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陆眉听完她的耳语后,低声问她。 言清漓其实也冷静想过这个问题的,因为言琛曾答应过她,就算不会助四殿下,至少也不会成为他们的�橙恕� 可是被抛弃过一回,她心里始终没底,对任何男人都不敢完全信任。 想了想,她轻声道:“哥哥不止有我一个家人,父亲、二哥、大姐姐他们都在盛京,依我看,他假意接旨,实际上应是有迂回之策。” 陆眉笑道:“这不就结了?” “可是……” “没有可是。”他突然打断她,看向她的眼睛:“清儿,你需得相信你自己。” 你值得。 这一瞬,言清漓忽然觉得陆眉好像真的知道了她与言琛那些不能浮于明面的阴私事。 他何其敏锐,给个线头便能捋出一条长绳,就像她当初只说了她是楚清,他便猜出了她与四殿下的目的何在。 陆眉这句意味深长的“相信你自己”,让她有种被洞穿了的错觉,她想要落荒而逃,而陆眉的下一句话又让她松了口气。 “你想,皇位之事,宁天弘与麟王各执一词,宁天弘这皇帝做得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他还偏偏不信任你大哥,将你爹给扣在了盛京。若言将军与你爹同样是个怂的,那他此举倒也奏效,可你大哥偏偏是个硬骨气的,宁天弘再这么做,便堪称愚蠢,等同于将你言家向外推。” 陆眉的话像是有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眼下你们言家人都在盛京,言将军便无法明目张胆去拥护七皇子与麟王,所以,我猜他很快便会因‘某种原因’无法继续前往阴山关,而后窝在他的西川两耳不闻窗外事,坐山观虎斗。” 其实陆眉说的她先前也想了,但是有他下了定论后,她才感觉更托底。 见她脸色好转后,陆眉轻佻地揪了一把她脑袋上娇俏可爱的丫髻:“行了,快回去吧,若裴燕召那小子知你偷跑出来看我,明日指不定就要给我这牢房刷上绿漆了。” 言清漓又心酸又想笑,被陆眉接连催促了几声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义王那间牢房的位置比陆眉能看到的更远,她走了之后,义王盯在她背影上的目光才收回来,粗狂的脸上挂着傻笑,转头给陆眉扎心:“诶,你那小娘子,腿脚是软的,走路打磕绊。” 好了,才散开的结又打死了。 陆眉拿起那两团干草又塞进了耳朵里。 0365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柳锦瑶回房后,开始收整行装。 来时就是子然一身,将衣裳留了两身给言姑娘后,随身之物就更少了,简单打成一只包袱后,她坐在房中发了片刻的呆。 昨夜少将军“强抢民妇”的闲言碎语她也听仆婢们窃窃了几句,来到军中数月了,这还是她头回“看”到他冲动莽撞得如一个少年人,竟是不怕有损自己好不容易博来得威名。 嘴角浮起一抹释然的笑,她轻叹一声,拿起胡军医穿破了的冬衣缝补好后,将旧补丁与碎布统统捡进笸箩里,准备去与胡大夫辞行。 临出门前,目光被那对躺在窗下的护膝给引了过去,她身形一顿,走过去将那东西也一并捡进了笸箩。 冬日暮色来得早,未时才过天就擦黑了,有爆竹声从府墙外飘进来,噼里啪啦一连串,在这动荡不平的日子里,添了些许新岁的气息。 柳锦瑶将冬衣与笸箩抱在胸前挡寒风,低着头疾个步向胡太医那去,却不想在抄手游廊的拐角处险些与人撞上。 爆竹声吵闹,韩绍也没听到有人过来,好在他反应迅捷,及时撤了半步,这才没将来人撞倒。 人是没事,可人家手中的笸箩被他吓掉了,零碎的布片与线头洒了一地。 柳锦瑶忙去拾捡,那人道了声歉,也蹲下来帮着捡,听到是个陌生的声音,她便抬眼瞧了瞧。 是个二十六七岁的男人,神清骨秀,眼角处有一丝浅淡纹路,看样子是个亲和爱笑之人,可他身上那股锋锐的气势却比王副将与刘副将他们多得多,定是泡在�⒊《嗄瓴拍苣ロ鲁隼吹摹� 柳锦瑶不认得此人,但见他墨蓝色常服外还披着厚氅,绝非普通小兵,猜他应该就是今日来的那位姓韩的将军。 她忙道:“都是些要扔的杂物,不妨事,小女自个儿收拾就行,莫耽搁了韩将军。” 韩绍才刚捡起那对赭色护膝,还没来得及问“你怎知我是谁”,就听柳锦瑶说了这样一句话,他不由得有些错愕:“这样好的护膝居然是要扔的?” 他看向手中那副针脚细密的护膝,眼中含了几分惋惜,似在自语:“想我从军十年,都没见过军中有谁能用上过这样的精巧的护膝,可惜了。” 当年老戴喝高了,花高价从一个放出宫的老绣娘那买了对护膝,酒醒后不好意思喊心疼银子,便干脆与他们吹嘘了一整年,说那老绣娘还给皇帝绣过龙袍呢,他也算沾了龙气儿。 现在看来,宫中绣娘也不过尔尔,做的护膝�h不及他手中这幅轻便适合行军,尤其这四合如意云纹,纹样如此繁复,足见绣工扎实,寓意也好,平安如意。 柳锦瑶闻言有些怔怔。 