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会意,将外套递给他。 长到膝盖的燕尾西服,足够将怀里的她裹得严严实实。 腰间灼灼的力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衣料里衬贴着肌肤,莫名让人觉得有安全感,是刚才从他身上闻到的气息。 孟九轶忍不住仰头看他,耳后的松紧带却被他手指一拉,那张面具从她脸上褪下来。旁边的苏任玉想看看佳人长什么样,然而让他失望了,刚露出耳侧莹润的肌肤。 谈屿臣扯下绑住她头发的皮筋。 长发如同瀑布般散落,惊人的发量足以将她的小脸大半遮挡,只留下圆润挺翘的鼻尖。 “你干嘛?”她仰脸不解看他。 有淡淡的橙子香弥漫而上——来自她松解的头发,而长发掩映着她怔怔的面容,像是夜晚刺从深处的一株掩映的玫瑰。 谈屿臣眼眸深了些许。 “不是威胁我要走?” 下一秒,孟九轶在他怀里骤然腾空,惊吓过后,她将手腕缠过他的脖子。 “去哪啊?”旁边几人起哄道。 谈屿臣脚步未停,但嗓音透着一丝欲望的沙哑。 “回房。” 又是一阵哄笑,回房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他在声色场上可从来这么急不可耐啊。那姑娘紧紧圈着他的脖子,脸埋进他怀里,只有双修长的小腿随着走荡无意轻晃,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哦。 孟九轶眼睛没遮挡,但所有感官都在注意周围,她能够感受到有保镖在场内四处找她,出了场子后冗长的走廊有人来来去去,在问人找到了没。 她后背发凉,无意识将谈屿臣搂得更紧,他垂眸看了她一眼。 她明显不知道。 比如随着走动她鼻尖呼出的热气尽数钻进男人耳侧,轻微的癫上颠下,柔软两团不止一次撞去他胸膛,直到门关上,头顶传来懒洋洋一声。 “抱够没?” 孟九轶猛地抬头,立刻从他身上跳下来。 本来想保持最后的体面,结果长筒靴跟太高,往旁边拐了下。 孟九轶痛得撑住了墙壁。 谈屿臣坐去沙发,交叠着腿搭在茶几上。 “怎么兼职去跳舞了?” 孟九轶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绝对不对付,不然怎么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牙痒痒。 “那些人在追我,我总得找个脱身的办法吧。” 她将录音笔放在桌上,“东西我拿到了。” 谈屿臣并没有急着去检查,而是问。 “吃饭了?” 下午一直在蹲守找机会,哪有时间吃饭。 孟九轶道:“吃了!” 肚子不合时宜发出咕咕几声,在这安静的房间无异于放屁。 “....” 孟九轶在他那种眼神下尴尬死了,恨不得钻进地洞里。 好在谈屿臣没有怎么笑她,手一摁旁边内线,不多时就有人推着餐桌进套房。游轮的主厨是从九州某间米其林餐厅请过来,擅长中式和慢食,送上来的竹笙蛋炸,茉莉美人米和白松露玉豆腐都是孟九轶的超爱。 “如何?”谈屿臣坐她对面。 在佐餐酒里名声在外的热夫雷-香贝丹在冰桶里泛着深邃的宝石红,醒完酒后谈屿臣一反常态替她倒酒,汨汨酒液沿着杯壁缓缓倾倒。 孟九轶见人如此殷勤,警惕看他,“这不会是什么断头饭吧?” 谈屿臣嘴角抽了抽,酒杯推向她。 “答谢不行?毕竟你才帮了我的忙。” 他话虽这么说,孟九轶却不敢受,帮忙算不上,他们自始至终其实都是在交易。 谈屿臣斜着杯口和她的轻轻一碰,“祝贺你成功。” 