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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却不由得挑了一下眉。 他将目光递向萧定非:“定非,怎么回事?” 萧定非从来市井里打滚,谎话张嘴就来的人, 脑筋活泛, 只一眨眼,便做出不大好意思的模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讪讪道:“误会, 这都是误会……” 顾春芳老神在在地立在旁边,瞥他一眼:“误会?” 萧定非心里面直接将这接话的陌生老头儿骂进了棺材里,嘴上却道:“当时这位张大人自称乃是度钧山人的门客, 想必诸位大人对天教也有所了解,这度钧山人在教中与公仪丞那狗贼齐名, 向来是无恶不作,坏得透顶,且比之公仪丞,还更升龙见首不见尾一些。我心里自然害怕。实不相瞒,从京城破庙一路到通州,我看着那个叫小宝的孩子,总觉得他古里古怪的,途中略加试探了几回,且对方对我名为‘定非’这件事似乎颇为在意。所以,当天教那些匪首说教中有朝廷派来的眼线时,我自以为此人乃是小宝,而非自称度钧山人门客的张大人。当时的情况下,打的是让天教内斗,鹬蚌相争的主意。谁想到,谁想到……” 他越说,神情越发惭愧。 当下竟有模有样躬身向张遮一揖:“谁想到竟是误伤了张大人,还差点害了大人性命,在下惶恐,还望张大人见谅!” 张遮站得不近也不远,身形笔直,一双清冷得有些不近人情的眼注视着向自己一揖到底的萧定非,似乎并未打消心中的疑虑,并未言语。 金銮殿上,气氛竟有些安静。 这种时候谢危却出列,向沈琅道:“那叫小宝的乃是臣一名属下的同乡,偶然得知他在天教,便充作了眼线,因张大人伪装身份潜入天教,事有险处,本为暗中照应。不曾想竟会遇到定非世子,才招致如此误会,弄巧成拙,险些害了张大人,请圣上恕罪。” 张遮看向他,到底是没说什么了。 众人早知计策是谢危出的,他暗中有所准备,实在不是什么稀奇事,倒不起疑。 沈琅也有自己的打算。 他笑起来,竟当了个和事佬:“所幸张大人深入虎穴,有勇有谋,安然归来,此番更救回了定非世子,当加官进爵,重重有赏!” 当下竟向顾春芳问道:“若要加官,顾老大人可有合适的位置?” 顾春芳道:“张大人长于断案,刑部署司郎中一职正好缺出。” 沈琅便道:“那即日起便擢张遮为刑部郎中,掌管署司,专司详复平反之事。” 话音落时,顿时一片歌功颂德。 张遮就这么升了官。 接下来论功行赏,谢危算了头功,正好工部侍郎的位置缺出,由他顶上。一般侍郎乃是三品,但谢危身为“太子少师”,有衔加身,便算从二品。想来若宫中那位温昭仪一举得男,诞下龙子,只怕“太子太师”的位置是少不了他的了。 至于定国公萧远,就有点倒霉了。 本是他最早得了消息去剿灭天教,谁想中了天教的计谋,不仅未能剿灭乱党,还带着好些军士几乎在对方的埋伏下全军覆没! 此乃贪功冒进,不仅无功反而有过。 沈琅颇为不悦,竟直接罚了他半年的俸禄。 这点钱对偌大的萧氏来说自然九牛一毛,可要紧的是面上无光,让他整个人都抬不起头来。 最风光的一个当属萧定非。 赏金千两,银万两,丝绸布匹,珍玩古董,香车宝马,甚至还直接封作了“典军校尉”。这算是西园八校尉之一,官比四品,手底下能管一些兵。 别人辛辛苦苦也爬不到这位置。 他倒好,一回来就有。 实在是羡煞旁人。 只是等论功行赏完,沈琅又通过萧定非叙话一阵说了些年幼时在宫中的往事后,忽然问了一句:“方才定非提起旧事时,言必称‘国公爷’或‘定国公’,却不称其为‘父亲’,不知是何缘故?” 朝中都是心细如发的精明人。 这一点不少人打从萧定非说萧远率领援兵到京城护驾时就发现了,只是一直不敢提出。听得皇帝一问,目光不由得都在这一对“父子”之间逡巡起来。 萧定非本来就是故意的,天知道他要敢叫这狗屁萧远一句“父亲”,回去得不得被谢危剁了脑袋? 金银方才到手,他可舍不得死。 当下一张俊脸上竟露出三分嘲讽,七分冷笑,凉凉道:“流亡二十年,臣未悔为圣上尽忠,但只一桩憾事,长铭在心,日夜熬煎,奈何不可补。燕夫人乃是不孝子生母,因忧思故,去不到一年,国公爷已续弦。便是有皇命在先,臣也耿耿于怀。” 吓! 明明白白责斥定国公萧远对不起结发妻子啊! 殿上忽然有倒吸凉气的声音。 便是连沈琅都没想到,愣了一下。 谢危垂眸静看着自己投落在地上的影子。 萧远一张脸则是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勃然大怒:“孽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萧定非皮笑肉不笑,反唇相讥:“能生出个孽障来,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萧远气结:“你!” 萧定非乃是市井里打滚长大的,嘴皮子利索可不是好相与之辈,早看这老王八蛋不顺眼,骂起来也就格外顺溜:“公侯之家,名门高户,娶个续弦进门怀胎七月产女竟也没落下不足之症,活蹦乱跳!国公爷可真是太对得起家母了!” 满朝文武,目瞪口呆! 精彩! 刺激! 定国公萧远当年匆匆娶了现在的夫人卢氏入门本就受人诟病,只是偌大一个国公府也的确需要女主人来打理,为发妻守个把月便续弦也无可厚非。