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陈萧然尚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见男人抬了抬手,他手臂被摁死在地上。 他奋力挣扎,怒骂求饶,眼睁睁看着有人抡着铁锤,用力往下一砸—— 撕心裂肺的惨叫,混着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孟九轶心惊胆寒,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处理善后很快,片刻过后房间干干净净,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谈屿臣懒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瞥她一眼。 “吓到了?” “..没有。” 为了彰显可信度,孟九轶说话不曾停顿,可毫无血色的唇瓣却将她出卖。 谈屿臣支着腮,散漫道:“对了,还没问你今晚发生了什么?” 他语气和姿态十足放松,像只进食后慵懒十足的狮子,可旁观刚才那一幕后,孟九轶却觉得他随时都要扑上来,咬断她的脖子。 看到陈萧然的代价后她不敢再说实话,至少现在不敢。 上次偷偷背着他耍小聪明,就被阴阳得够呛,如今他要是知道,真的会弄死她。 她说今晚被陈萧然约出来,谈霓恰好在酒吧撞见了她,看到她喝醉被欺负,和陈萧然起了争执。 孟九轶紧抿着唇,抱歉道。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谈霓。” 谈屿臣未表态,只是一直盯着她。 那目光直让孟九轶浑身发毛。 她强忍着不安和他对视,哪怕男人审视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她脸上,也不曾挪开。 谈屿臣勾唇,“要拿个镜子给你照照吗?看看你脸上的做贼心虚。” 孟九轶心里一慌。 “我——” “事情真是这样吗?孟九轶。难道不是你把谈霓拉进来,想借我的手除了陈萧然。” “我没有!” 孟九轶后背发凉,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可能算计得了这么多,我只是...只是——” 话没说完,谈屿臣已经起身逼近,她下意识想后退,然而男人大手一撑,高大的身影直接将她笼罩墙角。 他的气息太过灼烈侵略,她浑身紧绷,谈与臣低头看她,扯了下唇。 “孟九轶我知道你聪明,自以为有点手段能把别人耍得团团转,如果再把谈霓扯进来,我不介意直接把你送去陈萧然的床上。” 孟九轶脸上一刺,怒瞪着他。 “你如果真敢这么做,别怪我鱼死网破!” 谈屿臣似听见什么好玩的,轻笑了声,“打算怎么鱼死网破,像上次那样留个后招来阴我?” 孟九轶咬唇不说话。 她知道自己这次做的不对,亏欠了谈霓,但被他这么威胁,高傲和自尊让她绝不可能向对面的人示软。 哪怕被刀架脖子,她下巴的弧度仍然透着倔强和倨傲。 谈屿臣渐渐敛了笑,摇头。 “孟九轶你可真是...一个月过去还是这副死德行,对人的信任比针眼还小,我两才合作几次,你就反复捅娄子。 怎么,是觉得自己这点能力天上有地上无,我活该给你擦屁股?” 他怎么好意思说给她擦屁股?上回那么羞辱她。 孟九轶闷声道:“我不敢这么想!” “你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想的。” 谈屿臣薄唇讥讽,“一直恨我威胁你,找机会等着报复我是吧?当初你那事做得招摇过市,是把别人都当傻子? 不好好反省自己为什么棋差一招,反而三天两头作妖,这就是你自以为是的聪明?下回再背着玩这些花招,你身上有再多刺,我也一根一根给你拔了!” 此刻男人收了以往所有温柔小意和不正经,跟个地面阎罗一样。 孟九轶脸上火辣辣的,灼烧的刺感一直沿着脖颈往下蔓延。 他几句轻易看破她藏在心里的不满,她承认一直对他有怨怼,如果不是他打乱她的计划,她应该已经收手不干了。 可她也承认,需要他的钱。 她是不光明磊落,然而心里想是一回事,被别人点出来是另外一回事。 但凡有其他的办法,她也不会这么做。 她眼睛莫名发热,撇开脸不回他。 谈屿臣收回手,低眸瞥了眼她的手背,有道被玻璃划破的血痕。 那是在酒吧扶起谈霓导致的。她在医院匆匆被他叫走,还没来得及清理。 他道:“还跟我玩花样吗?” 孟九轶眼眶渐渐湿了,捏紧手指。 良久才说:“再不了。” 第21章 有办法收拾她 江周送她回去的时候,车上已经没有了谈屿臣。 下车时,他递过来一袋擦伤药,孟九轶疑惑不解。 江周道:“孟小姐,这是三少爷吩咐的,你手上的伤口还是擦擦吧。” 孟九轶愣了愣,伸手接过。 “谢谢。” 经历过这些事,她当然不可能再自作多情,以为谈屿臣对她有什么想法。 她只是有些感慨,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真的非常深谙御下之道,打个巴掌给颗甜枣的技法被他玩得炉火纯青。 该恨他吧,偏偏在细节上,这个人又装得细心体贴。