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扫视那行备注,又皮笑肉不笑看回她。 “说说,谁是狗?” “我!” 孟九轶化身尖叫鸡,可怜巴巴蹲在他边上,“我是!我不识好歹恩将仇报!表哥一腔热血帮忙,就没见过我这么狗的人,我立马改!” 出乎意料的,谈屿臣没跟她计较,乜她一眼,直接把手机扔还给她了。 孟九轶立马改现在改,分毫不耽误,满脑子不能让他反悔帮忙,丝毫忘记要和他保持距离的警惕。 她就蹲在他边上,头发剪了更显出小小一只。 手机灯照在她鼻头,粉粉的,由于紧张已经不自觉咬嘴唇了,下唇瓣留下浅浅的一排印子。 烟雾缭绕如网织就着他的双眼,谈屿臣一眨不瞬的垂视着她,眸底越来越暗。 改好了! 孟九轶这次不敢作妖,老老实实改回了表哥,耳边忽地传来他的低声。 “换洗发水了?” 她转头看去,才发现他们已经隔得这么近了。 熟悉的鼠尾草气息围困着她的呼吸,他的眉眼也近在咫尺,薄薄的内双因为眼角微挑淡漠又不可一世,此刻盯着她看,漆黑的眼瞳如同旋涡般要把她吸引去。 孟九轶眼睛没眨,“嗯”了声。 “超市打折,就换了瓶试试。” 谈屿臣眉头微扬,算是接受了她这个说法。 他微低下头,鼻尖沿着她耳廓轻轻往下游离,明明半点没有碰到,男人的呼吸却灼得她后颈发麻,都快烧起来了。 “还是之前那个更好闻。”他说。 孟九轶本以为自己身经百战,但在这老狐狸面前还远远不够。 她蓦地想起来,那晚他的唇舌也是这样在她颈侧游离。 脸蛋顿时被针刺般灼烧起来。 孟九轶直接落荒逃跑,去玻璃幕墙边上假装看鱼,谈屿臣也没有跟上的意思。 鲸鲨翩然游过,海水荡漾,衬得在墙边的她如此渺小。 她随意找话题,“你怎么会想养这么大的动物?” 谈屿臣道:“看着比较蠢。” 孟九轶:“.....”就你聪明。 玻璃幕墙边上还放着些照片,她无聊多看了两眼,似乎都是在国外拍的。 里面的他比现在张扬肆意好多,其他人孟九轶都在宴会上见过,除了张陌生的面孔。 但似乎每张里面都有他。 “在好奇他是谁?” 谈屿臣似乎能通过她的后脑勺,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的好兄弟,不过已经死了。” 孟九轶瞬间想起谈靖说被谈屿臣搞死的那位,眼神一凛,瞬间此地无银挪开。 谈屿臣看着有些好笑,支着太阳穴,“谈靖不都跟你说完了嘛?” 她被绑架那天,谈靖车里的摄像头从头到尾开着,自然每句话也都进了谈屿臣的耳朵。 蓝色的灯光会制造暧昧,让人不自觉会踏进界限之内,孟九轶忍不住问了不该问的。 “是谈靖说的那样嘛?” 谈屿臣从没和人聊过这个,火星悄无声息地燃到手指,他半眯而晦深的眼眸和她对视了半晌。 “他从一开始就在我身边蛰伏,我将计就计。” 他言简意赅的一句交待事情原委,孟九轶却有些腿软,刚才那些似是而非的旖旎荡然无存,连着离开时都在掩饰心不在焉。 这个男人如此睚眦必报。 以后得知她曾经算计过他,会怎么对她? * 九州新安机场。 来来往往人潮涌动,庄叔提前到了一个小时,眼见着时刻表上飞机准时落地,不消半刻,便有位穿亚麻色衬衣配鱼尾裙的女人推着行李款款走来,微卷长发透着极致的优雅。 短短一段路,已经不止一个人在看她了。 看到庄叔她摘下墨镜,远远笑着冲他招手。 “庄叔。” 到跟前后有人替她拿过行李,庄叔笑里带着礼貌,“许先生本来要亲自来接你,只是他工作忙碌实在走不开。” 高弦月完全不介意,善解人意道:“庄叔,我能去看看衍之哥嘛?” 第81章 嫉妒得发疯 庄叔由衷替她考虑,“您才回国舟车劳顿,先好好休息倒时差,见面倒不必急于这一时。” 