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了近一上午,快到晌午时才起身。 王甲有事来禀,又不敢敲门,在外头晃悠了半天,时不时还发出些奇怪的咳嗽声,时不时又找茬训那两个倒霉催的侍卫两句,怕谁听不见他大驾光临似的。 裴凌先还捂着言清漓耳朵,后来见那厮越来越夸张,忍无可忍,不得不起身。 见人怒目沉沉地出来了,王甲十分有经验地将那两名侍卫给撵一边去儿了,免得稍后他挨踹时丢人。 结果这祖宗大概是满身火气已经打别处泄完了,难得的没有骂人,只语气不佳地问他跑来叫魂作甚。 这“百炼钢”还真得是“绕指柔”来克。 王甲确有正事,低声回:“头儿,通缉令查过了,陆公子没骗你,还有……” 王甲先说了通缉令的事,又说他已派人去给凉州太守送了信儿,让他尽快安排人来铜流上任,快的话,新县守约莫五六日后就能到,之后又说起几件紧急的军务。 房里,言清漓其实睡得很轻,裴凌推门出去时她就醒了,她听到裴凌低声向王甲做着安排指示,语气不慌不忙,命令下得面面俱到,当初那个游手好闲的街头混混,如今已显将帅之风。 她不由得漾起一抹浅笑。 这不是挺沉��的嘛,怎得一到她面前就打回原形了呢? “对了,韩将军今早来了。”王甲末了说道。 裴凌愣了愣。 姓韩的不少,但是他认识的有将军头衔的就那一个,去年今日,他和此人在定州并肩作战,�⒘艘灰沟穆�子。 他蹙眉问道:“韩绍?他来做什么?” 言清漓偷听到这名字,顿时紧张起来。 韩绍是裴澈手底下的副将,还有戴参将等人,都是裴澈的心腹,当初她去定州时与他们都很熟了,可不能让韩副将得知她在这里! 王甲其实也不太清楚,挠着头道:“说是你小叔派他来这边办差的,归途时听说你在这,就顺路来看看。” 言清漓想到的裴凌自然也想到了,于公于私,他都不想裴澈知道她在这里,便立即吩咐:“叫下头的人都管住嘴,莫将陆眉与她在这里的消息透出去。” 王甲满脸写着“你还有脸下这种吩咐”:“头儿,你要不想让人知道,那你倒是……收着点啊!” 他觑着裴凌脖子上的莓印,鼓起勇气以下犯上道:“底下人又不知你与言姑娘是啥关系,还以为你瞧上人家铜流县师爷的娘子,给人家霸王硬上弓了,方才韩副将听到这闲话,还笑问怎么回事呢!” 裴凌先是一愣,随后眸子危险地眯起:“哪个胡乱编排的?给我罚他一百军棍!” 王甲心说真不愧都是姓裴的,都这么爱罚人军棍。 “哪是咱们人编排的,就先前关着言姑娘那间房,”王甲一脸没眼看的表情,“床顶差点都叫你给掀了,那屋里都成啥样了……早上这府里俩粗使婆子过去收拾时瞧见,私底下传你强抢民妇,还说那小妇人弱不禁风的,让你给弄得半死,送出去医治了……” 房中,言清漓顿时从脚尖红到了耳朵根。 她与裴凌昨夜确实有些“激烈”,床坏了后就拿桌椅墙壁为床,屋内的帘帐几乎都被她给忘情时给拽掉了,被褥也被裴凌扯下来凌乱地铺在地上,颇有当初在雪山客栈时闹出的盛况。 不说别的,单是他射进来又抠出去的精水淫液就弄得满屋都是,她印象中,连墙上挂着的一幅画都被溅湿了…… 裴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唇抿得死紧,若不是怕吵醒屋里的人,他非得臭骂这蠢材一通,半晌后,他从齿缝中挤出话音来:“如何叫下头人闭嘴还用爷教你?反正无论如何,莫叫那姓韩的知道!” 王甲见势不妙,得令就跑,跑出两步后,又折回来:“对了头儿,韩副将带来个消息,说越州十万大军已往阴山关去了,麟王亲征。” 裴凌原本都要回屋了,听到这话后步子一顿,转过身后挑眉冷笑:“这麟王倒是能耐不小,竟瞒过先帝的眼睛,在越州囤了这么多兵马。” 越州地处偏远,阴山关是通往盛京的重要一隘,对于越州来说,阴山关就像是自家屋宅外的那圈篱笆,控制住此地,进可攻、退可守,麟王举大军压境只为夺这一地,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阴山关虽重要,却是他�~出的第一步,总不能头一仗就透出老底,所以,他手里实际攥着的兵马,应当�h�h不止十万。 裴凌问:“西川可有动静了?” 他日前听说宣德帝派言琛出征,但是钦差送圣旨到西川时言琛不在,说是带人去属地巡查尚未归来。 他朝身后阖紧的房门投去一瞥。 现在想想,什麽巡查属地,没准儿是出去找人了。 王甲点头:“有了,言将军回来后接了旨,如今已集了十万西川军去支应阴山关了,头儿,你看这事要不要告诉言姑娘一声?她先前给言将军递的家书还被咱们截在手里扣着呢。” 王甲忽然就压低了声音,好在他们不知她已醒,言清漓竖起耳朵听,努力听清了几个词:言将军,接旨,去支应阴山关了。 她整个人一僵。 0364 第三百六十二章 牢饭 地牢中,被关进来的一众犯人也因着元岁这个喜气洋洋的日子,在元月初一的晌午捞到了第一顿牢饭。 