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开朗，馋哭全网[穿书]_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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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我父兄配合作战多年，裴永山更是嫉恶如仇。伴随着丝竹声响，男宠们鱼贯而入。我身子猛地一僵，整个人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这些舞伎皆是断臂武将。他们不仅被挑断了手筋脚筋，连面容和声音都被毁去。而为首的男宠，口中含着鱼泉剑，艰难地挪动脚步。尽管他面容被毁，但眉眼竟有和裴永山几分相似。一个可怖的念头在我脑海不受控制地浮现。他就是裴长安！ 11 谁能想到曾叱咤战场的一代名将，竟然被狗皇帝下毒作为男宠，藏于后宫数年！狗皇帝紧紧盯着我，捏着我的下颚。他舔上我的脸颊，舔得我寒毛直竖。「皇后在想什么？」此刻如果我装作不认识，只怕一眼便被识破。我微笑道：「为首的乐伎，很像臣妾认识的一个人。」狗皇帝挥了挥手，裴长安便像一条狗被他碾在脚下。「上位者对低位者生杀掠夺，这是天道。」「什么狗屁将军，天皇老子在朕面前，什么都不是！」这番话充满了危险的警示。我忍下恶心，勾住狗皇帝的腰，又恢复成往日浪荡模样。钄摌葆鹀搘主鋽玶蠻狰廡嫜癏瑸郁聜我请狗皇帝将剑借我把玩。当晚，鱼泉剑便被送到姐姐的手中。得知真相的裴永山双眸猩红，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姐姐向来不愿意与男子多说几句。她把剑递给裴永山后，快速离开。可走着走着，她又折了回去。她深呼一口气，鼓起巨大的勇气。「上次裴大统领救了我，作为回报，我们姐妹将拼力将裴长安救出来。」「但我有必要告诉你，主疑臣则诛，臣疑主则反。裴永山轻笑一声，将利剑猛地插在地上。「在周姑娘眼里，我裴某是这般贪生怕死之辈？「他不把我们裴家人当人，我为何不能以牙还牙？「这皇权负了我，那我便颠了他！」 12 裴家要谋反。自此我在后宫越发放纵。狗皇帝想要荒诞，我便怂恿他酒池肉林，对外称休养生息。他想要刺激，我便与他在龙椅上撒欢，对外称帝王日夜操劳。他想要恢宏，我便怂恿他大兴土木，对外称为国祈福。没有了太后的牵掣，狗皇帝日益昏庸，颠如野狗。但他不知道，裴家在招兵买马，领地逐渐扩大。雾气氤氲中，狗皇帝撩拨着我耳鬓的碎发。「皇后，那么多人中，你最懂朕。「你要永远陪着朕，朕也陪着你。」有那么一刻，我竟然怀疑狗皇帝对我动了真心。他日日宿在坤宁宫，宫人都说从未见狗皇帝如此宠幸一个女子。我只是平静笑了笑。男人的宠爱只会变成我复仇的利器。我不仅要让狗皇帝众叛亲离，更要让他根基崩盘，坠入深渊。我身着薄纱，烈焰红唇，在狗皇帝和他弟兄饮酒时故意出现。当晚，醉酒的梁王便爬上了我的床榻。我故意尖叫。狗皇帝突然出现。梁王粗糙的手还没探进我的裙摆，便被狗皇帝一剑刺穿。狗皇帝的占有欲强得可怕。哪个兄弟敢觊觎他的女人，他便加倍报复回去。众皇子们开始疏远狗皇帝，有些逃回封地，有些称病隐居。短短两年，原本朝气蓬勃的皇宫死气沉沉。国库已经被我和狗皇帝挥霍得只剩两成。朝野激愤上奏，不少人要诛杀我这个祸国妖后。真是奇怪，明明是男人犯下的错，大家却将所有过错清算到女人身上。我不高兴地朝狗皇帝撒娇。「臣妾委屈，陛下该不会用一杯鸩酒，了却臣妾之命吧？」狗皇帝笑了笑，然后派人秘密将那些朝臣都杀了。鲜血四溅，狗皇帝问我满意了吗，我说满意。我知道他们枉死，怪只能怪他们替狗皇帝卖命。狗皇帝揉了揉我的头发，宠溺地笑：「皇后满意就好。」 13 自此，狗皇帝身边的亲人、忠臣、良将，全部被我一一毁去。狗皇帝以为，只要他除掉所有障碍，我们能长长久久。可他不知道，他的死期快要到了。百官手持万民书上奏那日。正殿大门紧闭，裴大统领一脚踢开大门。狗皇帝正将身子抵在一名侍从上，下半身衣衫不整，革带散落在地。那侍从的臀部坐在群臣沥尽心血创作的奏折上。群臣的神情可谓是精彩纷呈。狗皇帝，寒声质问：「看够了吗？」「给朕滚！」狗皇帝极力维持的一代明君的泡沫，终于被捅破了。他气得砸碎了整个正殿。我照常去温泉池时，狗皇帝忽然命人将我的头死死按在热水中。「你把后宫搅得鸡犬不宁，朕不与你计较。「你让朕兄弟相残、国库亏空，朕不与你计较。「可你故意让裴永山开门，让众人看到朕的丑相，让朕失去人心。「周冰语，你在找死吗？」汹涌的泉水灌入口鼻，我完全不能呼吸，胸口像是被烧热一般。可我不挣扎，也不求饶。意识即将消散时，狗皇帝命人忽然将我放开。他紧紧揪住我的喉咙，眸中燃着滔天的怒意。我从未见他如此咬牙切齿过。「你就不信朕杀了你！」我大口大口呼吸着，心中却无比畅快。我终于可以不用再伪装，我卸下了那幅娇艳顺从的面具，笑得阴险又得意。「萧景胜，你已经是将死之人。」远方骤然响起号角声和厮杀声。