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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拷问一番,不知将抖落出多少有用之讯息……” 众人顿时变得讪讪。 谢危闻言目光微微一闪,却是仿佛想到什么一般道:“若能生擒的确是最好,可如今这人死了,也未必就派不上用场。” 顾春芳两道眉已经有了些霜白。 听见谢危这话,他顿时一抬眉,向谢危看了过来:“谢少师有高见?” “不敢当。”谢危甚是有礼,说话的同时便向顾春芳揖了一揖,然后道,“方才顾大人不说,谢某也没深想;然而顾大人一说,谢某心里倒冒出个主意来,只不过也许有些行险。” 沈琅顿时好奇:“什么主意?” 谢危唇角便略略一弯,道:“朝廷剿灭了天教乱党,杀了他们许多人,公仪丞这般重要的人物固然在其中,可这消息只有官府与朝廷才知道。也就是说,天教那边并不知晓公仪丞已死。若我们放出消息,假称公仪丞没死,只是被朝廷抓了起来,正在严刑审问。依顾大人方才所言,此人必定知晓许多天教机密,天教怕机密泄露,必定派人来救。届时只需派人埋伏,或者更行险一些……” 说到这里时,他顿了顿。 众人听得点头。 连顾春芳都不由拈须思索起来,进而问道:“更行险一些又如何?” 谢危眸光微微垂下,竟是道:“这些日来我们也抓了不少天教乱党,连番审问之下,说公仪丞,这些人大多都见过,知道是什么模样。然而传闻中为那天教匪首出谋划策的却还有一人,号为‘度钧山人’,深藏不露,从未现身人前。便是天教众人,甚至一些香堂的香主,都没有见过此人一面,唯有金陵总坛那边有极少数人知道他底细。若是以公仪丞作饵,诱敌来救,却另派一人暗潜于牢狱之中与天教众人一道,假称是这‘度钧山人’,一路随来救的众多教众返回,必能探听出许多教中秘辛,得到此教其余据点的情况后,再伺机而退,当大有所获!” 听到这里,其余人等几乎没忍住背后汗毛一竖,同时也忍不住暗叫了一声绝。 这可是个大胆的计划啊! 可中间所藏着的机会与收获也着实让人有些心动。 沈琅道:“可派谁去好呢?” 是啊。 派谁去? 前者以公仪丞为饵尚好;可后者,若一个不小心暴露身份,或许便要殒命于乱党之中,实在太过危险。 众人都拧眉沉思起来。 谢危扫看了一眼,等了有片刻,不见有人说话,才微微倾身,准备开口。 然而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立着的顾春芳竟开了口,道:“若论智计,谢少师的名声老臣是听过的,本来当首推少师大人方能应付这等局面。可谢少师名头太响,若假称自己乃是那天教‘度钧山人’,只要要多费周折,引人怀疑。老臣这里倒有个人选,且也精研过天教之卷宗,多有了解,也许堪用。” 谢危瞳孔顿时微微一缩,向顾春芳看去。 沈琅却问:“何人堪用?” 顾春芳则是向自己身后看去,然后才道:“便是老臣的旧属,也是如今刑部十三清吏司主事之一,张遮。” 张遮立于末尾,这一时众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他却低垂着眼眸,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谢危静静地打量着这个人,拢在袖中的手指却悄然收得紧了些:顾春芳既说了这话,他却是不好再提由自己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古代人有姓有名有字,有的还有“号”。 这里的“度钧山人”就是这个人的号,而不是谁的字。 第106章 一念之差 南书房议事结束。 众人都从里面退了出来, 只留下内阁中的几大辅臣与天子少数近臣还在里面,似乎是沈琅还有什么别的话要说。 顾春芳才调回京城,自然不在其列。 张遮同他走在一起, 稍稍落后两步, 还是那般沉默寡言。 顾春芳打量他神情,一面走,一面道:“先前南书房里忽然提出让你借计潜入天教假扮那度钧山人,并没有事先与你商量, 你心里不要介意。” 事实上也没有办法事先商量。 顾春芳不可能提前知道谢危今日会说什么,一切都是随机应变罢了。 张遮实没有想过自己竟会这般阴差阳错地牵扯进这些复杂的事情里去,他此生别无宏愿, 不过是想多留出一些时间陪伴、照料好母亲罢了。 卷入纷争, 实在是意料之外。 上一世谢危与燕临谋反后,连带着天教的势力也一并绞杀了个干净, 从上到下血洗一空,只是直到教首人头落地,那传说中的“度钧山人”也没有出现。 若真有此人, 还那般重要, 难道能遁天入地、人间蒸发? 于是世人皆以为天教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不过是乱臣贼子故意编造出这么一个神仙人物来哄骗教众,以使他们更相信天教罢了。 张遮倒曾因为供职于刑部接触过许多与天教有关的案子, 也的确曾奉命查过这位度钧山人究竟何人, 可每回都查不出什么结果,最终不了了之。 但他也有过一些怀疑。 只是这种怀疑来得毫无根据,且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他从未对旁人有过吐露。 这一世,却好像有了些蛛丝马迹。 然而, 张遮想,那些与自己似乎是没什么干系的。 他垂下眼帘,只道:“大人往昔对张遮有栽培之恩,今次举荐也是抬举,万没有什么介意。只是谢少师既提了此计,也许心中有合适的人选,大人这般插上一脚,或恐会令谢少师介怀……” 顾春芳一双眼已经老了,却越发通透。 他拈须道:“正因为是谢少师提的,我才要举荐你。” 