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好不容易吃完碗里的菜,沈玉棠觉得自己都有些撑着了,下一秒,李富贵又端了杯温茶过来,然后迅速地收拾了碗筷进厨房去了,生怕沈玉棠跟他抢活干一样。 沈玉棠,“……” 夜深 沈玉棠正在房间里喝茶,李富贵进来了,还抱着他那个破破烂烂的竹篓。 得,更像个讨饭的了。 正当沈玉棠想着李富贵想干什么的时候,李富贵把竹篓放桌子上,献宝一般道,“媳妇,我今天去集市给你买了好多解闷的东西。” 李富贵说着从竹篓里头一件件地把东西拿了出来。 有当下时兴的戏本子、草编的栩栩如生的蚂蚱、脖子挂着铃铛的布老虎、甚至于还有孩童玩的拨浪鼓…… 琳琅满目的小玩意摆了一桌,沈玉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毕竟这些似乎都是小孩玩的玩意。 李富贵是把他当成小孩了? 沈玉棠本来想让李富贵把这些都退回去的,只是他话还没有出口呢,就对上了李富贵那一双亮晶晶、写满期待的眼眸。 不知道为什么,沈玉棠都能想象到假如他不收,李富贵会露出怎么个失望的眼神了。 也难为李富贵个小财迷买了这么些东西。 恐怕没少花钱。 沈玉棠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眸,瞧了一眼桌子上琳琅满目的小玩意。 最后在里头挑了本书封陈旧的诗集,沈玉棠对李富贵道,“我要这个就行了。” “剩下的,退了。” 李富贵一看,沈玉棠要的似乎是买戏本子的时候老板送的赠品,说是什么诗集来着。 但他不识字,也读不懂。 他媳妇似乎识字,能看得懂诗集。 李富贵心中默默记住媳妇的喜好,然后把那一堆小玩意都收了起来,道,“不退,都留着解闷。” 说不定哪一天媳妇看诗集看闷了,正好玩玩拨浪鼓或者蚂蚱解闷。 沈玉棠,“……” 李富贵表面上看起来乖巧,实则一点也不乖巧。 有些叛逆。 沈玉棠知道李富贵虽然看起来好骗,但生性固执,决定好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便随了李富贵去了。 他瞥了一眼李富贵的旧竹篓,荡起些许波澜,但很快他又不以为然地收回目光去。 第二日,李富贵起床洗漱完,便高高兴兴地出门去拿竹篓准备上山摘药草。 他走到屋檐下的时候,习惯地去提竹篓,手还没有伸过去呢,李富贵就愣住了。 他的旧竹篓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崭新的竹篓,背带不是旧竹篓的麻绳,而是竹条打底,再用柔软的布条缠上去的,竹篓底下还挂着一个小铃铛,只要轻轻一动,铃铛就响了起来。 李富贵觉得有些眼熟,凑过去一看。 这不是他昨天买的那个布老虎脖子上面的铃铛吗? 李富贵惊喜又开心。 这时候,房门缓缓打开。 李富贵抬头望去,只见沈玉棠单手推开了房门,依旧那张虽然冷漠,但实在貌美的脸。 沈玉棠撩起眼皮,薄唇中缓缓吐出二字,“回礼。” 顿了顿,还没有等李富贵出声,沈玉棠就生怕李富贵误会一般解释,“别人送的,我用不上,正好给你。” 李富贵茫然地眨了眨眼,“媳妇,你天天待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送你啊?” 沈玉棠那张冷漠到一丝不苟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他清了清嗓子,然后一本正经地道,“路过的一个商人,向我讨水喝,我给了,作为回礼,他就送我了。” 李富贵恍然大悟,“这样啊,那他人真好,媳妇你心地也真好。” 虽然他住这里这么久都没见过什么商人会路过,但他想,他媳妇总不会骗他吧? 他媳妇从来不会撒谎的。 于是,李富贵立马试背了一下竹篓,一边编一边夸赞,“编得真好。” “这背带真软,背起来一点也不硌肩膀,好舒服!” 见李富贵没有怀疑并且满心欢喜地收下了竹篓,沈玉棠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很快。 沈玉棠品出来了些不对劲。 慢着! 为什么李富贵收下竹篓他会觉得松口气? 第18章 媳妇辛苦啦 “媳妇,昨天买的定胜糕我放桌子上啦,你记得吃哦。” 喊了一声,李富贵就背着竹篓大步流星地走了。 