高弦月也不强求,将手里的礼盒递给他。 “那麻烦庄叔帮我带给衍之哥吧。” 盒子里封存的红酒是1855,LEROY,许衍之作为红酒收藏者,高弦月自然不吝啬,辗转买下最顶级的年份赠予他。 旁边的助理又给庄叔递过去个橙色礼盒,高弦月红唇一弯,“这是给您的,冬天很快就要来了,注意保暖哦庄叔。” 她送礼太过周到,每每有东西带给许衍之时,必不会忘记他。连着前两年生日,都在准点送来礼物和祝福。 庄叔恭敬不如从命,笑道。 “容我多问一句,弦月小姐怎么不和董事长一起回来呢?” “许叔还有好几个会议。” 高弦月声音有些俏皮,“而且在他面前我总感觉自己没法喘气,你没觉得他和人讲话像是在审讯嘛。” 庄叔摇头失笑。 的确,这也是两父子几句不和就闹僵的原因,这位父亲明显还不知道怎么关心儿子。 “最重要的,是我收到九州剧院的乐队邀请,得提前回来报到。” 刚出机场,提前叫好的车已经来等她,助理已经替她将门打开,高弦月拿着手机朝他晃了晃,“行李就麻烦庄叔,我先走了。” 庄叔道:“要不我还是送你去——” 高弦月回头对他笑,婉约动人。 “庄叔不用担心我,九州我可比你熟。” ** 等庄叔将行李放进高弦月的公寓,再回松和大厦时,许衍之已经开完了上午的会议。 松和医疗的几位副总习惯他喜怒不形于色,慢慢摸着了门道,该怎么去对待这位少东家。 但他今天在会上眉心蹙着,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几位副总面面相觑,都在揣测怎么回事,哪里做得让太子爷不满意。 庄叔推开办公室的门,许衍之正站在窗前看不远处的春江。 超百平办公室的落地窗望出去,一线江景尽收眼底,观景游轮从他身前滑过。 他摘下了领带,比会议上散漫不少,正垂首摩挲着手机。 庄叔道:“我已经接到弦月小姐了。” 许衍之“嗯”了声,心思不在这。 庄叔斟酌道:“审批程序和需要签字的文件三天前就到您这,马上就要召开记者招待会,董事长在问。” 涉及集团重大结构调整,一般需要各股东和执行董事共同签字。 其他人都审批通过了,所有流程都压了许衍之这。 许衍之勾了勾唇,弧度很难称之为笑。 “知道了,他要是再问及,你就说不会耽误他的好事。” 办公室里一阵心烦意乱,庄叔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有些不太明白他的烦躁从何而来。 就听许衍之若有所思道:“腿伤了,作为认识的人,于情于理是不是都得打电话去问问?” 窗外的天空明艳深蓝交织,炽热的光线流转在他捉摸不透的眼底。 男人似乎并没有在征求他的答案,但偏偏要多此一问。 庄叔也是过来人,竟有些想笑,但毕竟是不敢的,顺着他的话说。 “当然,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还要尽可能为对方提供一些帮助。” 膝盖留下青紫而已,何至于到伤筋动骨这种地步。 但这无疑给了许衍之绝佳的借口,于是咬上一根烟,将这通电话打了出去。 孟九轶接到电话的时候,正戴着帽子坐在咖啡店里。 不远处的九州剧院如同破冰而出的雪山屹立,一辆的士停在剧院前,高弦月下车后有专人来接,彼此拥抱后绕阶而上。 她高了,瘦了,气质比以往还要出尘。 帽檐挡住孟九轶的大半张脸,她的眼睛漂亮无温,不起波澜。 来电显示并没有提醒是谁,孟九轶接通后,先听到一声打火机推开厚盖的钢响。 “腿还疼吗?” 男人的声音低醇而富有磁性,她听出是谁,呼吸莫名停顿了一息。 “许先生?” “嗯?”