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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但若是你下一次要看什么灯会,便来寻我,我再与你一道去。” 她其实也可以穿女装出门。 这样便可避免被乐阳长公主看上。 但女装出门难免招人注意,很不方便,倒不如不去,且她本也对什么灯会没有兴致。 燕临皱了眉:“你这话说得奇怪,怎生是‘这回’不去?这回与下回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是每一回的灯不同罢了。还是你重阳那日有别的事,去不了?” 姜雪宁想了想,干脆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今早回来有些头晕,想在家里歇两日。” 燕临便打量打量她脸色。 的确不算好。 他的宁宁比别人白一大截儿,站在光下时,那肌肤像极了剔透的玉质,叫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去轻抚。回了府之后又换了一身衣裙,不再是往日他常见着男装打扮。过了十八岁的少女身段已然玲珑有致,此刻站在花树下,两手捧着他方才砸下去的木芙蓉,削葱根似的手指搭在那披着红霞的艳艳粉瓣上,一张巴掌大的脸抬起来,微微仰着看他,目光温和而澄澈,是一派动人的明丽与缱绻。 刚来时不曾注意,这一打量却撩动了少年的心事。 只盼着加冠之日早些来。 好把这样好看的她娶回家来宠着。 燕临对上她目光,又咳嗽了一声,稍稍避开些许,才道:“都怪我昨夜不知轻重,也没看顾好你,叫你偷偷喝了好几杯,醉成只懒猫。罢了,那这几日你好好在家歇着,我打听打听下一次灯会是多久,回头给你补上。” 姜雪宁正想回他。 不料远处另一头忽然传来一声喊:“好啊,又叫我逮住你来爬墙!信不信我回头告到侯爷面前,叫他来评评理!有你这样做世子的吗?” 竟是姜伯游经过时恰好看见了这边的情况。 燕临顿觉头疼。 姜伯游二话不说甩着袖子就往这边来,恨不能找根长竹竿把燕临戳下来:“小侯爷,你这般做也太过分了些吧?我府里可不止宁丫头一个姑娘!” 燕临不懂:“可我只看她一个啊。” 姜伯游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反正不许你再爬这墙了,您堂堂一侯府世子,有事走前门或叫手底下下人传个话,老夫都不说你。像这样,成什么体统!” 燕临跟姜伯游早就熟了,手腕一转,便将那柄长剑一翻,半点不怵地开了个玩笑:“姜大人不必动怒,这墙修来不就是让人爬的吗?您要觉着不高兴,回头就把这院墙修得高高的,正好借晚辈练练本事。” 姜伯游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燕临却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心里虽还想多看姜雪宁一会儿,可的确也要回府给爹娘请安,所以回眸看她道:“今天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姜雪宁点了点头。 燕临便手一撑,自那开满了木芙蓉的墙头纵身一跃,眨眼便到墙那边去了,没了踪影。 原地只留下姜伯游瞪眼生气。 姜雪宁见状一笑,也不知为什么竟觉得心情舒畅不少,只跟姜伯游i行了一礼,便转身回房。 只听得姜伯游在她后面嘀咕:“这叫个什么事儿!” * 姜雪宁回到屋里的时候,棠儿早已经等候有一会儿了,见着她便道:“方才依着姑娘的吩咐去找了周大人,周大人一听说是您要找,便在外头等着。