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风慢热_第190章

咖啡小说> 野风慢热 > 第190章

第190章

冯玉珍的小动作，又心疼又心酸，扬起笑容走过去：“妈，你怎么过来了？” “我待着没事，就问了你嫂子，她说正好有公交车到这边，还不用倒车，我就过来看看。”冯玉珍说着又拘谨的跟夏虹说：“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过来啥也没带。” 夏虹不介意的摆手：“你真是太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这么见外，晚上就住下吧。” 冯玉珍这次没有拒绝，她在秦朗家待了半天，后来缓过神，也能好好和刘桂香说话了，只是看着里屋一个一米五的双人床，外屋一个窄窄的单人床，确实没有自己住的地方，想了想干脆还是找秦小雨，好歹秦家房子够大。夏虹看出冯玉珍的拘谨，让秦小雨带着冯玉珍上楼。到了楼下，冯玉珍拍了下胸口，心里才松了口气，打量着楼上的每一个房间，要推门看罗丹的卧室，被秦小雨阻止住：“妈，那是我小姑子罗丹的房间，平时除了打扫，我们都不进去的。” “哦，那我不看了。”冯玉珍看着走廊心里数着两边的房间问秦小雨：“这个房子在京城卖多少钱？” “这是国家的房子，明年就要交上去了。” 冯玉珍想了会儿说：“小雨，你能不能借给我点钱？我想在你哥家附近租个房子住。我肯定还你的，就算我把老家房子卖了也会还你。” “妈，如果你真打算不走了，我借钱在京城买个院子，回头你先住着。” 冯玉珍眼睛一亮，思索了下问小声问：“那……房本写谁的名字啊？” 第八九一章：挟恩图报（一更）秦小雨惊讶的看着冯玉珍：“我借钱买的房子，房本肯定写罗湛的名字啊，到时候还钱也得他的工资还呢。” 冯玉珍哦了一声，小声嘟囔：“你哥在京城也连个房子都没有，现在住的房子是部队的，以后不还得还回去？我还说买个房子以后可以留给你哥呢，咱们老秦家就你哥这么一个后了，以前家里穷，你哥怕你和小霞上不了学，他故意不好好读书的……他待你一直比亲妹妹还亲，总是骂小霞护着你……” 秦小雨只当没听见，带着冯玉珍去铺地毯那屋休息，其实冯玉珍不说，等她有能力的时候，也不会忘了秦朗，她的身体里有一半的血是哥哥给的，那是比亲哥哥还亲的哥哥，只是这些年各自成家来往的少了，恩情她却半点儿没有忘掉。不过冯玉珍这么说出来，她听了心里多少有些难受，这简直是挟恩图报。秦小雨没说话去对面抱了墨墨过来，跟孙阿姨说了一声，让她去楼下帮着做饭，不用上来看孩子了。等孙阿姨下楼，冯玉珍又小声问秦小雨：“你们请的保姆，一个月给开多少钱？” “管吃住一百五。” 冯玉珍心里吃惊，管吃住还给一百五呢，一年就是一千八，她要是去当保姆，三年就能挣五千多了，把她败掉的钱挣回来。而且比种地挣的还多呢，也不用风吹日晒的。还有看秦小雨的意思，肯定也不会把房子给秦朗，她也不敢明着张嘴要，不如自己挣钱给儿子买房子，心里主意坚定起来。第二天一早，孙阿姨和秦小雨带着果果，还有冯玉珍去闵庄村看房子。闵庄村左右这会儿还都是大片的庄稼地，后期才被征地拆迁，盖了个超大的别墅群。院子很小，房子倒是很干净，院中还有个压水井。秦小雨看了下胡同外，左邻右舍屋子挨的也都近，一个人住也很安全。冯玉珍转了一圈，也很满意，小声跟秦小雨说：“这个得多少钱啊？” “一万八。”秦小雨也没瞒着。冯玉珍倒吸一口凉气：“一万八？这么贵！可以还价不？你别被人宰了。” 秦小雨跟孙阿姨和她家亲戚笑了笑，拉着冯玉珍到一边：“妈，这块的地皮都这个价格，要是再往远了买，肯定会便宜。但是你看我哥就不方便了，出了村往那边路上走不远，就有趟公交车到我哥他们家属院，就算走路过去，也就四十分钟的时间。” 冯玉珍一听赶紧点头：“那挺好，那挺好。” 