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本以为他和她哥一样因为家里没钱,要到处跑去打工,结果一问才知道,这是位少爷,他这辈子没听过打工这两个字,就连被带出来吃桌上这些垃圾食品都是第一次。 沈献仪是那种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就没有拿过第一以外的其他排名,会围棋击剑马术帆船,还会很多别人听都没听过的东西,国际性质的钢琴比赛经常拿奖,在国外国内都开过个人钢琴独奏音乐会。 时黎当场嘴巴就张成了“o”型,看到他面前放着没动过的KFC套餐,心说怪不得这么好吃的东西他看都不看一眼,他可能就连每天需要摄入多少克盐、要摄入哪种品类的盐都是定点定量的。 到这里为止,一切都还在正常范围内,没有特别跑偏,直到一件事情的发生,才真正让时黎对这个叫沈献仪的人感觉到了生理不适。 朋友和她男朋友聊熟了,说是去买东西,暂时避开他们,在外面过二人世界。 时黎问他要不要也去外面转一圈,店里人太多小孩太吵,感觉乌烟瘴气的。 他说:“好。” 他点的套餐都没动过,时黎感觉扔了挺浪费的,就说她打包带走拿去当晚饭,这顿的钱打个七折,她再返给他。 他点头同意了,又说了“好”,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她在看,时黎以为这是他的习惯,再一次说服了自己,不用在意,少爷可能只是不太懂跟人社交,他看着就有点内向小孩的样子。 于是时黎就起身去找店员要了纸袋过来打包,在他面前跟他一起收拾套餐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他对着她勃起了。 - 时黎那一整天都对这个人感到很恶心,但她好歹没去嘲笑他,因为她并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不怀好意,他好像就只是喜欢看她。 眼睛是个很有灵性的器官,人对于他人的目光总能察觉出善与恶的区别,但再平静的视线盯久了也会变成狂热,时黎只觉得这个人让她浑身都很难受,身上就像被湿乎乎的青蛙冰冰凉地爬过一样。 回家后时黎就问了朋友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有什么病,她指的是他是否存在生理上的那种精神疾病。 朋友犹豫了一下,说:之所以会有今天这场局,其实是沈献仪提出的,他想看你。 一开始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时黎整个人都崩溃了。 可朋友却觉得这件事情再正常不过。 时黎其实挺出名的,她因为混血脸长得格外美貌漂亮,172的身材也出挑,还是清澈的蓝眼睛,像天使像精灵也像魔鬼怀里抱着温柔低头亲吻的那束红玫瑰。 很难准确形容出来这种纯净又暴烈的美感,但基本上看了她一眼的人都还会忍不住再侧目看第二眼。 有人传出说她长得像CG特效生成的,于是很多人都曾经闻名来学校门口蹲着看AI。 不食人间烟火的小沈少爷也想看她,这很正常,他有点审美在身上的。 朋友在电话里喋喋不休说着沈献仪,大概就是说今天见面后她发现他确实是长得又帅又高,给人感觉还很温柔干净。 最关键的是他在细节上也表现出了修养,递冰可乐给人的时候还会先用纸巾包上,不让对方被水汽弄湿手,看着感觉他还会很听话。 就时黎这种反复无常的狗脾气,沈献仪这种没任何脾气的好学生才最适合她,关键他家里还很有权势,又是官又是红,好几代的世家出身,给她养出这样性格温和的干净男孩子时黎该很满意了。 而且这个人以前从来没谈过恋爱的。 朋友觉得沈献仪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男友,和时黎凑一对就很完美,还问她觉得他人怎么样,可以的话她就去找她男朋友说了,这样以后他们两对就可以一起出去约会。 时黎浑身鸡皮疙瘩都快爬起来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朋友在对于沈献仪这个人的理解上差距会这么大。 她不想把事弄得很难看,只说别想了两人没可能,就没再继续拉扯下去。 解释不清楚,她第六感通常比算命的都准,这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想,自己以后离他远点就好。 0004 4·作弊 在那之后,两人就再没了联系,一年后,初三即将毕业,时黎要准备参加升学考试。 