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能令他如愿,她偏得追上来,给他凉下去的心焐热! 言琛推了她两下,结果推开一些后她又“嗖”地黏了回来,好似将他当成了一棵大树手脚并用地抱着,口中还嚷嚷着:“不要!哥哥不要赶我走!给我一炷香,不,半柱香即可!” 言琛无奈又恼火,同时又没骨气地对她这种撒娇耍无赖的亲昵行径而产生了片刻的悸动心软。 “你如何进来我房里的?”他低眸睨向怀中那个弱的只需他使些力气便能推开的女子,冷冷地问道。 今日她贸然进了他的书房,言琛走时便叮嘱了侍从不可再放她进来,想至此,言清漓倒是真的生出了几分委屈――从前她来言琛这里向来如入无人之境,谁敢拦她? 她有些埋怨地道:“我在东南角那边搬了张梯子,趁黑爬墙进来的。” “……” 其实她大可让紫苏或琥珀其中一人带她进来,而不是做贼似的溜进来,可想起上回因为言琛的事被那宁天麟凶残地入了一日一夜,她哪还敢让他的两双眼睛助她找言琛? 不仅不能,还得避着。 言琛默了默,最终还是将“荒唐”两个字咽了回去,问道:“为何不与那裴家小子回武英侯府?” 言清漓以裴老夫人交待给她“任务”为由,拒绝与裴凌回去,裴凌自然不愿,她又费了好一番口舌才终于将人哄走,走的时候他还沉着脸不大乐意,不过她已应接不暇,光是言琛这头就令她手忙脚乱了,哪还顾得了那位祖宗乐不乐意? 她赌气道“哥哥不消气,我便不回去。” 言琛终于狠下心将她从身上给揭了下去,拍了拍身上的衣褶:“我从未生过什麽气,夜深了,我已准备歇息,你不该来这里,我送你回去。” 言琛拽着她向外走,言清漓则拼命地向后仰着身子,绣鞋不断蹭地,险些蹭出火星子,可她轻飘飘地身量哪抵抗得住?被拖到了门口赶紧死死地抓着门框不放,说什么也不走。 言琛停下,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瞬便大步�~过来。 言清漓察觉到他意图将她抱走,立刻往房里跑,如方才抱着他那样,又整个人扒在了一根梁柱上:“我不走!若你要强行将我抱回去,我便一路嚷嚷,叫府中下人都出来瞧瞧热闹!”见言琛额头上的青筋直鼓,她赶紧将语气放软,眼泪说来就来:“哥哥,你就不想听听我向与你说什麽吗?” 那一滴滴眼泪直接掉进了言琛的心里,如一颗颗尖锐的石子砸的他满心刺痛,赶又赶不走,抱又不能抱,他无可奈何地闭上眼,随后转身大步回房:“我要歇了,你既喜欢这柱子,便抱着吧。” 说完,他便真的进了内室,掀开被裘躺上床,阖眸睡去。 他们之间还有什麽可说的? 这样也好,他们不伦的关系本就是个错误,若她一直跟着他,他不仅给不了她名分,甚至连她身为人母的权利恐怕也会被剥夺,跟着他,对她来说没有一点好处。 就这样吧,这个错误既已被纠正,便没有什麽转圜的必要了,他也不需要她自责,更不需要她的愧疚,也不想再与她纠缠不清。 从今往后,一切回归正轨,她只需要安安乐乐地做她的裴少夫人,不必再念着与他那段难以启齿的过往了。 言琛以为他拒绝的态度已然十分明确,料言清漓想明白了会走的,不稍片刻,他果然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可他没想到的是,那脚步声并非离开的,而是摸索着慢慢地向他这边来,到了床边,还踢了绣鞋,轻手轻脚地爬了上来。 他方才躺的靠外侧,黑灯瞎火的,言清漓看不清人,爬床时不小心就被言琛的小腿绊住,为了��住身子,手忙脚乱地又抓住了他的大腿。 言琛整个人一僵,双腿肌肉绷紧,只被她碰着了大腿便起了反应,他立即起身擒住她的手腕,强压怒火地道:“身为有夫之妇,你的廉耻都去了哪里?下去!” 嫁了人还要与过去的“情兄”藕断丝连,夜里悄悄弟爬人家床,摆明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言清漓自知她这番举动简直不要脸到家了,与那些家里娶了妻妾,外头还要沾花惹草豢养外室的花心男人也没什么分别,但被言琛这么不留情面地直接斥责出来,她仍是难堪地脸热极了。 好在屋里黑,她的羞耻与窘迫都藏在了暗处,且言琛其实也没说错什么――她重活的这一世,可不就是变成了不知廉耻的女人?为了自私地达成目的,哄骗利用了一大群男人,在他们之间来回游走,处处留情,既已当了婊子,又何必要立牌坊? 这么一想,她心里便好受多了。 她梗着脖子:“是又如何!?我就是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子!否则当初又怎会与兄长你云情雨意?” 她感觉到言琛拉扯她下床的手一顿,又泪如雨下地道:“兄长又凭什么来训斥我?当初你抱着我日日夜夜翻云覆雨时,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妹妹?又有没有认为过自己同样不知廉耻?” 言琛彻底僵住,言清漓则趁机将手抽出来,向床榻里缩去。 他默了许久,直至那女子停止了抽噎,才缓缓地道:“你我之间,尽是我一人之错,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没资格斥责你。”