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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 给我力量……给我勇气…… 少女头顶的流光聚成一个更加明亮的光球,敖寸心使尽全身力气将那光球拢住,另一端骤然暴起强横无匹的力量与她撕扯,要将那璀璨美丽的光球从她的控制下夺走。敖寸心片刻不敢稍停地运功运气,用早已烂熟于心的无量诀与对方的无量诀直接对抗。 她起先没想到抢夺太灵真元的过程将是如此痛苦艰难,当这一刻来的时候,原来自己没时间犹豫,第一选择就是奋不顾身。 时间恍然被拉扯得格外漫长,纷纷杂杂的思绪直往脑海里钻。她朦朦胧胧地想起月下老人传自己无量诀时曾让她用这套功法保住杨戬,现在想来,他一位上古大神,怎会在意区区一个杨戬?他分明是想让她保住三界,怕她不肯。他把她瞧得太小了! 视线暗了下去,宛如在娑婆谷隔着深深的海水看见的正午的太阳,她心中没由来地泛起无限凄凉,像极了那年在岐山上怀里抱着婵妹时的无边恐惧。 无天的声音自漫天金光中传来:“你的力量……你到底是谁?你是当年优婆罗陀的那个大弟子?” 敖寸心咬牙挤出几个字:“我……是替他完成夙愿的人!” “那么,你注定要败了。” 我不信!不可能! 敖寸心奋力一挣,仿佛对方的那一份力量也同化成了自己的,她就着双份的力量将光球推回了少女体内。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一道乌光穿过茫茫白色刺透了她的身体。 “……”敖寸心愕然的神情定在脸上,仿佛连时间也凝固了。 我这就死了吗? 眼前的白金光芒开始如虫蛀蚁蚀般瓦解,无数点血色的空洞渐散渐延。 天地之大,我们才刚找回彼此,他还欠我一个婚礼,我还欠他半生相随…… 我却就要死了吗? 没有了风声,没有了雨声,什么都没有了。 好想每个清晨都问他一句,爱不爱我…… 再过得片刻,他见到的,将是我的尸身! 从今往后,这世上都没有一个名叫敖寸心的人了……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 敖家两兄弟与其他七八个人在旁团团围着,却对光球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只看见金色光球霍地散作漫天金星,无天、凤云瑶和敖寸心的身影虚虚晃晃地现了出来,他们便冲上前去把三人隔开,几个去追堵无天,几个把凤云瑶和敖寸心接住。 敖摩昂第一个触碰到敖寸心的身体,猛然被她身上积留未散的法力震飞数丈,不防之下一跤跌在地上。倾盆大雨里,他起身的刹那忽然瞥见另一个方向里的一抹熟悉的影子——隔着一重一重的雨幕的、渐行渐远的影子,不住地退往远离人群的方向、逃离人们的视野。敖摩昂怔了一怔,蓦地想到了什么,起身的动作顿在一半,碧蓝眼眸里的情绪罕见地翻涌起来,从恍然大悟变成了另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 另一边,无天双手被幻作绳索的金箍棒缚住,被李靖封入宝塔之中,而宝塔又被降龙尊者脚踏的金龙吞进肚里。黑莲宗余孽见状,有的自刎了结,有的弃兵投降,有的奋战被擒。 太上老君将一道法力注入凤云瑶的眉心,她的身躯金光一现,旋即归于静默。他一摆拂尘,闭目道:“这一世的凤云瑶已然亡故,太灵真元保住了,娘娘不日回天。” 雨滴见疏,天光破云而下,不知是何时辰。 杀伐远去,喧嚣远去,盛极一时的黑莲宗鸠占鹊巢的时代似乎也远去了。 敖寸心缓缓睁开双眼,恍惚死过一遭,再见到天日仿若新生,内心却平静得如同佛境之雪,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身体轻飘飘的,就像小时候疯玩一整天后睡了一个好觉。她下意识地在腹上抚摸了一下,衣服不显眼地破了一道口,身上却没有任何鲜血或疼痛——准确地说,并没有意想中的伤口。 怎么我竟没死? 她怔了半晌,思绪渐渐飘回脑海,发觉自己正靠在敖烈怀中,周围围了几圈认识或不认识的人,见自己醒了都面露喜色,七嘴八舌地把无天和凤云瑶的结果告诉了她。她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急切地环视一圈,唯独没有看到最想见的两个男人,不由得大失所望。 