两人说。 “哎呀,廷益兄,你还不了解我嘛。我自去了,办完差事再叙旧。”耿九畴说完就先告辞走了。 齐汪还是很犹豫,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于谦看在眼里,只是叮嘱齐汪等他回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内官走了。 乾清宫 朱祁镇侧卧在暖阁的床上,正在默默的思索刚才与太后的见面。 他刚才也不仅仅是去填补自己缺失的母爱,更是对自身所处环境的了解。 皇帝自古都是称孤道寡的存在,孤独感将伴随他以后一生。 他要尽快将自己的情况摸清楚,搞清楚那些人是自己的支持者,看看自己的这个家对自己支持到那个地步。 伟人曾经说过,政治就是我这边的人多多的。 皇后不用说,今天的态度包括以前的历史都已经完全印证了,她是自己的死忠。 可太后却并不是很清晰,她可是在原本的历史中下了郕王继位的决心。 一定要搞清楚她的态度,是不是还对现在的自己满意,是不是依然支持自己做皇帝。 刚才的可以算试探吧,孙太后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是朱祁镇的亲娘没错,可也是朱家的媳妇,自打当上太后以后,她就不只是朱祁镇的娘了,更是天下人的太后。 所以她会在大明江山不受威胁的情况下,全力的支持自己,也是为自己宽心。 “哎,最是无情帝王家啊。”朱祁镇幽幽一叹。 “皇上,于尚书到了。” “进来吧。”朱祁镇说。 “皇上圣安!”于谦进门就跪。 朱祁镇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以后只要不是朝会这种场所,见朕不用下跪,赶紧起来说正事。” “谢皇上!不知皇上深夜召见有什么旨意?”于谦问。 。 朱祁镇指了指暖榻,让于谦坐下。于谦虽然不敢,可在朱祁镇的注视下屁股只好挨了一个边。 “今天朕一直在想,为什么我大明的将士如今战力跟太祖、太宗时差了那么多呢?竟然能被瓦剌打到京城来。”朱祁镇不解的问。 于谦心里一阵,还以为朱祁镇是想将土木堡之变的责任推掉,于是嘴里接道: “皇上,土木之事王振当担首过,不懂军事却胡乱指挥,才导致土木之败。” 朱祁镇脸有些红的说道:“不用替朕粉饰,你这么一说朕也要再交代你干件事。” “臣不敢!只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君父自然也是,皇上您请吩咐。”于谦一扭身子又跪了下去。 “朕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动不动的就跪。”朱祁镇无奈道。 “谢皇上!礼法尊卑不可废,皇上的恩赐是臣的荣耀,为人臣礼还是要做到的。”于谦诚挚的回答。 这些古人真是………… “于谦,这几日给朕写一份罪己诏送过来,朕要为土木之变承担应有的责任。” 于谦低垂的头颅微微抬起,那双眼眶里已经湿润,他颤声跪倒说: “皇上请不要过于自责,土木之事全是臣子们无能,跟君父无关!” “好了!说了不让跪越跪越起劲!这事不用再议,回去就办。”朱祁镇声音越说越小。 于谦擦了擦眼泪,只能应下。 “咳咳,那个于爱卿,朕的脾气有些急,不是针对你,还是接着说。”朱祁镇干咳两声缓解缓解气氛。 “皇上是想改革军制?提高军队的战斗力??”于谦试着问。 果然做官的都是人精,我才起了个头,下面话都说出来了。 朱祁镇点点头:“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想法?” 于谦理了理思绪,正色道:“皇上,我也不瞒您,自我任兵部事起,就一直对我大明军队日益降低的战斗力所担忧。” 顿了顿看了朱祁镇一眼,朱祁镇示意于谦继续。 于谦接着说;“臣所见情形,军队战斗力低下主要有三: 一、士卒素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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