可能是因为从小就对时想有一份执念在,什么鞋衣服耳机就连笔和橡皮擦时黎都要和他用同一个牌子的,于是高中她也想和他考同一所。 结果一查往年录取分数,平雅高中开出的录取条件让时黎茶饭不思好几天,成天想着该怎么才能把自己给弄进这所学校里。 她很头疼,发了很多地方问中考怎么作弊,最后在考试开始的前一天,朋友圈里有个人发给她一份考试安排表,还有几张卷子。 时黎看不明白,就问了那人这是什么,过了一会儿,对方回复她说,是这次升学考试的试卷。 时黎不懂,但她当时大受震撼,她去手机上搜题想解出来,然而一个答案也搜不到。 于是她又问这个人。 你手里有答案吗? 你给我卷子没用,我不会做。 对方对于她这份没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的愚蠢似乎没有任何指责与不满,说了句稍等,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把写过的试卷拍下来发给了她。 很漂亮的一手字,不存在看不清楚的可能,时黎边抄小抄边给对方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想亲口感谢一下对面的恩人,结果那边挂断了。 她又说,你是谁来着?我忘记给你备注了,你告诉我名字,我必须得请你吃个饭。 过了很久,那个人给她回了一个名字。 沈献仪。 这就是两人之间仅有的联系,应允过他的那顿饭当然也没有被兑现。 时黎后来在学校里也经常看到沈献仪,不论分班制度如何更换,他总是在最好的那个班里,总是作为学生代表在大会上发言,竞赛总是拿奖,总考年级第一。 很多人都暗恋他,但是却不敢对他告白,因为觉得他很遥远,高岭之花好歹还能凑近闻个香味,但他是高山雪,是天山月,是只存在于别人梦境里的那种人,和镜花水月有同样的性质,跟身边的人完全不在一个层次,高攀他会容易觉得自卑。 时黎是学校里名声最差的那个,她名声差并不是因为她真的做了什么坏事,她就只是不太听话,还总被分在最差的那几个班里。 学生会突击查课桌总能抓住她带烟和打火机,教导主任说让她想办法把眼珠子弄成跟头发一样的颜色,她就把头发也全染成浅蓝的,没有管得特别严的时候,还会逃课翻墙出去打工。 她犯的都是最低级的事,但外面传开的话却都是她被有钱男人给包养了,怀孕了,堕胎了。 时黎对此没什么反应,人都只愿意相信自己的偏见,她最好一五一十把事实全说出来据理力争然后再被骂个三天三夜。 那些人都很可笑,表面上没有欲望,对谁都和和气气的,私底下却会整齐划一拿起欲望的枪指着她,觉得被大家一起踩下去的人就该人尽可夫。 这一套她小时候就见过了,就算因为这些话破防求饶妥协,他们也不会轻易就放过她,他们就只是想看她变成妓女。 - 一到教室放下包时黎就开始补觉,她睡得很熟,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连续两节课下课都过来找她的女生,在第三节课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把她的头从课桌上拔了起来。 “我靠,你昨晚是没睡觉吗?连睡三节课?我没来叫你你是不是打算睡到吃饭啊?” 安茉双手插在她的头发里固定着她的头,像来讨账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时黎睡眼朦胧,好不容易才从恍惚中清醒一点,跟她对上目光,直接一头栽到了她的胸脯里。 “我困死了,你别没事找事。” 安茉受到惊吓,像丢开什么脏东西一样,又把时黎给推回她自己的课桌上:“你有什么病,别埋我的胸。” 时黎伸出右手,对她竖起了一根中指。 安茉抽出时黎前座的椅子坐下,一脸忧虑,思忖片刻后开口问道:“我听我哥说,想哥这次带了女朋友回来……这事是真的吗?” 时黎还在睡,没有任何反应,安茉急了,伸出双手按住她的头去推搡她:“喂,你说啊,他是不是真谈恋爱了!” 睡觉的人终于抬手把她的手臂给挥开了,抬起半张脸,换了个姿势接着睡:“就是听说我妈的技术好过来烫头发的女同学,把你的心收回肚子里,问完了就滚我要继续睡觉。” 安茉眉眼里的不安这才减退了一点,她清了清嗓子,看着桌上半死不活的人,抬起下巴嘲讽道: “别以为你和时想住得近就有机会,他根本就不喜欢你,醒醒吧,要是喜欢你的话他早就跟你在一起了,你俩明明又不是亲兄妹。” 平时总会跟她针锋相对呛上几句的人,这次却破天荒地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时黎说:“是,你说得对。” 