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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日寻妻,收获肿包一个。 仆从回禀道:“王妃去了赵王府,让随从捎信回来,说是不在家里用晚膳了。” “什么时候去的?”李策问。 “一早就去了。” 一早去,已经在人家家里用过午饭,还要吃晚饭,这是不把楚王府当家了吗? 李策在府中踱了两步,青峰问:“王爷,摆饭吗?” 李策没有回应,只大步向外走去,吩咐道:“备马。” 摆什么饭?叶娇去了赵王府,他也去就是了,难道还跟她置气吗? 没想到李璟喝醉睡了,叶娇陪着赵王妃崔锦儿用膳,李策觉得不方便,独自在别的院落简单吃过,再让婢女去催叶娇。 婢女回来说,王妃会晚些回去,请王爷先回。 所以,李璟喝醉了,他的妻子就得陪李璟的妻子? 李策没有动,只是问道:“有醒酒汤吗?” “有,”婢女道,“王妃午后就想让王爷喝,但是王爷呼呼大睡,不肯喝。” “拿来。” 李策端起醒酒汤,推开偏殿的门,缓步走进去,坐在李璟床前,唤:“五哥。” 连唤十几声,李璟哼唧着,不肯睁眼。 李策吩咐身后赵王府的仆从,道:“拿铜锣来!” “不用敲锣,我醒了。”李璟睁开眼,目光直直地看着李策,说道,“小九,你知道吗……” “吃药!”李策趁他张嘴,把药碗抵到他嘴上。李璟猝不及防,又挣脱不开,只得咕咚咕咚把醒酒药全喝干净。 “我都说了不喝药了!”李璟委屈地看着李策,吸了吸鼻子,调整好情绪,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道,“小九,有人欺负我。” “没人敢欺负你。”李策道,目光阴沉、声音笃定。 “那如果有人欺负我呢?”李璟道,“我在朝里没有人手,我的护卫甚至是太子的,我该怎么保护我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她就出生了。”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蠢笨,忍不住攥紧拳头,朝着自己大腿捶下去。 李策只让他捶了一次,便拦住他。 “你的孩子,唤我什么?”李策问。 “九叔。”李璟道。 “好,”李策的眼中有一丝洞察世事的凉意,说出的话却温暖坚定。他点头道,“你的孩子,她的九叔会保护她。” 李璟伸开双臂,抱住李策的肩膀,呜呜哭起来。 保护他的孩子,等同要和皇后对抗,和太子对抗。李策竟肯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我,”李璟哭道,“我能为你做什么?” 李策拍了拍他的后背,无奈又郑重道:“首先,去陪赵王妃,把我妻子还给我。” …… 第240章 回府的马车上,李策斜斜歪倒,头枕在叶娇腿上,在马车的颠簸中晃晃悠悠。 “可算是抓回来了。”他闭着眼叹息。 叶娇的手指轻轻揉弄李策的头。相比按摩,她更像是在揉泥巴。只不过这块泥巴很漂亮,很光滑,神情有些享受。 玩了一会儿泥巴,叶娇就忍不住询问。 “真的是皇后娘娘不想让五哥生孩子?” 叶娇已经习惯唤贤妃为母妃,却怎么也不习惯唤皇后为母后。 李策“嗯”了一声,舒展的眉心微微蹙起,即便闭着眼,也能看到一丝冷色。 “为什么?”叶娇不解,“五哥婚娶的时候,太子就已经有孩子,且是皇长孙了。” 大皇子李珑虽然婚娶早,但主动避嫌,等二皇子妃怀孕,他的妻子才怀孕。所以太子虽然不是长子,但他的儿子是名副其实的嫡长孙。 李璟就算生下孩子,也不会对太子造成威胁。 “因为博陵崔氏吧,”李策道,“崔氏自东汉起跻身名门,号称‘天下第一高门’。我朝初期编纂世家大族族谱时,编纂官要把博陵崔氏位列第一,受太宗皇帝干预,才改陇西李氏为第一。自汉以来,每朝都有崔氏宰相,且因为崔氏源自‘姜’姓,也常常与姜氏望族联姻,同气连枝。比如兵部姜敏,娶的就是崔氏女。当朝宰相傅谦,是致仕崔老宰相的门生。