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孟九轶有些无所适从,“为什么要送花?” 许衍之目光温和,“只是看到它想起了你。” 跨年夜人太多,他们并未去江岸,而是去了能够远眺江边的顶楼餐厅。 说好孟九轶请客便是真的请,提交告诉他不准抢单,因为预定餐厅有些晚只排到了角落,没想到到了顶层空无一人,点单时才得知许衍之包场了。 预定后十倍赔付,为了这顿饭他额外支付出去了上百万。 孟九轶有些不安。 “..喂,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别紧张,我只是不想人打扰而已。” 许衍之出声安抚她,有小提琴手隔着屏风演奏了起来,因为暖气的缘故,珈蓝的芬芳溢满空气,朵朵都是饱满的魅力。 点完前菜和主菜后,许衍之要把酒换成饮料。 孟九轶出声阻止道:“不要,我今天就想尝尝酒。” 许衍之问:“不是喝不惯。” 她过意不去,“多喝几次就习惯了,任何一种关系都不应该是单方面迁就,我好像一直在让你陪我喝饮料。” 许衍之笑意苦涩了些。 礼貌是距离的开始,她选择互相迁就,也就意味着不再依赖他了。 其实她不太会吃牛排,刀子切过牛肉不小心在盘子上落下刺耳的声音。 许衍之有些忍俊不禁。 “上次怎么没发现?” 她上回还挺仪态端端。 孟九轶忍不住笑道:“上次是我装的,其实是趁你离席的时候将牛肉切成粒。” 许衍之眼底笑意加深,又渐渐空落下去。 “以后不用装,我一直知道你什么样。” 孟九轶微顿,看着他轻微眨了下眼。 “当年是我不够成熟。” 许衍之声线稍稍沉下去,笑意微敛,那双眼便显出别样的温柔,“其实那个时候我就被你吸引,不太懂得去分辨这种感觉,你是什么样,我就会喜欢什么样,不用装。” 在他那双沉沉如雾的眼神下,她的所有心思仿佛都无所遁形。 孟九轶匆匆挪开,鼻尖突然发酸。 烟花并未在凌晨绽放,而是选择在十点半这个不早不晚的时间。 这一刻星火点亮夜空,万人敬仰,哪怕身处顶楼都能够听到欢呼和巨大的轰隆声。 是蓝色烟花唉。 这些烟火在夜空中绽放,最终如昙花一现消失在孟九轶恍惚的眼底。 曾几何时,她看过更热烈的一场烟花。 因为在海上绽放,有一望无际的海湾投影,仿佛天上地下共同绚烂。 男人逗她说是机器调试,让她数几个数,陪着她过完自己都忘记的生日。 半空和地上看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但都不耽误其美丽,孟九轶拿出手机拍照,同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点进微信,想看看他有没有再发消息给他。 但除了上车之前的那条和章妈一起看电视的照片外,再无其他。 她的心湖像被风吹乱,留下乱糟糟的水纹。 孟九轶没有转头,也就不知道许衍之目光那样深沉地看着她。 “喜欢吗?我知道你不喜欢熬夜,所以把时间安排到了十点半。” 孟九轶眼底瞬间变得诧异。 “许师兄,是你——” 也就在这时,烟火挡住了无人机飞入场内的声音,无人机飞到她头顶上方,一个什锦方盒轻轻落下。 巴掌大小,四四方方。 孟九轶仿佛已经猜到是什么。 许衍之打开盖子,里面是颗紫钻,切割成心形,做成戒指那般光彩夺目。 “第一次看到它就觉得很衬你。 他浑身上下都紧绷,语气却是一如既往放松,“之前你说以结婚为前提交往,这话还算数吗?” -- 餐厅大厦外,车辆人影来来往往,天气太冷反而无人逗留。 只有一道身影百无聊赖靠在边上,几乎融进了黑暗里,因为身量纤长容貌太过出众,反而路过的人频频看过来,又在撞上男人冷倦的眸子时匆匆挪开。 旁边大理石烟灰缸上堆满了烟头,像是昭示着谈屿臣躁动不安的心。 但不过是一个电梯直达,他却没有上楼的意思,就在这等。 从黄昏等到现在。 说好的加更,还是少了600字,原谅我。 晚安。 第179章 心里有他 烟花繁盛地在夜空中炸开,照亮窗边两人的面庞,孟九轶看到有火星在他眸底落下来,像是在落流星雨。 与此同时,手机里突然发来云霓的消息。 孟九轶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挪开,眼神仍然怔怔的。 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难怪他阴阳怪气了那么久,难怪今天他的手机一直在响。 孟九轶完全能够想象以往他是以往怎么过生日的,姐姐妹妹随便找个由头都能举办品酒宴,于他而言这么特殊的日子,必定高朋满座,举杯欢庆,所有豪车都将踏足谈家别院,庆祝谈三少爷的生日。 可今天他只是在院子里当护工,做苦力。 知道她不想让陌生人来打扰章妈最后的日子,除了医生外连多余的人都没有请,各种体力活全是他在做。 这些天连个完整的觉都没睡过。 很难想象那个从小多的是佣人,桀骜不驯的人面对日常琐碎连句抱怨都没有。 孟九轶的胸膛像是被烟火的余热烫到,留下无所适从的紧缩感。 突然觉得对不起他。 他上次送给她了整个游轮的烟花,庆祝24岁的孟九轶生日快乐,她却什么都没给他准备。 至少应该煮碗长寿面的,她连他今年多少岁都不清楚。 