可娶进门来,生下长女,恰恰好早产,就有那么点耐人寻味了。 众人原以为这位定非世子回到京城,回到萧氏,与昔日父亲见了面,当时父子情深,催人泪下。哪里料到,这是个惹不起的主儿! 当着皇帝的面儿啊! 几句话简直啪啪几巴掌,狠狠往自己老子的脸上甩! 同朝为官,谁能见谁好了? 何况还是势大压人的萧氏。 此时此刻所有人面上看着正经,心里面早就搬了板凳,握紧拳头,就差呐喊高呼:打起来,打起来! 萧远更是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抬了手来指着萧定非,整个人直打哆嗦:“你竟敢对你嫡母不敬,真是反了天了……” 萧定非不耐烦:“你这玩意儿老子都不想认,那臭婆娘算个鸟!” 金銮殿上顿时一片哗然! 第145章 狼与狈 市井之上污言秽语, 许多人不是没听过,可这是在朝堂之上! 站在沈琅旁边的太监都吓懵了! 直到这时候,所有人才意识到:这个定非世子, 实在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模样。毕竟是进了天教那等的贼窝, 光听听这说的话,只怕有得萧氏受了! 礼部的官员向来讲究一个“礼”字,若是往常遇到这种只怕早站出来责斥了,可眼下瞅瞅萧定非, 瞅瞅皇帝,琢磨着这可是皇帝的救命恩人。 不敢说,不敢说。 个个都把脑袋埋了下去, 当起了缩头乌龟。 萧远愤然道:“圣上!” 沈琅乍然如此粗言, 面上也一阵起伏,眉头皱起来却有些为难。 萧定非却是早准备好了话, 同样向着他道:“百善孝为先。为人子者,报不得慈母之恩,已是不孝。臣乃情非得已, 心结难解, 圣上若要强逼,不如以天教乱党为名将臣绑了投入大狱,臣一了百了, 死个干净!” 沈琅立刻道:“这如何使得!” 他看了萧远一眼, 叹了一声:“清官难断家务事,朕也断不得。你救驾有功,当着天下人的面, 岂能恩将仇报,不是陷朕于不义之地吗?你既回了京城, 自有时间与萧国公解开心结,倒不急于一时,且先将养着,改日入宫也拜见拜见太后。余事,容后再议吧,退朝。” 话音落地,竟是怕这些事缠上身似的,一甩袖便从金銮殿上走了。 太监们跟着喊退朝。 萧远纵然是有天大的怒气,也被憋了回去,胸口生疼,不得已跟着众臣一道俯身拜下,高呼“恭送”。待得起身时,黑着一张阴沉沉的脸便要揪了萧定非发作,可抬眼一看,殿内哪里还有人? 萧定非早已经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到得殿外向垂手侍立的太监打听:“哥们儿,京城里最好的青楼在哪儿?圣上说赐下来的金银,什么时候能送到我那儿?” 外头守的不过是些小太监,哪里见过这阵仗? 顿时被他吓了个面无人色。 萧氏固然势大,可多年来嚣张跋扈,自然得罪了不少朝中同僚。 有那一起子心坏的已经看出了端倪。 才刚下了朝,就有三五官员围了上去,口称恭喜,同萧定非凑近乎说话,没一会儿便勾肩搭背地走了,竟是看都没看萧远一眼! 几乎可以想见,堂堂定国公,不日便将沦为笑柄! 谢危远远看着萧远那气急败坏模样,面上平平淡淡地,甚至还走上前去宽慰了几句,笑道:“国公爷何必介怀?想来令公子多年不在京城,对您多有误会。您立身既正,时日一长,定非世子必知是误会一桩,向您道歉的。” 不说还好,一说简直火上浇油! 可萧远敢对着萧定非发作,却是断断不敢对着谢危发作,只好咬牙切齿地道:“劳谢少师宽慰。” 同是通州剿灭天教,萧远挨了一顿骂,谢危却掌了工部实权,算是官升一级,可称得上春风得意,面上挂笑时只让人觉着是仙人从九天的云气上踏了下来。 众人也围上来向他道贺。 如此越衬得萧远灰头土脸,狼狈至极。 * 谢危一阵应付完,正要走时,一名小太监匆匆地来请他去南书房。 想也知道是沈琅宣他。 谢危去到南书房,入内一看,沈琅竟正同人下棋。坐在他对面的,是个模样并不十分慈和的和尚,甚至带了几分凶横。一见着谢危来,他便十分自然地起了身,合十一礼,微微笑着道:“阿弥陀佛,谢大人,有礼了。” 谢危一欠身,也笑:“许久没见过圆机大师了,如今看着越见平和,看来是佛法又有进益。” 圆机谦逊得很:“在您面前,不敢讲佛法。” 这两人一个是当朝国师,一个是皇帝的帝师。 当年沈琅能顺利登基,便有赖这二人鼎力相助,因而他二人间也很是熟悉。 沈琅都不需多说什么。 他将手里一枚棋子投回棋盒之中,只道:“方才朕正与大师讲天教那万休子的事,此獠昔年与大师论法输了,贼心不死,如今为祸世间,实在是朕心腹大患。今次回来的定非世子,先生怎么看?” 谢危反问道:“圣上怎么看?” 沈琅道:“朕与定非实在是二十年没见面了,又岂能全然记得他模样?且二十年时光匆匆过,幼时模样做不得数,人会长变。只是朕在殿上同他提起幼年事时也曾有过试探,有些趣事他还记得。朕故意编了些没有的事,他便没印象,或者也不敢确认是不是有,这反倒真了几分。只是朕实不敢信,昔年的定非,竟成了如此模样……” 他眸光闪烁,竟是有些难测。 谢危道:“若定非世子殿上所言是真,天教养他乃是想要作为傀儡,必不可能授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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