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着求饶:“二叔,二叔我错了。” “求您别打了,我真知错了。” “这是给你的恩惠,痛,才会长记性。” 老馆主嗓音沙哑带着漫不经心的清闲,仿佛只是在教训一条不听话的狗。 “记住了,在这祁家,没你多嘴的余地。” 老馆主平日里话不多,此刻也是一句一句慢悠悠的说。 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心头一震。 祁止礼被训斥的抬不起头,连反驳都不敢。 南倾站在老馆主身旁,看着他替自己撑腰的背影,不自觉的鼻子酸。 这么多年,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老馆主,这个沉默寡言甚至极度严格的人。 十二年的陪伴,老馆主对她算不上特别亲切,甚至小时候经常严厉对待,南倾还被骂哭过好几次。 后来,他也只是偶尔与她喝茶,他们都属于性子冷清不喜欢表达的性格,但彼此都把对方当成了至亲。 不会表达强烈的情感,却总能在第一瞬间读懂对方的情感波动。 为师者,亦为父。 这是南倾第一次,看到老馆主坚定站在自己面前,他是她的娘家人,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南倾深呼吸,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祁郁察觉南倾情绪波动,无声往她前方挡了挡,大手落在她肩膀,将人紧紧揽入怀中。 南倾冰冷灰暗的世界,被温暖包裹。 老馆主手中的拐杖重新落在地上,满室的死寂。 祁止礼跪在那里哭不出来,一边恐惧一边憋屈还觉得不公平。 他挺了挺脊背,却浑身都痛。 老馆主最清楚人体结构,知道往哪儿揍最痛,往哪儿揍最不会伤及根本。 祁止礼刚拿出来的那点长辈威风被彻底浇灭。 大门口远远的一道身影狂奔而来,步伐急切又蹒跚。 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祁景槐听闻祁聿回来,一边不敢相信,一边还是不愿意放弃希望扔下手里的活迫不及待飞奔过来。 直到此刻站在门外,看着餐厅内众人簇拥之中坐着的那道身影。 他老了很多很多,脊背佝偻着,却依旧难掩这一身的正气。 头发花白一片,那双腿异常细,是当年留下的伤,虽然勉强能行走了,但还是留下了不可逆的肌肉损伤。 他们兄弟二人,他分明大四岁,祁聿看起来却更加苍老。 都说是近乡情怯。 这么多年疯狂想见一面的兄弟,在真正看到的那一刻,祁景槐突然就迈不开腿。 双腿如同灌了重铅,祁景槐张了张嘴,眼泪率先掉了下来。 “老二啊……” 这么多年,怎么就不回家呢…… 祁景槐没了与南倾谈笑时老顽童的调皮,眼眶红润,眼底满是心疼与思念,开口半句话,便彻底哽咽。 祁止礼听到自家父亲的声音,仿佛抓住了希望。 跌跌撞撞的就朝着祁景槐跑了过去,往他面前一跪,抱着自家爹的大腿:“爸,您管管二叔吧,他一回来就揍我!” 情绪被自己的废物儿子打断,祁景槐眼里的光肉眼可见的泯灭。 低头看了眼这晦气玩意儿,祁景槐直接抬腿一脚踹开,迫不及待的朝着自己兄弟跑了过去。 祁聿坐在那里,眼眶微红,却是冷淡开口:“我就回来处理点事,一会儿就走。” “走什么啊!”祁景槐一听急了:“都回来了你就不能多待待?” “你那院子爹妈在时一直让人打扫着,他俩离世了也念叨着的都是一定要打扫干净,等你哪天回来,不能没地住。” “如今就我们兄弟三人,再大的坎,这么多年,也该迈过去了。” “听大哥的,留下住些时日,可好?” 祁景槐泪眼婆娑,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兄弟。 他还以为,这辈子要到入土那天才能见见他,却没想到,他竟然回来了。 祁家三兄弟感情深厚,特别是祁景槐和祁聿,两人年龄相近无话不说。 祁聿性子沉稳,祁景槐性子孤僻却唯独对他有说不完的话,祁聿哪怕话不多,却也总是对他事事有回应。 后来祁律之出生,两兄弟一起宠着小弟弟。 祁聿要当缉毒警察,所有人都在劝他,唯独祁景槐。 “人活这一趟,不做点什么,没意思,哥支持你,家里有我,你放心大胆的去做。” 因为祁景槐一句话,祁聿便头也不回的去了缉毒前线。 无需多说,因为你我兄弟,都懂彼此。 可这么多年的分隔,祁景槐心疼自家弟弟,上了年纪,生死由天。 是真真切切的,想要不顾一切见一面。 祁聿性子古板,哪怕知道他在殡仪馆,就在这同一片天下。 哪怕他曾经无数次路过,终究是不敢踏入那道门。 因为太了解彼此,所以这么多年,无数次一墙之隔,依旧不敢打破对方底线。 第88 章 老风水师留下的东西 面对祁景槐的哀求,祁聿眼底一闪而过的动容。 可面对事实,他还是摇头拒绝了:“我殡仪馆忙,日后有机会……” 后面的话,他没说。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日后有多长,是否有日后,谁都说不准。 屋内陷入沉默,三兄弟相顾,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似无言可说。 最后还是祁律之开口:“二哥,你可认识澳城的一位风水师?” 风水师? 祁聿从情绪中抽出神,想了想,有这回事:“是结识过一位。” 