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男人动作那么亲昵,滚烫的呼吸里甚至藏着若有若无的欲念,眼底却实实在在是对她的轻视。 难堪之下她眼眶都红了,“我不做你生意!” 许衍之不紧不慢地逼视她。 “咱们认识在先,宴会那晚我救过你,算是你的半个恩人,商人没有不能做的生意,也没有付出不图回报一说,你口口声声说要感谢我,现在正是个回报的机会。” 孟九轶像是没了呼吸,她这些年不是没有听过其他难听的话,陈萧然那晚在酒吧不就把她蔑视到骨子里。 他这些不过是陈述而已,把她当成商品的陈述。 一阵迟缓的窒息仿佛扼制住孟九轶的喉咙,她对他笑得更惑人,赌气道。 “好啊,许先生既然这么有钱,十个亿不过分吧,给了我就卖给你!” 许衍之深深看她一眼。 他降下车窗,刚刚还和煦的夜晚突然涌进来凉透的风。 庄叔站在不远处等候,看到动静缓缓上前。 “笔!” 许衍之仅仅一个字,周遭的空气却仿佛要被冰封,庄叔将笔递上去,他拿过旁边的本咔咔几笔。 庄叔有些不明所以,刚刚两人不还好好的嘛,怎么突然就闹得这么僵。 再去看对面的孟小姐,她拗着脸看向一边,浑身上下都透着倔强。 也没有时间让他多看。 车窗随之升起,黑暗笼罩得密不透风,那张由男人撕下的支票,如同一阵风飞过孟九轶耳边。 “十个亿!任何银行都可以兑换。” 许衍之轻描淡写,“孟小姐是想现在去酒店?” 他也是被她气到,于是口不择言。 孟九轶眼神坠坠地看着脚边的支票,他的字迹遒劲有力,笔走龙蛇。 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是惊叹这辈子居然能够看到多串零,还是自豪他居然愿意花这么多钱来买她这个物件。 比这所有反应来得更快的是一声笑,像是自嘲。 只有一声,所以让人怀疑是否听错了。 但那一声让许衍之怔住。 有串晶莹沿着她的眼角滑下,转瞬就被她擦掉。 孟九轶将钞票揉成纸团,用力砸向他的脸,“拿着你的钱滚,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纸团沿着许衍之下巴滚落,他没躲,灯影昏茫下,他只深深看着她。 孟九轶越过就他下车,许衍之忽然把她拽了回来,她被迫摔去他怀里,挣扎不开就去捶他肩膀。 “放开!你放开!” 根本推不开,她就用力咬着他肩膀,要咬出血肉那种。 许衍之扣住她的后脑勺,任由她咬。 胸膛衬衣的湿润仿佛烫进他心脏,血肉里忽地起了一阵难言的痛,他声音沙哑。 “对不起。” 向来做事妥帖的男人第一次道歉,为着他的鲁莽和口不择言,为他的不尊重。 直到肩膀沁出血渍,直到衬衣上沾满湿意。 第78章 谈屿臣的..女人? 兜兜转转到小区楼下时,已经快十点多了。 他太高了,地上的影子几乎完全笼罩住她。 哭过一场,脸上干干的,连着人也容易困,孟九轶摘下身上的西服给他,说话还带着丝鼻音。 “别送了许先生,就到这吧。” 她又回到了许先生。 许衍之心里仿佛一空。 人没有走成,被他抓着手腕带了回来,许衍之别开她耳边的碎发,低头看着她。 “今天我在离开酒店的时候去了趟拍卖会场,找主办方要了个东西。” 他打开手里的黑色丝绒锦盒,是孟九轶打算捐赠的卡地亚手表。 只是价值太过普通了,无人问津。 孟九轶愣愣地看着他。 “你干嘛拿——” “和你交换。” 许衍之从西服里拿出一个绿色天鹅绒质地的盒子,那是孟九轶刚才陪他去挑选的。 道完歉赔完罪,他不放她走。 劳斯莱斯开往九州最繁荣的奢侈品大街,他说朋友的女儿要过生日了,拜托她挑选一件礼物。 里面所有的店员只服务他一个,恨不得在贵宾室摆上上千朵玫瑰。 