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南倾的车被祁夫人扔给保镖开回去,她和祁夫人则上了祁郁的车。 南倾想去后排,结果直接被祁夫人塞进了副驾驶,她自己则进了后排。 车上,南倾猜到祁郁多半是被祁夫人召唤过来的。 想到他工作忙还得一下班就赶过来,南倾有些过意不去:“不好意思啊,害你这么忙还跑了一趟。” “不好意思?”祁郁扭头,笑看着身旁略显拘束的人儿:“我是你的谁?” “嗯?”南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抬头看向祁郁的视线懵懵的。 祁郁重复了一遍,语气却温柔了不少:“我与你之间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如果是之前,南倾一定想也不想的回答合作关系。 但祁夫人在后排听着呢。 南倾沉默片刻,回答:“夫妻。” 祁郁满意勾唇:“所以,不用不好意思。” “妻子使唤丈夫,天经地义。” 第22 章 讨论学术 祁郁说这话时,一本正经。 南倾看着他,总有一种大学教授给自己上恋爱课的感觉。 她收回视线,出于严谨本能,纠正了一下:“是阿姨使唤您的。” “这应该算是母亲使唤儿子,天经地义。” 一句话,车厢里陷入了沉默。 唯独祁郁面不改色:“但我是为你来的。” 南倾可不欠人情。 “我自己也可以搞定的。” 人情最难还了,她才不要莫名其妙背锅呢。 祁郁被自家老婆怼的没话说了。 空气刚安静下来。 祁夫人突然开口,话却不是对他们说的。 “老祁啊,你儿子出息了,这都会说情话逗倾倾开心了!” 语音发出去,没一会儿就收到了祁家主的消息。 “这下你不能怪我把儿子教成一个老古董了吧?” 祁夫人傲娇:“本来就是你教的,你看看他以前那样,不苟言笑,开口闭口就是工作法律政治的,哪里有半点年轻人的模样。” “别人喝奶茶咖啡饮料,他一个保温杯雷打不动,别人谈情说爱,他舞文弄墨,妥妥一个老干部。” 祁夫人吐槽起自家儿子一点也不留情面:“还得是我们倾倾,这才在一起多久,就把你儿子驯化了。” 祁家主哈哈大笑起来:“是是是,这都是咱们儿媳妇的功劳,要不你问问倾倾,什么时候愿意回家来?” “你倒是天天见儿媳妇,我和爸可盼着倾倾回来见见我们呢。” 夫妻两人的那点话都被祁夫人外放了。 南倾想装听不到。 可这话都说到这里了。 她尴尬的脚趾扣地,觉得祁夫人简直就是社牛本牛。 跟她比起来,南倾就妥妥的社恐。 偏偏,社牛的祁夫人终究是没放过南倾:“这你得问你儿子什么时候能征得倾倾同意了。” 祁郁听不下去,生怕她再口出个狂言,适时阻止:“妈,您要不还是戴个耳机吧。” 她这公开外放未免也太不把他们当外人了点。 祁夫人却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们当没听到就是了。” 祁郁:“??” 他倒也没聋。 南倾没忍住笑出声,觉得祁夫人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一向清冷的她,也止不住开口:“阿姨您放心,我们什么也听不到。” 祁夫人顿时笑开了花:“还是我亲亲儿媳妇乖。” 祁郁:“……” 不知道啊,突然间就被亲妈和老婆双双排挤了。 三人去吃了饭,祁夫人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家,而是让司机把她接走。 但临走前,保镖车里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全部一股脑被转到了祁郁的车里。 祁夫人一本正经:“倾倾,这些都是我给你买的,你晚上回家挑挑,喜欢的就穿,不喜欢的回头咱拿去做慈善。” 南倾没想到这满车的购物袋都是祁夫人买给她的东西,经过这几次她的大手笔,她已经没那么震惊了。 她扭头看向祁郁。 后者朝她点了点头:“收着吧,你越拒绝她越来劲。” 南倾抱了抱祁夫人:“谢谢阿姨。” 收了祁夫人太多东西,南倾已经在想自己要回赠一点什么了。 回家的路上,南倾主动开口:“我三天后有点私人的事需要处理,可能不回来住。” 既然决定了要尝试相处,南倾觉得,得报备一下。 祁郁没追问,只是叮嘱她:“有事随时联系我。” 南倾点头,两人没再说话。 回到公馆,南倾坐在客厅打开电脑翻阅文献,祁郁则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处理工作。 两人默契的没有各自回到房间关上门,一人占据一半的沙发,气氛安静又和谐。 南倾在看法医真实案件纪录片,其中涉及到法律模糊界限的地方,看得她有些发懵。 扭头注意到一旁正在工作的男人,突然想起来,在他身旁的是法律界极具权威的律法专家。 可他在工作,突然打扰他会不会不太礼貌? 毕竟南倾自己就是一个工作时讨厌别人打扰的人。 就在她决定自己先查资料时,祁郁察觉到身旁人儿欲言又止的视线,放下手里的工作,转头看了过来。 “怎么了?” 南倾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未成年人若是犯下了无法原谅的罪行,是先行未成年保护法还是先行宪法?” 