我夫君呢,这时候怎么不来瞧我? 空,一种极不舒服的空落感愈来愈烈地涌上心头。 敖寸心习惯地去抚摸右手的银光指环。每当她思考或发呆时,总喜欢摸一摸那凉凉细细的小东西,心里也会觉得温润起来。这一次,她却不禁吃了一惊——指间已经空了。 第85章春日未至 一线一线的阳光刺破层云,照耀在灵鹫山大雷音寺的古瓦上。一层一层的山色叠将下来,苍郁幽深里藏满了不愿被人看破的寂寞。 …… “杨家灭门那日是个晴天。” …… “母亲仙逝那日也是晴天。” …… 那日的阳光是血色的,天兵的利刃如死神之掌向他夺来,他的视线被父亲的□□凡胎遮住,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渗进了回忆的每一个角落。而年长他两岁的长兄,临死前耗尽最后一口气吐出六个字:二郎,习武,活着。 自那日起,他就失去了所有曾经倚赖的庇护,满眼的明媚阳光只是静默着,不曾安慰什么。从此他行走在明与暗的交界,在杀伐阴谋里争出一条命来,又用这条命庇护普天之下的渺小众生。 …… 二郎,习武,活着…… …… 大哥…… 当他的武艺已经冠绝三界的时候,大哥早已尸骨不存了。生死一别浩浩两千载,大哥的灵魂转世千遭,他却长生于同一副躯壳里看尽红尘悲欢。偶尔独坐感怀时他也会想,如若大哥有知,看见当年不喜习武的二郎驰骋天地斩妖除魔,是会欣慰自己终究不负所望,还是感同身受着自己独活九天之巅的寂寞? 年少时遥远的凄风苦雨发了疯似地直往心底里钻,杨戬抬起手,很想触碰眼前模糊的大哥的影子,可是手臂却沉重得不听自己的使唤。他用力呼喊,喉头却噎满了苦涩的腥气。 大哥…… 他已经独活得太久了。 “大哥……” 一双碧海般深沉的眸子正沉痛地望着他。 “大哥……” 逆光里,杨蛟的面容渐渐清晰成西海大太子敖摩昂的样子,那双三界间独一无二的碧蓝眼眸仿佛化为锐利的针,在梦魇与现实之间刺破一道缝隙。 “……”杨戬微怔,眼中失控的情绪徐徐平静下去,终于恢复成惯常的幽邃。 此处与争斗正喧的大雷音寺隔着一片不大的树林,再往远走数十丈就是虚怀崖,云生崖底,雾迷峰巅。地面上还留有大雨过后的湿冷,敖摩昂正单膝跪地,用腿撑着杨戬的背脊,一只手托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源源不断往他腕脉中输送真气。 杨戬的面色苍白异常,愈发衬得眉眼如画,额心神目处流光浅浅,淌下一道绛红的血来,竟带出几分西施捧心的憔悴之美,与往日深谋狠绝的司法天神判若两人。他不动声色地将手腕脱开,目光避开数次欲言又止的敖摩昂,飘向乌云渐退的日光充盈之处,双眼微微眯起。 敖摩昂没有强迫杨戬再接受自己的真气,“我的确早发现了你下的分魂术,但我没有告诉寸心。我想你既然使了这门法术,必是不愿让她知道的。我曾问父王为什么要把灵海龙珠给你,给你这个与西海并无血缘的‘外人’。父王反问我,看没看见寸心手上戴的那枚银光戒指。父王他年岁大,见识广,说那是分魂术的载体,内里贮存着原主的一成本命真元,当宿主性命终结时,原主就会……” “别再说下去了。” “你何苦如此!” “如非如此……”杨戬无力地闭了闭眼,气若游丝,“……现在寸心就已经死了。” “二郎真君!”敖摩昂抓住他的肩膀,却没敢摇晃,绝望地朝树林的方向看去,“好兄弟,太上老君马上就到!哮天犬他们已经去请了!” “不行……”杨戬恍然受到了提醒,深吸一口气,挣扎着起身,借着敖摩昂的力站了起来,“你得让我走……” 别叫她看见我这副糟糕样子…… 敖摩昂哪敢放手,惊疑不定地应付着杨戬的推拒,心念百转,料想他一世狂傲,不肯让旁人见到他的垂死之态,可他现在这样子还能走到哪儿去?正欲再扶,却见杨戬猝然呕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摇地软倒下去。 敖寸心愣愣地在树林尽处顿住脚步,仿佛被某种深深的恐惧所震慑,不敢再上前一步。隔着不远的距离,她只看到他披着轩昂的银铠躺倒在地,银铠在雨后初霁里映出格外威势不凡的光泽。好像有许多人从自己身边朝他的方向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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