近八千万的手表,他挑走时眼睛也不眨。 “我今晚唐突失言,惹你生气,这块表无关其他,只是赔罪。” 许衍之拆开蝴蝶结,将表戴在她手腕上。孟九轶惊到,手往后一缩。 “我不要——” 他握住牢牢不放,“你的那块手表我并没有竞拍,算私自占有,总得用什么交换是不是?” 孟九轶不接受他这套说辞,“那你可以把钱折现给我。” 许衍之嘴角勾起丝无奈,是该说她脑子一如既往的清醒? “连个赔罪的机会都不给我?” 他强硬地替她戴上,玫瑰色的表带圈着她的手腕,简洁优雅。 “我误会你了是不是,等你哪天愿意把事情原委告诉我,我随时听着。” ** 当库里南从千里江山高尔夫球场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傍晚,夕阳如同熟透的橘子晕染着天际。 谈屿臣是送完他准老丈人才上的车。 车窗降下,他正闭眼假寐,手腕松垂搭在车沿上,夹着的烟被吹成风的形状,手指偶尔一掸烟火星明明灭灭。 江周在驾驶位上开着车。 “三少爷,这位沈先生胃口是不是太大了?” 两家刚确认联姻,沈父便三天两头拉谈屿臣去应酬,明面上冠冕堂皇,说是早晚得将城贤报业交到他手上。 实际上是想借谈家的势力拉拢关系,野心很明显不止九州。 谈屿臣掸了掸烟,漫不经心道:“胃口大点不好?杀猪之前不都得先养肥。” 倒映在车内后视镜那双眼,在这一刻懒懒掀开。 江周对视半刻就立即挪开,后背已经发凉了。 这像极了谈屿臣的风格,谁要是敢算计他,他必定千百倍奉还。 难怪这段时间谈屿臣一直在对这位老丈人,不遗余力的倾尽资源,沈父还以为拿捏住他的命脉,以后唯沈家马首是瞻呢。 “还有件事。” 江周道,“谈跃因为车祸进了医院,差人来把逍遥谷给砸了,说是您的人把他弄骨折的,还扬言要弄死对方。” 逍遥谷是谈屿臣盘过来随便玩玩的酒吧,去的次数一年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 倒是其他人闻着风声,知道这是谈家三少开的酒吧,都快把那当成名利场了。 寥寥烟雾里,男人一双眼晦暗幽深,声音有些懒。 “我的人?” “似乎和孟小姐有关?” -- 谈屿臣打电话来的时候,孟九轶正对着那块百达翡丽发呆。 玫瑰色的表带清秀简约,戴在手上便让人挪不开眼,去哪里戴着都不合适,也没有合适的衣服来搭配它。 那圈涟漪在她胸口越漾越小,孟九轶最终还是取了下来,放进了抽屉里面。 那串连号突然出现在手机来电,孟九轶有一瞬间的感应,果不然那头语调慢悠悠的,带着股讨打的松懒。 “是我。” 孟九轶如同上发条一般,登时从椅子上坐起来。 谈屿臣微微拖着音,“听说你把谈跃弄进医院了?” 孟九轶摸不准他什么意思,义正言辞。 “兄债弟偿,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明显还在记恨谈靖上回绑架她。 谈屿臣低笑一声。 “孟总报复心这么强,有点怕了怎么办,下一个不会搞我吧?” 他的笑声苏苏的,像是风绵绵地揉过耳朵,叫人后颈都麻了。 孟九轶有些气,莫名其妙被他安了个总,干的还是员工的活。 “您才是老板我是员工好吧,未来我只希望你别找我茬就可以了。” 那边还在笑。 “有个问题?” “嗯?” “你和他说你是谈屿臣的人?”他似乎换了边听电话,声音突然近了很多。 “谈屿臣的什么人,男人?还是——” 孟九轶呼吸一停。 男人慵懒的声音像是裹着糖霜,用力钻进她耳里。 “女人?” 第79章 当他的十六姨太 又来了,又来了! 他不打两句嘴炮活不下去是吧。 孟九轶已经不是之前被他撩两句就脸红的菜鸟,心里对他的怨气哪怕能上天,她的笑依然很狗腿。 “仆人!当然是仆人!” 谈屿臣没说话。 “我难道不是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替表哥解决疑难杂症的忠实好下属嘛?” 谈屿臣嗤笑了声,拖长腔调,“随传随到,我这也没看到你人影啊。” “我那是因为——” “我饿了。”他言简意赅。 孟九轶想说关我什么事,但不敢。 “表哥需要我帮你叫外卖嘛?” “上回谈霓住院你给她带的点心,我正好就想这口。” 他居然还大言不惭点起菜来了,她又不是他真的仆人。 “想得美——” “送过来五十万,来不来自个掂量吧。”说完就撂了电话,甩个地址过来。 等孟九轶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厨房倒水揉面了。 烤箱的玻璃雾面隐约映照着她鼻尖一点灰,孟九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面坨子砸在菜板上。 以前做的好歹还是些惊险有价值的事情,没想到如今都开始伺候他吃喝拉撒了。 果然人不能放低底线,上回讲笑话这回做吃的,下次是不是直接让她三陪啊。 心里虽然骂得厉害,孟九轶还是捡起面团子继续揉。 好歹五十万呢,而且她还真有点事要他帮忙。 烤完糕点,拎着食盒出门时天已经尽黑。 孟九轶没走几步,就看到李珍正站在路灯下,飞蛾在她头上急切乱撞。 “九轶,谢谢你。” 昨晚让李珍离开时,孟九轶怕她没地方去于是报了地址,今天没看到人她以为李珍已经躲起来了。 孟九轶面无表情,“你不用感谢我,我这么做不全是因为你,谈家那几兄弟和我有点私人恩怨。” “不管你有再多说辞,我都欠你一句谢谢。” 灯光在她脸上凝结出死白的光,孟九轶才发现原来不化妆,她脸色原来这么差。 她道:“离开这座城市能躲就躲吧,谈跃现在在医院无暇顾及你,等他反应过来肯定会把怒火发泄在你身上,我救你一次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孟九轶说完就走,将她的一腔叙旧拒之门外。 打车到谈屿臣给的地址是一个小时后,经过起码三四个岗位亭。 到山顶后远处海面起伏,近看绿茵成片,罗马式喷泉后,三叠别墅呈不规则展开,哪怕已经见识过他前几个销金窟。 孟九轶依然被惊得睁大了眼,然而震惊远远没有结束,进了客厅后,整面墙呈温柔静谧的蓝,有庞大的鱼群游过。 深蓝色的光影掠过她不施粉黛的脸。 身后传来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 “你前东家曾经来过这。” 孟九轶转头看去,谈屿臣正懒靠在沙发上,指尖的打火机跳出一簇蓝色火焰,他偏头点烟,眼皮极薄的一双眼懒懒耷拉着。 “我哪来什么...”孟九轶没反应过来。 “不记得了,托你爆料,那个长篇大论夸我的小报记者。” 他透过烟雾看她,一双眼好整以暇,“好像就站你那吧?” !! 孟九轶记起来了,顿时口干舌燥手脚出汗。 她狗腿着走近,笑得也很狗腿,“表哥记性可真好。” 谈屿臣支着腮看她,“等所有人讨论你举不举的时候,我想你记性也会这么好。” 他随口一句都像是悬在孟九轶头上的刀子,要落不落汗涔涔的。 她打开食盒,笑着赶忙转移话题。 “过去那些事情咱们该忘就忘,表哥指名道姓要的点心都在这,我还多做了两样你尝尝?” 谈屿臣没急着吃,鼻尖动了动瞥她一眼。 “一股清凉油的味,受伤了?” 孟九轶没想到他鼻子这么灵,赶忙坐去沙发对面。 “小伤不碍事,你不是说我飞檐走壁,这么擦擦碰碰算什么。” 