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与此同时,有人问岑东。 “屿臣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谈三少也会来? 旁边有人听了这话,目光忍不住悄无声息逡巡,不想放过这个结交的机会。 “已经到了。” 岑东呼出口烟,“说他钓完鱼就上来。” “钓什么鱼,美人鱼吗?” 其他人都在笑,岑东想起他说这话时的语气,谈屿臣这厮大多时候都淡淡的,万事勾不起他兴趣的意兴阑珊,能让他大费周章的,要么在乎,要么是吃不了兜着走。 “食人鱼。”他道。 同一时间。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孟九轶走了出去。 第8章 投怀送抱 地下三层停车场,比起宴会厅的人头攒动,这里可谓过分冷清了。 安静得孟九轶都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有个戴帽子的男人鬼鬼祟祟蹲在本田的后面,她试探着喊了他一声,两人迅速确认对方身份。 狗仔查看她拍的视频过后,比了个数字。 “才五万?” 孟九轶讨价还价,“你别坑我OK,我也是从事传媒相关的行业,这个新闻你只要好好写,阅读量上百万不是什么难事。” “小姐,我的权限最高也只能给这么多。” 他道,“要不你和我们主编谈?他也在车上。” 孟九轶瞧了眼旁边的本田,看起来就是个很普通的车型。 她没说话。 狗仔看得出她的犹豫,“如果你渠道稳定的话,可以和我们主编谈谈后面的长期合作。” 这正合孟九轶的意。 “可以。” 她正要去拉车门,狗仔道:“等等,不是这辆,是斜对面银色那辆。” 孟九轶扭头看去,停车场灯光黯淡,她竟没注意到对面停着辆库里南。 银灰色的加长车型,车牌连号,香港和内地双牌照。 她睫毛轻颤,捏紧了包包,声音倒很平常。 “走吧,你带路。” 记者在前面带路,孟九轶走了两步,猛地朝反方向跑,然而不知从哪里来的几个黑西装拦她的去路。 她被逼得步步后退,警惕看着对方。 “你们是谁?” 身后传来车门开启的滴滴声,孟九轶仓皇看去,谈屿臣正坐在库里南后座,说是瘫更为合适,他长腿敞开,随意抵着,如雾般朦胧的光线里,他那双眼睛慵懒冷淡,正好整以暇盯着她。 “老朋友,又见面了。” 孟九轶整个人都麻了,脑子里全是完蛋完蛋。 她脸上鞠起狗腿的笑,明媚阳光灿烂,“真是巧了三少爷,您怎么在这呀?” “不巧,我就是在等你。” 谈屿臣勾起一边唇角,“怎么如今做上了岑东的生意,又爱上他了?” “怎么会,我的心天地可鉴。” 孟九轶僵笑道,“在见不到三少爷的日子,我得想办法让自己过得更好,保证下一次以最好的状态和你碰面。” 谈屿臣淡淡地应:“我都阳痿了,你还这么惦记我啊?” 孟九轶仿佛被开了一枪,他随口罗列的,都是她的累累罪行。 仓皇之间,她目光四处探寻哪里可以跑,勉强维持着弧度。 “我对您是真爱。” “我瞧着也是。” 谈屿臣道,“我这人对什么真爱啊,喜欢啊之类的词语都绝对宽容,给你留个全尸怎么样?” 烟尘中的颗粒在空中轻飘飘的,他的话也是如此慵懒,漫不经心。 孟九轶毛骨悚然,完全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 “三少爷..您是在和我开什么玩笑嘛?现在是法治社会。” “如果你结伴而行我可能确实要花点功夫,如今处理几个摄像头的事,一个大活人在宴会上消失听起来是有些麻烦,所以你会出现在山崖下的车里,由警察发现。” 他掀开眼皮,晦深冷淡的眸子里带着刚才截然不同的冰冷,“酒驾这个理由够不够?” 