秦小雨跟孙阿姨的亲戚商量好日子，带着钱去办过户。房子的事落实了，秦小雨心里松了口气，冯玉珍也踏实了，中午说啥也不去秦家吃饭了，赶着又去了秦朗家，她要赶紧去找工作挣钱去。秦小雨见留不住，只能让冯玉珍回去，她带着果果回家。路上果果喊累，想让秦小雨背着：“妈妈，我的腿好累啊，它想休息一下。” 秦小雨乐着说：“你怎么知道你的腿累了啊？它会说话吗？” “会啊，它不停的跟果果说我好累哦，我走不动了。”果果一本正经的说。秦小雨蹲下让果果爬上后背：“是小果果不想走路了吧。” 果果咯咯乐的搂着秦小雨的脖子，跟旁边的孙阿姨说：“孙奶奶，你的腿累不累啊？” “奶奶累也没有人背啊？”孙阿姨笑着逗着果果。果果想了想说：“那……孙奶奶，你坐那儿休息会儿吧。” 孙阿姨笑着跟秦小雨说：“这小丫头真精啊，小嘴会说着呢。” 果果咯咯笑着说：“我是妈妈的小棉袄，所以嘴会说啊。” 秦小雨扑哧乐了，这两样有什么关系？到家门口时，听见客厅里闹闹哄哄的，还有几爽朗的笑声。秦小雨想着家里来客人了，从夏虹回来后，院里邻居，家里亲戚就没断过。放下果果，牵着她的手进了客厅，竟然是昨天才和夏虹聊到的沈蓉。 “沈阿姨过来了。”秦小雨牵着果果过去打招呼：“奶奶好。” 沈蓉五十多岁，眉眼依旧很精致，穿着件紧身的浅驼色羊绒高领毛衣，外面披着一条酒红色羊毛披肩，下面是条黑白格的裹裙。沈蓉笑着招呼果果过去：“小果果都长这么大了，长的真好看啊，和妈妈一样漂亮。” 秦小雨过去在沈蓉旁边坐下：“沈阿姨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四他们过年回来不？” 沈蓉有些不开心的说：“修言现在忙死了，休假难啊。在那儿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我说小四不如跟我回来，小四死活不同意，说要是回来一哥就跟爸爸不亲了。” 秦小雨隐约记得小四的孩子不叫这个小名啊。夏虹倒是知道一哥原本的小名也叫恩恩，后来沈蓉和罗丹争的厉害，索性就叫大名一哥，小名都作废了，再后来这个小名她直接给现在的恩恩用了。沈蓉叹口气说：“那边天气干燥，待的时间长了，皮肤都不好了，修言又天天不在家，一哥还不是见不到爸爸。回京城吃的喝的都方便，而且住的条件也比那边好，听说东边要盖高档的住宅商品房，我说给他们买一套，修言倔的不要。” “行了，你也别天天跟着瞎操心了，你要是不喜欢那边，就自己回京城来，过几年修言调回来，他们一家就回来了。再说现在修言和一哥好歹一个月能见一面，等小四真带着一哥回来，一年都难见一面。”夏虹安慰说道。她心里太知道了，这些都是自家闺女的主意，只是沈蓉不好意思当她面抱怨罗丹，只能使劲数落宋修言的不是。果果听不懂大人说话，坐了一会儿开门出去找毛毛玩儿，她始终惦记一个事，就是给毛毛穿身红衣服，只是家里好像没有那种染指甲的指甲花哎。毛毛围着果果转圈，看果果坐在小凳子上，眼睛瞪圆圆的看着自己，心中警铃大作，狐疑的问：“果果，果果，你在想什么？” 果果学着动画片一休哥的模样，两个食指戳着太阳穴：“我在想把你怎么变漂亮的办法。” 毛毛退了几步，防备的看着果果：“我现在很漂亮，你可不要胡来。” 果果咯咯乐起来，她回头要去找小胖姐姐，小胖姐姐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 第八九二章：两个捣蛋鬼（二更）午饭时，沈蓉跟秦小雨说道：“你这孩子都生完了，就没想着干点什么？” 秦小雨坦诚的说了自己和顾小北合作的事。沈蓉频频点头：“不错，这个生意能做，回头需要费用或者什么，可以找我，算我借给你的。” “谢谢沈阿姨了。” 沈蓉笑说：“这孩子，你还客气什么，听说中弯儿那一代发展不错，做电子生意肯定挣钱。” 