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你也说了,既是‘当初’,那便已成‘过去’,过去是我鬼迷心窍,如今我已绝了那份心,往后你也不必再提此事,你就好好地过你今后的日子,虽你已嫁人,但你依然是我言琛的妹妹,到了裴家也不必事事仰人鼻息,若他们敢欺辱你,我必不会坐视不理。” 不,不够,这还�h�h不够,这不是她想要的。 言清漓迅速从怀里摸索出了一叠东西扔在了言琛身上:“你说谎!既然你说你已绝了心,那又为何舍不得烧了我寄给你的家书!?” 黑暗中,纷纷飘落下一些薄薄的纸张,借着月色,言琛看到那些纸张已被摩挲的很是陈旧了,其中有几张还被烧毁了一个小角,焦黑的痕迹蜿蜿蜒蜒,就像他那份“想要死心”的念头,表面看着执着可怕,实际却只有一片纸角的方寸之地。 “你不再要自欺欺人了,若你对我只是简简单单的鬼迷心窍,又为何要日日将我的书信带在身上,一遍遍翻看?” 言清漓今日在言琛书房发现这些被他藏起来的书信时,她便知道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对她绝情,故而才要趁热打铁。 她扑过去抱住他,抽噎着道:“哥哥,我与你说实话,我并非真心要嫁给裴凌,我对他……”�W疑了一瞬,她咬唇道:“我对他并无情意,你相信我,我真的很快就会回来!” 0207第二百零六章兄妹同床(4200+二合一含19500珠) 她不知道。 所以,这个“合适的时机”她自然也无法给出明确答案。 相识之初她用了手段勾引言琛,可到了今时今日,她若继续以谎言欺骗他,就意味着今后还要说更多的谎来圆前面的每一个谎。 以言琛果决孤傲的个性,谎言也许能瞒他一时,但长�h来看绝不可行。 于公,若真有一日宁天麟要浮于明面与宣王一较高下,或是取得不了昌惠帝的信任,万不得已的情形下需要造反,那言琛的态度就十分关键了。 如果到那时他才被动地知晓了她与宁天麟的关系,就算她真的对他存有真心,那他也一定会认为她前面所有的情意都是虚假的,认为她卑鄙无耻,从未爱慕过他,万一他愤怒之下,倒戈到宣王那边如何是好? 她要取得言琛的相助,早晚都要与他摊开来说清楚。 于私,她也同样不愿再欺骗他。 对于裴凌,她尚可以安慰自己欺骗他是因为他姓裴,安慰自己裴家与她对立,是宣王的走狗,且他的叔父还曾玩弄过她的感情,以至她一颗真心错付,到头来为自己的全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可言琛与她的灭门之仇毫无干系,难道只因他出身大族,只因他手握重兵,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便要受她自私地骗走感情吗? 若没有她,像他这般风光霁月的男子,大可娶一位门当户对又温柔知礼的妻子,儿女环绕,一生顺遂,绝不会存在任何污点,又怎会像如今这般沦落到与同父异母的妹妹背离人伦地苟合,日日遭受内心谴责,还要承受她绝情的“背叛”? 言清漓承认自己坏透了,可她又不得不这样做。 她不知道自己的魂魄什么时候就会从这幅躯壳里分离,她不敢将复仇大业缓慢地徐徐图之,她怕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她只能不择手段地抓住这唯一一次报仇雪恨的机会。 “哥哥,我没有喜欢过他,我真的没有喜欢过他……” 她也不知这句话是说给言琛听的,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她想,无论裴凌待她如何的好,她也绝不可以连续两回跌在同一个坑里,她这辈子绝不可能再爱上另外一个裴家的男人了。 “不出半年我便会与他和离,我答应你,未来的某一日,我一定会将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哥哥,求你不要再问了,我累了,真的好累……” 言琛从她哽咽的声音里听出了她的疲惫不堪,像是漂泊了许久的旅人,在茫茫无边又波涛暗涌的海上乘着一叶孤舟,挣扎努力了许久,却仍然无法靠岸。 他不知为何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会带给他这种历尽沧桑的无力之感,好似她身上背负着一种他看不到的巨大压力,无处释放,无人倾诉。 到底是为什么? 既然她与裴家那名少年并非两情相悦,那她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言琛冷静下来去想,这门亲事一旦达成,对已经权势显赫的裴家来说,并无更多实质性的好处。圣上多疑,又有早年盛家的前车之鉴,他又怎会无动于衷地看着最有资格争夺皇位的宣王,将外戚势力做大到将要盖过皇权? 可这些涉及朝堂党争的事情,她一个远道来投亲的小姑娘,又怎么会参与到其中? 他不是没有调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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