她拆了又绣、绣了又拆,光花样子就换了四五次,前后用了大半个多月呢,能不好吗? 见韩绍提着那对护膝瞧来瞧去,她难免有些感伤,又有些欣慰,便浅浅扯起嘴角道:“若将军喜欢,那便送给将军吧。” 总归对她来说都是无用之物,弃之可惜,留着又糟心,不如送了有需要之人。 韩绍一愣。 这么好的东西就给他了? 待他反应过来后,那女子已低着头从他身边走开了,只留下一缕淡香。 “韩将军!” 韩绍收回目光,忙负手看向来人。 刘刚找过来,见这人居然趁他一不留神快溜达到客院了,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儿了,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引路:“这边这边,我们少将军在前头等你呢!” …… 裴澈先前不仅派人充作平民放出陇西匪盗横行的消息,将裴凌引去了陇西,同时又多做了一手准备,命韩绍暗中去找人。 他心知自己如今与楚清分属不同阵营,她视他为敌,自然也会忌惮韩绍,故而只命韩绍暗中寻找,假若韩绍先裴凌一步找到她,也不必打草惊蛇,跟随保护即可。 韩绍找人的同时也在注意着裴凌的动向,得知他在快到陇西时,突然改道去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铜流县,他觉得有异,便跟了过来,而铜流县如今在裴凌的治控下,他也没法暗中进城,只得现身。 结果一来就听说了“艳闻”,可到了晌午就人人缄口沉默,他心知从这县守府中是打探不出子午卯酉了,便命亲信去城中向百姓暗探,得知铜流县早在半个多月前来了位年轻俊俏的陆姓师爷,如今夫妇二人都被扣了。 姓陆,年轻俊俏,夫妇……韩绍断定这两人必是陆家公子与言女史。 心中重担顿时歇下一半,总算可以回去交差了。 回过神,见面前那黑衣青年就差将“不速之客”四个大字拍他脸上来了,韩绍面色浮现笑意:“少将军,一想到去年今日你我还一同战场杀敌呢,途经此地听闻你在这里,那我自然得来见上一见。” 短短大半年,眼前青年便褪去少年人的鲁莽,虽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行事作风明显变得沉��有度了不少,否则也不会明明想逐客,却还耐着性子坐在这里。 裴凌知道这韩绍嘴严的很,从他这儿是问不出裴澈到底派他来凉州做什么,便冷眼瞥过去:“我不过是在此逗留几日,等新县守一到便走,韩将军呢?” 这姓韩的算是勋贵子弟,腹中有点子墨水,故而不像大多武将粗鄙,闷骚得很,年前他跟着裴澈二去苍陵又打了场胜仗后,回来就被提拔成了从四品明威将军。 韩绍爽朗笑道:“少将军不必担心我长留你这儿蹭饭,我差事已办完,明早就走。” 这裴少将军不待见他,也并非全因他是裴将军的亲信,一提起这个,韩绍其实颇觉冤枉。 一年多前在定州时,他不过是见言女史一个柔弱姑娘家,被送到满是男人的军中来做军医很辛苦,便多照拂了些,结果就让这小子给记恨上了,猜疑他对言女史心怀不轨…… 那时他哪知这小子对人家言女史有意啊,明明成日冷嘲热讽不给人家好脸色看,要早知他揣着这种狎昵心思,他必然不去滥做好人。 听他明早就滚,裴凌松了口气,刚要让人将这韩绍安排得�h�h的打发一夜,柳锦瑶就来辞行了。 韩绍看到她时眼前亮起,白白收了人家的护膝,连点表示都没有呢,琢磨着稍后找个机会同她道谢。 裴凌其实也是巴不得柳锦瑶早些走,只是听她说不打算回盛京后,他又蹙紧了眉头。 “你既是被我手底下的人搭救,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于情于理,我都得将你安全送回柳府去。” 别说一个大家闺秀抛名舍誉地离家出逃,回去定要遭人无数口舌,就算没有这遭事,经历过没有束缚的生活后,柳锦瑶也不想再回到盛京那座牢笼去。 如果过富贵日子的代价是要像木偶一般被摆布一生,那她宁愿清贫度日,图个自由自在。 她知道裴凌是好意,担心她一个女子无法在这乱世中讨生活,便退了一步道:“锦瑶并非无去处,我幼时奶娘住在兰苍乡下,我想去看看她。” “既如此,那我就让人将你送到兰苍去。”裴凌淡淡道。 柳锦瑶摇头:“锦瑶已给将军添乱许久,实在心中有愧,就不劳――” “你独自跑了若真出个三长两短,届时柳家来向我讨人,我拿什麽交出去?怕是要以为我将你给藏起来了,到时说都说不清。” 裴凌可是因凶厉上了盛京贵女黑名册的男人,他对心上人都能“出言不逊”,何况是心上人以外的其他女人,那说起话来就更是既不耐烦、又不留情面。 韩绍见柳锦瑶面色难堪,不由心生怜惜,忍不住开口替她解围:“柳姑娘可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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