秦小雨知道沈蓉说的中弯儿，清末时叫中官村，很多进不了祖坟的宦官都埋在这一片，后来改名叫中关村，中弯儿是当地人的叫法，摇头说：“我对这个不是很懂，而是现在也没时间开店铺。” “那有些可惜了，现在国外的电子产品发展的很好，咱们国家这也是一个趋势。”沈蓉惋惜的说完，跟夏虹说道：“可惜你们家老罗退下来也不能出国，要不我带你们出去感受下，国外很多东西真的很先进的。” 夏虹摇头：“我对那些可不感兴趣，再说我年轻的时候在国外待那些年，可是把西餐吃够了，这辈子不吃都不想。” 沈蓉笑着点头：“要说吃，肯定不如咱们国家了，不过医疗什么的是真的先进。” 秦小雨早知道沈蓉想移民的心思，现在听她各种夸国外好，估计想移民那点儿心思还没消下去。沈蓉见夏虹和秦小雨都不吱声，又接着说道：“还有一个教育，说真的，国外的教育真是比咱们国家好太多倍了，孩子们轻松学东西，孩子们爱上学了，整体教育水平就高了，综合素质也就高了。” 夏虹不乐意听了：“宋修言受的咱们国家教育，也没见长歪啊。国外就没有杀人放火，抢劫打架？你这有点儿瞧不起咱们自己国家了啊。要说教育，确实可能需要改革，但是不上学的原因不是孩子们不爱上学，而是咱们国家，家大底子薄，有时候顾及不到村村落落，就会出现很多孩子受不到教育，而不是他们不想上学。” 沈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解释：“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打个比方，其实国外很多东西还是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的不是吗？” 夏虹也不跟沈蓉辩解，个人活法，她也不想费那个精神，不过却直截了当的跟沈蓉提了个醒：“如果你要移民，我没意见。如果你说让小四移民，除非她不认我这个妈，不回这个家，否则她甭想移民，忘了自己老祖宗是谁。” 沈蓉吃惊的看着夏虹：“你也是读过书留过洋的人，思想怎么这么迂腐？” “和读书留洋有什么关系，以后我的儿孙，可以出去旅游学习，就是不准移民。”夏虹严肃的说。秦小雨看着两个老朋友老亲家斗嘴，知道夏虹也是认真的，虽说接受过洋教育，但骨子里却刻着忠贞的信仰。沈蓉午饭离开后，夏虹还忍不住在唠叨：“真是的，她在国外那么些年，难道就没吃过苦？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在哪儿都没有在自己家好啊。” 秦小雨笑着说：“前些年不就流行出国热，其实出去开开眼界也挺好的。” “对，开眼界是挺好，但是落户我就接受不了，以后果果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都行，就是不能找个外国的。”夏虹突然看着果果说。秦小雨沉默，这个哪儿是她说了算啊。果果心里还在惦记着给毛毛换个颜色漂亮的衣服呢，见秦小雨和夏虹说个没完，抗议的问：“妈妈，什么时候去找小胖姐姐啊？” “果果想小胖姐姐了？” “嗯，果果不抓四脚蛇了，想小胖姐姐跟果果一起捉迷藏。”果果赶紧坚定立场的说道。秦小雨笑着摸了摸果果的脸蛋儿：“好，等星期天休息了，妈妈带你去找姐姐好不好？” 果果摇头：“让姐姐来咱家玩儿啊。” “好，到时候，妈妈去接小胖姐姐来家里玩儿。” 星期天一早，没等秦小雨出门去接小胖和莫忘。顾小北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果果吃了一半的饭，兴奋的扔下饭勺，出溜下凳子跑着过去抱小胖和莫忘：“姐姐，姐姐，我有个秘密跟你说。” 秦小雨和顾小北都笑，夏虹笑着问果果：“什么秘密啊？果果说出来让我们也知道一下。” 果果赶紧摇头：“都知道就不是秘密了。” 顾小北笑着跟秦小雨说：“我带莫忘和小胖陪果果，你今天跟我一起去看看加工厂。” 