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党被堵在天山之中死守不出,唯二的两条出路也被他派人堵了。 可叛党一日不清,他的人马便得一直守在此处,可此时若他“伤重”,叛党们定会孤注一掷,倾巢出动,届时再将其一网打尽便十分容易。 果然,裴澈道:“障眼法罢了,还请女史保守此秘密。” 悠关整个定州城与附近城池百姓的性命,言清漓不在这种事上含糊,郑重的点了点头。 而后想到他看不到,又温声道:“下官知晓了,请将军放心便是。” 营内安静下来,只闻身后瓶瓶罐罐轻轻碰撞的声音,许久后,言清漓以为他不想再说话了,正要主动说些什麽,便又听他忽然道:“不知言女史在军中住的可还习惯?若有不便之处,尽可提出。” 言清漓淡淡浅笑:“没有不便之处,一切都好。” 这回答令裴澈颇为意外。 既她不主动提,那他便只能直说了。 “听闻言女史昨夜去汤池沐浴被燕召惊扰,若他有莽撞之处,本帅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他今早得知这个消息时,他那侄儿正好过来请罪,恶狠狠的说了几个不守军规私出营房的定州兵姓名,其中也包括他自己,请他一定要严惩,最好打上几十军棍以儆效尤,令底下人再不敢违反军规于夜里去汤池。 还语出惊人的道汤池过于简陋,将士们不宜在寒冬里泡冷水,容易受寒腹痛,不利作战,不厌其烦的劝说他命人去修个能烧水的灶炉。 他就知道这位言三小姐一出现,裴凌便开始犯浑不正常。 “此事是本帅疏忽,今后我会命人每日送水去你房里,言女史不必再为沐浴之事烦忧。” 言清漓并不意外裴澈这么快便知晓此事,她在他身后扯了扯嘴角,剪开一段干净的布条道:“那就有劳将军了。” 她站起来一圈圈给他包扎。 她今日穿了一身简洁利落的束袖褶裙,虽衣袖不会垂在他身上,但她围着他绕来绕去的,周围飘满了她身上浅淡的药香。 类似的香气若出自楚清,裴澈只会觉得芳香馥郁,可出自于旁的女子,他便屏息皱起了眉。 言清漓故意绕到裴澈面前,双手忽然从他腋下穿过,将布条从他背后绕到胸前,发梢扫过他赤裸的胸膛时,细痒的令裴澈浑身一僵。 这姿态乍看就像是她扑在了他胸前搂他,一旁肃穆而立的铁衣赶紧移开目光,非礼勿视。 裴澈额角青筋鼓动,一把擒住了言清漓的手腕。 他神色冰冷,目光像在看一个�橙恕� “言姑娘,我敬你救过冲儿一命,对你礼待有加,可你三番两次蓄意接近我,到底安了什么心?” 他将言清漓推了一个踉跄,冷声道:“今后本帅换药之事由铁衣来做,言女史只需专心研制毒雾解药即可。” 起初裴澈对言清漓印象尚可,大方心善,不拘小节,虽救了冲儿后她狮子大开口的狠宰了他,但也算理所应当。 可自从她私下里避开苏凝霜若有似无的勾引他,他便心生厌恶。 她不是与苏凝霜姐妹相称吗?她这是做什么?对自己好友的夫君心存绮念? 倒是没想到她们是同一种人,均是表里不一,心怀叵测的女子。 言清漓的确有被裴澈这冰冷凶煞的眼神震慑到。 她从未在他脸上看过如此神情。 她记忆中的裴澈,目光是发光与专注的,是爱恋与怜惜的,是独占与深沉的,哪怕在故意逗她时,也是狡猾与含笑的…… 而今,他却用痛恨与厌恶的眼神看她。 没来由的心口一痛,面上却一片平静,她揉着手腕道:“清漓离开盛京时,苏姐姐曾托我带句话给将军――” “夫戍边关妾在吴,西风吹妾妾忧夫,还望夫君天冷加衣,保重身子,妾身与冲儿等着你回来。” 她漂亮的眸子里布了一层湿润的雾气,令人看不清其中的恨意与嘲弄。 “裴将军与姐姐情深几许,着实令我好生羡慕,试问,这世间有哪个女子不希望得到将军这样一位专情的郎君呢?清漓也不过是俗人罢了。” 铁衣面无表情的脸皮下早已震惊到扭曲。 这言三小姐也忒胆大了,这是在赤裸裸的挖墙脚吗? 裴澈冷哼一声,嘲道:“武英侯府已有一位世子妃了,言女史这是不介意与人为小了?” 言清漓的指甲扣进掌心。 若是她心爱的男子娶了她还纳妾她当然介意! 可她的爱早随着楚清一起死了,况且权宜之计又有何不能忍得?只要裴澈肯接纳她,她就有本事将苏凝霜从那位置上弄下来! 她目的只是拆散这对奸夫淫妇,令苏凝霜痛不欲生! 得到再失去,比从未得到过更令人绝望。 只可惜裴澈并未令她如愿。 他嘴角笑意异常冰冷,眼睛却不由自主落在了言清漓药箱中一个塞着藕色帽塞的药瓶上,目光悠�h:“恐怕子阳要辜负言姑娘的一片心意了子阳今生今世只有一妻,断不会再纳任何女子。” 说完,他便又恢复成冷硬富有压迫感的将领,言谈间也用回了官称:“还请言女史检点持重,收了那份不该有的心思,若有下次,本帅绝不再对你客气。” 