祁律之将风水师的事转给给了祁聿,“他人还在家里,你若是要见,我让人去请他过来。” 听说那位有东西要留给自己,老馆主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与那位风水师,是在他最落魄那几年认识的。 人在绝望走投无路时,总想要做点什么赎罪的事,当时一路游历去了澳城,从他那儿学到了各种手艺,也了解了一些关于人世轮回的东西。 两人之间虽然隔着几十岁的年纪,却很聊的来。 后来,祁家老爷子病逝,他从澳城回南城,便也失去了联系。 这么多年,哪怕意料之中,可听到他离世的消息还是会心里一揪。 老馆主目光幽沉,思量片刻,摆了摆手:“一会儿我过去找他罢。” 话落,他起身看向门边跪在地上的祁止礼,“倚老卖老的东西。” 这话,尽是嫌弃。 祁止礼低下了头。 祁景槐一听,翻了个白眼:“你又作什么妖了?” 祁止礼不说话。 倒是一旁的祁岳开口“大义灭亲”:“他老人家内涵我小婶婶家世,结果被二叔公给揍了。” 祁景槐一听这混蛋玩意儿敢内涵南倾,气得跳了起来,抬腿就要补踹两脚。 吓得南倾连忙拉着:“大伯,您别生气。” 祁景槐骂骂咧咧:“南倾,你别拉着我,我非得揍死这不知死活的蠢东西!” 南倾被他逗笑了,老实道:“二伯揍得不轻,您若是再揍一会儿回头他躺医院还得找人照顾他,划不来。” 这才是南倾阻拦的目的。 老馆主的这一通揍,足够他卧床好几天翻不了身,却又不致命。 但若是祁景槐动手,没个轻重的送他去医院,一下子给治好了不够长教训。 要不说南倾是老馆主带出来的呢。 比起干干脆脆一次性治好的重伤,这种倒痛不痛又酸又涨还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伤更折磨人。 祁止礼还以为南倾有良心,结果听到她这话,气得一个没缓过来,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给祁澹和祁岳吓了一跳。 两人连忙上前查看,第一反应是:“爸演技什么时候这么逼真了?” 这俩是亲儿女! 也不能怪,这是祁止礼的惯用手段,撒泼打滚啃小,祁澹和祁岳没少被他道德绑架。 南倾看了一眼,明了:“气血攻心一口气没缓过来,昏过去了。” “背他回屋休息一会儿就好。” 祁岳对南倾深信不疑,把他扶起来给祁澹背上,两兄妹朝众人鞠躬,背着他们这丢人的爹下去了。 闹剧结束,祁聿没打算多留。 站起身往外走,同时抬手拦住准备跟上来的众人:“我去后院一趟,别留了。” 他开口,其他人虽然不舍得,也只能站着目送他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离开。 他的背影越走越远,身体看起来越发纤瘦,那双腿仿佛已经快要撑不起他的身体一般。 一室的人目送他离开,却都瞬间红了眼眶…… 老馆主一个人远离人群,杵着拐杖迈着蹒跚步伐一步步走过这个自己长大的地方。 几十年未曾踏足,这里无数个春秋,秋叶红梅花落,季节更迭,物是人非,唯独这座老宅,一如当初。 老馆主走的很慢,从餐厅到后院客房,仿佛就走过了他的这一生。 抵达客院时,推开门看到的就是盘腿坐在庭院打坐的风水师。 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当初在澳城。 那时候的他心乱如麻,如同流浪世界的孤儿,满身罪恶无处赎,满腔遗憾无人懂。 他这条命啊,连死都不配。 无数个绝望的日夜,无数次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绝望又空洞。 直到遇到老风水师,他看了他一眼,便知他所经历的苦痛。 他说:“这人世间,没有正确与否。” “你选择了,结果就在那儿。” “人呐,来时满怀期望,走时满身遗憾。” “走这一遭,是否有意义呢?” “怎么会没意义,走的每一步,都算数的。” “你行的事,好与坏,会有人记得,逝者不可追,活着的人,得往前看啊。” 老风水师教他如何清心,如何打坐,如何脱离世间苦难,又如何去坦然面对这个按照规则运行不会为谁而改变停留逆转的世界。 从当局者跳出来,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这个世界。 他跟着老风水师看了很多人间百味,喜怒哀乐悲,复杂交织,编造了这个彩色的世界。 人这一生,来去有定律,就像有人请风水师算命,逆转气运。 殊不知,算命这一环,本就是他命运该有的转折,通过一个形式带给你,让你觉得自己赚了,从而加倍开心。 提到生死,老风水师说,“我自知时日不多,能得你这一知己,已是命运馈赠。” “哪怕努力去做去赶,很多事还是无法达成,总要留遗憾走的,来人世间走一遭,没人不遗憾。” 他还说:“你得活着,你的命运齿轮还在转。” “那些没结局的,遗憾的,都将得到补偿。” 当时,他不解。 此时此刻,年轮转了一圈又一圈。 回顾自己这一生,站在门外推开这扇门的瞬间,老馆主突然就领悟了什么。 那些没结局的,遗憾的…… 他不自觉加快脚步走进去,来不及管膝盖的剧痛,三两步来到风水师面前。 对方似乎是知道他会过来,缓缓睁开眼,朝他恭敬的拜了一拜:“许先生,好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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