孟九轶是真不觉得有什么,膝盖磕青了两天就好,以前又不是没受过更严重的伤。 她想赶紧揭过,对方却不遂她愿。 谈屿臣端详着她,“你想搞他的办法那么多,怎么把自己也弄得一身是伤?” 假好心,上次把她当做诱饵的人是谁啊。 孟九轶仰起脸,对他笑得明媚灿烂,“那是因为我知道背后是表哥啊,有您在前面撑起来大片天我怕什么。” 谈屿臣悠悠抬了下眉,捡了块糕点扔嘴里。 他怎么不接话啊? 孟九轶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谈跃这个人报复心那么强,这次难保不会把总账算在表哥头上,以为我是你指使来的,表哥有什么应对措施嘛?” 谈屿臣笑了声,“能有什么应对措施,我就一身残体弱的,打过来就等死呗。” 那她呢?她呢? 昨晚孟九轶敢胆大包天,不考虑后果整谈跃,就是想借谈屿臣的招牌,她还专门祸水东流,就是打算让这两人干起来。 她就一小虾米,到时候随便躲在犄角旮旯,谁还记得她。 可现在咋整,跑出国嘛... 谈屿臣目光悠悠转回她,慢条斯理道。 “哦,差点把表妹给忘了。” 孟九轶眼里突然冒出点光。 “谈跃这个人虽行事狠辣,但为人最是好色,外面都快养下个大杂院了吧。” 他掸了掸烟,“表哥已经替你打算好了,到时候表妹去当他的十六姨太,我再给你补贴点嫁妆,送两个陪房,这事差不多就能风平浪静了。” 第80章 换洗发水了? 他爹的!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嘛。 孟九轶简直想掐死他,呼吸不稳,笑容维持得也很勉强,“如果只关乎我自己,就是当他第二百六十个姨太也没什么,但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我是替表哥做事的。 他敢这么对我,置您的面子于何地?” 谈屿臣呼出口烟,似笑非笑睨着她。 “那依表妹的意思?” “硬刚!说什么也得跟他刚!谈靖那穷凶极恶的样都不是表哥的对手,谈跃算哪根葱。” 她气势不小啊,像只装进花瓶的火烈鸟,绞尽脑汁让他应战。 谈屿臣眼神耐人寻味,啧啧道:“搁这等我呢,我的名头可还好用?” 他早就猜透了她想祸水东流,以前没人这么干过。 也没人敢这么干。 孟九轶在他的注视中心虚败下阵来,他就这么懒靠在沙发上,按理说比她矮出一截。 但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摁住翅膀的蝴蝶,半分也动不了。 他不会又要算账吧? 正忐忑呢,听到他说。 “和他硬刚,也不是不行。” 孟九轶刷地抬头,光如星河般涌进来。 “真的?” “只是——” 他慢条斯理地续上刚才的话,抬抬下巴,“先把你手机拿过来。” 孟九轶管他要干什么,只要先挡住谈跃就好,赶忙拿出手机递过去。 谈屿臣也没有接过去的意思,拿着自己的一摁,动作漫不经心让人猜不透想干嘛。 不过几秒,孟九轶的手机突然显示来电提醒,那上面的备注是—— 谈狗。 因为输入法更新迭代,“狗”那个字用更生动的小狗图像代替,正在吐舌头。 孟九轶瞬间凝固住,飞快收手机,然而男人动作比她快多了,长臂一伸直接捞了过去。 她脑子里面已经可以幻视原地火化,立马要去抢。 “干嘛——” 谈屿臣微眯眼,漆黑的眼瞳顽劣参半,“意图扑倒,对我的肉体图谋不轨?” 孟九轶:“.....” 她脑子里都是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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