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听筒里传来他很轻的一声笑,漫不经心又绅士温和。 “想知道,总会有各种渠道。” 他这句话不算暗示,只算是陈述,连语气都很淡。 孟九轶心脏却跟着紧了紧,像是一枚果子悬在树上要落不落。 许衍之没在这上面过多停留,呼出口烟。 “膝盖怎么样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 孟九轶低着头,声音也很轻,阳光炽烈地晒在她的后颈上。 “谢谢许先生关心。” “许先生?” 他接过她的话,凝眉笑了笑。 “听起来像是学堂埋头做学问,只知道打板子的老学究。能不能换个称呼?” 孟九轶一愣。 “换什么?” 他稍稍一停顿,彼此的呼吸便通过那根无形的线相融,许衍之意有所指地问。 “多年前你叫我什么?” 叫他,许师兄。 但这声称呼叫得心虚,她从来没有考进过之华大学,只是隔壁名不见经传的师范,他们根本八竿子也打不着。 以前叫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懂得天地悬殊,叫不出来了。 她不叫,许衍之也不会强逼她。 “明天有空吗?” 他其实想问今晚,但字眼敏感,也唐突。 孟九轶抠着玻璃杯上的凹凸,最终垂下了眼。 “我有点事。” “后天。” “有其他安排了。” 许衍之夹着烟,轻笑一声,“孟小姐,那晚的事情原委,你打算何时告诉我?” 对面的男人声音低沉,让人眼前不自觉浮现他那双眼。 “咚”的一下,那枚摇摇欲坠的果子坠在孟九轶的心上,她的胸口一阵一阵发麻,过后便是无止境的空洞。 勇敢不会增长,反而随着时间磨得荡然无存。 那个敢偷换耳机,拦截自行车的孟九轶永远消失在了十九岁。世俗压力,地位悬殊造就的座座高峰,早就教会她。 什么叫门当户对。 “许先生,您贵人事忙,不应该,也没必要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许衍之指尖夹着烟,烟雾缭绕间,模糊了他的神色。 “为什么会觉得在我这里是小事?” “小事也好,大事也罢。” 孟九轶轻声道,“谈升今晚就要出差回来了,他在等我。” 该夸她聪慧是不是,说话点到为止,偏偏要选择今晚这样的字眼。 晚上回来干什么? 游轮那晚的记忆疯涌回来——她带着别的男人留下的一身痕迹,坐上了他的车。 原来轻声细语也会刀人,化成无形的手掐住他喉咙,许衍之没说话,手机贴面沉沉地盯着远方。 香烟燃尽,烧到手指都无知无觉。 ** 青山私立医院,半层楼都伺候谈跃一人。 底下的人来给他报告时,他瘫在病房上,虽然撞残了腿,但并不耽误左拥右抱。 “跃哥,我们翻找了周围几百米的监控,你看看是她吗?” 谈跃拿过平板,屏幕上郝然就是孟九轶的脸。 就一个侧脸,但烧成灰谈跃都认得她。 他咬紧下颌,眼神透露着狰狞。 手下看他的脸色,“这个女人叫孟九轶,是孟家的私生——” 话没说完,门突然被敲响。 江周来的时候就孤身一人,比起谈跃周围那么多人,算是闯了虎穴。 谈跃道:“江哥怎么想起来我这了,来来给个座啊。” 江周没坐,连口水也没喝。 “三少爷有东西让我交给您。” “哦。” 江周示意窗外,红色兰博基尼缓缓停在空落的停车场,司机停好下车,和谈跃那晚撞坏的一模一样。 谈跃冷嗤一声,“一辆车就把我——” 话没说完,突然响起轰隆一声,窗外红色法拉利直接爆燃了。 疯狂的火光燃起半边天,这群人不过是假把式,此刻吓得一愣一愣的。 