作为情敌,安茉都有些纳闷了。 她敏感的女性神经动了,察觉到时黎似乎是真的伤心,正别扭的犹豫是否要为自己的话找回点什么,就听桌上的人又抬头补上了一句。 “跟你说实话吧,除非睡一觉醒来就重生成他女朋友否则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被他喜欢上!长得漂亮还这么蠢,你这个人活该被我耍得团团转,他就是有女朋友了,他超爱!” 安茉尖叫,抄起手边的教科书就砸上了时黎,时黎反手拿书去扔她。 两人打了一架,书被扔得到处都是。 0005 5·我们睡一觉 发完疯之后时黎就睡不着了,第四节课她想着该给自己找点事情干,不然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拿着笔盯着英语老师发下来的自印试卷发呆,明明每个字母分开来看都认识,组合到一起她就看不懂了。 时黎用笔盖顶着额头,侧目看了看窗外,天气阴沉,像是要下雨,但是从昨天一直到现在,天上都没有真的落下一滴雨水来。 她和安茉这种家里钱多到数不清的豪门富家女之所以会认识,是因为两人的哥哥是高中同学,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安茉的哥哥和时想在学校里总是争第一,但每次都是时想赢。 平时出去玩的时候,两个妹妹偶尔也会见面。 安茉喜欢时想是一见钟情,她觉得他又高又帅又温柔,对人很体贴,关键是时想每次都能从容不迫地赢过她哥,完全就是她的理想型。 时黎当时就炸了,她很护食,后来也是两人一见面就炸毛。 刚来这所高中的时候,时黎差点被一个特别喜欢她的富二代欺负,快霸王硬上弓的那种。 当时安茉刚好来找她打听时想的事,看见那个男的只觉得他说话极其猥琐,受不了就直接拿起凳子把他头给砸开花了,事后还是她赔的钱。 虽然对大小姐来说这不值一提,但时黎当时觉得这人还怪好的,尽管不可能把她哥给让出去,但她要跟安茉公平竞争,平时总会给她提供时想的消息,而且保真。 但这次她瞒了安茉,她没把时想和女朋友每晚都做爱的事情告诉安茉,因为怕她听了伤心。 午饭时间过了,马上要到了午休的点,时黎心里那股无法发泄无法言说的烦闷并没有任何减缓的迹象。 看着眼前的试卷,时黎突然一把拿起,起身在走廊里穿行起来。 她一路上没看任何人,但却不断有人在回头看她。 直到来到了0班的教室,里面的好学生们还在三三两两讨论着作业,突然间有人看到了她,像是引起了连锁反应,就连在写着题的老实人也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而这里面大部分人其实消息渠道很落后,甚至没办法把她这张漂亮的脸和那个名声很坏的时黎对上号。 班里唯一一个一直安静的人是沈献仪,时黎拿着卷子朝他走了过去,他正在刷题,桌边放着一个颜色密密麻麻感觉很复杂的魔方。 时黎把卷子放到了他桌子上:“沈献仪,给我写作业。” 他没说话,把她的卷子收进了自己的课桌里,继续解起了自己还没写完的题。 她靠在他桌边玩着他的解压小玩具,这会儿还能停在他这里的新鲜感,全都来自于她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见过长这么变态的魔方。 普通的是3*3,她数了一下他这个,是15*15。 认真拧了一会儿,她玩不太明白,又放下了。 “下节课来找你拿卷子哦。” 说完她就走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除了一张空白的卷子和一个再次被彻底拧乱了的魔方。 - 时黎回去后又睡了一觉,把去找沈献仪拿卷子这件事给忘了,临近放学才突然想起来。 记起来后她就去了他的教室里找人,没看到。 逮住一个同学问过之后,她得知他去上美术课了,去艺术楼附近看看或许可以找到他。 时黎认真道了谢,顺便又问了句艺术楼在哪,对方犹豫几秒,带她过去了。 可能因为时黎是个不艺术的人,所以她从来都不知道学校里还有这么多搞艺术的人,和那个同学分开后,她开始兜兜转转,在大楼的每扇窗边都会停留参观一会儿。 马上又要把来找沈献仪这事给忘了的时候,她突然就看见他了。 在左边转角的小花圃边上,垂枝的重瓣桃花和淡粉的樱花枝干交错,压着满枝肥硕粉嫩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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