夏虹很支持：“你们去吧，我们在家看着恩恩和墨墨就行。” 秦小雨收拾了下，换了身衣服拿着包和顾小北出门，果果笑眯眯的站在大门口跟坐进车里的秦小雨挥手：“妈妈再见啊，妈妈，我会想你的。” 秦小雨笑着跟果果挥手，跟顾小北说：“小丫头难得不黏我，每次我出门都带着她，习惯了后，每次我出门她都忙着去换衣服。” “估计是看莫忘和小胖在，有人跟她玩了。”顾小北笑着帮着分析。果果站在原地，看着车子开远，开心的转身拉着小胖的手：“姐姐，姐姐，我们给毛毛染颜色吧。” 小胖很有兴趣的点头：“好啊，你有颜料吗？” 果果摇头：“没有，什么也没有。” 小胖看着院里撒欢儿跑的毛毛，想了想问：“你家有红墨水吗？” 果果想了想点头：“妈妈书桌上有。” 小胖开心的拉着果果的手：“走，咱们去拿红墨水，不过毛毛会不会反抗啊？”看着半米多高的毛毛，小胖有些担忧，他们可弄不住毛毛啊。果果拍着小胸脯保证：“毛毛喜欢，毛毛不会反抗的的。” 小胖信了果果，两人手牵手上楼去找红墨水，留下惊呆的莫忘在原地。在秦小雨的书桌上找到了瓶红墨水，小胖看了看觉得有些少，又看桌上还有瓶黑墨汁，也拿着喃喃说：“这些应该够了。” 两人拿着墨水兴冲冲的跑下楼，夏虹抱着恩恩在后面喊：“果果，小胖，你们慢点儿啊。”.. 第八九三章：莫忘的发现（三更）果果和小胖手拉手跑到院子里。果果冲着毛毛喊：“毛毛，你过来，你快来呀。” 毛毛看着果果和小胖脸上兴奋的笑容，直觉的往后退了几步，这一看就是有陷阱啊。果果嘟嘴看着毛毛的动作：“毛毛，你来啊，我这里有好吃的。” 毛毛被哄着也不肯往前。果果只能伸着两只小手过去抓毛毛，毛毛又不敢跑太快，怕摔到果果，只能一步一停的看着果果，最后被果果一把薅住尾巴。 “抓住了，抓住了，毛毛，你不要乱跑啊，给你换新衣服啊。”果果乐着喊：“姐姐快来啊。” 毛毛一听，赶紧往起来挣扎，可是果果劲儿大啊，根本动不了一下。小胖快速跑过来，把拧开盖的墨汁和红墨水往墨墨身上头上抹。莫忘在一旁吃惊的看着果果，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大白它们在库房听见声音跑出来一看，吓的呲溜刹住脚，妈呀，毛毛红毛黑毛白毛一团乱的被果果压着，两个小丫头手上胳膊上都是墨汁和红墨水，简直比灾难现场还恐怖。小胖两只手还使劲的在毛毛身上搓弄，搓的毛毛只敢嗷嗷叫。夏虹也赶紧抱着孩子出来，看见两个小姑娘把狗欺负的不成狗样，赶紧喊李阿姨：“小李，你快把她们抱起来。” 果果见奶奶都出来了，赶紧松手。小胖松手慢了，被忽啦起来的毛毛撞的坐了个屁股蹲儿，红呢子小大衣上被映了一团黑。毛毛背上一大片红白黑杂色，脸上也乌漆麻黑的，跟个怪物一样嗷一嗓子钻进库房。夏虹哭笑不得的让李阿姨带两个孩子去洗洗：“你们怎么这么捣蛋啊，你看把毛毛欺负的。” 果果也有些失望，她是想给毛毛染个漂亮的红色，怎么染成了怪物呢？一定是哪儿不对，下次重新试试。李阿姨带着小胖和果果去卫生间洗手洗脸，小胖的衣服上一团黑，脱了洗了又没衣服换，只能拿毛巾擦了擦。小胖满不在乎的拍了拍胸前的黑印：“没关系，回家妈妈有办法。” 夏虹担心两个丫头又调皮，喊莫忘一定要看好她们，不要再去祸害别的小狗。果果洗干净手，挠着头上的小辫子出来，去库房看毛毛怎么样了。毛毛缩在库房的角落里，闻着身上墨汁的怪味，心里那个难过啊，怎么就让小丫头算计了，弄的跟个鬼一样。一身好看的白毛啊，怎在就让果果看不顺眼呢？果果站在库房门口使劲儿喊：“毛毛，你出来，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再换个颜色吧。” 毛毛头趴在地上，用两个前爪盖在耳朵上，它才不要听果果骗人呢。果果喊了会儿，见毛毛不出来，失望的弯下眼睛，跟站在门口的大白说：“大白，毛毛好小气哦，可以换个颜色嘛。” 