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的嘴!”身边锦衣卫气得脸色铁青恨不得一刀砍死他。 朝堂上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插曲而受什么影响,所有的朝臣都在缄默的时候,身为首辅的于谦站了出来。 “皇上!天下之本在您和百姓,此等无君无父之人,理应处以极刑!” 于谦字字铿锵,顿了顿,眼神在朝臣中转了一圈之后,无人敢与其对视,哪怕是金濂与石璞都错过了他的目光。 “天理昭昭,律法森森,还敢行如此不道之事,臣以为牵扯其中的朝臣,皆是罔负圣恩之徒。 请皇上彻查此案,一定不能让这些人逍遥法外!” 朱祁镇一凛,他的本意是不想在此时候兴师动众。 毕竟人这么多,万一一杀可能朝堂就是为之一空的景象。 可一直坚持急事缓做的于谦,此刻却改变了一贯的态度。 不过这位朱皇帝本来也是个愤青,见此情形那还能按捺的住心中的大刀。 朗声道:“好!既然首辅这么说,就一一将其摊开,由有司论罪。” “皇上,兹事体大,断不是这一时半刻所能有结论的,臣请由三司会审后再由您定夺。”金濂终于坐不住了。 “请皇上由三司会审之后再做定夺!” …… 朱祁镇没有说话,眼神转到了曹鼐身上。 曹鼐会意越众而出道:“皇上,臣也同意三司会审。” 看朱祁镇目光变得凌厉曹鼐赶紧说出下半句,“只是要在朝堂上先审了这几个败类,以表皇上煌煌天威不可违犯!” 朱祁镇差点被曹鼐这个大喘气惊得压不住手中大刀,等他说完才算是点了点头。 不过临了还是狠狠瞪了这位堂官一眼,下次再说话就直接点。 随着首辅与曹鼐一系表态,朝廷中的大臣已经分成了两个阵营。 只是支持皇宫问案的只占其中三分之一,其余三分之二都是建议先由三司会审,区别之处就在于有没有操作空间。 那些坚持三司会审的官员一个个身若筛糠,不停地偷瞄朱祁镇,身上的冷汗都将官服打湿。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场之人越发紧张,朱祁镇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倒的百官,心里盘算几个来回,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朕意已决,郭懋你给朕挨个审问,在这皇城中,让太祖太宗看看。 朕也想知道当朝还有几个官员是干净的,看看他们对不对得起身上这身官服,对不对得起奉养他们的百姓!”朱祁镇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如闷雷一般响在朝臣的心中。 第316章 一场御前审问耗费了三个时辰才算结束,所有参与此事的富商巨贾都是抄家灭族。 至于金濂与石璞的儿子,朱祁镇也没饶了,判了个斩监候,等到秋后问斩。 也幸好他俩不管什么时候没忘将家族摘出去,在两个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目光中被拉走。 朝臣以刑部左侍郎丁铉为首,包括顺天府丞夏衡、经历施茂、户部主事江真、刘豫、张桢、董英等一百二十余参与其中。 涵盖了几乎所有的大小衙门,牵扯上了所有跟商人有交际的官员们,其中种种触目惊心。 问到江真的时候,这个平时在同僚面前总是一副铁面的官员,已是泣不成声跪伏在地上。 他带着颤抖的哭腔里向在场的所有人讲述了自己的堕落史:“罪臣祖祖辈辈都是是庄户人,我爹是拿着一袋袋的粮食供我读书,支持我赶考。 他们老两口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从来不会说什么漂亮话,说的最多的就是让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刚进官场的时候我也确实是这么做的,身在户部,所经手的钱粮最多,面对的诱惑最大,我时刻如履薄冰不敢有一丝懈怠…… 刚开始关老板托人请吃、送礼我开始是避而不见,后来被弄得烦了甚至曾经当面怒斥过他们。 可不管我如何严词拒绝,他就像是一贴狗屁膏药一样贴上来,也没有丝毫不满,每次到我家中都是笑意盈盈的。 