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己的骨头已经断了。 天啊……天啊…… 她蜷缩身体,向打她的那人看去。 …… 第372章 朱彦!是朱彦!叶长庚和裴茉果然不在驿站! 可……床上的另一个人是谁? “是我!别打!”秦嬷嬷哭求着,险些昏死过去。 有个人从床上坐起来,偏头向这边看看,问:“秦嬷嬷?你怎么深夜闯门,误触机关?” 正是叶长庚。 他只穿着中衣,侧坐床上看过来,声音威严生硬。 秦嬷嬷有苦说不出,用手臂撑着上身,勉强抬头,解释道:“奴,奴婢是看到有个黑衣人摸进来,担心是贼,才跟着来的。” “哪儿来的黑衣人?”朱彦厉声道,“我一直守在隔壁。” 秦嬷嬷这才发现房门此时开得很大,朱彦打完她,便退到走廊上。 秦嬷嬷目瞪口呆,只好连声请罪。 “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的错。” “如此不懂规矩,”叶长庚道,“等养好了身体,就回绛州吧。” 秦嬷嬷脸色惨白不敢言语,颤抖着答应。又道:“可,可小姐需要我啊。奴家是去是留,要听小姐的。” 她是裴茉的陪嫁嬷嬷,是被皇后和太子妃选送的,被赶回去,跟打皇后一巴掌有什么区别? 对了,裴茉呢? 裴茉绝不敢同皇后作对。 秦嬷嬷向床上看去,见里面的人翻了个身,背过去,淡淡道:“好吵。既然嬷嬷做错了事,便是我们裴家没有教好。回去吧,莫再让人为难,丢了家里的脸面。” 秦嬷嬷瞠目结舌,看着床上的人,不敢相信这是裴茉说的话。 这个裴家最不受宠,木偶般任人摆布的小姐,什么时候长出了爪牙? “奴家……”秦嬷嬷不甘地强调,“奴家是皇后娘娘送来的。” 她是皇后送来教裴茉规矩的,不是谁都能欺负到头上。 “哦?”裴茉的声音更添冷淡,“那便回宫去吧。” 秦嬷嬷僵硬的双手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跌在地上。 朱彦把秦嬷嬷拉出去,连拖带拽送到外院,吩咐人给她送饭养伤,便回到自己房里。 他房里捆着个人。 今日天刚黑,叶长庚便带着这个男人和裴茉一起回来了。 朱彦以为裴茉的病好了,惊喜地迎接,却见她瘦了好多,整个人被叶长庚揽着,站都站不稳。 原来他们贿赂了疠人坊的看守,才得以出来。 至于原因,自然是找到了袁承嗣。 如今袁承嗣被安置在朱彦房内,朱彦回屋,见他醒了,正在冷笑。 “一个老太婆而已,打死拉倒,还费劲儿养着吗?你们叶节度使这么妇人之仁,将来怎么跟京都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权臣斗?” 朱彦没工夫跟袁承嗣争吵,他只是提醒对方道:“从明日起,咱们两个吃一份饭。” 原先因为要瞒人,他吃三份饭。如今还是因为要瞒人,他吃半份饭。 真是的,就不能匀称点吗? 朱彦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罢了,也该减减肥了。 “他肚子疼吗?昏迷还捂着。”趁左右无人,叶娇询问林奉御。 “疼,还会腹泻。不过……”林奉御怔怔片刻,紧锁的眉头舒展,忽然有些激动道,“楚王妃倒是提醒下官了,以前染上疫病的,先是发热再腹痛腹泻。那孩子吃了药后,没有腹泻。” “没有腹泻,是因为在昏迷吧?”叶娇问。 林奉御摇头:“疠人坊那些病患,经常在睡梦中溺在床上。” 说明药还是管用的,只是需要调整药方。 “是得好好调调,”林奉御铺开纸,斟酌片刻,边写边道,“去除清热燥湿却伤胃的黄连,减少活血行气的川穹,加桔梗、枳壳……”好不容易写完,他长舒一口气,抬头道,“试试这个吧,试试这个方子。” 只是,让谁试? 如果李璋听到,又要从疠人坊抓人。 叶娇摸了摸自己的头,没有发烧。又揉了揉脖子,干净光滑。 她没有染病,也就不能试药。 “我来吧。”内室传来王迁山气若游丝的声音,“我若死了,麻烦你们看顾这孩子。” 