温柔小意。 她要是稍微不清醒,可能已经巴巴贴上去给他数钱了。 车离开后,孟九轶打开药包,并没有用棉签擦拭,而是直接将酒精往手背上倒。 灼烧的刺痛让她嘴唇瞬间白了,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丝声音。 她要警醒自己,不要有妄念。 ** 谈霓住院这段时间,递帖来看望的人络绎不绝,都被拦在了病房外。保镖交待是三少爷吩咐,让四小姐好好静养。 在此期间,九州发生了件让人津津乐道的事,靠着钱庄和赌场刚刚冒头的暴发户陈家,在一夕之间完全销声匿迹,超三十多家赌场的经营权易主不说,连着浪荡纨绔的陈家少爷也不知去向。 传言众说纷纭,有说他得了什么人,有说他败光家产被人砍了手臂。 冯冉这段时间没少被问及,若是放到平时,她替孟九轶筹谋婚事还能博个好名声,然而随着陈家一夕败落,陈萧然以往的做过的事也被抖了出来。 而撮合这桩婚事的她,谁知道到底安的什么心思呢? 冯岚已经被罚去南亚岛,不安好心的罪名自然落到冯冉身上,她愈发没脸,称病减少外出。 孟九轶这段时间工作忙,又在医院来回跑,没回孟宅,自然不知道这些龃龉。 汪茹的新电影《盲女》发布会最终定于月底,领导天天拉着她们开会,对接物料和商讨营销方案,这其中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活的莫过于后勤—— 这个活吃力不讨好,做的都是杂货,比如帮几位主演定酒店,协调各部门时间并维持场内秩序。 没有同事愿意接,孟九轶主动揽了下来,然后敲响主管办公室的门。 “芳姐,我这两周能不能早上请两小时的假,晚上补回来。” 孟九轶说她有朋友住院了,医院离这车程一小时,来回跑来不及。 看望是真,那么早去,躲谈屿臣也是真。 芳姐同意了。 第二天她早上去医院的时候,谈霓正在发脾气,餐盒全部挥到地上。 “走啊,说了我不想再吃,明明我身体已经恢复了,为什么天天还让我去检查这个那个!” 一通脾气发完,谈霓看到有人站在门外,泪水挂在眼角,有些尴尬。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谈屿臣早就教过她,不要把脾气朝弱者发泄,今天是意外。 佣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孟九轶给她使眼神,让她先出去。 等人走后,她蹲下身挨个把盒子捡起来。 谈霓靠在病床上,忍不住道:“你不用做这些。” 孟九轶问:“不喜欢吃这个啊?” “吃什么都一样。” 谈霓语气低落,“反正不管是什么东西,到我这都会成为病因。” 她有严重的急性哮喘,从小到大谈霓最痛恨的就是前一秒相安无事,后一秒的兵荒马乱, 她讨厌整个家为她的病大费周章,讨厌别人的小心翼翼,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 孟九轶坐在她跟前,哄孩子似的。 “好巧哦,你口中的这位废人,前几天刚刚救我于水火。” 谈霓抬眸。 “如果那晚不是你站出来帮我,我可能已经...当晚在酒吧乃至在包厢里那么多身体健康的人,但没人来帮我。” 孟九轶眼里含着抱歉和感激,如果她知道谈霓有哮喘,绝不可能这么做的。 “你别这么说,不管谁都会伸以援手的,全都怪那个人渣。我只恨自己身体不够健康没帮上什么忙,当时就不该让跟着我的那两个人离开,至少能揍得他满地找牙。” 说着她捏起了拳头,漂亮的眼睛重新恢复活力。 孟九轶眼里含着笑意。 过半秒,谈霓也噗嗤笑了。 孟九轶注意到她乏味地搅着桌前的清粥,“你是不是早上吃腻了这些?我看你都没动。” “都怪我哥!” 谈霓说他吩咐家里的厨师往清淡了做,结果到厨师耳朵里就是清粥小菜,她本来就是重糖主义者,现在吃这些怎么有味道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孟九轶第二天早上来看望她的时候,带了九种样式的解暑小凉糕,木糖醇制作,花形捏得栩栩如生,各种颜色都有。 谈霓本性善良,是个好女孩,谈家人又这么宠她,孟九轶愿意做些什么让她开心一点。 “九轶你做的?”谈霓诧异看她。 孟九轶笑着点头。 莫如月有一手好厨艺,孟九轶从小跟着学了皮毛,各种都会一点。 谈霓拿起咬了口,直呼太好吃了,孟九轶于是天天给她带,关系一来二去,称呼从九轶变成了小九。 谈屿臣来病房的时候,她跟只偷吃的仓鼠,嘴巴还沾着残粒,赶忙将食盒藏起来。 “藏的什么?”谈屿臣坐在沙发上,睨了她一眼。 “没..没什么..” 话虽这么说,在对方眼神的淫威下还是乖乖交了出去。 谈屿臣“啧”了声,“不是不让你吃油炸——” “这不是炸的,是加了木糖醇的代糖糕点,而且我是病人,吃点怎么了!” 她絮絮叨叨的,得理不饶人。 看那花样还不错,谈屿臣从食盒里挑了块出来,扔嘴里。 “干嘛偷拿我东西,这是九轶做给我的。” 谈屿臣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挑眉道:“她做的?” “怎么不行?——哎哎哎,不准吃了我就这么点。” 谈霓一把拍掉自家哥哥又准备探过的手。 