大白直翻白眼，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孩子这么淘气呢？吃了中午饭，果果也不睡午觉，小胖觉得坐家里没意思，跟夏虹商量：“奶奶，奶奶，我和哥哥带着果果在大院里玩儿吧。” 夏虹叮嘱莫忘：“你们只能在家属院玩儿啊，不能出了那个大门啊。” 莫忘郑重的点头。夏虹又叮嘱，不能去危险的地方玩儿，不能爬树。果果和小胖不停的点头答应。等夏虹说完，小胖就拉着果果和莫忘朝大门外跑。家属院很大，前边是别墅，后边是营房和家属楼。院里种的多是国槐和松树，这会儿是深秋，国槐上的树叶掉的差不多了，地上的落叶每天被两三遍的清扫，干干净净的露着方砖路面。小胖拉着果果转了一圈，非常失望的说：“你们这里不好玩儿，都不能捉迷藏，回头你去我家，我们家属院可以捉迷藏。” 果果点头：“好，去姐姐家捉迷藏。” 小胖拉着果果在手在前面走，莫忘安静的跟在后面。 “果果，你咋还不上幼儿园啊？”小胖没话找话的说。果果想了会儿说：“奶奶说过几天就去。”夏虹是这样说的，只是不知道过几天到底是几天啊。小胖很仗义的说：“在幼儿园，如果有小朋友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去啊。” “不欺负的。”果果想表达她是不会被人欺负的。莫忘在后面看着个头还不到小胖肩膀，长的白白嫩嫩，娇娇气气的果果，再想想刚才按住毛毛的力气，心里有多了些奇怪。秦小雨跟着顾小北开车出了京城，一路往北，过了山海关还在往前走，秦小雨看着越走越荒凉的路，问顾小北：“嫂子，这条路对不对啊？” “应该是对的，说是出了山海关三十公里有个村子，拐进去就是了。”顾小北笃定的说道。秦小雨看着道路两边深深的树丛，她也没来过，只能听顾小北的。车子又开了十几公里，顾小北突然停住车，看着前面的岔路迷茫的说：“好像不对，别人给我画的地图上没有这个岔路口啊。”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作业本纸，上面用铅笔画的简笔地图。秦小雨凑过去看了看，按这个地图标的确实没有这个叉路口，看了看车窗外，跟顾小北说：“要不找个路边的村子问问？” 顾小北四处瞅了瞅，点头说：“现在只能找个地方问问了。”发动汽车随便拐上一条路，找最近的村子去打听。开了三四公里，就开见路上有鸭子慢悠悠的游荡，估计前面不远就有人家了。秦小雨伸脖子指着前面：“快到了，那边好像就是村子。” 顾小北赶紧往秦小雨指的方向开去，找了最近的一家停下车。秦小雨下车先去看看，低矮的木板门虚掩着，听着院里好像还有说话的声音，秦小雨拍了两下门：“请问有人在吗？” 院里有人应声，一阵脚步声传来，拉开门出来一位三十多岁的憨厚女人，看着秦小雨迟疑警惕的问：“你们是？” “我们是路过问路的，想问问夏河村在往哪儿边走。”秦小雨客气的说道。1. 第八九四章：民间手艺人（一更）憨厚妇人松了口气，说道：“这里就是夏河村，你们要找谁家啊？” 秦小雨一听眼睛都亮了，还让她俩蒙对了，回头跟顾小北说：“嫂子，就是这个村。” 顾小北跟着下车，过去笑着问：“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夏水生的啊？听说他开了个玉石加工厂。” 妇人点了点头：“是，往前走见到一个胡同左拐进去就是了。”说完赶紧进院关上了大门。秦小雨狐疑的看着被关上的门，扭头问顾小北：“这是什么情况？” 顾小北耸耸肩：“也许两家有仇吧。”说着喊秦小雨上车出发。又开了了五六分钟，就看见一个生锈的铁大门，大门前堆着一堆石头，两三亩的大院子里长满了枯草。秦小雨看着荒凉破败的院子：“不会是信息错误吧？这怎么也不会是一个玉石加工厂啊？” 顾小北也瞪圆眼睛看着这里，她还是听了个行内人的介绍，怎么是个倒闭了的破厂子。