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快就不错了,竟还想要她去给她儿子治病? 做什麽春秋大梦! “不去,将他们都给我赶出去!” 青果还是第一次见言清漓脸上出现如此狠厉厌恶的神情,也不问原因,立即将腰板挺直、气如洪钟回道:“是!婢子这就将他们都敢走!” “回来!” 见青果顺手拿起一根竹竿真要去赶人的样子,言清漓又赶紧将她叫住。 即便她有再多不愿、再多痛恨,也不可能在明面上无礼对待武英侯世子与世子妃。 言府如今中立,哪一方都不站,言国公在朝中也算颇有人缘,而她作为言三小姐,又因公主府与西山两件事与苏凝霜也算“有些交情”,并还算“相交融洽”,是断不可能在小世孙危在旦夕之际拒绝出手相助的。 想了想,她收起性子,压下心中翻滚的怒意,吩咐青果:“去告诉父亲,我已睡下,要梳整一翻,请世子和世子妃稍后片刻。” 去还是要去一趟的,至于救不救得活……那可就不一定了。 半个时辰后,言清漓才姗姗现身,说久不久,符合一个世家贵女梳妆打扮的用时,不过苏凝霜仍是等的心焦如焚,见着她忙上前复述了一遍来意。 她也表现出十分惊愕与凝重的回应,无暇过多寒暄,立刻动身前往了裴府。 不知是不是为了表现诚意,武英侯府来的是两辆马车,世子与世子妃并未同乘,世子妃是陪着言三小姐一起的。 言清漓与苏凝霜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总感觉呼吸都变得恶心,脸上的神情就一直未好看过,好在青果与苏凝霜的婢女也在,不至于太过别扭,加上此事凝重,她脸上不带笑也属正常。 况且苏凝霜虽尽力保持着仪态,但也难掩悲伤颓色,总是说着说着便开始哽咽,言清漓嘴上安慰着,心里却是因她快死了儿子而畅快不已。 到了裴府后,武英侯并未露面,倒是侯夫人从病榻上强撑着下来,恭候着言三小姐。 按说言清漓是晚辈,侯夫人亲自迎接,足以显出对她的看重了。 可想到上一世这位裴老夫人对她太医之女的身份轻看与挑拣,她便对这位慈颜端庄的裴老夫人实在生不出什麽好感,只按着规矩见了礼,便匆匆去看望裴冲了。 乍一看到那面容尽毁、吹灯拔蜡般的孩童时,她也是心头一震。 苏凝霜不是爱裴澈爱的入骨?怎会如此不小心令他们的儿子受这样重的伤? 可震惊只是一瞬,她很快就又冷漠下来。 虽说这男童着实凄惨,可一想到他是苏凝霜的孩儿,心中那丝同情就立刻烟消云散。 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她仔细为裴冲把了脉,又检查了一翻,心中已对他的情况了然――并非太医们医术不精,而是在寻常医者眼中,这孩子的确已经没救了。 她虽有法子,可却没打算费这个心力,虽说稚子无辜,可谁让他是从苏凝霜肚子里爬出来的?苏家人与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况且这孩子的爹还是个负心人,她要有多大度才会救他们二人的儿子? 方才把脉时她还发现这孩子体质羸弱,加上经此重创,就算勉强救活了,大抵也活不了几年。 打定主意后,言清漓就准备去与裴老夫人说自己也没有办法。 反正连太医们都没束手无策,她在世人眼中也不过是个懂些医术的闺阁小姐,治不好也再正常不过了。 “不要……不要打冲儿……母亲……不要打冲儿……” 极其微弱的呻吟自身后模模糊糊传来,言清漓猛然转头,裴冲那大半张被烫到看不出原本样貌的小脸紧皱在一起,将眼皮上的血泡都磨破了。 见那几位太医正在另一边商讨没注意到这边,她便稍稍低下头凑近了倾听。 “冲儿乖……冲儿会讨好父亲……好疼……母亲不要不管冲儿……不要走……不要讨厌冲儿……冲儿好疼……” 裴冲小小的身子不住颤抖,怕他在昏迷中再度抓伤脸,他的手脚都是被捆着的。 言清漓听得有些怔愣。 听这孩子的梦呓……似乎苏凝霜时常打骂他?可苏凝霜爱那人爱到入骨,怎会厌恶打骂他们的孩子?裴冲不应该是在万千宠爱下长大的吗?又哪里需要去讨好他的父亲? 她心中疑惑,又仔细看了看他脸上的伤,这一细看却也发现了一丝蹊跷。 能烫到此种程度的必是滚油,且应当是刚出锅还冒着泡的那种,当初楚府有位阿婆就被滚油烫伤了手,是她包扎的,她见过这种烫伤。 可按苏凝霜的说法,裴冲是玩耍时不慎打翻的油碗,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油应当已经搁置了片刻,就算烫伤,也不至于这般严重才对。 虽两种油都能伤人,但这细微差距还是有的,若不是极其细心且又见过多种烫伤的医者,很难分辨出来。 她方才还有些奇怪为何这孩子的求生意志十分微弱,此刻结合裴冲那几句梦呓,她忽然觉得这烫伤的背后许是有猫腻,难道还有什麽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丝疑窦骤生,却又如烟雾一般让人抓不到看不清,但她却直觉认为,也许解开这个谜团的关键就是这个孩子。 