张遮顿时抬了眸望向顾春芳。 顾春芳却是少见地拧了拧眉头,但似乎又觉得自己这般是有点过于凝重,于是又将眉头松开,笑着叹了口气道:“或许是老夫人老了,倒有些多疑起来。总觉得这位谢少师吧,年岁很轻,看着与世无争模样,心思却很重,城府委实有些深,没有面儿上那么简单。我在他这般年纪时,可还是个在朝廷里撞得头破血流的愣头青,什么也不懂呢。希望是我多疑了些吧……” 张遮于是无言。 顾春芳只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道:“这回可要偏劳你了。对了,你母亲近来身体可好些了?” 张遮道:“搬到京城后便好了一些,抓着要在调养。只是她还是闲不住,总要在家里忙些什么。” 这也劝不住。 顾春芳忍不住摇头:“你是个孝顺孩子,我家那几个不成器的若能有你一半,老夫可省心了!” 斜阳渐落,两人出了宫去。 南书房里留下来的人,过了半个时辰也从里面出来。 谢危走出宫门时,还是满面的笑意。 可待上了马车,方才那些和煦温良的神情便慢慢从脸上消退了,变成一片寂静的冷凝。 * 吕显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刚从蜀香客栈回来,可听到的两个消息直到他经过已经被查封的勇毅侯府,踏进谢府大门,还在他脑袋里盘旋。 入了盐场的干股能任由人转卖? 任为志到京城顺带连终身大事一起解决了这两天就要去清远伯府提亲? 这年头的事情怎么就这么让人看不明白? 他眉头深深锁着,也没理会府里其他朝他打招呼的人,一脚要跨进斫琴堂时,又想起前些天在这里面发生过的事情,不由一阵恶寒。 那一只迈出去的脚顿时收了回来。 左右一看,刀琴剑书都不在,便随便叫了个下人给自己搬了张椅子,干脆坐在了斫琴堂外的廊下,出神地琢磨着。 吕显这是在等谢危。 然而没料想,好不容易等到谢危回来,抬头却看见他的脸色着实没有比自己好上多少,眼皮便登时一跳。 他道:“朝里出了变故?” 冬日里庭院花树凋敝。 莲池里枯了的莲叶干黄地卷在水面。 谢危那苍青道袍的衣袂,像是枚飘零的落叶。 南书房议事时发生的事情,也在谢危脑海里转着,吕显问起,他便面无表情地说了一遍。 在听到他向皇帝献计时,吕显整个人头皮都差点炸起来! “借刀杀人,好计啊!” 那一日谢危杀了公仪丞,这样一个在天教鼎鼎有名的重要人物,想也知道若让天教得知,不知要掀起怎样一场腥风血雨。光是谢危这既在天教又在朝廷的双重身份,一个不小心便是腹背受敌,若叫人知道他身上的秘密,便如那行走在两座不断合拢的悬崖夹缝里的人,早晚粉身碎骨! 所以,杀人之后需要立刻对京中天教势力进行控制。 听话的收归己用,不听话的冷酷剪除。 然而动静太大,天下又没有不透风的墙,都是教内的势力互相争斗,传到金陵必然引起总坛那边的注意。 谢危是有把柄在他们手中的。 他的身份便是最大的把柄。 所以这一切必得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明明是谢危杀的公仪丞,如今却成了顺天府尹围剿天教时所杀,这不立刻就变得“名正言顺”起来? 且之后若继续用这种方法,那简直是上上的“借刀杀人”之计! 想也知道谢危不可能将那些听命于他的力量铲除。 那么,此番借助朝廷的力量,除掉的都是天教中更倾向于金陵那边的势力,削弱了金陵那边的力量,谢危控制京城这一块地方就变得更加容易;而在朝廷这边看来,铲除天教,更称得上是谢危的卓著的功绩一件! 一石三鸟,莫过于此。 吕显忍不住抚掌叫绝。 然而谢危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动,只是淡淡地补上了最终的结果—— 南书房议事,定下的那个假扮度钧山人的人,并不是他。 而是张遮。 吕显顿时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可、可这……你竟然没有提出反对,就这么任由事情发展?那张遮不会坏事?” 谢危微微闭了眼道:“我觉得,顾春芳似乎很忌惮我。” 吕显道:“这老头儿刚从外地调任回来,往日又是河南道监察御史,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内里精明是肯定的。只是你若能瞒过天下人耳目,瞒过这么一个人也不过是多花些心思,需要时间罢了。但那张遮,若真探听出点什么来,倒霉的可就未必是咱们这边的人了。” 天教有那么多的堂口,都秘密分布在各地。 这里面有一些便是暗中听命于谢危的。 若是谢危自己去“假扮”度钧山人,自然不会伤及自己的势力;但若是张遮去,天晓得会捅出什么祸端来! 吕显面上是个商人,这些年做多了生意,也不喜欢遇到这种或许会有风险的事,眉头紧紧一蹙,便道:“关键时候冒不得险。他既是要潜入天教教众之中,此事本也有风险,我们不妨将计就计,趁机把此人杀了。死在教众手中,朝廷会以为是计谋败露,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谢危久久没有言语。 吕显觉得这是最妥帖的做法,想也不想便道:“我这就去布置一番。” 他这会儿都忘了那任为志和盐场的事情了,一拍那张椅子的扶手,站起来便要去布置。 然后下一刻却听背后道:“不必。” 吕显一怔,回头看着谢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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