轻微的玻璃碰撞声像是扣在孟九轶心上,她有些无所适从,不明白谈屿臣这套怀柔策略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对方也不会解答她的好奇心,望着窗外,抓提在手上的高脚杯,轻晃间酒液在杯壁里泛着靡金光芒。 她索性也不再探究,拿起喝了口,入喉的辛辣和苦涩险些让她呛出来,什么玩意? 对面传来几声轻笑。 “你笑什么?”她恼道。 谈屿臣持杯浅闻了下,摇了摇头,“你再试试,少量。” 想说他装蒜的话最终咽了下去,男人这些动作做起来赏心悦目,她鬼使神差轻晃酒杯,再小嘬一口。葡萄酒的礼仪孟九轶其实会,但她更懂什么样的人,适合做什么样的事。 “如何?”谈屿臣问。 苦涩过后,孟九轶咂吧着嘴唇,“好像有树莓的味道。” 谈屿臣微挑眉,惊讶她的味觉这么灵敏。 “你这舌头配你这胃可惜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这胃怎么了,是心情不好的治病良药。 孟九轶又喝了几口,转头望着窗外,海上夜色浓郁,隐约可听见浪声拍打,潮湿海风扑面而来,让人觉得惬意。 “你怎么会在船上!” 她幽幽道,“三少爷如果早和我说,我想我应该不至于这么狼狈。” 谈屿臣支着下巴看她:“你又没问我。” 孟九轶:“.....” 再和这人说这些只会被气死,她拿着酒杯走到阳台外,倚着栏杆望向海面,将脸轻贴在胳膊上。 几十年珍藏的红酒,甘中带涩,经海风一吹不知不觉脑袋晕晕的。 “明天我怎么离开,要是...陈仲利派人逮我怎么办?” 她确定身后传来男人的回应,可浪声怎么这么大,孟九轶不由得懵怔回头。 “你说什么?” 海风猛烈灌来,吹得阳台的灯光摇曳起波纹,谈屿臣看见她头发舞动的每一缕都渡着金光,而掩映在长发后的眼睛忽浓忽淡,懵懵的,懵懵地看着他。 一扇阳台门之隔,模糊了男人的神色。 他道:“抓住了就把你交给他。” 这次孟九轶听懂了,哪怕喝醉也听得明明白白,用沉默表达了愤怒,走到没有他的阳台另一端。 欧根罗号经重金打造,房间靠近船头,底下的水上王国清晰可见,无边泳池旁边是盘旋环绕的滑道,人影重重但欢笑声清晰可闻。 孟九轶凭栏痴痴地看,有人在甲板上如泥鳅跳跃泳池,引得无数旁观者鼓掌叫好,她的记忆在酒后发生紊乱,还以为是回到自己在学校学游泳的时候,她技术虽然菜,但胜在毅力好。 又有人跳进水里引得一阵喝彩声,孟九轶脚踩上栏杆,也想跟着跳。 有人一把揽过她腰拽了回来,她摔去硬邦邦的胸膛。 谈屿臣松了口气,啧道。 “活腻了是吧?” 孟九轶脑袋被撞得生疼,仰脸看他,灯光如雾落在她眼睫上,又融进眼底变成了水。 荡漾的春水。 谈屿臣和她这样的目光对视着,再往下,浴袍不知道何时已然敞开。 如同花瓣似的胸衣,只够包住小小一半。 他声里带着嘶哑,“知道我谁吗?” 第46章 好像摸了他 孟九轶点了点头,又懵怔地摇头。 灯光在她眼前迷离拉丝,只有个轮廓,但莫名让人五官优越。 腰上的力道勾起了她记忆里潜藏的熟悉,刚发生不久,只是那只手搂的是她肩膀,轻轻一碰,连指间都未曾碰及。 有太多人莫名其妙刚认识就想摸她亲她,和她聊诗词歌赋人生哲学,可聊不过两天,便迫不及待在言语露出器官。 唯独他,是个绅士到连碰触都要说抱歉的男人。 许衍之,你不能再进我梦里了。 她手轻轻触摸上眼前这张脸,这辈子最近的一次,手指小心翼翼摩挲。 谈屿臣任由那轻轻的触感在下巴上游离,不阻止,也未折下颈让她摸得更多。 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她眼底压在醉意之后的痴迷第一次清晰可见,而男人的神色却被长睫悉数遮挡。 