言清漓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待此事。 苏家人害了楚家,苏凝霜折磨死了她又抢走了她的男人,她早晚要揭露她伪善的真面目,将她拉下她珍视不已的世子妃之位,让她失去所有再被万人唾弃。 可要如何做,怎么做,是她近来一直在思索的问题,此刻看着那在昏迷种也在惊惧不已的男童,她忽然觉得也许可以从这孩子身上入手。 在艰难的挣扎了片刻后,她于心中叹了口气,眼神冰冷的垂眸注视着裴冲。 小子,不想活了是吗? 但我偏要让你活。 0106第一百零六章可会落疤? 这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有些医者会有不外传的独门秘技,可虽是如此,一个小丫头也未免自视过高了些。 这世上女子行医本就极少,医术高的更是寥寥无几,在郭太医心中留下印象最深的也不过只有一个,且那一个也早就香消玉殒。 不是每个懂医的女子都有楚道仁之女的天赋,人家楚家毕竟世代从医,这位言三小姐的生母听闻却只是个药商之女,差距太大了。 郭太医认为言清漓只是虚张声势,年幼又爱表现,根本不看好她,不过碍于武英侯府的人都都将她当成了最后的希望,郭太医也好心的未勘破。 若她真能将小世孙救活,那他们这些太医岂不是连个小姑娘都不如?干脆告老还乡算了。 就在三位太医暗暗怀疑言清漓的医术时,里间的门突然开了,裴府的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出来道:“小世孙醒了!小世孙醒了!” …… 言清漓由青果扶着坐在一旁,施针施了一整夜滴水未进,嘴唇有些干裂,她刚要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茶水,便听到那令她心头一颤的声音道:“去为言三小姐换壶热茶,再去准备一间厢房休息。” 她抬眸一看,对上那人看过来的幽沉黑眸,心弦倏地沉了几分――明知他只是出于礼节关照,但她的心却依旧会忍不住因为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关怀而产生波动。 可想起这人早已负了她,她又不由对自己这种反应十分痛恨,唇角转而就勾起一抹疏冷的笑:“不必了,清漓稍坐片刻就要回府了,裴世子不去看看小世孙吗?” 裴老夫人与苏凝霜早在一进来就直奔裴冲而去,倒是裴澈依旧冷静自持,他见言清漓神色有些疲累,想到人是他请来的,又救活了裴冲,不可怠慢,便想请她在武英侯府歇息半日。 可言清漓婉言谢绝又神色淡淡,裴澈怕言多逾距便也不再留她,但仍是斥责了下人的疏忽,命人为她换上热茶,请她小坐片刻,稍后会亲自送她回府。 言清漓向床榻那边扫了一眼。 裴冲虽醒了,可神智仍不太清醒,加之她方才给他喂了些麻沸散止痛,导致他此时只能半睁着有些失焦的眸子,也不知看不看得清人。 太医们在频频称奇中又开始重新为他诊脉,苏凝霜低泣着与裴冲温柔说话,时不时还抬头眼含乞求的看向裴澈,希望他也能说些暖心的话给裴冲听。 裴澈虽未与苏凝霜有什么眼神接触,但也头一遭收敛起平日里对裴冲的冷漠,说等他大好后便带他去军营里转转,还要教他习武。 半睡半醒的孩子似是听到了,那有些无神的眼眸里忽然多了些许光彩。 言清漓未看到苏凝霜的乞求,也未看到裴澈虽放心下来却仍旧复�j的神色,她只看到一副父慈子孝、夫妻恩爱的情景。 心口犹如被一把钝刀在割磨,她忽然有些后悔。 如果方才没救活裴冲,此刻他们是不是应该悲痛欲绝、肝肠寸断? 那该多令人快慰啊。 “这杯子招你惹你了?好好的图案都被你抠没了。” 裴冲既然醒了,裴凌也不打算上前凑热闹,从方才一进来他就坐到了言清漓旁边,见她在出神发呆,不知想到了什么,将那好好的一只茶杯抠的都要四分五裂了,便有些好笑的观察起她。 可她想的太认真了,连他咳嗽了一声都未曾注意到他,他便忍不住打断她的神游。 言清漓低头一看,手中的茶杯是上好的官窑青花瓷,图案早就与杯身烧成了一体,哪里能抠的下去? 她向那挑唇而笑逗弄她的少年睨了一眼,未说话,搭着青果的手起身去与裴老夫人告辞。 裴凌心里不由冒出几分火气。 虽说白日里他被言清漓当头棒喝又贬损一翻,但他们毕竟做了一些“特别亲密”之事,他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至少也应当“特别”起来了。 可她这是什麽意思?对他避之不及?理都不理? 他忍下上去将那少女拽回来的冲动,转着她刚刚用过的杯子冥思苦想,他刚刚好像也未说过什麽不中听的话吧?语气多温柔啊。 言清漓与裴老夫人告辞时,苏凝霜才想起自己只顾着担心裴冲而显得有些礼数不周了,她连忙说了好一通道谢的话,感激言清漓今日对裴冲的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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