孟九轶连着踉跄了好几步,别人说这种话她只会一笑置之。 可面前这个男人有这样的能力,也绝对敢这么敢无法无天。 她攥紧包包,硬气道:“我家里上面有人,如果我就这么出事,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 谈屿臣挑了挑眉,薄唇溢笑,“我倒想知道他们怎么不放过我,要烧纸告诉你吗?” 孟九轶拔腿就跑,谈屿臣抬了抬手,几个西装男人直接把她抓住。 她已经可以幻视麻袋套脑袋,奄奄一息滚下山崖的画面。等死和求饶相较下,孟九轶自然知道要选哪个,直接滑跪去抱谈屿臣的大腿。 “三少爷我错了,求你宽宏大量放过我,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做这个,我把钱退给你可以吗?我双倍赔偿,不!三倍!四倍!你如果不解气也可以编排我,我贱命一条,实在不值得你脏手又那么大费周章——” 下巴被抬了起来,谈屿臣睨着她。 “上有老下有小,都有娃了?” 孟九轶重重点头。 “五个,最小的还在等着我回去喂奶。” 谈屿臣道:“要给你颁个比猪能生奖吗?” 孟九轶:“......” 这个狗男人油盐不进,整得哭得狼狈的她跟个笑话一样。 “颁什么奖都好,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会好好裱起来,早上看晚上看。” 她眼睛红红的,好可怜,“三少爷就饶我一条狗命吧,死不过一瞬间解不了恨的,您可以让我活着赎罪,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吩咐,我什么都会。” “是嘛?” 谈屿臣眼皮滑落,漆黑的眼瞳把她从头到脚的来回扫。 明明半分没有碰触,可蹲在他脚下仰望的姿态,衬得他的目光那般威压,还带着丝下流。 孟九轶被他的眼神炙烤着,从脸蛋到脖颈,她不自觉咽了下喉咙。 “我有严重的妇科病,hpv,会传染的。” 她后知后觉想起礼服是抹胸式,忍不住含了下胸,就怕这男人打什么坏主意。 “演什么?” 他啧啧道,“真以为我爱吃你这盘糠咽菜?” 孟九轶:“.....”有没有人能撕了这男人的嘴。 “你怎么进来的?”他问。 宾客乃至礼宾的名单都是层层筛查,他很好奇她是怎么混进来的。 孟九轶说她有朋友是在里面做侍应生,她给对方下腹泻药,顶包才进来的。 “请三少爷看在我是初犯,就饶过我这一次,以后我再不敢了。” 谈屿臣一眨不瞬地盯着她,灯光模糊他的眉眼,无甚表情的脸让人难以捉摸。 孟九轶正在复盘哪句话引起他的怀疑,他却摸往她的脸。 她警惕躲开。 “你干嘛?” “把面具摘了。”他说。 她脑子霎时嗡嗡响。 “我不知道你在说——” 谈屿臣弯唇,笑却不达眼底,“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找人来帮忙?” 第9章 叫爸爸更顶用 摘面具不过几分钟,孟九轶却迟迟不愿意出去。 这是她最后一层保护罩了,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在思索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这种面具适配度特别高,以前从来没出过问题。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没有多的时间让她纠结,卫生间外有人敲门,而里面窗户也封得死死,她不可能跑得掉。 孟九轶心一横,拧开门把出去。 谈屿臣懒靠在座椅上,手腕松垂夹着根烟,一双眼透过烟雾睨着她。 融融灯光笼着她巴掌大的脸,沁着水珠,莹白小巧,像是浸润在夜色深处的月。 