我妻子曾经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哪怕是不收,也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张面皮吗? 可我知道我不能露出哪怕一丝的可能,他们是吃肉的,闻到一点血腥气就能顺着伤口撕开我的防备。 连着三年时间,他们都没有成功,哪怕是站在大雪中整整等了我一天,我也没有丝毫的动摇,我甚至还为之自豪自己的定力。 后来该家中的长子读书,要找先生的时候,正犯愁的时候,那关德已经带着京城有名的阎夫子到家,还收下了罪臣的儿子为学生,虽没有收其一分一毫,心中已是存了亏欠之意。” 当时郭懋问:“所以你就成为关德等商贾的马前卒?” 不料江夏却摇了摇头说:“没有,当时我还甚是煎熬,想着若是他找我办事,我就将出些钱给他打发了,实在还是还不了恩情,就只能将儿子带回来。 可是啊,谁能想到从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找我办过任何事,反而是常常去私塾看看,过问我儿子的功课,甚至比我这个当爹的都多。” “所以你沦陷了?”郭懋又问,没想到江夏还是摇头。 “那天是一个夏秋相交的时候,我因为脚气难耐,即使是在衙门中也痒的不敢落地。 就跟同僚笑言,在老家穿上一双老娘编的草鞋,从来没出过这毛病。 没想到进了京城,穿上官靴反而有这个苦恼,真是没做官的命,不如回家做个泥腿子。 没想到一句无心自嘲之语,反而成了后来一切的导火索,没出一个月,那关德就带着两双草鞋过来找我。 那个样子,哪怕只是看一眼我就知道,这就是我娘的手艺,当时我眼泪就下来了,我问他,‘你从哪弄来的?’ 他说专门到老家将我爹娘接了过来,还让我不要担心,家中田产已经派人照顾了,年年保证有一个好收成。 我正惊讶的时候,他竟亲自蹲下来,将我官靴拔掉,忍着那股子脚臭味,亲手将草鞋给我穿上。 从那天起,我在京城里有了自己的宅子,妻儿老小一家子团聚,还有了每年不菲的一笔租子。” 朱祁镇闻言也不禁动容,这个诱惑不要说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就算换成自己来,也恐怕无法抵挡。 却没想到被押的关德听见了竟然开始哈哈哈大笑起来,任锦衣卫如何敲打都能阻止的了。 朱祁镇就给了他一个说话的机会,没想到这一番话使原本还是感慨居多的江夏变得脸色铁青起来。 只听关德说道:“江主事,本来我对你还是佩服的,觉得起码你坚持了三年,是罕见的正直之人。 却没想到,只是我先前太傻,没找到你的命门。 从你接受我的‘好意’的那天起,我看你就像一个被人睡了无数遍的婊 子,让我恶心。 再后来我就想,就算是做个投资吧,万一你成了大员,到时候岂不是花小钱办大事? 可没想到你这么没出息,这些年也还是个户部主事,要权没权还贪得无厌,说的就是你!” “关德,我草你姥姥!”江夏大吼一声就要向对方扑去,然后被无情的锦衣卫带走。 至于其中的大官之一的丁铉堕落的原因很简单,一个情字嘛,到现在也还觉得自己是为了心爱的女人奋不顾身。 只是虞霞的不屑一顾,终究是让这位侍郎大人如遭雷击,失魂落魄的被拉走了。 其余有被威逼有被利诱着不一而足,简单总结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 这参股的一百多人里面,参与本钱 达六十两以上的都判了斩监候,其余人等流放辽东开垦屯田。 至于那些只是暗地里使绊子,对这些行为暗送秋波的,朱祁镇因为没有抓住他们的把柄,再加上朝中经过土木之变与河南、广东事之后,官员已经很紧张,就暂时压下了深究的念头。 朱祁镇看着剩下带着劫后余生庆幸的官员,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冷笑,转身离开龙椅拂袖而去。 一场大朝开了两天,所有人都是精疲力尽回到家中,尤以金濂、石璞为首。 这二人朱祁镇虽然没有动,但是朝臣们都知道他们俩的仕途算是到头了。 只不过当着满朝文物的面,朱祁镇顾忌是先帝所留重臣,没有应允二人乞骸骨的请求罢了。 这也让许多认为皇帝苛刻的官员惊讶,稍稍改变了点朱祁镇暴君的形象。 “哈哈哈,皇兄!痛快!痛快啊!”等在暖阁中的朱祁钰没等朱祁镇进门就迎了出来,满面红光的说道。 朱祁镇心情也是久违的舒畅,有这么大的民怨为基础,就算再杀几个,他们的家族也说不出个什么。 “祁钰,这次还要多亏你了!