只是您被太太叫去,一会子不见回,周大人那头又有事来找,等不着便去了。但留了句话给您,说姑娘有事,府里又不方便的话,若不嫌纡尊降贵,也可去斜街胡同寻他,必不敢怠慢姑娘。” 回来都这天色了,姜雪宁也没指望能见着周寅之。 但总归对方还留了句话。 若对着前世发生的事情来看,这段时间的周寅之正是千方百计想要搭上燕临的时候,只怕也是十分想要见她一面。 她只道一声“知道了”,打算寻个方便出门又不引人注意的时候,便去找周寅之谈上一谈,然后便落座在了临窗的炕上。 一伸手要端茶时,忽瞧见几上竟有一张帖。 姜雪宁微一扬眉,拿了起来:“这是什么?” 早些时候,棠儿被莲儿一惊一乍拉进屋里来的时候,手里其实就捏着这张帖,但接下来伺候姜雪宁沐浴、用茶等事,险些给忘了,这时见状便想起来,连忙道:“是清远伯府几位小姐送来的帖子,请姑娘重阳那日去他们府上赏菊。帖子今晨才递到府上,奴婢早先想跟你说来着,后来耽搁着竟差点给忘了。” “清远伯府?” 姜雪宁眼皮忽地一跳。 “可是清远伯尤府?” 棠儿瞧她这反应,觉着有些意外,可又不知她为什么这般反应,便道:“是尤府。清远伯府在京中算不得什么名门,袭爵到如今已是一代不如一代。府中两位小姐虽善弄花草,可这一封请帖倒与诚国公府邀人赏菊的时间撞了,京中能收着诚国公府请帖的只怕都不会去清远伯府。刚才来人说诚国公府的请帖也下到了太太那边,想来是要带着您与大姑娘一块儿去。这伯府的请帖,姑娘实不必在意的。” 不必在意? 怎能不在意! 清远伯尤府啊。 她前世所识的尤芳吟便是伯府的庶小姐,在外人口中是“一朝落水性情大变”,最后经商,成为了大乾最富庶之地江宁城里最富有的那个人。 可这一朝落水,恰恰就发生在清远伯府重阳赏菊的那一日! 也就是说,后世商行天下、富甲一方的尤芳吟,现在还没有落水,也还没有真正地来到这个世上! 现在清远伯府的尤芳吟,与她上一世曾经结识的和这一世想要重新结识的尤芳吟,并不是同一个人。 尤芳吟曾说,她是“穿越”来的。 姜雪宁当时听不懂这话,只听懂她说她从一个遥远的、已经回不去的地方来,本不是他们这里的人。 可在她重生之后,竟隐隐能理解尤芳吟的意思了。 尤芳吟终究是孤独的,旁人只知她行事与周遭不同,当她是离经叛道、胆大妄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与周围人并不一样。 或许都不是一个“世界”。 在姜雪宁的了解中,“世界”这个词是佛教喜欢讲的,但尤芳吟好像总喜欢用它来代替“天下”二字。 此时此刻,望着手中这一张描了花样已极尽雅致的请帖,姜雪宁先前脸上还挂着的细微笑意,一点一点地隐没了。 又一个选择摆在了她的面前。 若尤芳吟这一世如上一世般来到此界,她或许是少数几个能理解她的人之一,毕竟上一世在被软禁的那些天里就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证明她的确与尤芳吟契合。凭借尤芳吟的本事,再凭借她重生回来的先知优势,两相合作,只要前期小心谨慎,好生经营,未必不能与谢危斗上一斗。 用尤芳吟的话讲—— 她会成为姜雪宁的“金大腿”。 可偏偏,姜雪宁还知道:尤芳吟骨子里是厌恶这个世界的。 这一天晚上,躺在那轻纱垂下的床幔里,她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前世记忆在脑海中翻涌。 一闭上眼,梦里恍惚朦胧间,竟又回到当初被困在坤宁宫中,与尤芳吟下棋、喝酒、玩叶子牌、说真心话的那些日子。 一时是她穿着一身布衣,把满架的经史子集都往火盆里扔时候的酣畅淋漓; 一时是她赤脚走在地上,于夜凉如水时哼唱那些她从未听过的歌谣时的随性潇洒; 一时又是她喝醉了,拎着酒壶,坐在那窗沿上,怅然望着宫墙外那一轮满月时落寞寂寥…… 尤芳吟歪在榻上说:“娘娘,我从远方来,那是一个比此间好得多的时代。