狗皇帝并不慌张，他声音嘲讽。「你以为仅凭周家，单凭裴永山，就能动摇朕的根基吗？」我忍不住笑了：「自然不能，但你别忘了鱼泉剑和裴长安。」狗皇帝掐我的动作一顿。禁军大多是裴长安旧部，他们对裴家有很深的感情，鱼泉剑所指，视死如归。裴家联合周家，共十万精兵，已经杀入皇宫。狗皇帝松开手，立即命令下人去调动虎林军。虎林军，是太后侄子的军队。我笑得更猖狂了：「陛下，太后已经被杀，难道你不知道吗？」 14 狗皇帝瞳孔猛地一缩。我无比得意道：「当年你和太后置气，亲手将她送到佛寺，还让裴大统领护她安危。「裴永山得知兄长被你囚禁的第二日，他就去佛寺杀了太后。「这半年与你书信往来的，根本不是太后，而是我的姐姐。「你知道吗？太后临死前，口中念的还是你的小名。「她说她再也不能护着你了。」狗皇帝脸色苍白，眸中第一次闪过惘然。他一生将女人视为玩物。他轻视女人，却不知道唯一真心待他的，也是一个女人。狗皇帝带着我逃了。他逃得匆忙，却不忘记带上他的皇后和男宠们。他让人抓来一条艳丽毒蛇，说要让我生不如死。我平静地、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可那湿冷的蛇信子舔上我的脸颊，狗皇帝又徒手掐死了毒蛇。他兴致缺缺擦了擦手上的血。「无聊。」我像看着跳梁小丑般看着狗皇帝。我以前流连于南风楼时，曾听过无数男倌讲述他们的爱情故事。感情中谁先付出真心，谁就输了。狗皇帝带我逃到了江南。京城群臣早已受够了狗皇帝的荒诞，裴家轻易地掌控了京城。狗皇帝凭借太后娘家仅存的势力，画地为营，与京城分庭抗礼。他以我为人质，要求裴永山亲自会谈。这摆明了是一场鸿门宴。我被狗皇帝挟持着，推到高耸的城墙上，周围集结了无数弓箭手。我抬头看向苍天，内心不断祈求周家放弃我，祈求裴永山不要来。可裴永山还是来了。而他身后，正是我的姐姐。姐姐明明是那么厌恶男人的一个人。可她此时正女扮男装，混在一群士兵中，望着我的眉眼满是担忧和心疼。狗皇帝冷漠抬手，无数飞箭如雨水射出。姐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混乱中。我脑中有一瞬的空白。狗皇帝饶有趣味观赏着我的神情。我越是痛苦，狗皇帝越是笑得畅快。我恶狠狠盯着他，打算与他同归于尽。「死的为什么不是你？」他抬手擦去我的泪，问我：「朕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那么恨朕？」我咬牙切齿：「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你忌惮周家，杀了我们全家。「灭族之仇，不共戴天。」狗皇帝恍然：「原来从你进宫，一切都被设计好了。」暗处一道利剑朝狗皇帝的胸口刺来。狗皇帝将我拽到身前，朝我笑了笑。「既如此，那便与朕一同到地府做一对野鸳鸯。「到了下面，朕再好好补偿皇后。」说完便拉过我，让我替他挡剑。我转身，死死拽住狗皇帝的衣领，在他耳边低声道：「可是那个死去的孩子，确实是你的。「我确实想生下他，生下属于我们的孩子。」 16 一句话，仅一句话。狗皇帝原本疯狂阴戾的神色变了。就像冰封许久的湖面被石子打破，泛起了阵阵涟漪。他难以置信看着我，拉我的手微微一松。我跌落在地，剑心稳稳刺入他的胸膛。我笃定狗皇帝对我留有一丝真心。他曾说，我们都是同一类人，在这世间卑劣而荒诞活着。蛇和老鼠相处久了，竟然真生出一点情谊来。他贪恋我的身子，也贪恋我的顺从与依附。可我是来自地狱的侩子手，至死我都在算计他。而刺穿他胸膛的那把剑，来自被他作践已久的裴长安。裴长安虽然失去了手脚，但他多年隐忍，默默练习，也能以口为手，一招致命。狗皇帝作的恶，最终害了自己。他的尸首被挂在城墙上，被风吹雨打、秃鹫啄食。姐姐并没有死，裴永山再次救了她，自己肩膀却中了一剑。废墟中，姐姐劫后余生地抱着我，嚎啕大哭。裴永山登基成了新帝。他重用周家，拨乱反正，重塑朝堂和后宫清明。我的父亲成了国公爷，兄长成为骠骑大将军，而姐姐成了朝中第一位女官。可朝堂诸臣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诛杀我这个前朝妖后。起初裴永山充耳不闻，可后面呼声越来越高。姐姐来替我身上伤口上药，声音微颤：「你替我受了那么多苦，这些苦本该是我受的。「世人只知你蛊惑君主、残害忠良，但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推翻萧氏意味着什么，世人不该这样待你。」我摇了摇头，笑得从容坚定。「从进宫开始我早就将生死置之于外了。「你听着，我的名声早就臭了，但你和周家必须要流芳百世。「你告诉新帝，如果想要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就必须诛杀我。」我穿戴整齐，缓缓走上朝堂。当着众朝臣的面，饮下裴永山赐我的鸩酒。 16 一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