林奉御这次对自己的药方很有信心。 “不会的不会的,”他走进内室,甚至打趣道,“不然仙长你起个卦,算算你自己?” “不行,”王迁山扶着床栏坐起来,“给自己算命,吉凶福祸难以论断。这孩子都能主动染病吃药,我又有何不可?我试好了,再给他吃。” 吃药前,王迁山念了一遍《金光咒》,给自己护道护身。 他的语速很慢,念完的时候药都凉了。之后接过药汤一饮而尽,等了片刻,对叶娇道:“没事啊,我没事——” 话音未落,他痛呼一声捂紧肚子,在床上翻滚着,险些掉下来。 “疼!疼!”王迁山面容扭曲满头汗水,道,“你这……你这真不是毒药?我……我要是死了,我包袱里剩的那些银票,给我一并……烧,烧了。” 刚才还交代孩子呢,这会儿就知道银票了。 林奉御的心提起来,吓得脸色煞白,便去搭脉。 他稳定心神,也等王迁山安生些,过了许久,才道:“病势稍缓。” 叶娇抬手去碰王迁山的额头,吓得王迁山缩向床底,他自己摸了摸道:“好像是……好些了。我出了一身汗。” 这药连续服用三日,第四日时,王迁山已经能拄着拐杖在院子里走路。 李北辰也终于苏醒。 “傻孩子,”叶娇给他用金银花水擦拭脖颈上的水泡,责备道,“再不准你乱做傻事,要爱惜性命。” 李北辰轻声说话,道:“楚王妃姐姐,我不是……做傻事,我是学你们。你们那么好,我也不能……坏。” “你不坏!你最好了!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叶娇抿唇赞许,热泪盈眶。 李北辰仅剩的那只眼睛很清澈,看着叶娇,弯了弯。 他的眼睛很好看,像他的舅舅严从铮。 严从铮觉得,大理寺卿崔玉路跟吏部杠上了。 严从铮在礼部任职,得以参加朝会。只是以前他站在靠近皇帝的地方,现在他站得远,离门口很近。 冬日的冷风灌进来,几位朝臣缩紧脖子,但严从铮站得笔直,听崔玉路念出一串官员的名字。 “据下官查证,这些事关漕运的朝臣,这些年的升迁调任都有些问题。” “崔寺卿查安国公府运铁案,怎么查到地方官员了?” 诘问崔玉路的,是吏部员外郎秦落晖。 自从秦落晖的女儿秦白薇在御街与傅明烛厮混,败坏家风后,秦落晖便在朝堂很少说话。 他自觉羞耻,更加谨小慎微,别人怎么做,自己就怎么做。 可今日崔玉路说升迁调任有问题,那便是说他们吏部有问题。 吏部尚书裴衍自恃身份没有说话,秦落晖只好开口。 “有问题吗?”崔玉路板着脸,高举笏板,转头道,“大理寺掌鞫(音同拘)狱、定刑名、决诸疑谳(音同宴),负责朝廷百官犯徒刑以上案件、金吾卫破获案件及长安东西两市疑难案件审理。难不成如今竟只能查安国公府,查不得别人了吗?” 这话驳得秦落晖哑口无言,只能道:“崔大人这是无理辩三分了?” 崔玉路反驳:“到底是谁没有道理?” 他的声音过大,一个抱着手炉暖手的朝臣吓得哆嗦了一下,手炉掉出来,滚到一位大臣脚面上,掉出一串火星。 那大臣生气地捡起手炉,揣进自己兜里。 “好了,”阴沉的声音打断崔玉路,裴衍看向御案后突然认真起来的赵王李璟,问道,“请问赵王殿下,这些官员,要查吗?” “查。”李璟拍了一下御案,气势十足。 “那么……”裴衍问,“安国公府的人,是不是也该拘拿到案了?” 安国公府的人? 李璟犹豫纠结,忍了几次,才没有起身跟裴衍吵架。 人家孤儿寡母,就非要欺负吗? 你们怎么不去剑南道拘拿叶长庚?信不信他一脚把你踹飞三丈远? 李璟努力忍住脾气。 吵不得,那是他母族的长辈,他的舅舅。 …… 第373章 算了,有事没事问宰相,总没错。 “傅阁老,”李璟谦和道,“不知阁老意下如何?” 宰相傅谦已经口干舌燥。 自从李璟监国,他感觉自己说完了几十年的话。不管大事小事,李璟都问他。他权衡利弊、想好措辞、说出建议,李璟也不见得会听。 简直就是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比如今日,他要说赶紧把安国公府的人抓起来,李璟会听吗? 李璟和楚王关系亲厚,怎么舍得动楚王妻族? 