我在局外,你在局中。我从不觉得女子有点野心有什么错,想当皇后便想当皇后吧,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错的不是你,是此间世界!” 尤芳吟举着酒盏轻嗤:“可怜,可笑!” 尤芳吟也指着天边那圆月说:“旁人看我富甲一方,天下没有我用钱买不到的。可我看自己,却是个可怜虫。一颗自由心,却困于囹圄之间,苦厄不得出。娘娘,你可知,在那方世界,也有朋友想念我,也有父母待我孝顺……” 那一字一句,在姜雪宁的梦里渐渐变得哽咽,竟是浸满了泪。 一夜过去,不能成眠。 姜雪宁第二天一早起身时,一双眼里都爬上了淡淡的血丝,更觉出了一种连她都难以捕捉的彷徨。 她实在太需要尤芳吟了。 可同时,重生又赋予了她改变这位知己命运的机会。 棠儿看见她模样担心极了。 姜雪宁却只问:“清远伯府的请帖还在吗?” 棠儿小心翼翼地道:“还在,您要去吗?” 姜雪宁眨了眨眼,过了好久,才道:“去。” 总是要去的。 可去了之后,要怎么办呢? 她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 15字红包继续发,明天也是下午或者再晚点更。 第010章尤芳吟 清远伯府赏菊之宴明日便开,得了姜雪宁这一个“去”字以后,棠儿便拟了一封回帖,着人送往清远伯府。毕竟发了请帖也只是邀请,并不是每个收到请帖的人都会去,若给主人家回个帖,待宴会那一日也好提前安排。 只是这事辗转便被燕临知道了。 这日日讲结束他和沈玠出了宫,在沈玠府邸煮茶,一张俊脸黑沉沉的,发了脾气:“我问她九月九看不看灯会,她不去;人请她重阳节赏菊,她倒巴巴去了。清远伯府这等破落户,她是成心要气我吗!” 小儿女的事,沈玠不好插话,只瞧着他。 燕临想不过,心里还吃味。 茶盏刚端起来,喝不下,又给放了回去。 他皱起眉来便唤:“青锋!你回府去看看,清远伯府的请帖我们府里有没有,有的话去回个帖,到时我也去。没有的话,没有也得有!只管带我名帖递了去,还敢拦我在门外不成?” 青锋犹豫了一下,小心提醒:“可是世子,诚国公府的也送了帖来,若您届时去了清远伯府……” 诚国公府萧氏一族,是京中唯一能与燕氏并肩的大族。 二十多年前两家还有过姻亲。 可现在么…… 燕临一声冷笑:“诚国公府是大人们一起宴饮,小辈们不过作陪,且我们勇毅侯府与诚国公府早就老死不相往来,我不去有什么稀奇?你废什么话,赶紧去。” 青锋不敢多言,只问:“那要告诉二姑娘吗?” 燕临闷闷道:“不告诉。我倒要看看,届时她见了我,能找出什么鬼话敷衍!” 沈玠笑他:“你这脾气啊。” 可说完了,细一琢磨,竟然道:“既如此,我也陪你去清远伯府凑个热闹好了。” 燕临挑眉看他。 沈玠却慢条斯理地饮了茶,解释道:“你也知道宫中近来的传闻,都说皇兄想要立我为皇太弟。今日从文华殿出来时,谢先生点了我,说朝中人言可畏,纵我问心无愧,近来也最好与萧氏疏远一些。” 诚国公府也就是萧氏,是当今太后的母族,也是当今圣上的外家。 沈玠与沈琅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圣上的外家自然也是他的外家。 只是如今时机的确特殊。 皇兄毕竟是皇帝了,萧氏又势大,虽风传皇兄要立他为皇太弟,可他与萧氏走得近了,也难免不引起皇兄的猜忌与怀疑。 燕临垂眸沉思片刻:“谢先生倒肯指点你。” 沈玠倒不在意,只道:“先生君子气宇,圣人遗风,对谁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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