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法天神,我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你的眼睛。咦,说起来,司法天神不在天上,怎么下凡来了?” 杨戬听敖寸心问得可爱,不由得笑了,“天神下凡,自然有下凡的差事。” “什么差事,不知我一介白衣有没有资格好奇一下?” “杨戬奉命,剿灭黑莲宗。” 敖寸心面色微变。 好在杨戬正将敖寸心整理好的一堆物件收入袖中,并未发现她的异样。 “你这招是……袖里乾坤?我以为只有五庄观种人参果的镇元子才会使。” 正说着,毡帐外忽有小童的声音传来:“昨晚的客人在吗?我家老祖宗想见二位。” …… 灌江口天兵大营一如既往戒备森严,哮天犬难得立了战功,却碍于纪律不能畅饮赌钱,百无聊赖,便偷偷溜出杨府,到军营聚集一群战友聊天吹牛。 正将自己吹得无所不能,忽听一声“二郎真君”,哮天犬慌忙住了口,四下打量,却没瞧见主人的影子,原来是另一群休憩的天兵聚在一处说笑。 哮天犬顾不得吹牛,凝神细听,隐约听见几个亵渎之词,立时炸了毛,冲过去质问。那群天兵见是哮天犬,都知道他是杨戬的心腹,名曰主仆,实似兄弟,若是被他听了去,势必要传入正主耳朵,于是迅速散了。当然也有行动慢些的,被哮天犬一把抻住。 那天兵倒也不是真怕哮天犬,而是担心自己若强行挣开,到时在杨戬面前没有好果子吃,只好服了软。 “我……我也是道听途说,肯定不信的,我一心忠于真君,并无藐视之意啊!” 哮天犬一头雾水,“说什么了,真君怎么了?” “军中有一句刚传开的顺口溜……唉!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的!” “什么顺口溜?你倒是说呀!你不说,我就领你去见主人!”这是哮天犬屡试不爽的逼问招数,但从未真把人带到主人面前过,因为对方往往在听见这句之后就自行招了。 “传的是……‘二郎真君窑中现,托塔天王帐中怨’。这个……我只是转述啊,不关我的事!”那天兵作势想溜。 哮天犬将他抓得更紧,“什么摇中线……不是……这话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解释。” “窑子的‘窑’,知道吗?”他小心地瞧了瞧哮天犬黝黑的脸,不确定一条狗的知识范围是否覆盖了这个词,“就是说,二郎真君去……去那个地方……那什么,李天王独自坐镇,埋怨真君不理军务。这一定是李家军那边传出来诬陷咱们真君的,兄弟们都不信……哎呦,我突然想起百夫长让我去见他呢,先走一步,失陪失陪!” 哮天犬作为一条纯洁的家养良犬,兀自苦思冥想这是什么意思,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若是去问梅山兄弟,定会被他们揪出擅离杨府的罪行,于是决定去问杨婵。 “二郎真君窑中现,托塔天王帐中怨……” 哮天犬瞧着杨婵略微冷下去的面色,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杨婵待人素来宽和,此时的神情也只是娥眉浅蹙而已,只不过杨家兄妹生得相似,她眉目中不免有几分哥哥的影子,哮天犬看在眼中,习惯性地畏惧起来。 “哮天犬,”杨婵眉头轻轻拧起,仿若清风吹皱湖水,“我相信李天王对玉帝的忠心,断不会编出这种不三不四的东西打压副帅形象扰乱军心,就不要再提了。” 她总不好承认这根本不是传言。 杨婵冰雪聪明,虽远离朝堂,有些事情却也瞧得清楚。李靖为人有些迂腐,正因如此才看不惯杨戬的机巧手腕,这等不入流的小把戏便更加不屑看在眼里,况且杨戬远在关外,消息不该这样快。 “辛苦你跑一趟,去找你主人,将这话告诉他,他自然明白。如果他那边有什么麻烦事,不要轻举妄动,立刻回来通知我,记住了吗?康大哥这边我自会替你请假。” 哮天犬忙使劲点头,几天不见杨戬,他也着实有些挂念。光明正大出了杨府大门,使出一招“天地无极,万里追踪”,杨戬的气息便清清楚楚地被黑漆漆的小鼻子捕捉到了。 “哮天犬!” 一声清亮的断喝从天而降。 …… 前日的老寿星是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见了两人,二话未说,便让他们随自己一同出城,身边只带了个十来岁的党项小童,又打包了一点干粮让小童带在身上,似乎要出远门的样子。杨戬也不多问,携敖寸心随老少二人一同上了简陋马车。 小童将车驾得很慢,金红朝阳在天边射出灿灿明光,层云荡天际,矮丘广绵延,一年一荣枯的草正在秋风里渐渐黄去。 老人面上的皱纹里嵌满了岁月的风尘,一双浑浊的眼仍算有神,温和而干净的目光落在敖寸心的脸上,不知在打量些什么。 “老人家,我们这是去哪儿?”敖寸心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打岔问道。 老人的目光迟钝地移向似乎正在专心欣赏大漠的杨戬,又移回敖寸心处,唇边的皱纹动了动,却没说话。 停车的时候,已过了正午,天变得很快,早上还晴空万里,此时已乌云压境,雷声滚滚。 “你们先去看看吧,里面或许有你们感兴趣的东西。老身乏了,略歇歇再进去。”老人的汉话十分熟练,她说完便闭上眼,静静养神,不再管这两人。 这里是一处墓群,竖立着十几块似碑非碑的硕大土石,中间围着一个两层来高、径长二丈的灰白塔形建筑,砖石已被风沙打磨得失了棱角,显出蜂窝一般的凹坑。 内里不大,天色又暗,依稀可见四周布满一排排石穴佛龛,香火禅味在空气中淡淡浮动,令人静心清明。 察觉到袖口被人紧紧攥住,杨戬顺着敖寸心的视线看过去,正前方一座弥勒佛像的旁边,挂着一幅帛画人像,他其实已看见了的,却没留意那画上的内容,此时细看,不由得眸色一凛。 闪电狰狞着撕裂乌云,将石屋内映得雪白一片。帛画显然已饱经风霜,泛黄残蚀,笔触模糊,但并不妨碍辨认,因为画得十分传神。 雷声轰鸣,暴雨疾落,室内一暗,传来老人的声音:“姑娘,好好看看,那画上画的,是你吗?” 第17章哪吒传信 画中女子,斜插金钗,裹身长裙,眉眼虽已斑驳,但若见过了敖寸心本人,便自然而然能觉出她们之间的神似。 画上的那只金钗十分特别,钗头作狐尾之形,末梢缀着几颗圆珠,大约是翠玉之类。 “这是我们族中代代相传的祖先遗物,传到老身手上,该有两千年了。” 不可能,哪有布帛两千年不会烂的……敖寸心失神地走上前去摸那布帛,不禁怔愣在原地。 是西海的料子,仙藻织成,她身上正穿的也是这样的布料。 帛画角上,甚至书有落款,其余几字均已破损,唯有“丙申”二字依稀可辨。 “丙申,两千多年前……”杨戬略一回忆,神情肃然。 那一年,周武王姬发崩于镐京,故而杨戬记得格外清楚。 敖寸心只觉一股无形之力撕扯着自己的记忆,她的记忆是空的,她从不知道自己和当年的西戎能扯上什么关系。 或许是那位西海三公主敖寸心吗? 人对于自己,总是有一种超乎寻常的识别力,她不得不承认,那画上之人绝对就是她自己。 一阵钻心的痛窜上心尖,敖寸心咬紧牙根,被一种没顶的恐惧紧紧裹挟。 “都是些祖先传下来的故事了,那时戎周战事紧,一位东海龙女在战场上救下了我们的王,却被周国以叛国罪处死,王用龙女的衣裙画下了这幅像,命子孙世代供奉。漫长的历史中,我们这一脉渐渐远离王权中心,已变成不起眼的旁支了,若非这副遗画作证,族人大约都不信我们的祖先也曾是羌戎之王。” “这位龙女既已死了,老夫人又为何问我是不是这画上之人?” “传说传得久远了,细节湮没在历史中早已失了真切,也许这个故事根本就不存在,但姑娘活生生地站在老身面前,实在太像了。” 杨戬轻轻揽住敖寸心,“龙女被世人看见,描摹入画,并不稀奇,至于面容神似之人,亦不少见。” 敖寸心听见雷雨声中传来一声马的嘶鸣,抬眼向屋外扫去,发现小童已驾着马车独自离开了,道:“老夫人亲自带我们来,就是为了看这幅遗画?” 老人反问:“你们来到夏州,为的又是什么?” 敖寸心道:“不、不为什么。” “数月前,弥勒菩萨显灵亲下法旨,中秋后十日之内,将有一对汉人男女来取走他的坐化舍利,男的面生三眼,女的乃是龙族。按你们汉人的历法,今日正是八月廿五。” “三眼?”敖寸心诧异地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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