可谓盘根错节、势倾天下。” 叶娇的手指下意识用力,停在李策太阳穴上,悠悠道:“崔氏势大,可皇后给太子娶了自己的侄女。” 李策握住叶娇的双手,道:“皇后出自河东裴氏。裴氏自秦汉以来,历六朝而盛,公侯一门,冠裳不绝。先后有宰相三十人,大将军四十人,中书侍郎、尚书、节度使、刺史等,更是难以计数。封爵者公、侯、伯、子均有,正史立传或载列者,上百人。所以,皇后让太子娶裴氏,实在是人之常情。” 既可借助母族的力量,又可待太子登基,延续母族荣耀。 叶娇点头道:“所以皇后不准五哥生养,是希望博陵崔氏全力辅佐太子。不然他们很可能参与夺位,推举五哥为太子。” 李策睁开双眼,把叶娇的手拉到胸口握住,问:“是不是很可怕?” 叶娇想要猛拍马车、猛然踹脚泄愤,可手被李策握着,腿被李策枕着,她只能重重哼了一声,愤愤然道:“早知今日,当初就别让五哥娶崔锦儿,也不用提防人家生养,做出这种种腌臜事!” “似乎当初是李琛先去提亲,皇后知道了,连忙让先太师送去帖子,为五哥保媒。”李策语气疏冷道,“皇后怎么肯让李琛娶崔氏嫡女为妻呢?” 叶娇久久无语,半晌才道:“五哥可真可怜。那现在……怎么办?” “我还在想,”李策坐起身,道,“如今先瞒一日是一日,不过,魏王谋逆案已经审定,择日行刑。找人看住严从铮吧,别让他做傻事。” 魏王谋逆案,牵连数百人。其中魏王生母淑妃在谋逆当日断臂,不治身亡;魏王嫡女病死,魏王妃被皇后赐死,只有严从铮因为救驾有功幸免于难。 可严从铮的父亲严廉将被绞死,外甥李北辰也难逃刑罚。李策希望能早早把严从铮送去北地上任,避免看到亲人受刑。 “他的伤还没有好,”叶娇沉思片刻,道,“不能长途跋涉,而即便想劫狱,也有心无力。” “如果他想劫,”李策眼中露出一丝警惕,“他会救严廉,还是李北辰?” 是尽孝道救父亲,还是尽长辈情意救外甥呢? “李北辰,”叶娇不假思索道,“那孩子从小赖在严府里,李琛有意让他同严从铮亲近,培养感情。而且他才七岁,教人如何忍心……” 律法森严,不忍也没有办法。 当初太宗皇帝夺位,杀兄长和四弟十一个子女,就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举高摔死。 皇族的权力斗争向来可怕,斩草必要除根。这也是李策没有劝说皇帝的原因。李北辰是皇帝的亲孙子,皇帝忍心吗? 不忍,但也要去做。 李策神思沉沉,没有言语。叶娇又道:“罢了,我让林镜去盯着他。” 林镜盯人,实实在在是用眼睛盯。 他安排人二十步一岗,把严府围得水泄不通,野猫跳出来都要逮住,重新丢回去。 他自己则在正门前的茶摊坐下,每天三壶茶,从早喝到晚。 原本没人敢在严府外摆茶摊,但自从严府参与谋逆被抄家,常有官差在这里进出,又有卫士在此轮值围禁严府,就难免口干,需要喝茶的地方。 茶摊第一个摆过来,卖茶的年轻人精神不太好,常常奉上茶壶茶碗,随手往火炉里添几把炭火,便随意躺在躺椅上,闭眼睡着不伺候了。 需要茶水自己添,走的时候把铜板压在茶杯下。 茶摊来了,别的小商小贩也都凑过来。 发现京兆府武候铺不来驱赶,他们就越发肆无忌惮,坐在严府的门栏上闲聊;把脏抹布搭在严府石狮子头上晾晒;客人多、马扎不够用时,揭几块严府的地砖摞起来。 总之,皇帝已经抄完家,他们捡点抄不走的东西,也没人责怪。 后来突然听说,严府公子竟然逃过一死,并且要去北地当官了。 这可不得了!突然再次惹不起了! 小贩们吓得从门栏上跳下来,阻拦对着严府撒尿的孩子,把脏抹布从狮子头上揭走,就剩下砖没还回去。 倒不是因为不想还,是因为前来吃喝的官差坐着砖,不敢抽走。 林镜就坐在其中一块砖上,日升日落,守了好几日。直到这一日,余光见什么东西丢过来,他迅捷躲闪,那东西落在桌案上,是一个纸团。 林镜看向前面,见一个卖炒瓜子的铺位前,坐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 粉红长袍,腰里系着玉笛和长剑,手托下巴,百无聊赖地看过来,示意林镜打开纸团。 是六皇子李璨。 