但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自己肯定不知道,面部表情会出卖她的心不在焉,许衍之眸底如同烟花降温,留下晦暗不明的痛。 “来不及了,是吗?” “许师兄,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孟九轶仰头看着他,他眼里太亮太亮,她连对视都不敢。 “我知道你什么都猜到了。” 他那么聪明,看出来她不爱谈升,也知道她以前故意做了那么多想要留下他,怎么会猜不到她的目的。 “这段日子谢谢你愿意给我这样的机会,和你重逢的那段日子算是我当时的低谷了,很多事情都不太顺心,谢谢你当时让我体会到被人尊重的感觉。” 短短的一段话许衍之心脏已经被击穿,他从来不知道言语会这么疼,过往不曾珍惜的分分秒秒汇聚成针,扎进胸口留下尖锐的痛。 “知道又怎么样?” 他下颌收紧,眼眶已然湿了,“你真以为自己演技卓越超群了,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带着目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之前我每次都把你放在后面,顾全了别人却从来没有顾全过你,比起你那点小心思,我更加罪不可恕, 过去一笔勾销,我们重新来过行不行?” 他握着她的手腕,攥得那样紧。 他一向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如今这样嗓音发紧,带着沙哑是绝无仅有的。 孟九轶轻轻地摇头,“对不起许师兄,以前我分得不清楚,但现在我知道感情不是互相抵消。” 是不会客气,更不会因为点滴觉得亏欠对方。 许衍之深深看着她,“…你对他上心了是不是?” 孟九轶愣了愣。 她没有。 她只是觉得今天马上要过去了,想着要在剩余的时间里给他说声生日快乐。 她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里还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过,不想让那个所有人簇拥着的男人清清冷冷的过完今晚。 “…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突然想起今天离开时他那意味深长一眼。 其实他早知道许衍之要做什么了。 但他还是让她来了。 脑子却仿佛如同石锤敲上钟鼓,留下绵延不绝的震颤声。那么多借口和担心都汇聚到那个叫做在意的地方。 耳畔的烟花炸开声骤然消失,孟九轶突然就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由混沌变得清晰,她对许衍之展露笑容, “但我想应该是的!” 对不起许师兄,还有点事我必须得走了。以后希望你一如既往过得开心,我永远感激你那个时候把我从挣扎边缘拉了回来。” 如今时间刚过十一点半,她早点打车或许还能来得及回去,孟九轶把东西放在桌上,就匆匆往门外跑。 身后许衍之叫住了她。 他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孟九轶自然不曾看见他右眼滑下的泪,就这么悄无声息消失在了脸上。她只看到他祝福的笑容,和过往一样温和有礼,目送她离开。 “我想知道,当年耳机后面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许衍之,我喜欢你。 并不是她藏在耳机里的结束语,只是那时她站在他面前窘迫无措到极点,礼貌之下由不得许衍之把后面的听完就把耳机还给了她。 孟九轶缓缓地笑开,跟风一样温柔。 “当年从别人那里知道你喜欢天文,恰好天文局发出通知九州山顶能看到流星雨,所以就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他和她对望着,莫名地笑了下。 “听起来好遗憾。” “没关系,我想再美的流星雨也比不上今晚的烟花。” 多年前未实现的愿望,在今日弥补,画上圆满的句号。 她跑得很快,板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微“哒哒哒”的声音,由近及远,渐渐消失。 烟花结束了,小提琴的演奏却并未停止。 他们只吃完了主菜,更多的饭后甜点和前菜都未动,许衍之就坐在位置上,慢条斯理地品尝了每一道菜。 演奏师隔着屏风,自然不清楚坐在凳子上的男人背脊直挺,束缚在衬衣下的身躯却绷得那么紧,连着手臂都在轻微打着抖。 跨年夜过,最热闹的气氛消失,顶楼窗外的灯光也渐渐暗下去,像是电影结束的序幕。 摆放着菜品的餐桌前也没有了人影。 只有一枚紫色心形切割钻戒指安静地摆放着,同她返还的手表和花圃钥匙一起。 -- 打车排队显示还有六十五位,孟九轶裹着大衣,在路边招了半天的计程车,但无一不是载着乘客匆匆自她身旁开过。 跨年夜别说打车了,很多都挤在江边被堵得水泄不通。 孟九轶眼看已经快四十了,还有二十分钟,连忙想着跑回去。 