院里一阵狗叫，接着几声咳嗽声，走过来一位背微驼的老年人，看着门口白色的汽车，迟疑了下过来：“你们找谁啊？” 顾小北赶紧下车笑着大声说：“我们找一个叫夏水生的，大爷，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老人看了顾小北几眼，警惕性却一点没有降低：“他早就不在这儿干了，去哪儿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负责看大门的。” 顾小北看着老人憨厚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神情，笑着说：“那就谢谢了啊。”说着转身往车门跟前走，突然回头喊了声：“老夏大叔，我们走了啊。” 老人没有防备的哎了一声，然后看着一脸笑容的顾小北，有些懊恼的说：“我是姓夏，这一个村的人都姓夏。” 顾小北肯定的说：“可是只有你是夏水生的亲爹。” 夏老爹长叹一口气：“是，我是水生的亲爹，你们要是来要账，我们家一毛钱也没有，你看着这些石头要是值钱，就拉走好了。” 顾小北笑着摆手：“大爷，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要账的，我们是来找夏厂长有事的，只是这个厂子为什么倒闭了？” 夏老爹摇头：“一堆白条，上面天天吃拿卡要，能撑下去才有鬼了，可怜了一村的手艺人。” 顾小北走到夏老爹跟前，笑着问：“大爷，那你能告诉我们夏厂长在哪儿吗？我们想找他谈谈。” 夏老爹想了会儿，驼着背过去把大铁门关上，跟顾小北说：“你跟我来吧。” 顾小北转身上车，开着车喊老大爷上车，老大爷坚持不上车，怕自己身上的灰弄脏了顾小北的车。顾小北小声的跟秦小雨说：“这么憨厚老实的大爷，又都是手艺人，怎么会把厂子盘不活呢？” 秦小雨小声回道：“刚才大爷不是说了，估计是乡霸之类的。” 顾小北认同的点头，跟着大爷后面慢慢的开着车。车子转了一个弯，又在刚才她们问路的大门口停下。秦小雨和顾小北吃惊的对看一眼，原来刚才的是夏水生的妻子。夏老爹带着顾小北和秦小雨进门，正在院里剥苞米粒的女人一看，赶紧站了起来：“爹，你把她们带回来干啥？” “水生呢？你去喊他出来，说有人找他问手艺上的事。”夏老爹吩咐儿媳妇杏梅。杏梅狐疑了一眼，转身撩门帘进屋，大嗓门传了出来：“你就知道在家刻刻刻，这些石头能当饭吃吗？外面有人找，赶紧出去。” 过了一会儿，夏水生才撩门帘出来。顾小北看着憨厚的夏水生，直接开口说：“夏厂长，我们是京城来的，听人介绍说你们这里有个玉石加工厂，就过来看看。” 夏水生愣了一会儿，摇头摆手：“不行，不行，现在厂子不干了，工人都回家种地了，你们再去别处看看吧。” “夏厂长谦虚了，玉石加工厂可是个挣钱的行业，靠手艺吃饭啊。” 夏老爹见顾小北她们真的是来谈生意的，又喊着杏梅去做中午饭，把家里的大鹅宰了。杏梅虽然心疼大鹅，却是个孝顺的儿媳妇，应了一声去抓鹅杀鹅。顾小北和秦小雨对看了一眼，都没有阻止，两人心里想法一致，一会儿吃完饭留点钱就好。夏老爹又去搬了几个凳子过来，让秦小雨和顾小北坐下，叹口气说：“水生性子腼腆，也不会管理厂子，当时乡上给了个烂摊子，不挣钱不说，还天天来检查，一检查就要吃要东西的。生生把一个能盘活的厂子吃垮了，还欠一屁股原料钱。” 顾小北知道现在这种现象在村镇常见，打白条，白吃白拿的现象已经是常态了。 “那你们怎么还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就算是镇上的领导，应该都认识你们的，不应该是为了躲避他们吧？”秦小雨有些想不通。夏老爹叹口气：“现在厂子倒闭了，虽然上面的人不来要吃要喝，但是想着把这个厂子盘给别人，条件是我家水生继续过去在厂子里雕东西，水生人老实，但是问石自有一套本领，很多人其实是为了他的手艺，才同意接手这个厂子的。” 