不知何时,两人越靠越近,近得只要微微启唇,就能将樱粉色的唇瓣含入嘴里。 那种气息,那种扑面而来的侵略感,哪怕是醉后的孟九轶都能清晰感知。 她缓缓闭上眼,唇贴了上去。 可嘴唇触碰的前一秒,谈屿臣猛地侧头。 欲望如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从他眼底渐渐褪却。怀里的她思绪一截一截地断,闭眼已然睡去,谈屿臣将她抱去床上。 经过白日暴晒,四五月份的海上已经隐隐升腾起热气。房内冷气静静地流淌,她在被窝里熟睡。 一扇玻璃门之隔的阳台,谈屿臣凭栏而站,指间的烟雾被海风卷得缭绕。 ** 第二天上午。 孟九轶第迷迷瞪瞪转醒,眼睛还没法睁开,她手摸向床边想看看几点,然而模糊看到人影站在半晌,笑眯眯看着她。 她拥被坐起,警惕往后退,“你是谁?” “孟小姐你别怕,我是你的客房管家Sophie。” Sophie道,“我本来想叫你吃早餐,看你一直在睡不好打扰,但是走了又担心你错过下船时间,找不到人怎么办。” 游轮也有客房管家嘛? 孟九轶抓抓凌乱的头发,然后低头的一瞬间愣住。 不是昨天穿的那套衣服了,奶油色的吊带裙挂在身上,透得跟层纱一样,是闻琪经常和她吐槽的那种款式。 她突然生出警惕,昨晚她干什么了? 和谈屿臣喝了酒,聊了两句,然后呢? 记忆断得零碎,又间歇回忆起半点,她摔去他怀里...好像摸了他.. 靠!孟九轶想死。 Sophie见她抓扯着头发,把自己深埋进被子里,像是再也不想见人,然而一秒后又扯下来到处检查,看看胳膊和锁骨,甚至连领口都拉开确认。 孟九轶抬头看她,“Sophie,这衣服是谁给我换的?” “是我昨晚帮你换的。” 还好还好。 从后颈弥漫上来的热度悄无声息退潮,孟九轶眼睛像狐狸一样,旁敲侧击,“昨晚你来给我换衣服的时候...我是什么样?” 衣衫完整嘛,她没好意思直白地问,但谁知道谈屿臣那个登徒子会做什么。 “你喝醉了正在睡觉,我就帮你换了睡衣。” 昨晚那套衣服被Sophie从柜子里拿出来,孟九轶放下心来。 “他呢?” Sophie不解,她道:“谈屿臣。” “从昨晚出去就没回来,不过三少爷让我好好照顾你。” 没回来?那再好不过。 孟九轶布着阴霾的心情一下子晴朗,该洗漱洗漱,该吃早餐吃早餐。 游轮下午一点到新奥港口,等她收拾完毕,有团队进门替她化妆,长发一卷,厚厚的妆粉一扑,孟九轶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 她一袭贵妇裙戴着墨镜,拎个小羊皮包,下船的时候,安全检查员拿着证件确认她的身份后,说期待下一次重逢。 “merci!”孟九轶矫揉造作扭着屁股走了。 她离开码头后,坐飞机赶回九州。 这个周末无声无息,手机里多出来一笔江周的转账——十万,备注尾款。 而她自始至终都没见到谈屿臣,看不见最好,这人话里没个正形,要是就昨晚较起真来,尴尬的永远不会是他。 微信里,莫如月发来条消息。 孟九轶觉得奇怪,于是半道回了趟孟宅。 刚进门就听见冯冉的笑声。 “来就来还带东西干什么,这么见外。” 贺知舟道:“应该的伯母。” 孟音彤挽着他的胳膊,“哎呀妈,这才哪跟哪,何况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以后怎么做我老公?” 几人都笑,孟父问:“你爸妈最近在做什么?” “爸妈下午去陪华商药业的董事长打高尔夫,他们说有空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孟音彤明知故问:“吃饭干什么呀?” “你说做什么,当然是同伯父伯母商量什么时候把你娶回家。” 