不知为何,见到李璨,林镜就忍不住汗毛倒竖。 他狐疑地拆开纸团,上面只简单写道:“卖茶人是皇帝暗探。” 林镜攥紧纸团,拿着水壶添水,见卖茶人躺在躺椅上,俨然已经入睡。他又坐回自己那摞砖,继续盯着严府,一动不动。 只有皇子和朝官才害怕皇帝暗探,他打算不理睬李璨。 可李璨继续往这边丢纸团,似乎无穷无尽,每一个都是空白的。 林镜僵硬地坐在地砖上,直到那些纸团差点把他埋没,他才猛然起身,紧盯着李璨,用眼神询问:“你要干嘛?” 李璨朝他勾了勾手。 无言道:“你过来。” …… 第241章 大唐六皇子让林镜过去,林镜无法拒绝。 从小到大,他虽然痛恨那些贵人衣着光鲜、假仁假义的样子,但身份地位的差距,让他不得不跪地听命。 只有一个人不把他当作工具,信任他、帮助他、拯救他。除了她,林镜不想跟任何人多嘴。 他在茶碗下压了两个铜板,脸色木然走过去,动作利落撩起袍服,单膝跪地道:“卑职参见六皇子殿下。” 林镜的声音刻意很大,大得卖茶人在佯睡中睁开眼,朝他们这边远远地望过来。而炒瓜子的摊主,在炒锅后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下意识便往李璨面前的小碟里添瓜子。 添了满满两大勺,多得洒落在李璨衣袖上。 李璨嫌弃地甩开衣袖,把瓜子抖落下去,人也站起身,眯着眼看林镜。 “你是故意的。”他意有所指道。 故意让内探看到他,故意让整条街都知道六皇子在这里。 林镜装聋作哑道:“卑职不懂殿下的意思。” “我是好心想帮你,”李璨从桌案上拿起一把阳伞,轻巧地打开,撑在头顶道,“你可知道,严府有一条水渠,通往东市放生池吗?” 林镜瞳孔骤缩,回答:“知道。墙外水渠旁,有人看守。” “守不住的,”李璨眼中划过一丝哂笑,明媚的脸如四月的天气,忽冷忽热,“严从铮能闭气潜水,你把人守丢了。” 林镜跳起来。 他快步向严府走去,遇到门口守卫,亮一下腰牌便走进去。 守卫严府的人,一些是兵部派来的,一些是林镜自己的。他自己的当然不拦他,而兵部的,看到他的腰牌,也肯放行。 毕竟叶娇调入兵部后,在那里给林镜寻了个差事。 林镜在前面疾行,李璨就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迈步。到门口时,果然被兵部拦下,那些人肃然道:“六皇子殿下止步,严大人还在养伤,闲人禁入。” 李璨施施然站着,指了指远处林镜的身影。 “他就不是闲人吗?” “他是我们兵部……” 魏王谋逆案审定后,看守严从铮的兵卫散去了几日,再次来时,反而比之前更加严格了。 看来不止是叶娇,还有别的人,担心严从铮做傻事。 李璨打断护卫道:“你们让他进,不让我进,我可要到你们姜大人那里,讨一个说法。要不然,我干脆参一个本子,问问朝廷命官的府邸,怎么就被你们兵部霸占了?” 李璨常常笑着,但那一张和风细雨般的脸,带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可怕。 护卫犹豫片刻,还是让出一条路。 “请殿下务必快去快回。” 李璨唇角噙着一丝笑,迈步进去,悠悠道:“我可走不快。” 他撑伞晃进严府,绕过翻倒的桌椅板凳,跃过揭掉地砖后的泥泞地面,在一块破镜子前照了照,避开被撞了个口子的蜘蛛网,等走到东厢房,见林镜站在屋门前,正看向他这边,满脸气闷。 “殿下欺骗卑职!”林镜道,“严大人在屋子里好好躺着。” 如今严从铮得授文官职位,要称呼“大人”,而不是“将军”了。 “是吗?”李璨走到林镜面前,歪头看向里屋。门半开着,他朗声道:“严大人还好吗?我来探病。” 里面响起沉重的喘气挪动声。 “罪臣,给殿下请安。” “使不得使不得。”李璨大步走进去,扶住要从床上挪下来的严从铮。 “怎么病情还这么重?”李璨只碰到对方的手臂,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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