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还是...” 她的声音陡然尖锐,带着赌气的狠劲,“你根本是爱而不自知?” 周砚礼的瞳孔剧烈收缩,眼底闪过一丝郑子衿从未见过的暗涌。 这个细微的变化被她精准捕捉,像发现猎物的豹子。 她松开手,却像碰到烙铁般后退两步。胸腔里翻涌着酸涩的嫉妒与绝望: “果然...你这十年...” 她突然哽咽,精心修饰的指甲在护照封面上划出刺耳的白痕。 “我这十年...原来一直在和空气较劲,和她的影子较劲!” 机场广播开始播报最后登机提醒,机械的女声冷静而无情。 周砚礼抓起登机牌就要走,黑色大衣在转身时掀起凌厉的风。 郑子衿用身体拦住通道,像一堵绝望的墙: “今天要么你跟我回去,要么...” 她的声音突然低下来,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到此为止。” 闻言周砚礼终于正眼看她。 他的目光像X光穿透她的身体,三秒的沉默里,郑子衿看见自己倒映在他眼中的影像正在碎裂。 那是一个被疲惫、不甘与爱恨撕扯的残影。 “让开。”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她只是挡在路中间的一块石头,“她坐的航班四十分钟后起飞。” 郑子衿的眼泪终于砸下来,在冻雨浸湿的地板上洇出深色痕迹。 她慢慢侧身让出通道,在周砚礼擦肩而过时轻声说,声音轻得像飘散的雪: “你会后悔的。等你知道她真正要的东西时,你会跪着求我回头。” “也许吧。” 周砚礼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黑色大衣消失在登机口的光晕中,扔下最后一句轻飘飘的话。 “但不是今天。”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郑子衿死死扯住衣袖。 “周砚礼!你不觉得自己很荒唐吗?” 她声音颤抖,泪流满面地向他质问到: “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我出国那几年,你一次都没去找过我!现在苏南衣才离开几天,你就疯成这样!” “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你自己想清楚了吗?” 周砚礼僵在原地,郑子衿的问题像尖刀刺进他的心脏。 他对苏南衣是什么感情? 十年来,她像空气般存在,他从未想过她会离开... “飞机准备好了。” 机长的声音响起。 周砚礼扯开郑子衿的手: “我没空解释。要分手就分手,我要去找姐姐。” 他快步登上飞机,舱门关闭的瞬间,郑子衿瘫坐在地,泪如雨下。 终于明白,周砚礼对苏南衣从来不是“姐姐”。 飞机上,周砚礼盯着平板上苏南衣的行程,手指无意识摩挲屏幕。 管家低声说: “苏小姐在挪威订了一周酒店。” 他望着窗外云海,“嗯”了一声。 过去一周的追逐让他疲惫,更煎熬的是郑子衿的问题。 他究竟对苏南衣怀着怎样的感情? 习惯她的存在,却从未真正审视这份羁绊。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多荒唐,都要让她回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十五岁那年暴雨夜,他被反锁在器材室。 当苏南衣浑身湿透地砸开铁锁时,他看见她虎口震裂的血痕。 十八岁成人礼,他赌气喝到胃出血。是苏南衣背着他穿过半个城市,白衬衫被他的呕吐物染得斑驳。 二十三岁董事会变故,他失控砸碎办公室所有东西。 而苏南衣只是跪在一片狼藉中,徒手捡起那份被他撕碎的合约,一页页拼好。 她总是这样。 安静地收拾他的烂摊子,沉默地接住他的坏脾气,像棵扎根在他生命里的树,连落叶都朝着他的方向。 舷窗倒映着周砚礼惨白的脸。 他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苏南衣—— 那天下着冻雨,她站在车库出口,手里还拿着他忘在会议室的胃药。 而他踩下油门,后视镜里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灰点。 “再快一点。”周砚礼突然攥紧扶手。 机长为难道:“周总,这已经是最大航速了……” 周砚礼没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前方,仿佛这样就能让飞机飞得更快一些。 苏南衣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彼时,阳光已透过轻薄的纱帘,洋洋洒洒地铺满了整个房间。 