0133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她看着呢,可得好好表现 “无妨,这一株叫蛇包谷,的确有毒,但也可入药,用来治蛇毒、灭蝇蛆有奇效。” 她将手中那长得如鸟足似的叶子置于鼻下闻了闻,自语道:“不过这东西可生不出毒雾,且冬季罕见,如此看来,那毒谷里应当比外头暖和……” 言清漓又在胡芍儿的篓里翻了翻,一些她能认得的植物大都生长于温暖之地,于是她便更加确定这一猜测。 她有些奇怪,叛党们能安然无恙穿过毒谷藏匿,定是掌握了不会中毒的法子,可洛县离天山较远,按说他们不该比坐落于天山脚下的定州百姓对这座山更了解才是。 胡芍儿称这篓里的植物都是在毒谷外围摘回来的,内里因雾气太重,士兵们不敢深入。 二人一路谈论着向胡大夫那走去,行至练兵场时,被一阵阵叫喝声打断。 练兵场正中央,一个肤色偏黑的青年男子拦下了裴凌,看着似是在与他对峙什麽,而两人身后的士兵们也都横眉竖目,剑拔弩张。 “糟了,是何都尉!”胡芍儿担忧又紧张的握住了言清漓的胳膊:“他又来寻裴都尉的麻烦了。” “又?”言清漓对胡芍儿握手臂的亲昵举止稍感不适,但也并未抽回手,而是问道:“怎么回事?” 胡芍儿心焦的说了一通。 这何都尉名何慎,乃定州军的骁骑都尉,定州被叛党攻破后,定州军主帅战死,之后这些剩余的定州兵便与朝廷人马整合在了一起,听命于裴澈,裴澈将他命为右都尉。 据胡芍儿所言,这些定州兵与朝廷兵私底下相互看不惯,起初有定州兵故意滋事,被那时仍是校尉的裴凌教训了一番。 而后定州兵的主心骨何都尉出面,二话不说下令责打了裴凌五十军棍,明显是在假公济私。 裴凌一边受军棍,一边将何慎祖宗十八代的棺材板都骂的压不住了。 后来裴澈得知此事,以军规斩了那几个挑事的兵,又惩处了何慎滥用职权,以及裴凌以下犯上,此事终才消停。 而定州一战时,何慎又称裴凌抢了他的军功,对他做了这左都尉一职数次提出异议,可戴参将等人都道论功行赏无不妥之处,于是何慎便只能作罢。 但之后却时常以切磋武艺的名义要与裴凌一较高下。 “定州百姓谁不知是裴都尉斩了叛党大将的首级才将城门给破开,何都尉就是心眼小,嫉妒他功劳大!” 胡芍儿倾慕裴凌,言语之中都是偏帮。 言清漓只是笑笑。 何慎的心思也不难理解,原本他官大一级压在裴凌头上,裴凌见着他尚要规规矩矩的喊一声都尉大人,可如今两人平起平坐了,心里难免会不服气。 正好今日何慎手下几人被裴凌向上头禀报不守军规,虽同被责罚的也有裴凌,但何慎仍认为是裴凌故意在找他的茬儿。 何慎咽不下这口气。 “只是切磋罢了,点到即止,裴都尉数次不敢应战,莫不是怕输给我会丢人现眼?你放心,我对后辈向来手下留情。” 何慎身后的定州兵跟着嘲弄的起哄:“就是!裴都尉都能将叛军守将脑袋跟玩似的砍了,就让小的们见识见识这等英姿呗!” 裴凌被裴澈私下告诫过,称军营不是他混日子的京师卫,军规如山,在这里,他不是他的小叔,若他犯了错,他同样会严惩不贷,故而在面对何慎几番提出要与他切磋时,他都拒绝了。 虽说在军中将士们相互切磋合乎规矩,但他却懒得惹上何慎这个麻烦,不想与这种蠢货一般见识。 他懒洋洋的抱起手臂,正要如往常一样寻个撇脚的借口打发了何慎,王甲忽然鬼鬼祟祟的凑到他身后,急切道:“头儿!言姑娘在后面呢!” 裴凌从匪窝中带出来的兄弟,有一部分胸无大志的留在了安逸的京师卫,还有一部分如王甲、刘刚这些则一起跟着他从了军。 裴凌闻言,脸上懒散的笑容顿住。 他虽未回头,却立刻感到如芒在背,浑身哪哪都不自然,一举一动都下意识的想要做到完美。 他俊眉一挑,话锋也跟着转了:“既然何都尉黏我黏的比那青楼妓子还热情了,我又哪忍心让你数次失望啊!” 伴随着身后的轰然大笑,裴凌扭了扭脖子,将背上的重剑解下随手扔给了王甲。 王甲连忙抱住,手臂跟着向下沉沉一坠。 何慎正意外裴凌这回竟同意与他较量,但见他扔了兵器,不由凝眉微怒:“你不用兵器?” 裴凌又懒懒活动了下手腕,气死人不偿命道:“用不着,过些日子还要与何都尉一同作战,若不小心伤着了你可就罪过了。” “你!” 何慎大怒,而后不屑冷笑道:“果真是后生可畏,竟这等目中无人!不过战场上可不容你逞能,今日本将就好生给你个教训,让你日后不敢轻敌!” 练兵场正中,何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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