其乐融融的笑声,让孟九轶无所适从地站在原地,几人转头看到她,孟音彤笑容收了。 “你在这干嘛?” 孟九轶也不客气,反问道:“我在哪要给你打报告吗?” 眼见这两又要掐起来,孟父道:“你妈刚才还在问你,回来就去给她报个平安。” 孟九轶知道孟父在支开她,不过也不想待这,转头准备走。 孟父又道:“对了,下周末谈老太太邀请我们去橙园做客,你规划好时间。” 贺知舟常年在国外并不清楚他们家的情况,轻声在女朋友耳边。 “谁啊?” “佣人的女儿。” 眼见贺知舟还在盯着门口看,孟音彤把他脑袋拨过来。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 第47章 手沿着他胸口往下滑 “客厅那位就是孟音彤的男朋友?”孟九轶问莫如月。 看她宝贝成那样还用问嘛,以前虽然老是用贺知舟气她,但孟九轶从没见过这个人。 看起来挺温文儒雅的。 “应该说是未婚夫,谈了这么多年早该有结果了。” 莫如月道,“下周有没有时间?陪妈妈去国外玩几天,你爸给了我一笔钱,我们顺便去看看孟城。” 孟城是孟九轶的弟弟,比她小七岁,被孟父送出国去读高中了。 孟九轶觉得奇怪,孟父怎么会给她们钱? 高中刚回到孟宅时,她无意听到冯岚给冯冉支招,说喂不熟的狗,给吃喝就行了,不能给钱。 她纳闷道:“你是不是有其他事情瞒着我?”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她,莫如月道:“下周贺家父母会来商量音彤和贺知舟的婚事,你爸的意思让我们出去玩一阵。” 玩什么,分明是赶她们走嘛。 孟九轶冷笑了声,坐在凳子上,低头玩着手指。 “生气啦?”莫如月贴着她后背。 “不生气,我又不住这!” 孟九轶道,“不过下周我有事,你去吧注意安全。” “有什么事?” 莫如月似想起了什么,犹豫道,“你是不是要——” “我就是和朋友约好去玩,而且他们要去谈家做客,还给我规定时间回来,我不想来回折腾。” 私下孟九轶从来不会喊孟信诚爸爸,她转移话题道,“还有见到孟城别给他钱,他在国外没人管,早晚得玩野。” 几句话插科打诨过去,莫如月也不再怀疑。 她从背后拥着孟九轶,在她耳边叹气,“小九,之前不开心的事情咱们就忘了吧好不好,生活总是有很多起起伏伏的,跨过了那个坎,以后等着你的都是阳关大道,何况岁——” 孟九轶身体一僵,莫如月也敏感不再提这个名字,轻声道。 “她肯定也希望你每天都过得开心。” 孟九轶反复地扭着袖子上的纽扣,机械重复,仰起脸对莫如月笑道。 “什么不开心的事啊,要不是你提起来,我早忘了。” 莫如月走后,扣子因为反复的旋转拉扯,脱线掉在地上。 孟九轶翻开日历,如今已经五月底,再往下翻正是莫如月说的下周—— 6月6号那天被圆珠笔勾了细细一圈。 所有人都忘了,或者选择性遗忘来抵抗痛苦。 但孟九轶没忘,很多个夜晚做噩梦,她都会回到那场冒着汨汨浓烟的大火里。窒息的浓烟将她死死困在黑暗里,而她一遍遍的,重复失去她最好的朋友。 孟九轶手机里收藏的新闻只有这一条。 书上说消除梦魇的最好办法就是撕开伤疤,让痛苦得以沉冤昭雪,她在默默等待那天的到来。 网页自动订阅的财经新闻不断跳出来,孟九轶正要删掉,鬼使神差点了进去—— [按照国有资产管理法,理应由钢铁龙头破产重组,然而陈议员此次力排众议,将信道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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