顾小北知道这也算是一种捆绑销售了，把一个优秀的玉雕师傅和倒闭的厂子绑一起。 “你们不同意就好了，难道还签了卖身契？”顾小北说道。夏老爹摇头：“手艺人天生靠手艺吃饭，村里多少人都是靠这门手艺，都指望着水生能带他们致富盖新房。” 顾小北和秦小雨对看一眼，夏水生这个憨厚的男人，心眼实在，把村里的民生都要看成自己的责任。顾小北考虑了会儿跟夏水生说道：“夏厂长，我们能看看你雕的东西吗？” 夏水生痛快的点头，起身进屋，不一会儿端出一簸箕大大小小的石刻放在秦小雨和顾小北的面前。秦小雨拿起一个仔细反复的看着，心里暗暗惊讶，夏水生确实是个问石的高手，尊重每一块石头。石头裂纹的走向，色彩分布都充分的利用起来，保留了石头原本完美的一面。第八九五章：莫忘的叮嘱（二更）秦小雨把所有的石雕看了一遍，除了这些石头的成色不怎么好，雕工可以说非常的完美，冲顾小北点了点头。顾小北不懂这个，只是看着都挺漂亮的，见秦小雨赞赏的点头，笑着说道：“夏厂长，我们是从京城来的，是做玉石生意的，想找一个靠谱的厂子合作，当然更需要一批雕工精湛的师傅，现在你们这个厂子已经倒闭，我肯定也不会去盘活一个乡镇企业，所以如果你们愿意，我来找厂房你来负责工艺。” 夏水生想了一会儿摇头：“我们这里的人都不会出村去。” 顾小北笑着说：“我那里都是精品玉石翡翠，肯定也不能让你们带回家做，如果有一天你们有了能力，完全可以出来单干。只是现在，你们守着再好的手艺也是白搭。” 夏水生还在犹豫。杏梅已经利落的把大鹅收拾好，炖进锅里，从厨房出来听见顾小北的话，过来说道：“只要给钱，去哪儿干不行？再说京城又不是很远，出去闯闯怎么了？看看咱们这个穷山穷村！” 夏老爹叹口气也劝夏水生：“对，咱们这儿离京城又不远，去试试吧，看电视上城里都住着楼房坐着小汽车，你还年轻，守着这一亩三分地，没前途。” 夏水生被父亲和妻子说的有些心动，依旧闷头不吭声。中午在夏家吃了铁锅炖大鹅烀玉米面饼子，顾小北走的时候，偷偷在盘子底下放了五十块钱，用眼神示意秦小雨不要再放了。出门走前，顾小北跟夏水生说：“我把电话留给你，你要是想通了，想去京城开开眼界，给我打电话就成。” 夏老爹和杏梅都在一边帮腔：“你们放心吧，只要水生去京城，肯定给你们打电话。” 顾小北开车走出一段路，秦小雨回头，看见夏家一家三口还站在门口，感叹说：“都是好人啊。” 顾小北认同：“这里你看离京城不远，但是偏偏就贫穷，干旱缺水，人们也不愿意走出去。有很多手艺人，脑子不变通，也只能干辛苦活，挣一点点辛苦钱。” 秦小雨点头：“咱们是不是还要在京城搞个厂子。” “对，我让小胖大伯帮着想办法，还有原料，陆老三和罗森不是要从新省搞玉石厂子，让他们也快点。” 秦小雨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做什么生意，关系网绝对能让人少走很多冤枉路。顾小北又问秦小雨：“刚才我也没好意思问你，那个夏厂长的手艺你觉得咋样？” “很好啊，做石雕最难的就是读懂石头，同样一块石头，能读懂石头的人和懂石头的人，刻出来的完全两样，一个石纹的走向不同，风格就不一样了。” 顾小北听了只摇头：“我真是没那个耐心，要是让我坐那儿数钱啊，我可以数一天不挪地，要是刻石头画画，我三分钟都坐不住，我家小胖就随我了。” 秦小雨直乐：“嫂子，我的爱好也是数钱啊，一直数到手抽筋都不会累的。” 两人都哈哈笑起来。到傍晚才赶到京城，顾小北先送秦小雨回家，正好赶上罗家晚饭时间，也就没客气，洗了手坐下吃饭。一坐下看见闺女新买的小大衣胸前一团黑，诧异的问：“小胖，你今天还练习写大字了？” 小胖使劲摇头，咽下嘴里满满的米饭说：“没有，我和果果给毛毛染色了。” 顾小北哭笑不得，指着小胖胸前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