但是大唐有律法,律法不讲亲疏,更不能徇私。 傅谦斟酌片刻,道:“臣以为,此事既然由大理寺办案,便由崔寺卿作主吧。臣记得崔寺卿曾经说要查问安国公府,可因为漕运衙门牵扯的官员没有到案,才暂时搁置。如今,漕运衙门官员到案了吗?” “到了,”崔玉路尚未回答,吏部官员道,“拘了十多人,以至于运河上下,缺少人手,调运困难、常出错漏,简直手忙脚乱。” 崔玉路闷声道:“缺少人手?这些年吏部提拔的官员太多,各地机构冗杂得很。正好让那些平时吃空饷的、没摸过文书的、靠关系裙带上位的,挪动挪动做点事。” 秦落晖立刻道:“崔寺卿污蔑吏部,可要有证据。谁吃空饷?谁靠裙带上位?不如都抓起来吧!” 听到这句,半数人的脸都有些黑。 抓起来?你们吏部尚书,不就是靠皇后母族的关系,一步步身居高位的吗? 秦落晖自知失言,铁青着脸不说话了。 可此时御史林清也来凑热闹,阴阳怪气道:“恐怕大理寺已经没有足够的监牢了。” “我可以扩建。”崔玉路回嘴道。 眼看又要吵起来,而此事必须要有决断,一直沉默不语的裴衍不屑与同僚争执,看向李璟。 “赵王既然监国,就由赵王殿下决断吧。如若不然,我们便只能叨扰圣上安养了。” 李璟看热闹的头缩回来。 自己甩出去的麻烦像是一颗球,转了一圈又砸向自己。李璟在心里叹了口气。 眼下安国公府只剩下叶夫人和叶柔,叶夫人是诰命夫人不能动,叶柔管着账,肯定只能拘叶柔。 可叶柔又不是叶娇,不等走到大理寺,就哭死在路上了。 李璟急得想站起来转一圈。 他想护着安国公府,像小九护着他那样。可没想到自己已经监国辅政,权柄通天了,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保护他们。 如果小九在就好了…… 李璟的手下意识搓着御案桌角雕刻的龙头,想起李策的嘱咐。 李策说,不让他徇私,要让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去查,他们说怎样就怎样,不能留下违反大唐律法的污点。 李璟不怕什么污点,他怕自己不听小九的话,要被小九骂。 算了,算了……万一他们跑去问皇帝,也是一样的结果。 “本王决定……”李璟做出郑重的样子,沉声道,“那便拘拿安国公府主管生意的东家到案吧。” 这日散朝,李璟没有即刻跑走。 他躲在下朝的路上,逮住崔玉路,忙不迭地嘱咐他。 “安国公府那事儿,动静别搞太大,你们大理寺就别去人缉拿了,别让人以为,是叶长庚出了事。” 崔玉路站住,绯色的官服红得耀眼,先认真行礼,才听李璟啰嗦。 “大人你不知道,人们惯会捧高踩低的。那会儿严从铮他父亲刚犯案,家里的砖头就被人连夜撬走了,就给他们留下几堵墙。” “殿下,”崔玉路正色道,“撬砖头不是捧高踩低,那是犯法,应该找京兆府。” 李璟怔住想了想,似乎也对。但他迅速把话题拉回来。 “总之,”李璟交代道,“本王不准你用大理寺的人拘拿叶小姐。” 崔玉路为难地思索,没说话。 他能用的人只有大理寺的官差,实在不行,不让他们穿皂服算了。想来想去,还是摇头。 李璟等了半晌,知道崔玉路铁面无私,干脆豁出去了,道:“求你了,表侄子。” 表侄子…… 崔玉路腿一软,差点摔地上。 崔家人丁兴旺,若认真论起辈分,崔玉路的确是崔锦儿的侄子。但是——这里是朝廷啊,你比我还年纪小呢,怎么能喊我表侄子? 崔玉路瞬间觉得自己的胡须白蓄了。 他努力站直,见李璟又要喊出口,还拉住了他的衣服,连忙应声道:“下官知道了,下官遵命,下官走了,殿下留步,殿下留步!” “走吧,你走吧,我还要去父皇那里一趟。”李璟高兴起来。 “殿下……”崔玉路无奈道,“请松开下官的衣服。” “带齐衣服了吗?牢里冷。”安国公府中,管家冯劫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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