谈跃眼里泛着凶光,“谈屿臣什么意思?” “刚刚那个只是逗趣的戏法。” 江周手里摊着枚车钥匙。 法拉利250GTO,比谈跃撞烂的那辆价格高三倍不止。 谈跃豪虽豪,但大部分资金在他老爹那,不可能一次有几个亿。 “三少爷说选哪辆由你。” 江周道,“但他的人,别人碰不得。” 第82章 我哥的订婚宴 周末,九州党媒信息公众平台发出这样一则通知。 致各广大市民: 大型古典音乐会将于,九月六日晚七点半许登上九州大剧院的舞台,由“聆听室内乐团”演奏,选曲包括《爱的致意》《致爱丽丝》《第二圆舞曲》等古典音乐作品,欢迎各音乐爱好者到场聆听欣赏。 “聆听室内乐团”作为九州最知名的乐团,成员均来自全球音乐领域里最顶尖的人,听说此次加入了新的演奏家。 今年第一次展演,自然备受瞩目。 不过傍晚六点,便有络绎不绝的人着西装礼服,亲赴这一场音乐会。 孟九轶一身亚麻衬衣配牛仔裤,戴着帽子穿梭在人流里,门票上的二维码轻碰入口闸机,紧闭的通道自行对她开放。 灯影和晚幕交织的深蓝自穹顶而下,二十六位演奏乐手的信息一一出现在展板上,履历无不让人瞠目结舌。 孟九轶站定在高弦月的照片面前,几米的距离,平静看去的那一眼很悠长。 像是洪水倒灌,时间逆流,回到多年前初次相逢的那一眼。 调查的信息寥寥无几,孟九轶收回目光,步伐从容地往音乐厅走。 谈霓这时打来电话,她接通后对方道。 “小九在忙嘛?” 孟九轶轻声道:“正准备去看望多年未见的朋友,怎么啦?” “想先把你下周末给预定了,上次宴会没有你根本不好玩,只能聊些珠宝服饰包包,我脸都笑僵了,你必须得解救我!” 孟九轶听了半天,没明白什么意思。 “解救什么?” “我哥下周的订婚宴,就在半岛花园酒店举办,排场还挺大的,虽然我不太满意这位嫂子,但总不能不去吧。” 哦!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孟九轶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关注娱乐新闻,也没回孟家,自然不知道邀请函已经送往了孟家。 既然都顺利走到订婚流程,这门婚事应该板上钉钉了。 谈霓:“我不管这次你必须陪我一起去。” 孟九轶笑着同意了,电话挂断,她坐在了预定的座位上。 偌大的音乐厅座位席,转瞬间便人山人海。 ** 休息室里。 化妆师已经给高弦月上好了妆,她一头妩媚的卷发高挽,露出饱满的额头,脖子上的灵蛇图腾项链衬得她高贵优雅。 高弦月摩挲着手机,给庄叔发去条消息。 庄叔没隔几分钟就回了她。 高弦月慢悠悠地打字,耳边突然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指挥不会是疯了,居然把她安排到大提琴第二顺位,来日不会要超过台柱Vivian吧?” “没办法咯,谁让人家登上过莱茵音乐厅的大舞台。” 女人笑得讽刺,“笑死,那破台子不是给钱就能上嘛?真以为拉一曲三重奏就了不起呢? 果然关系户就是牛,没听说把台长的孙女都给挤下去了,乐团人员名单在几个月前就定下了,结果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她。” “真的?这也太贱了吧。” 高弦月目光微顿,转过头看向她们。 一帮人围在梳妆镜的女人跟前,女人自始至终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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