然而今晚的鞋不抵滑,踩上寒气渐重的地面险些把她摔了一跤,而且跑步起码半小时,她无论怎么样都来不及的。 孟九轶已经快心急如焚了,只能先打电话给他口头说一声。 然而这破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前两天洗澡进了水,漏电贼快,电话还没拨出去就直接没电关机了。 而她也因为跑得太快直接在街边摔了一跤。 不疼,但也足够狼狈。 特别是在寒风凛凛的冬夜,心情大起大落后,怀揣着满满的期待直接如同针扎的气球。 孟九轶鼻子一酸,眼眶直接湿了。 好倒霉,谈屿臣这混蛋绝对是她克星,反正什么都往他身上推就是了 也就在这时候,她听到身后漫不经心的一声低唤,那样不真实,以至于她扭头的速度那样慢,那样不可置信。 眼前迷离视线过后,谈屿臣一身黑色大衣,在路灯光下额前的碎发耀着金光,随着走近鼻梁愈发高挺,像漫画家笔下的画。 他目光在她头顶落下半秒,蹲下来的时候嘴角已经勾了起来,那样吊儿郎当。 “这是哪家漂亮的小妞在街上哭鼻子,受什么欺负了?” 孟九轶眼眶湿得更厉害,转过脸不想让他看到。 “你怎么会在这啊?” 谈屿臣随口道:“在院子里待得无聊出来走走。” 地上凉,他勾住她腰和手轻轻带她起来。 好冷啊,孟九轶觉得自己手已经够冷,可他的才是如同寒冰,细看他的睫毛也沾着寒霜,肯定出来不是一时半会了。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七点,你走过后。” 孟九轶已经惊得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拍掉她身上的灰,眼神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从她的手指到围巾半遮的脖颈,目光随意却那样深。 “在跨年之前出来的,也没有接他什么东西是不是,告诉我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他这段话说得很慢,像是被丝线缠绕住心脏那样滞闷。 因为拿不准。 知道许衍之要做什么,他并未像以往那般阻拦。 他可以用尽办法缠着她无数次,却没有办法左右她的心意。 谈屿臣把一切选择权交还给她。 却没自己想的那么豁达,不然怎么会那么早就出来等着,度秒如年。 孟九轶突然笑了。 谈屿臣问:“笑什么?” “你背我,我就告诉你答案。” 谈屿臣哪有不依的,微蹲下去,她就跳在他身上,沉甸甸的重量压在背上,像是背着他的全世界。 他话里没个正形,“老佛爷坐稳了,摔下去小的可赔不起。” “起驾!” 包包还在他脖子上挂着,孟九轶手臂圈着他的脖颈,莫名觉得很喜感,下巴无意蹭到他的侧脸。 “谈屿臣你都有胡子了。” 这两天他照顾老人,没有刮得太仔细。 “嗯,回去就刮。”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抄近道的小巷里昏黄的灯光笼罩着他和她,孟九轶趴在他肩膀上,故意逗他。 “收了,好大一颗紫色宝石的戒指,就在包里放着呢,你脖子可得挂好了,丢了我拿你是问。” -- 晚安 第180章 谈屿臣很喜欢 话音刚落,谈屿臣就低下头。 他单手拖着她都绰绰有余,手直接要把包包扯下来喂旁边的垃圾桶。 “喂喂喂,你干嘛!” 孟九轶赶忙拉住,谈屿臣找茬的语气,“我说这玩意怎么勒得我脖子疼,原来是他在里面下咒了,不吉利的东西要不得,待会咱们去换几个新的。” 换什么新的啊。 这个包包还是他买的呢,由不得孟九轶不用,大大小小堆满了四合院的衣帽间。今天她正好需要小拎包装东西,就随便挑了个。 “没装没装!” 孟九轶才舍不得扔呢,“不信你打开检查,什么都想着丢,你这个乱花钱的败家玩意!” 谈屿臣倏地转眸看她。 “说我什么?” 孟九轶咬唇不语。 但人还被他背在背上,他轻轻往上一颠,骤然腾空,她惊吓得搂着他脖子,除了求饶什么都忘了。 “表哥,说你勤俭节约好表哥!” 好久没听到她装模作样叫这个称呼,像是回到两人争锋相对的时候。 谈屿臣低声笑开,轻轻回眸,语气散漫化身福尔摩斯。 “为什么不收,孟财迷什么时候会跟钱过不去了,大几千个没了也不见心痛,还这么着急忙慌的跑出来,拿起手机准备给谁打电话呢?” 他拖着尾音,唇角已经翘了起来,孟九轶对视不敌,头皮也莫名发紧。 她立即捂住他嘴,捂住也不耽误他说话,恣意得很。 “惦记我到无法自拔?” “才没有!”全身上下她嘴最硬。 “那我有。” 孟九轶微愣,因为捂住他半张脸愈发显得眼瞳深黑,像是火苗交织着旋涡,连同灼灼的呼吸一起烧蚀她。 “我告诉自己只等到五十分,不管你有没有下来,我都得上去把你带走,你要真收了那玩意我就扯下来扔他脸上,让他回去照照镜子。” 成全这话都是狗屁。 他在这里分秒煎熬,设想的每一条路,没有任何一条是放手。 孟九轶趴在他肩膀上,不知道怎么就笑了。 “谈屿臣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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