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油然而生。 过去这一个月,她踏上了环游之旅,足迹遍布七个国家。 在冰岛,她仰望过如梦似幻的极光; 于巴黎,她感受过那浪漫旖旎的氛围; 在非洲草原,她领略过波澜壮阔的景象。 那些积压在心底长达十年的负面情绪,仿佛被这些世间美景一点点地涤荡干净。 她正打算起身去拉开窗帘。 刹那间,一只手臂从被子里陡然伸出,如铁钳一般,一把将她拽回了床上。 “还早呢。” 一个低沉且透着慵懒的男声在她耳畔响起,“再睡会儿吧。” 苏南衣瞬间浑身僵硬,急忙扭头,一张近在咫尺的脸闯入她的视线。 只见这人面容精致绝美,鼻梁高挺笔直,一双凤眸似笑非笑,那容貌堪称惊为天人,与周砚礼相比竟也丝毫不落下风。 她忍不住惊呼一声,猛地用力推开对方,大声质问道: “这是我的房间!你究竟是谁?” 男人被她这一推彻底弄醒,慢悠悠地撑起身子,露出线条优美且白皙的上半身。 他微微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地说: “你的房间?你不妨再仔细瞧瞧?” 苏南衣这才惊觉情况不对,赶忙跳下床,急匆匆地冲出卧室。 她环顾四周,整个人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 这里根本不是她预订的那间能饱览海景的房间,而是一间奢华到极致的总统套房。 她这才想起,昨晚自己喝得酩酊大醉,竟然稀里糊涂地走错了房间! “想起来了?” 男人斜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南衣强装镇定,故作镇定地问: “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叫醒?” 男人轻轻笑了一声,突然随意地扯开睡袍领口,调侃道: “你一进来就把我当成抱枕,死死抱住不撒手。我倒是有心叫醒你,可你看看……” 他手指指向自己胸口,几道清晰可见的红痕映入眼帘,“这都是你昨晚的‘杰作’。” “我都搞不清你到底是把我当抱枕了,还是做梦去攀岩了。” 闻言苏南衣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她见过董事会的唇枪舌战,处理过周砚礼惹出的无数烂摊子,却从没遇到过这种。 睡醒发现自己在陌生男人床上的荒唐局面。 “房费就不必了。” 男人用指尖夹着她写的便签,似笑非笑。 “倒是苏小姐昨晚抱着我哭诉前任的时候...” 他突然逼近,“提到要把周氏的商业机密卖给我?” 苏南衣瞳孔骤缩:“不可能!” “开玩笑的。” 男人突然退后,从床头柜抽出张烫金名片。 “楚玉航。去年楚家晚宴,你给周砚礼挡酒喝到胃出血,是我叫的救护车。” 记忆猛然闪回—— 那天周砚礼正陪着郑子衿挑珠宝,电话里只说了句“让司机送你去医院”。 而眼前这个男人,当时把西装外套盖在她发抖的肩上。 徽涼蚵碁覤隥娬韜藇苚郳鷝晐燍蟹沝 “想起来了?” 楚玉航将衬衫套上身,慢条斯理地系扣子。 “南城,楚家晚宴。” 楚玉航指尖轻轻敲着床头柜上的水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你穿着墨绿色旗袍,替周砚礼挡了七杯烈酒。” 苏南衣呼吸一滞——那晚她确实醉得厉害,但记忆里最后看到的,明明是周砚礼搂着郑子衿离开的背影。 “楚总记性真好。” 她勉强扯出微笑,“不过我现在已经离职了。” 楚玉航忽然倾身,睡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一道细长的疤痕: “这道伤,是你用碎酒瓶划的。” 苏南衣猛地后退,后背抵上冰凉的衣柜。 “不可能!我从来没——” “当然不是你。”他低笑,气息拂过她耳垂,“是去年在澳门,有人想往我酒里下药。” “当时我就在想……” 他忽然扣住她手腕,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如果是苏秘书在,绝不会让我喝到一滴加料的酒。” 苏南衣触电般抽回手,却被他顺势揽住腰肢。 “来楚氏。” 他声音沉下来,“我给你周家三倍的薪资,五倍的尊重。” 他身上淡淡的小苍兰香气扑面而来,苏南衣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抱歉楚总,暂时不想工作,我现在在环球旅行。” “昨晚实在很抱歉,如果还需要什么赔偿,楚总可以随时联系我。” 苏南衣后退时,脚跟撞到床尾凳,险些跌倒。 楚玉航伸手扶住她,掌心温度透过真丝睡袍传来。 “赔偿?” 他低笑,指腹在她腕间摩挲,”苏小姐觉得,我会缺这点钱?楚家缺这点钱?” 落地窗外,晨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苏南衣这才注意到。 他左耳戴着枚黑曜石耳钉,和周砚礼常戴的那款几乎一样。 “那您想要什么?”她强作镇定。 楚玉航忽然俯身,阴影笼罩下来: “缺个能帮我收拾烂摊子的女朋友。” 他指尖掠过她锁骨,“比如...今早这种。” 苏南衣呼吸一滞。 “楚总说笑了。” 她偏头避开他的触碰,“我连自己的烂摊子都处理不好。”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楚玉航却在此刻收敛了笑意,眼神认真得让她心头发颤。 “那么多世家子弟,您为什么选我?” 楚玉航忽然靠近一步,而后唇角缓缓上扬: “这不是很显然吗?我喜欢你啊。” 苏南衣盯着楚玉航,眼底的慌乱被一层冰霜般的冷静覆盖。 “楚总真会开玩笑。” 她语气平板如旧。 楚玉航却敛了笑意,眉眼沉如深海:“ 苏女士,我楚玉航从不做无意义的玩笑——尤其是在你面前。” “三次见面。” 他忽然截断她未出口的反驳,“第一次南城宴,你为周砚礼挡酒,疹子从颈侧蔓延至腕间,却仍强撑笑颜; 第二次东京峰会,你制服裙下藏着被高跟鞋磨破的脚踝,却昂首讲完最后一页PPT;第三次……” 他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耳垂,“便是此刻你跌在我怀里。” 苏南衣瞳孔骤缩。 她本以为他不过是偶然撞破,却听他幽幽道: “你辞职那日,我让秘书调了你所有行程——从巴黎画廊到冰岛温泉,你逃得真快,可惜……” 他忽然握住她手腕,力道恰如捕猎者扣住猎物,“你漏算了我愿陪你玩这环球捉迷藏。” 她试图抽身,他却将她的手按向自己心口: “听,跳得比追你时还快。” 苏南衣触电般缩回手,冷声道: “楚总这般手段,该用在商战上。” “错了。” 楚玉航忽而俯身与她视线齐平,挪威晨光在他眸中碎成金砂。 “商战我向来十拿九稳,唯独你——我押上了全部筹码。” 她呼吸一滞,忽觉窗外极光骤亮,照得他眼底的执拗近乎疯狂。 她终是推开他,转身时却被他拽住衣角: “苏南衣,你逃到南极,我也会凿冰追来。” 门砰然合上,他却倚墙轻笑,掌心摩挲着她残留的温度。 这场狩猎,猎物终会明白,逃即是诱饵。 …… 两小时后,苏南衣换好轻便的运动装,准备去附近的步道散步。 她推开房门,正对上门外的楚玉航。 他依旧斜倚在墙边,手中换成了把玩着一支薄荷绿的护腕,唇角笑意未褪。 “看来我们又‘巧遇’了。” 他扬了扬护腕,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一起锻炼?总不至于要赶我走吧?” 苏南衣无奈蹙眉,拒绝的话哽在喉间,只得默许。 两人沿着林间小道缓步而行,微风裹挟着草木清香拂过,苏南衣的发尾被吹得轻晃,一缕蒲公英绒毛飘落,恰好粘在她耳畔。 楚玉航侧身靠近,指尖悬在她耳际: “别乱动。” 他的动作极轻,仿佛怕惊飞了绒毛,指节擦过她耳廓时带起一阵酥麻。 苏南衣呼吸微滞,小苍兰的香气与体温交织,暧昧的氛围愈发浓稠。 正当他即将触到绒毛的瞬间,身后骤然炸响一声怒吼—— “你们在干什么?!” 苏南衣的呼吸骤然凝滞。 周砚礼站在不远处,西装皱得不成样子,眼底布满血丝。 他看起来像是一路狂奔而来,连领带都歪斜地挂在脖子上。 “周总。” 楚玉航不动声色地挡在苏南衣身前,“好巧。” 周砚礼一把推开他,抓住苏南衣的手腕: “跟我回去。” 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让她生疼。 苏南衣恍惚想起,上一次他这样紧握她的手,还是十五岁那年他被混混围堵时。 “放开。” 她声音很轻,却像刀锋般冷硬。 周砚礼瞳孔骤缩:“姐姐...” 这个曾经百试百灵的称呼,此刻只换来她讥诮的轻笑: “周砚礼,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回去?” 她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凭你让我替郑子衿挡酒?还是凭你眼睁睁看我被关在警局两天?” 楚玉航突然插入: “需要叫保安吗?” 周砚礼猛地挥拳砸在树上:“滚!” 指节与树木碰撞发出闷响,血珠顺着树木滑下。 苏南衣本能地向前半步,又硬生生停住。 “看,” 楚玉航在她耳边低语,“你连他受伤都忍不住心疼。” 他轻轻握住她发抖的手,“这就是为什么我说——” “不是爱,是习惯。” 