她所看的这个案件,是一个超雄基因的11岁男孩,先后杀害了自己的外公、奶奶和母亲。 第一次杀害他外公时,其父亲为了帮他掩盖罪行,当着他的面把他外公分尸扔进了山林里。 这一行为被小男孩看到,之后杀害他奶奶和母亲时直接残忍将他们分尸,皮肉剥离,其中一部分喂给了家禽。 在杀害他母亲时,一只手被他母亲挣扎过程中砍下,他觉得这是荣耀,把被砍下来的手放进冰箱与水一起冻成冰块,随时拿出来炫耀。 这些年,他们的邻居基本上都搬家了,曾经有一户人家发现不对劲想报警。 结果夜晚差点被小男孩一把火烧死在家,加上小男孩父亲威胁,邻居们惹不起只能陆续都搬走。 警方发现这件事时,是在政府下乡走访途中闻到他家里,小男孩母亲的尸体碎片发出腐烂气味。 当时同行的有参与过维和任务的医生,他嗅出了那是腐肉的味道,且猜测多半是人体腐肉。 回去之后报了警,当晚警察在小男孩家猪圈里发现了猪没吃完的腐烂人体组织残留。 这个案件是发生在三十几年前,那时候的法律尚未完善,最后的处理结果也很草率。 只是判了男孩父亲的死罪,但考虑到男孩父亲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监护人,最后判了无期徒刑。 而小男孩则被送往福利院,可当时没有福利院敢收他,甚至为了保护未成年人隐私,那个小孩的任何信息都没有被爆出来。 祁郁听到南倾这话,将电脑放在一旁,起身走到她身旁。 南倾默默把腿盘了起来给他让位置,然后乖乖把手中的电脑递给他。 祁郁看了一眼,便知道南倾在看的是什么。 这个案件对于他们学法律的,也是一个极具争议和教育性的存在。 谈到专业,祁郁神色严谨:“当初法律还未得到完善,这个案件的处理的确很片面。” “这种复杂情况难以三言两语界定,得就事论事。” “可以确定的是,在如今这个社会背景下,同样的事发生,不仅仅是法律层面的问题。” “当今社会科技先进,信息进步,这种事一旦发生就会快速传遍网络。” “案件会发酵成全社会关注的话题,从法律层面晋升到社会层面,无数人会参与到这场审判中来。” 第23 章 祁郁的温柔 “当然,按照法律,依旧无法给他立刻定罪。” “但群众的议论和社会的监视,会让律师更有维护人权的底气,这会是一场持久战。” “虽然法律上可能向未成年罪犯偏袒,但律师会用尽一切办法,尽最大的努力去改变现状,给死者和社会一个交代。” 涉及到未成年人犯罪是法律上最难判断的罪责。 所有法律从业者也都在努力试图给这个社会更多的公平。 祁郁从法律层面、社会层面和现实层面一一给南倾剖析。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不疾不徐的语调,每一个字都能清晰解释。 如同在课堂上,男人站在三尺讲台,对学生提出的每一个专业问题都会娓娓道来,不厌其烦的解释。 他有着极高的学术造诣,总是能将枯涩乏味的法律知识讲的简单易懂,用生活化的例子让倾听者很快明白其中真谛。 也让南倾看到了,在这个按规则运行的世界里,他们这群法律从业人员默默的用自己的努力,试图给这个世界的规则更多的公平。 在这一点上,律师与法医是有着共同目标的。 南倾突然好奇。 渴望规则的大多数是社会底层的人物,祁郁这样的,从出生起,就是规则为他让步。 为什么他会选择学法律。 南倾好奇,便也问了:“祁教授,您为什么选择法律行业呢?” 他明明有很多特长,无论干哪一行他都会干的很好,且比现在轻松。 很多人选择律师行业是为了钱,但祁郁显然不缺钱。 两人之间的距离靠的很近。 南倾说话时,清冷的嗓音显得满是好奇。 她抬头,打量着他的面容。 男人五官立体,眉宇深邃,骨相与皮相的完美结合,这张脸几乎完美的无可挑剔。 他眼里一片暗冽色彩,仿佛能装得下这个世界的一切。 看似严肃冷漠的男人,这双眼里却有一种装下了众生苦恼的悲悯。 祁郁真的是一个藏着无数惊喜的人,他身上的一切都在吸引着南倾不自觉去探索。 祁郁长腿交叠,靠坐在沙发里,客厅的灯影洒在他肩头,男人略微思索,便转眸凝望着她。 “一开始是因为挑战,后来想要改变一些什么。” “挑战?”南倾好奇,什么样的挑战会让从小天赋异禀的他一股脑扎进去。 祁郁笑道:“我二伯,年轻时因为一些原因,被人拉下神坛。” “他是祁家最聪明的人,曾经也是祁家内定的继承人,他说,世间最难的便是法。” 然后祁郁就去学法了,越深入了解,他越懂,为什么擅长律法的二伯被人拉下神坛却从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这世上,法是一条界线。 界定黑与白。 但,世间没有绝对的线。 法,只是在某种程度上给黑与白划了一条线,可这不代表越过线的一定是黑或白。 比法复杂的是人性。 有人利用法的漏洞逃避法律,有人因为维护正义跌入法的牢笼。 身居高位,他只是想尽他所学,尽量给这个世界一些公平。 让不法落入法网,让法得以重生。 祁郁破天荒的说了很多,南倾乖乖的听着,震撼于他看世界的角度,也钦佩他的格局。 同时更好奇,老馆主年轻时到底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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