没有这一千五百万石的粮食,就算是要杀,恐怕也起不到这么好的效果。”朱祁镇感慨道。 说到这,朱祁钰也是浮现了疑惑神色,“皇兄,臣弟对这个也不甚明了,为什么您可以直接抓住这些人的把柄将他们杀个干净,却没有这么做,反而是……” “乐见其成?”朱祁镇看了朱祁钰一眼。 “臣弟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朕本就是如你所说这般。”朱祁镇叹了一口气反问一句,“祁钰,若是这次他们以这种方式成功了,那以后将会如何?” 朱祁钰一愣,开始低头沉思,片刻后猛地抬起头来,“您是说,如果只是杀人的话,这种方式以后还会再次出现?” 朱祁镇点点头,“没错,如果真的怕死,那他们一开始就不会这么干。 朕让锦衣卫成天上街抓人,到后来竟让让他们以为朕也要借机牟利,呵呵,这种人,你跟他讲王法他们会听吗?” 朱祁钰听得频频点头,“皇兄说的对!只有让他们知道,这个方式不光没用,还有更严重的后果,才能让这些人绝了这个心思。” 相对朱祁钰的激动,朱祁镇确实露出一副无奈之色。 “皇兄怎么了?事情已经完全按照您的想法实现。 既惩治了贪官,又告诫的朝臣,还告诉天下,让他们断了养寇自重,肥己废公的心思,您怎么看着并没有很高兴。”朱祁钰小心翼翼的问道。 朱祁镇看了朱祁钰一眼,“祁钰,你以为如今的大明情况如何?朕能高枕无忧吗?” 第317章 朱祁钰不敢扯谎,也不敢说实话,露出一副低头思索的表情。 “朕让你说是实话,用这个样子搪塞朕!”朱祁镇板起脸。 “皇兄莫要生气,臣弟实在愚钝,不知道这天下有什么问题。”朱祁钰还是这么说。 “我大明的商税不像宋时,有住税、过税的分别收取,也没有各级的层层加税。 从太祖爷到现在,也只不过加了一个市肆摊税、钞关税。 至于门税更是进京才收,三十税一在历朝历代中也算是轻税了。”朱祁镇缓缓说道。 朱祁钰自然也知道这些,“皇兄所言极是,我朝自太祖太宗朝以来,商税征收就从简从轻。 而且不管是太祖爷还是太宗爷、仁宗爷、先帝爷在位期间,都常派人暗查,但凡发现私征税目者一律严惩。” “这税就是一个钱字,开国至今已近百年,大明的朝臣越来越多,官绅之家也越来越多,不交税的人还是越来越多。 甚至于各地藩王,占据大片良田,朝廷还要给以俸禄,长次以往,朝廷如何能担此重负?”朱祁镇又问。 可涉及到藩王,就是涉及到朱祁钰自己了,他张了张嘴,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朱祁镇自然也知道,不过今天说挣钱难,说宗室耗费大,就是专门给朱祁钰听得,“怎么?这是涉及到自己,祁钰不敢接话了?” 朱祁钰赶紧抬头,“祁钰虽然愚钝,可也知道社稷为重,臣弟愿意就藩之后放弃封地,放弃俸禄,自谋生路。” 朱祁镇没有着急说话,慢慢坐到了床上,朱祁钰没有干站着,跑过去给朱祁镇后背垫了块垫子。 “坐吧,你我兄弟,不容如此拘谨。”朱祁镇指了指床榻。 见朱祁钰坐下了, 朱祁镇才缓缓开口:“祁钰,你觉得成为大明的藩王对子孙而言如何?” 朱祁钰本欲张口就答,可看着朱祁镇的目光,又沉下心,开始默默思索朱祁镇话里的意思。 “臣弟不知。”良久,朱祁钰还是没有头绪的说。 “祁钰啊,太祖的规矩,是让嫡子继承王位,其余人等承继郡王之位,然后依次而减,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朱祁镇循循善诱。 朱祁钰眼睛一亮,猛地开口答道:“每出生一个宗室子弟,虽然爵位再低,朝廷也要给一份终身的岁禄,长此以往,大明财政必定难以承受。” 朱祁镇点点头然后说:“不光是如此,几代人之后,这些终身的岁禄虽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证宗室子弟的生活,可也只够糊口罢了。 说不得还没有一个普通百姓家生活的舒服,想想刘备,堂堂皇室,之后直落个卖草鞋的营生,就算隔的再远,我们这些先人怎么想也不会高兴吧?” 朱祁钰深有感触的点头,“皇兄说的是,臣弟也觉得这样不妥,皇兄天命所归,又英明神武,是不是已经有了对策?” 朱祁镇看朱祁钰一直不主动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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