在那样灼灼又审视的目光下,孟九轶走得很慢,忍着想跑的冲动,踱步到他对面。 他挑了挑眉,“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孟九轶装作没有听到他的微讽。 “算不上什么佳人,做贼也是生活被逼无奈,这是之前他们给我的十五万,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三少爷。” 她翻出包里的银行卡,不敢直接给他,试探着放在了车内的地垫上。 谈屿臣没看,掸了掸烟灰。 “叫什么?” “江荷花。” 他意味不明地盯着她,嘴角弧度耐人寻味,“这名字衬你。” “....” 孟九轶打商量,“我已经没有隐瞒,钱也还给你,如果你需要更多我可能得花时间去筹措,请三少爷遵守刚才的承诺,且念在我是初犯,就饶过我这一次。” “这么急着离开?” 谈屿臣似笑非笑,“回去能找到路吗,要不然我找人来接你?” 说着他就拿起手机。 她一愣,“你...要打给谁?” “警察,顺便问问像你这种情况要拘留几天。” 孟九轶手脚顿时发凉,见他真准备拨出电话,立马冲过去抓住他胳膊。 “表哥!” 谈屿臣盯着她死死不放的手,扬了扬眉。 “没人告诉你,叫爸爸或许更顶用。” “我真的是您表妹!” 她咬牙道,“您四婶姐姐的丈夫,是我爸。” 谈屿臣淡淡地回:“不认识。” “......” “您四婶叫冯岚,她姐姐叫冯冉,丈夫叫孟信诚。要是不信把你可以打电话问问,我就是他的女儿,之前您家老太太身体抱恙,我爸还专门去寺庙祈福,送了开过光的佛珠过去,希望老太太能早点康复。” 语气虽可怜,孟九轶心里却把他骂个底朝天。 这人太狡猾了,先以死威胁踩踏她心理防线,然后诱她说出目的,露出真容,才说要叫警察。 进警察局和等死于她都是灭顶之灾,要是孟家知道她卷进这场纠纷,惹的还是谈屿臣。 她只会成为牺牲品。 谈屿臣问:“刚才不是说姓江?” “....小名。” 孟九轶面不改色,“我从小到大就爱给自己取名字,还有很多呢,表哥想听吗?” 他咬着烟,似笑非笑看着她没说话,孟九轶被他盯得败下阵来。 “原来真是表妹啊,失礼了。” 他玩味道,“要早知道我们是一家人,别说是几张照片,就是你要表哥卖身,我也是愿意的。” “.....” 满嘴开火车不正经,孟九轶可没有听出他的半分诚意。 她不想再被牵着鼻子走,“我年轻不懂事,还望表哥看在咱们是自家人的份上,别和我计较。” 谈屿臣道:“好说,既然咱们是自家人,还真不至于为着这点小事闹到警局去,只是表妹钱都给我了,这两趟岂不是白忙活,就这么回去甘心,你这么机灵,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想搞钱还不简单。” 这么近的距离,孟九轶才发现他瞳仁是纯粹的黑,而刚才压在眸底的懒散不正经,早已如雾般散去。 剩下的,只有冷淡和凉薄。 孟九轶不是傻子,他话到这份上她自然听得懂。 她收回手,笑得有些僵硬。 “机灵谈不上,如果表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肯定义不容辞。” “到不了义不言辞这么严重。” 谈屿臣嘴角上扬,这次的弧度分明是得逞,“有点小事需要表妹帮忙。” 他说着是帮忙,但明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要么去警局,要么听他话。 一番谈判下来男人浑水摸鱼半点不露声色,她却被他挖了个底朝天。 她咬着后槽牙,勉强维持着笑。 “不知表哥想让我做什么?” -- 再回到宴会厅,比刚才热闹了不少。 除了艺术界和时尚界颇有名气的人物,好些政客也在。 