苏南衣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周砚礼站在原地,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本想追上去,但想到苏南衣看他的眼神,又硬生生忍住了。 他在前台开了间房,特意选在苏南衣隔壁。 滴—— 周砚礼刷开隔壁房门,将西装狠狠摔在地上。 酒柜玻璃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原来撕掉优雅表象后,他也只是个害怕被抛弃的男孩。 窗外开始下雨,水痕蜿蜒如泪。 苏南衣那冷漠的眼神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让他心疼得几乎窒息。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发小的电话。 “问你个事,” 周砚礼声音沙哑,“如果一个男人,看到一个女人和其他男人亲近就气得发疯,想到她可能永远离开就心如刀绞,这是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传来发小的笑声: “这还不明显?你那个朋友喜欢上那个女孩了呗!” 手机滑落在波斯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喜欢?” 周砚礼喃喃重复着发小的话,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胸口。 那里正传来陌生的钝痛,像是有人用生锈的刀一点点剜着他的心脏。 郑子衿的质问又一次在耳边炸响: “你说不爱她,为什么连她用的香水牌子都记得?” 落地窗映出他苍白的脸。周砚礼突然想起,去年苏南衣生日那天,他特意飞了趟巴黎,就为了买那瓶她提过一次的限量版香水。 当时他还对自己说,这只是奖励得力下属...... 多可笑的自欺欺人。 指节传来刺痛,他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把钢笔捏断了,墨水染了满手,像干涸的血迹。 咚咚—— 敲门声在空荡的套房里格外刺耳。 周砚礼猛地拉开门,服务生战战兢兢地递上房卡: “周、周先生,您要的...” 苏南衣房前,他深吸一口气。 “姐姐。” 指节叩在门板上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谈谈。” 走廊的声控灯灭了又亮,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见里面迟迟,没有回应,他缓缓的推开了门。 房间内一片寂静,唯有那只行李箱,依旧孤零零地伫立在角落。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节奏中似带着几分压抑。 周砚礼深吸一口气,迈着缓慢的步伐,朝着浴室门前走去: “姐姐,我们聊聊吧。” 刹那间,那原本流淌的水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掐断。 “出去。” 苏南衣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冰冷得好似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你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讲。” 周砚礼紧紧攥着拳头,以至于指尖都泛白了。 “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并非单纯的依赖,而是——” “我不关心。” 苏南衣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周砚礼,你口中所谓的‘重要的事’,不过是在逃避现实罢了。” 周砚礼只感觉胸口沉闷得厉害,喉咙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 “你连听都不肯听我说吗?” 门内传来一声轻笑,这笑声却让周砚礼浑身一阵发冷。 紧接着,苏南衣的声音陡然提高: “整整十年了,你什么时候在意过我想听什么?你总是把我当作你的盾牌,当作你躲避风雨的港湾!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得随叫随到;你厌烦了,就把我推开——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周砚礼的瞳孔瞬间急剧收缩。 