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脸,下巴还在滴着水。 夜深人静,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些被谈屿臣搅乱的思绪又见缝插针涌上来,细密的充斥着她身体的每个角落。 她拿出手机,删了孟父的所有联系方式。 到莫如月那行字的时候,孟九轶手指顿了又顿。 这个人和孟父是完完全全不同意的。莫如月爱过她,在孟城还没出生的时候,在她无助的时候,在她需要女儿安慰的时候。 可有些伤,是借着爱的名义突然刺你一刀。 没有谁会永远留在原地,她要往前走了。 孟九轶眼下突然泛酸,点开右上角,删了她的联系方式。 周遭黑漆漆的,她的眼神空洞且茫然,像是还未茁壮的小树,被迫从地里拔了出来,根茎扯得七零八碎,鲜血淋漓。 在一阵阵下坠的泛空感里,孟九轶鬼使神差的,将目光放在了带回来的盒子上。 是那个讨厌鬼送的,但是可以开盲盒。 这世上最便宜的惊喜里面,盲盒肯定算一个,哪怕开到的是很廉价的小玩意,但开盒的过程也足够让人期待。 孟九轶不打算听他的每天开一个,他的话又不是圣旨。 她默默拿了个鸡仔,足以占满整个手心的小鸡样子憨厚,毛非常顺滑。 这似乎是最近的联名款,外表做的精致可爱,哪怕不扭开里面的惊喜,也可以当装饰品放在摆架上。 孟九轶坐去床上,轻轻扭开中间的齿关,无数颗巧克力落在浅绿色的被子上。 唔...正好想吃甜的。 她拆开包装放了一颗在嘴里,苦涩在嘴里化开后甜丝丝的,很好吃。 她抓起巧克力放回去,一根星星项链就这样掉落下来,在仅有盏台灯照亮下,吊坠蓝色的宝石折射着耀眼的碎光。 只看那颗切割得工整完美的钻石,便知价格不菲。 孟九轶愣了愣,将项链放在一边,又拿了颗鸡仔打开。 泡沫小颗粒里面藏着颗玫瑰切割的绿宝石。 牛奶糖里夹着粉色的山茶花戒指。 拉菲草上透明钻石镶嵌的袖珍小猪。 .... 盲盒开了大半,各种珠宝小玩意在被子上堆了小小一摊,只有第一个打开是普通的,他恨不得把整个城都送给她。 开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一张卡片掉了出来。 上面写着。 许愿卡。 仅供孟小姐无限次使用。 孟九轶怔住,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眼眶猝不及防就这么湿了。 一滴晶莹落在浅绿被单上,慢慢晕开。 -- 修了个更加刺激的文案,但是全文内容不变哈~晚安。 第108章 得见一面才行 这段时间九州顶豪圈传得最沸沸扬扬的,莫过于谈冯两家的离婚案。 这位凭着下作手段嫁进谈家的冯二小姐,曾经有多风光无两,如今就有多少人恨不得把她踩在脚底。 按理说这种顶豪圈的聚散离合闹不到娱乐报那里去,但谁让冯岚平时得罪的人实在太多,如今大半个圈都在看她笑话,暗自买通娱乐报记者。 头版封面全是她落魄凤凰不如鸡的消息。 谈家几代累世簪缨,关系遍布政商多界。 以往冯岚去奢侈品街区能清场的待遇,如今只能在外面候着,碰到熟人跟老鼠一样溜走了。 挂上报纸的那张脸惨淡苍白,哪还有往日的半分光彩。 几个贵太太喝下午茶聊起这事,笑得那叫一个开怀。 孟九轶放下报纸,猜到冯岚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不然这段时间怎么会经常在报纸上看到她。 以往她在谈家受气,不仅回到孟宅泄火,估计周围的人没少受她的白眼。 她去医院看望章妈的时候,汪茹给她打来了电话,报告了高弦月最近的动向,愤愤不平。 “这死丫头命可真好,之前养父把她宠成千金小姐不说,如今的继父更是财大气粗,听说她有开工作室的打算,二话不说给她投了五千万做启动资金。” 这些钱对许云乾来说连九牛的一毛都算不上,好歹是自己的继女,当然得大方。 孟九轶毫不意外。 汪茹道:“九轶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为了你我可以不辞辛劳。” 人心善妒,汪茹现在只想把高弦月拽入泥潭,她进娱乐圈几年都拿不到的钱,高弦月一个电话就到手了。 凭什么她能过上这种日子? 孟九轶没什么笑意的弯了下唇,“说得你多辛苦,难道你没拿到什么好处吗?” 汪茹嘿嘿笑,“自然是有的。” 高弦月不喜欢和人交心,但对人大方,特别是给她当狗的。 “这些钱自然也有你的一份——” “钱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孟九轶问,“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她身边?” “她今晚有其他安排,许董事长下午已经到九州,今晚是他们两家人正式碰面的饭局。” 电话挂断,孟九轶去到病房时,胖婶正在给章妈擦手。 才短短没几天,她又瘦了好多。 孟九轶拍拍胖婶的肩膀,把毛巾接了过来帮章妈擦。 “你来干什么!” 章妈察觉到身旁换了人,用力甩开手,“我上次不是说了让你滚吗?” “我才不滚,我凭什么要滚?” 不让她擦手,孟九轶就坐在旁边削水果,“之前是因为你没发现我才躲躲藏藏,既然你现在都已经知道是我,那正好,方便我不装了。” “你讨厌我也好,恨我也好,反正以后我会天天回来看你,恶心你也只能自个忍着。” “......” 章妈被她这泼皮无赖样,弄得不知道说什么。 果皮慢慢在孟九轶手上掉起一串。 “干妈,前几天我和孟家彻底脱离关系了。” 她低着头,轻声道,“我那个伪善懦弱的爸你知道吧,就我很久以前和你说过,还有时时刻刻看我不顺眼的小姨和道貌岸然的大妈。 在我回家这些年他们搞黄了我好多工作,当模特做网红怪我抛头露面,开店嫌弃我寒酸丢脸,嘴上说家里养不活我嘛实际上半分钱都不给,前段时间因为公司资金短缺,还打算把我卖给一个二世祖。” “你说说这种家庭我是不是早该和他们一刀两断,本来应该很开心的,可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倒霉,还不如一生下来就告诉我父母双亡。 至少我可以幻想他们是爱着我的,而不是两个人都在这世上,只是我对他们可有可无,原来不是所有母亲都像干妈你那样啊....” 她的低喃声带着泄气和茫然。 博同情也好,找人倾诉也罢,孟九轶确定这种话不会说给第二个人听。 本来是想让章妈可怜她,给她点好脸色,结果刀不小心割到手,她默默的抽了张纸擦血。 “你哭什么,有手有脚,别人不爱你你就珍惜自己!” 章妈沉声道,“该哭的是我才对,住个院都不能清净,耳朵都被你吵死了。” “.....” 孟九轶哭笑不得,默默湿润了眼。 过后,她去办公室问主治医生第二次手术在什么时候。 医生面色凝重,不建议她再动手术。 “章妈的癌细胞扩散得比我们预计更加快,手术只能切除肉眼可见的肿瘤块,还是会不停扩散,上次手术做完我以为能维持两年多,但半年就复发了。” “她如今的身体状况承受不了第二次手术,还不如这段时间家属好好陪伴她。” 医生的意思很委婉,但就是在下死亡通知书。 大概心里早有准备,孟九轶脸上极为平静,回病房短短的一段,脚步却沉重得抬不起来。 手机这时响起震动,孟九轶看了眼号码,转身去天台接。 “许先生?” “怎么知道是我?” 对面的男人声音低醇而富有磁性,很容易通过声音联想到他那双温润的眼。 “存我电话号码了?” 孟九轶没有,换了个委婉的说辞,“许先生这串号码这么特殊,不用存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那就是没有。” 许衍之轻笑了声,语气有些捉摸不透,“孟小姐,你三番四次对我道谢,结果连电话都不存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把她说的偃旗息鼓,哑口无言。 听筒里便只剩低低的呼吸声,像是羽毛撩过。 “在干什么?” 孟九轶不答反问,“许先生呢?” “刚听了一场掉书袋的风险评估,但胜在逻辑清晰声音将就入耳,还能勉强忍不住睡意。” 他平时哪会这么和人说话,待长辈尊敬礼貌,待朋友温和疏离。 哪像这样语气诙谐,引人入胜。 表情也和刚才完全不同,像是把所有的耐心和闲聊都用到了现在。 孟九轶想附和地弯起唇,但实在是没有心情。 “要是许先生底下的员工知道你这么说他,下回准会长话短说。” 许衍之问:“遇见什么事了?” 孟九轶一愣。 “听你的语气似乎你不太开心。” 他怎么会这么机敏,像是能窥探别人的心事。 “没有!” 孟九轶问,“许先生给我打电话,就是来问我开不开心的嘛?” “不算是。” 许衍之轻笑了声,慢条斯理道:“孟小姐,我这人反射弧很慢,回头越想越觉得自己亏了,除了那晚一句谢谢,当事人过后就把我忘得明明白白。” 他总能用诙谐的语气,让人觉得囧。 “许先生的意思是?” “得见一面才行。” 孟九轶眼神微顿,想起刚才汪茹的那个电话,她说今晚是许家和高家的团聚宴。 “许先生,我只有今晚有时间。” 第109章 想留下我就说 劳斯莱斯依约在下午四点来接。 孟九轶一身过膝白裙,发带在半卷的长发缠绕而过后,在头顶斜卷了个蝴蝶结,夕阳透过梧桐碎金般落下来,独独钟爱她所站立的那一隅。 许衍之在车里便已经看到她,等庄叔替他开门下车时,目光更是毫不掩饰落在她身上,温和绅士,却让孟九轶短短一段路走得很紧张。 “很少见你这么穿。”他说。 孟九轶衣服最多的便是衬衫裤子,方便逃跑。以前偷拍时没少翻墙爬窗,裙子根本不方便。 而且她也不想穿白色,纯洁无染显得自己很好欺负。 这种颜色,是他前女友苏颜喜欢穿的,也是孟九轶从医院回来临时买的。 “就...想换换心情。” 男人还在盯着她看,久到孟九轶都受不住挪开眼。 “很奇怪吗?” 许衍之摇头笑。 怎么会,她无论怎么装饰,都会让人忍不住盯着她浓艳的五官,连白色都格外偏爱她,淡妆浓抹总相宜。 上车后,劳斯莱斯驶离岭南路,绕过绵延的山路,山顶设立的岗亭确认身份自动抬起。 里面像是招待贵客的庄园。 但马场绵延万里,反而不见半个客人,绕过成片山脊般的绿后,被水晶灯辉煌点亮的玻璃房子近在眼前。 下车后,孟九轶有些讷讷地问。 “这是许先生的家嘛?” 许衍之失笑,周到介绍,“这是岑东急于脱手的庄园,而我刚好当了那个冤大头。” 为了让两匹马儿自由奔跑,他的确耗资三亿心甘情愿当了大怨种。 进了餐厅,山间风大,许衍之又让人替她拿条披肩。 考虑到她的口味,今晚多以亚洲菜系为主,红酒已经醒了多时,侍者缓缓倾倒入孟九轶眼前的杯中。 对面高耸入云的原色木架上全是斜放着的红酒,而这也不过是男人酒窖里的一隅,只做观赏使用。孟九轶听谈霓说过他是资深的红酒收藏者,如今见到不免有些震惊。 “许先生为什么会喜欢红酒?” 许衍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身边朋友有的是钱多无处花的,追求毫无瑕疵的鳄鱼皮皮,百年名画随意摆放糟蹋。 