孟九轶换了件淡黄色的礼裙,看着不远处和其他人攀谈的中年男人,捏紧包包,眼里有千丝万缕的挣扎。 这个男人叫陈仲利,平民出身,凭借司法系统一路往上,刚通过选举成为九州市议员。 惹上他,肯定是后患无穷。 想起谈屿臣让她做的事,孟九轶恨得牙痒痒,这人可真是阴险啊,是打量着她不得不听话是吧? 但退一步是当场人头落地,进一步哪怕是悬崖也得掉阵子才死,由不得她选。 孟九轶深呼吸,取下一只香槟,朝陈仲利走去。 趁着侍者端盘擦身而过,她脚一崴,整杯酒倒在陈仲利西服上。 “对不起先生!”她立马道。 抱歉和内疚涌上脸颊,让她颊边染上胭脂色,在水晶灯的映照下,像是浸在醉意朦胧里。 陈仲利皱眉,抹掉西装上的水渍。 自从坐上这个位置,一个手势底下的人心知明了,已经没有人会在他跟前这么莽撞。他有些不悦。 “你是怎么看路的?”秘书责问。 “真的很抱歉。”她肩膀缩紧,声音带上哭腔,“我赔您一件西装好不好?” 陈仲利看到她哭了,不好发作。 “没关系。”他对秘书说不要对小姑娘那么凶。 “谁都会有犯错的时候,要允许错误发生。” 秘书忙说是,旁边的人都在夸陈议员大度。孟九轶抬眸看他,眼里盈着感激,“谢谢,您比电视上看起来还要亲和。” 侍者这时过来,说楼上可以换衣服,陈仲利让她不必介怀,跟着侍者上楼。 人一走,孟九轶擦掉眼角的湿润,歉疚不安如同退潮的海水,从眸底消散殆尽。 她拿出手机,往微信里发了条消息。 第10章 比之前还漂亮 谈屿臣没回。 微信才刚加的,他的头像是纯黑底色,一束光穿透冰块,折射出耀目的光芒。孟九轶看着他头像都觉得碍眼,直接删了他的对话框。 身后传来其他人的嘲讽。 “天啦,她可真不要脸,来这种地方还要去勾搭男人。” “脸能干嘛,对于这种人来说脸是最不值价的,趁着年轻,学她妈不择手段攀高枝才是要紧。” 孟九轶低着头,听得明明白白,厌烦地咬住嘴唇的软肉。 “她妈你不知道吧,菟丝花一个,当年可是凭着肚里的孩子死乞白赖要进孟家。 “虽然闹得挺难看的,但不得不说好手段。” 这种话她不是第一次听了,孟九轶本来想无视的,但有些事情不能忍,她转过身,走到聊天的两个女人面前。 “什么手段?” 两人瞬间变得尴尬,背后说人闲话还被人听见了。 “孟小姐,可真是巧啊。” “不巧。” 孟九轶没有笑意地弯了下唇,“我就是被你们的聊天吸引来的,怎么不继续讲了,说出来我们一起开心啊。” 两个女人愈发讪讪的。 “我们是在说某部电视剧——” 孟九轶握着酒杯朝她们靠近,倾泻。黑色缎面裙的女人以为要被泼,吓得往后退,手中的杯子被轻碰了下。 “我的脸一点不值价,不择手段起来泼男人和泼女人于我而言没区别,下次再哔哔让我听到,我请你们喝酒好不好?” 说到最后她脸上了无笑意,无温的眼睛让人觉得渗得慌。 两个女人道完歉赶紧走了。 孟九轶放下酒杯转身,冷不丁撞上一道视线——不远处的孟音彤正冷冷盯着她,目光如刺。 大概刚才的事情被她瞧见了。 孟九轶抿了下唇,破罐破摔,随她怎么想。 整晚都没吃东西,她去到长桌边上,拿餐盘装甜点,身后有道的身影突然踉跄撞上来,若不是她手快一接,对方手里的酒肯定得洒她裙摆上。 “对不起!” 女孩一身粉色缎面裙,卷发半扎马尾,配了个蝴蝶结,简单俏皮的装束却流露说不出的贵气。是刚才孟音彤奉承的那个女孩。 她脸上带着内疚。 “弄脏了没有,我赔你好不好?” 这个圈子拜高踩低是常态,见不同的人驴脸和马脸来回转换,眼前这个人直率纯真,明显被保护在了规则之外。 孟九轶弯唇,表情也多了丝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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