一边走,竹篓底部的铃铛就响一下,就跟李富贵这个人一样,咋咋呼呼的,永远没个安静的时候。 沈玉棠站在门口,看着李富贵离开。 他想,大概是因为他不想欠李富贵的,所以在李富贵收下竹篓的时候他才会觉得松一口气吧。 再过两三个月,他的伤应该就能痊愈了。 到时候他想安心地离开,不想亏欠李富贵任何东西。 想到这里,沈玉棠回过头去,望向桌上的定胜糕。 依旧是聚雪居的。 沈玉棠慢慢地蹙起了眉。 思索片刻,沈玉棠叹了一口气。 罢了,先疗伤再说。 如今他修为尽失,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倒不如就让对方觉得他真的失忆了,跟一个乡野村夫在一起了。 沈玉棠心中盘算好计划,一如既往,拆开外面的那一层油纸,然后将里头的糕点随意地丢到了窗外。 一个月后 小矮坡旁的柳树上的嫩芽已长成绿油油的嫩枝条儿,随着温和的春风摇啊摇。 这时候,不远处响起阵阵清脆的铃铛声。 铃铛声荡啊荡,随着风飘入小矮坡旁木屋的厨房里。 沈玉棠闻声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刚出锅的清炒藕片,抬眼望去。 院子木门被推开,那穿着黑衣的少年背着竹篓哼着曲快步走了进来,走一步,竹篓下的铃铛就响一下。 “媳妇!我回来啦!” 李富贵一看见沈玉棠就高兴地跑了过来,还来不及说他好想沈玉棠,他就被沈玉棠手上端着的菜吸引了注意力,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馋得口水快要从嘴角流下来,“今天吃藕片啊!” 沈玉棠早对李富贵这一看见吃的就走不动道的样子习以为常,言简意赅,道,“洗手,吃饭。” 李富贵虽然真的很馋,但还是乖乖地跑去洗手了。 沈玉棠弯身把菜放到木桌上,李富贵洗完手跑回来了,沈玉棠下意识地盛了碗豆腐汤想要递给李富贵。 这时候,沈玉棠忽然觉得不对劲。 这一个月来,他似乎每天都在给李富贵做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真是李富贵媳妇呢。 起初的确是李富贵做饭,但李富贵厨艺实在不行,沈玉棠硬着头皮尝了一次,当天晚上内伤就发作了,难受得他一夜未眠。 于是,沈玉棠为了自个身体着想,后来就亲自下厨了。 他没想到,这一做就是一个月。 更没想到,他竟然已经习惯这种日子了。 沈玉棠心中大惊,立马将递给李富贵的碗又收了回去。 李富贵茫然地看着沈玉棠,眨了眨眼。 眼睛乌溜溜的,像是宝石。 沈玉棠觉得他这个行为有些许怪异,但他依旧强行维持着脸上那十年如一日的冷漠,面无表情地把碗放到了自己手边。 李富贵虽然不懂,但他也没有生气,他想媳妇肯定是累了,于是,他第一筷子夹了片藕放到沈玉棠碗里,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尖牙,“媳妇辛苦啦!” 沈玉棠,“……” 虽然但是,他觉得上山摘草药又下山去乌月镇上卖再跑回来的李富贵辛苦一点。 但沈玉棠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吃饭。 吃饭的时候,李富贵一直在跟沈玉棠分享着他今天的趣事。 例如他今日个在山上看见了一只松鼠,长得特别好看,毛茸茸的,一看见他吓得扭头就跑,还掉了一路松果。 最后李富贵又爬上树把松果给松鼠还回去了。 李富贵下山准备去乌月镇的时候碰上了坨坨村新搬来的一个中年男人。 原来那个男人是个大夫,姓苗,正准备在村里开医庐,打算跟李富贵买药草。 李富贵一听,这是好事啊! 之前村里是没有郎中的。 生病得去镇上找郎中看。 山脚下住着的虎子就是因为半夜发热,村里没有郎中,等虎子爹娘借了辆牛车送虎子到镇上看郎中,虎子就因为来的太迟,烧坏了脑子,智力还不如三岁孩童,李富贵每次从虎子家经过,就看见虎子被用铁链拴在院子里自己和泥玩,瞧见李富贵就喊他哥哥讨糖吃。 李富贵想,村里要开个医庐,那小孩生病再也不会因为镇上路程太远而耽误病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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