义王盘坐虎躯,环目闪烁,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那人区别待遇的三菜一汤,将手里烤得热乎乎的甘薯嚼得咔咔作响。 也是奇了,几乎是前后脚被关到这阴暗潮湿的地牢来的,他与他的兄弟们经过这一天一夜都灰头土脸的,对面那位挨了顿揍,此刻却还能收整得利利索索,衣冠整齐,果然斯文人就是与他们这些莽夫不一样,难怪那些大姑娘小娘子们都喜欢找这类小白脸当饼头。 陆眉端坐于案前,垂眸看向面前的“牢饭”。 ―-荠菜、蒿菜、诸葛菜,还有一碗飘着叶与葱叶的汤。 就连那盛菜的碗碟与托盘,还有那筷箸与汤匙都是绿釉瓷的。 饶是陆眉好脾气,在看到这些绿油油的食物时也被气得脸色发绿,亏了裴燕召那匪子能找全这样套东西。 义王看向他丰盛的餐食,摇着头直砸吧嘴:“啧,那位裴少将军当真待你不薄啊!冬日里野菜难寻,比肉还贵呢!真是令人羡慕。” 陆眉实在笑不出来,眼锋扫向义王:“那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义王连连摇头,将手中的甘薯啃得更香了。 又何止几样绿菜,一个多时辰前,那位小霸王大摇大摆地来过一遭,穿了件低领箭袖的袍子,脖子上露着三四处红果果,一看就是叫娘们给啃得。 见陆眉此刻的脸色比那几碟绿叶菜也好看不了多少了,义王心生同情,还好心“宽慰”他:“哎呀想开些,你睡了他婆娘,他又睡了你婆娘,回头你出去了再睡他婆娘……冤冤相睡何时了,反正你婆娘便是他婆娘,他婆娘就是你婆娘,都是同一个婆娘嘛,谁睡不是睡!” 什麽你婆娘他婆娘,搁这儿说拗口令呢? 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这么能絮叨,陆眉心烦,这饭说什么都是用不下的,直接扯了几根干草团成团塞进了耳朵里。 谁知刚塞完,便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青时。” 他急忙扯下干草,下一瞬,牢房外便出现一个女子窈窕的身影。 “清儿?” 陆眉立即起身凑到牢门前,抓住了她的手:“你怎么进来的?” 言清漓低头看了眼身上婢女的衣裳:“你还被关在这里,裴凌知道我不会撇下你走的,便撤了房门口的守卫,至于能来牢里……是柳姑娘帮我的。” 裴凌让王甲找人给她送两身衣裳,不知为何来的人是柳姑娘,想必王甲见她身形与柳锦瑶相似,便求到了她那里。 她向柳姑娘打听了一句去牢房的路,柳姑娘便善解人意地知道她想去看望陆眉,帮她引开了牢门口的卒子,给她争取了片刻的功夫。 晌午时裴凌让人送来满满一桌子吃的,像是要喂猪,她怎么能吃得下,言清漓怀里揣着的油纸包拿出来,里头有几块漂亮的花糕与乳酥,还有几块兔肉干,结果往后一看,瞥见了那一桌子侮辱性极强的绿叶菜。 她微微一愣,旋即脸色骤红,下意识去捏毛茸茸的领子,有些不敢与陆眉对视了。 陆眉原是怕裴凌欺负她,或是对她用强,结果那小子脖子上居然有吻痕……眼下又见她这幅神色,便知人家俩是你情我愿的,想多的人是他。 一时间,言清漓与陆眉谁都没说话,那些精巧的小点心与肉干夹在两人中间,产生出一种心知肚明的微妙。 陆眉那双长眸垂下片刻后,便又一如往常地抬头朝她笑:“突然跑来见我,可是碰到了什麽难事?” 言清漓面色立即凝重起来,她动了动唇,最后反手抓住了他:“我哥哥出兵了。” 她向四周瞧瞧,唇凑到栏边,向陆眉耳语了上午从王甲那里听来的消息。 她这两年做了两桩以色侍人的事,一是嫁进裴家,虽说她当时给四殿下的借口是为了离间苏裴两家与裴家叔侄,让他们无法同心效力于宁天弘,可其实她进入裴家最大的目的是为了报复拆散苏凝霜与裴澈这对狗男女,私心占多。 第二件就是笼络言琛。 两年来,她真情实感地做了这件事,先开始是工于心计,可后来她认认真真得将自己的心都给搭进去了,但若他到头来依然选择与四殿下对立,那她这两年的努力不就是一场空吗? 听到言琛出兵的那一瞬,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重活一世的意义,觉得自己简直像个笑话。 她心中不安,玉竹也不在,能想到的人只有陆眉,只是她与言琛的事情,又不能全透露给他。 尽管如此,陆眉依然听出了她在担心什麽,而她在这样的情形下会想到先来与他商量,足见他在某些方面对她来说还是很重要的,盘旋在他心中的郁结顿时散开了不少。 “你是他妹妹,想必你要比我这个外人更了解他,你觉得言将军是真出兵,还是假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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