谈屿臣倒不至于和她抢东西,收回手,没什么语气道。 “她什么时候来的?” “早上。”谈霓纳闷,“对了你还没见过九轶吧,她就是孟.....” 她絮叨起来就没完,谈屿臣不咸不淡问:“才几天关系就这么好?” 谈霓斩钉截铁,“就几天怎么了,朋友又不是论时间交的,我们一见如故。” 谈屿臣呵笑了声,声里不无讥讽。 也就他这位妹妹相信什么一见如故,有些人无利不起早,明显是有心接近,他倒不知道她还会做这些东西,够花心思的。 不过哪怕看出来她有讨好谈霓的意思,谈屿臣也不打算阻拦。 若是孟九轶再敢算计谈霓,他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第22章 她喜欢的人 谈霓偷偷往她哥那里觑了好几眼,都快粘他身上,谈屿臣无聊翻着杂志,头没抬,懒声道。 “有话想说?” “哥哥,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姐姐的品酒会马上就要到了,她承诺宴会上我要弹奏一曲的,消息都放出去了,总不能让客人铩羽而归吧?” 谈屿臣睨着她,认真思索了番,“有点道理。” “那我——” “那就住到宴会的前一天。” 他话里一锤定音,明显不能再讨价还价,谈霓气死了。 “你重色轻妹!只知道去哄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把我一个人晾这,你当心我告诉姑父!” 九州娱乐小报跟踪功夫一流,偷拍到谈屿臣陪同唐柠进了某高档俱乐部。抓拍那瞬间,她倾身贴着他脸侧,似乎落下了一吻。 谈屿臣没回应,但更没拒绝。 这些报纸每天都会送到医院供谈霓解闷,她自然看到了。 谈屿臣问,“你的教养呢?” 谈霓也觉得不三不四那句话说错了,但此刻被谈屿臣诘问,她认定他就是偏袒,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那衍之哥哥这次回来嘛?我前段时间给他发了好多邮件,他都没回我?” 她心思都快写脸上了,眼巴巴的。 谈屿臣简直没眼看。 很明显许衍之这厮对她就没什么意思,她还上赶着,当哥哥看到妹妹这副便宜样,能有什么好脸。 他觑着她,要笑不笑的,“真要我帮你问啊?” 他每次这样笑准没好事,谈霓连忙摆手:“不了不了。” 谈屿臣起身走了。 ** 当孟九轶收到谈霓的酒会邀请时,莫如月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有空回一趟孟宅。 “谁给的?”莫如月看到她手中的邀请函。 “谈霓,就是谈家四小姐。” 孟九轶说下周谈家别院举办品酒会,谈霓邀请她去参加。 女儿交到朋友,莫如月替她高兴,她拉孟九轶坐下。 “妈想问问你,陈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外面众说纷纭,那晚你和他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九轶没说话。 “信不过妈妈?” 孟九轶看她眼下有淡淡的乌青,这几天因为这件事情估计没睡好。 以前的她可以做到狠心不理,但那晚在谈屿臣那里自取其辱后,这几天她不止一次去想莫如月当年的境况。 有些事情换位思考后,就没办法做到心硬了。 她说去酒吧陈萧然想对她做不轨之事,碰上了谈霓见义勇为,后面陈家被连根拔起,或许也和这些事情有关。 更多的孟九轶没说,比如谈屿臣叫人废掉陈萧然时,她也被迫旁观。 “陈萧然在国外名声坏透了,是个以玩弄女孩子为乐的烂人。” “难怪!” 莫如月手都在抖,说难怪冯岚要给她介绍婚事。 “怪妈没有本事,我当时还觉得奇怪,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想到你。 但有一次就有两次,她这次不成功,我怕她把怨气攒到下一次来算计你,何况听说谈家四叔去老太太跟前求情,她已经从南亚岛回来,难保不会把这股气发泄到你身上。” 孟九轶低眸不语,想让冯岚身败名裂其实她有很多办法,但都没法让谈家不受牵连,所以一有萌芽,都会被谈屿臣扼杀在摇篮里。 她不由得有些眼酸,老天真是不公平,连冯岚这样的人都能找到靠山,哪怕多次作妖都有人护她无虞。 想到此不由自主对谈屿臣怨恨更深。 “如果她真的打算用婚姻再次算计你,倒不如你自己找个可靠人品好的人,离开了孟家,至少没人再在这上面打你的主意。比起对方家财万贯,我更宁愿他是个尊重你,事事以你为先的人。 莫如月突然想起来,“对了,妈还没问过你,这么多年有没有遇到过喜欢的男孩子。” 被问得太过突然,孟九轶睫毛不受控制颤动,下意识道。 “没有。” “这么多年都没...” “真没有!” 孟九轶不愿意聊这个,“女人不是只有嫁人这条路,如果为了转移苦难踏进婚姻,把男人当成托付,只会掉进更大的陷阱!” 她话里太意有所指了,莫如月低下头没说话。 孟九轶咬住下唇软肉,觉得自己说话是不是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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