就在这时,浴室门猛地被拉开。 苏南衣裹着浴袍站在他面前,发梢上的水珠顺着精致的锁骨缓缓滑落。 而她眼底,是一片死寂般的平静。 “不用道歉。” 她目光直直地凝视着他那狼狈的模样,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毕竟我们之间,本就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什么交易?”周砚礼皱眉。 苏南衣缓步走到书桌旁,轻轻拿起桌上的钢笔,徐徐开口: “我陪你长大,你帮我妈的公司渡过难关。” “只不过,现在交易结束了。” 周砚礼仿佛被当头棒喝,身体一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我说,”苏南衣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当初接近你,自始至终都只是为了钱。” 瞬间,房间里寂静得可怕,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周砚礼双眼紧紧地盯着苏南衣,目光如炬,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 然而,苏南衣的面容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 这种平静却让周砚礼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慌乱。 “不可能……” 周砚礼下意识地摇头,“你明明……” “明明怎样?” 苏南衣放下钢笔,语气平静地反问,“明明记得你所有喜好?明明连你咖啡加几分糖都一清二楚?” 她冷冷一笑,“那不过是因为我妈的公司急需周家的资金援助罢了。” 周砚礼的胸口剧烈起伏,他声音颤抖地问道: “那么这些年来……你对我……” “对!没有!。” 苏南衣坦然直视他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一丝一毫都没有。” 这短短几个字,宛如一把利刃,深深刺进周砚礼的心中。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那些年—— 他生病卧床时,她不辞辛劳、彻夜守在床边悉心照料; 他遭遇失恋痛苦不堪时,她给予温柔的安抚与慰藉; 甚至在他醉酒后,错把她当成郑子衿的那个夜晚,她也未曾将他推开…… “你骗我!” 周砚礼猛地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情绪激动地喊道。 “如果你对我没有感情,为什么要做这些?” 苏南衣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肩膀,眼神却如审视一个陌生人般平静: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交得起我爸的医疗费。” “是我妈拿这个来要挟我,逼我一定要留在你身边。” 闻言周砚礼的手无力地垂落。 原来一切竟是如此…… 原来那些他一直深信不疑的深情,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处心积虑、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不信……” 他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你看着我的眼睛,再给我说一次。” 苏南衣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周砚礼,你难道就没想过问问我妈吗?” “问她什么?” “十七岁那年,我妈公司已经到了破产边缘。” “为了拯救公司,她找到我,告诉我只要能让你对我倾心,周家就会给公司注资。” 苏南衣神色平静,有条不紊地叙述着。 “你大可以去问她,这样一切就都清楚了。” 周砚礼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煞白。 “所以……” 周砚礼的嗓音愈发嘶哑。 “这整整十年,你对我关怀备至,陪我一步步长大。” “甚至……还和我有了亲密关系,统统都只是为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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