而他收藏酒这个爱好算不上烧钱,也没有人问过他。 “不是什么高雅的理由,只是想在干涩的单宁里,沉下心来去品尝甜的滋味。” “这对我来说已经很高雅了。” 孟九轶眼神憧憬,“能从苦涩里感受甜头,你的人生一定很能自给自足。” 不是没有人用更多的词语夸赞过他,但此刻许衍之心里因为她这句话变得柔软。 她注意力在玻璃房子,在对面的男人,独独不在面前这瓶红酒上。 自然不知道这是许衍之最钟爱的一瓶。 和她母亲出生那年同一年份,平时替他打理酒窖的师傅还以为这瓶将永远封存。 待会要开车,许衍之因此只是浅呡了下。 孟九轶品不来红酒,但装模作样晃杯还是会的,仰头喝了口。 顿时一股苦涩直冲天灵盖。 “怎么样?”他问。 她如同吞药一样咽了下去,道。 “好喝。” 许衍之没忍住轻笑了声。 “孟小姐,你的表情可不是那么说的。” 孟九轶有些囧。 “不喜欢红酒?” 她尴尬点了点头,不喜欢一切苦的东西。 之前在谈屿臣那里也没少放红酒咖啡和茶,一来二去估计男人发现她山猪吃不了细糠,索性饮料招待了。 许衍之招来侍者,不知道说了什么。 有人上前拿着两罐可乐放在餐桌上——这种东西本不属于这里,只是主厨手里做菜的佐料,如今仓促上桌。 和这里格格不入。 孟九轶心里像下了场毛毛细雨,酸酸的,苦涩的。 还好他当年拒绝得明明白白,她不合时宜的想。 他喜欢弗雷格和亚里士多德,喜欢自然和一切高雅的东西,喜欢在浮躁喧哗里与宁静为伍放空自己。 在他如同荷尔蒙的酒越酿越悠久时,孟九轶却和垃圾为伍,幼时爱看童话爱情做梦,后来发现是大骗局后疯狂沉迷杀夫案,所有时间都在不务正业的搞钱路上。 这样内里中空的她若是被他翻阅,只怕立马就会发现是本蛀虫的书。 还好.... 她轻声道:“抱歉,让许先生看了笑话。” 许衍之声里有些无奈,“孟小姐把我当成什么了,不理世事只等着人伺候的大少爷,还是一板一眼的老学究?” 当成高山雪,水中月。 孟九轶在心里默念。 男人食指勾上卡扣,轻轻往上一拉气泡顿时涌了上来,很平常的动作放在他身上却非常漂亮。 “当年那个小尾巴跟了我那么久,难道不知道跑完步,我会去学校便利店买罐饮料?” 他陷入过往的回忆里,一不留神就说了出来。 两个人的目光隔着长桌对视,孟九轶呼吸一轻,睫毛颤得如急于跑路的蝴蝶。 她以为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秘密,没想到他会突然说了出来,囧得视线不知道躲去哪了。 许衍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第一次没有礼貌岔开话题,看她避成那样,低头若有若无的弯了下唇。 任由这段灼烫的波浪线无限拉长。 晚餐用完都快七点半,庄叔在外面等候,前后停着两辆车。 这个点离许云乾规定他最晚到场的时间,不足半小时。 庄叔上前汇报:“董事长已经让人打了好几个电话,现在走?” 他待会还得去赴宴,今晚很重要。自然由庄叔送孟九轶回去。 许衍之点点头,正要嘱咐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踉跄呼痛。他回过身,下最后两步阶梯时她不慎摔倒在地,整张脸蛋都痛得拧了起来。 他蹲下身查看她的脚,微微蹙眉。 “怎么那么不小心?” “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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