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干呕,胃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冲到喉咙上,马上就要吐出来了,却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仿佛都飞了起来—— 并不是仿佛。 在一膝盖顶到对方胃部,彻底瓦解青年战斗力之后,顾沉舟一只手提一只手推,就把浑身上下最多一百来斤的消瘦青年掼了出去,并且准准地对着从另一边跑过的另外两个黄毛青年。 这两个黄毛青年刚刚绕道车子前面,就看见自己的同伴从车子上飞了过来,当下傻眼地纷纷伸手去接,结果就是三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打斗就结束了。 车子里坐着的贺海楼啧了一声,声音里有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笑意。 顾沉舟径自走到银白色奥迪之后的那辆蓝色宝马旁,屈指敲了敲车窗。 留在宝马驾驶座里的也是一位年纪不太大的青年,但相较之前的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人,这位驾驶者好歹顶着一头精神的黑色短发。 玻璃在晚上都有反光,顾沉舟不太能看清车窗里坐着的人的表情,只是觉得对方的神情似乎有点僵硬。 他没有等太久。 车子里的人还算光棍,很快就按下来玻璃。 顾沉舟打量了一下对方,但不太认得,神情倒是跟他之前猜的一样,有些僵硬。他没有太在意,只是问:“要不要打个电话?” 开宝马的人表情由僵硬变为轻微的疑惑。 顾沉舟微微一笑:“我姓顾,这两天都会呆在天香山庄——如果你不知道,就是这几年天香山上新建起来的那个山庄——你待会可以打电话,找人说说今天晚上这件事,我等着。” 第113章 山间的夜① 回天香山庄路上发生的事情,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意外。 顾沉舟和那一位坐在宝马车里的年轻人说完地址之后,就继续开车,载着贺海楼回到天香山庄。 半年的时间,天香山庄一直有人打理,顾正嘉偶尔也会邀朋友过来开个小聚会,因此保养得非常不错。 顾沉舟将车子停在外边,径自带贺海楼山庄的三楼走去。 这是贺海楼之前并没有来过的地方,等两个人踩上最后一层铺着米色地毯的台阶走到最顶上,贺海楼立刻就一挑眉梢:单层面积至少有四五百平方的一整层空间除了流出一个浴室之外,全部打通,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张特别订制的大床——其实从它的大小来说,更像舞池中供人狂欢的小型蹦床——五个人在上头一起翻滚也不会掉下来,大床旁边,静静伫立着一架黑色的钢琴,白色的丝绸搭在上边,上面压着一朵蓝色的玫瑰花。再往楼梯的方向,就是一组大型沙发及娱乐设备,正对楼梯的落地窗大概足有普通房间一整面墙的大小,落地窗外,凉台上的躺椅在夜风中一晃一晃的。 这些都不是最特别的。 贺海楼的目光往房间的天花板上移动,在落地窗与墙壁的间隔中,一个木头梯子直直架到天花板上——在梯子的上头,有一个活动的天窗。而天窗周围,全部都用玻璃铺成,站在顶层往上看去,天空与树木,星星跟月亮,统统一览无遗。 “一开始就建成这样的?”贺海楼问。 “当然不是。”顾沉舟说。 “什么时候改的?”贺海楼问。 “决定跟你谈恋爱之后。”顾沉舟说。 还好贺海楼现在没有在喝水,但就算没有在喝水,他也呛到了自己的口水:“你说什么?” “决定跟你玩玩之后。”顾沉舟若无其事地改口了。 “你觉得我会喜欢这种风格?”贺海楼有点郁闷。 “我觉得,”顾沉舟顿了一下,“你喜欢的风格我一定喜欢不上,所以,我就折中挑选了。” 这一刻,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属于贺海楼的那间SM室。顾沉舟不再继续这个危险的话题,而是走到衣柜面前,从中拿出了一件浴袍,跟贺海楼说了一句“你先坐坐”就自己往浴室走去。 贺海楼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先走到落地前往外看了看夜景: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这面墙壁是朝着天香山树林方向开的,山顶上树木茂密,但冬天时候,大多数树木的叶子都凋零了,一眼看去全是黑黝黝张牙舞爪的枝桠,只有远处还有一两点明明灭灭的光点,虽然知道是远处城市的灯光,但乍看上去,却更像森林里的鬼火,还挺瘆人的。 贺海楼又往木楼梯走去,他一步一步地踩上去,每踩一阶楼梯,就有一声“吱呀”声响起。 这层的楼高不低,足有三米二三,高高阔阔地,给人的感觉十分疏朗——尤其是在天花板全部换成玻璃之后——他来到玻璃天花板下,抬头一看,转了转玻璃上插着钥匙的锁,往上一推,就把玻璃窗推上去了。 还有一点重。 贺海楼评估着这块可开启玻璃的重量及安全性,又踩了一个楼梯,从窗户向外探出:嗯,天花板上都是平顶的,有心情了其实可以放张椅子在上头……数秒钟的时间,一个念头也还没有真正在脑海里闪完,贺海楼就猛地缩回脑袋,按着自己被大风吹僵了的脸,用力打了一个喷嚏! 这时候浴室也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贺海楼有点心痒难耐,他从木楼梯上走下来,先往红色的圆形大床看了一眼——这绝对是照顾贺海楼的喜好——又走到大床斜前方的黑色钢琴前。 考究的黑漆和唯有弧线的琴身让这架钢琴就算只是一动不动地呆着,也有一种经由时间沉淀过后的厚重感。 贺海楼习惯性地先打开酒柜,从中挑出了一瓶还没有开封的红葡萄酒,拔出木塞,往一只高脚玻璃杯里倒了半杯,随手放在钢琴上,又去拿压在白色丝绸上的蓝色玫瑰——这一个他绝对不相信是由顾沉舟自己准备好的——又抬起钢琴盖,坐到了钢琴前,五指舒展,跳跃式地按下几个音节。 悠扬的音符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一时急促如鼓点,掩盖住浴室的水声;一时又轻缓如雨滴,淅淅沥沥和入水声之中;一时急,一时缓,一时柔,一时刚。最后,贺海楼两只手都放在黑白色的琴键上,弹起了那一曲他曾经给顾沉舟弹过的《梦中的婚礼》。 熟悉而欢快地曲调立刻在室内响起。 像百灵鸟的歌声,像夜莺的轻啼,像花在枝头绽放的一瞬间,像阳光下水珠迸溅时的万千光晕。 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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