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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疼痛点,在他动身时就连成了片,他只能缓慢而笨拙地拖着腿往门外挪。 他能感受到程醒言注视的分量,几乎要穿透他的胸膛。对方只给他离开五步的机会,忽而又从他身后扑来,紧紧箍住他的腰际。 程醒言开始语无伦次,声音渗入他的脊骨,令骨骼里的刺痛都变了形状,涌出浓烈的酸涩感:“你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既然不想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为什么不准我摸其他狗狗?” 程醒言虽说反应弧略长,但也不是真的蠢货。褚晏清早已料到他那ID没法一直伪装下去,有了,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抱歉。你可以再多骂我几句,或者打我也可以,我都能够接受。” 程醒言骂了句“死受/虐/狂”,但仍缠着他不愿放手。褚晏清只得道:“早点睡吧。剧组明早七点半就发车去新场地,你还得做掌机。你应该清楚资方一直在催促拍片进度,这也是公司交办给我的任务。你不要因为睡眠不足出什么差错。” 程醒言仿佛死了半分钟,一点动静都无。终于缓慢挪开停在他腰间的手,似是笑了声,“知道了,我哪敢耽误你的工作。反正还有三四个月就能杀青,等电影拍完,你就再也别来找我了。” 褚晏清表示默许。 程醒言继而道:“你的id,我先拉黑了,眼不见心不烦。世界上任何一只狗狗都比你听话,你怎么好意思待在里边凑数的?” “你等等。”褚晏清急切转身,隐约听见后腰骨骼里僵硬的咔嚓声响,痛觉如毒蛇般袭击而来,“你留下吧,我不会再给你发消息了,我向你保证。但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联系你……万一,我是说万一需要,你能不能把不许摸其他狗狗留下?” “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不是吗?”程醒言自然不会同意他的恳求,“你到底想怎样呢?或者你觉得耍我很有意思,你莫非是这样想的吗?褚晏清。” 毒蛇将冰冷的毒素注入他的后颈,褚晏清随之用力哆嗦一下。 同样的雨天,同样的争吵,程醒言同样说给过他很多次机会,但他一次也没有把握。记忆与现实重叠起来,他产生了极为恐慌的预感。——对于骨头里的病症而言,最显著的催化剂莫过于潮湿气候。去年为了商谈场地租赁的事,褚晏清已体验过一遭g市雨季的威力,几乎每天都在断续的疼痛中循环。尤其过去一年里他屡次违抗医嘱,病起来越发严重了。 两人的房间集中在酒店同一层楼,距离不过百米,他足足耗费半小时之久。骨骼里的疼痛在拿蛋糕的返程路上就已变严重,此刻更是攀上新的巅峰,脊椎里用断裂来形容还不够贴合,应该是被一截截碾成了粉末,再重新浇筑填入身体。 他可以对此置之不理,但怎么也无法忽略快要飙升到一百五的心率,浑身血液都拥滞在左胸口,心脏已超出负荷,要挤破似地涨痛着。褚晏清猜得到自己是惊恐发作,所幸路上没遇到什么剧组的同事,他顺利用房卡刷开了门。 吃药前照例要做记录。褚晏清再次打开置顶的聊天框,才发觉这周竟只服用过一次镇静药物。他寻思着问题不大,于是一次性吞了三日的量作为补偿,当晚果然陷入昏睡,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混混沌沌地睁了眼。 醒来又是没有光照的夜晚,大脑很容易因此产生时间错乱感。褚晏清只得用手机屏幕的亮光充当光照,准备要依次处理未读的工作群消息,思维却乱得像团搅拌机里的水泥,怎么也无法收束精神。 他原以为是药物副作用,又摸到身旁浸透的床单被褥,盛夏时分也渗着冰冷的寒意,怀疑发烧的可能性更大。他也无法从这片难耐的湿冷中起身,脊柱炎最忌讳长时间保持某个姿势不动,此时腰椎和拿铁钉焊死的钢板无异,稍微碰一碰便传导来剧烈的僵痛。 那就等太阳升起吧——不论和痛楚纠缠的夜晚多么漫长,太阳总会照常升起。 到清晨时分,褚晏清照旧在发烧。仰仗着两颗退烧药的效用,他跟随摆渡车一同去了片场。 汪导讪讪道:“褚总,实不相瞒,我现在见着你都心慌。” 褚晏清皮笑肉不笑的:“心慌?心慌证明您心里有鬼啊。” “你来就证明拍摄进度拖沓了,我就得加快进度,但我也没法保证能做到。” “放弃完美主义吧。反正有些镜头您再拍十来遍也不满意,不如就用第一遍的。还有些镜头您现在是往死里抠,等后期剪辑的时候您又觉得不合适,照样白拍。” “我知道我知道。”汪导用下巴指证地面尚未干涸的雨水,“但也不完全是我的问题。你看这鬼天气吧,雨像不要钱一样下。摄影棚里能完成的镜头还好说,需要光照的外景简直是折磨灯光组和摄影组……” “耽误的进度可都是钱。尤其过段时间还可能有台风过境,说不好要停滞几天。” 汪导看起来也一个头两个大,“我尽力吧,但如果真的拍不完,你说该怎么办?” 褚晏清认为这是句废话,有些不屑于回答,“还能怎么办?反正档期是定死在春节了,那就继续缩紧后期剪辑和特效的时间。只要您别给我闹出人命来,什么都能再想办法。” 天公一直未能作美,但定好的场地都已经搭建完毕,剧组只能硬着头皮赶进度。 在持续的暴雨中,剧组那些矜贵的摄像设备成为重点保护对象,场务总要一遍又一遍地冒雨更换保鲜膜和防雨罩。而多了几层步骤就难免进度缓慢,尽管剧组每天都熬到深夜才收工,实际进展还是落后于原先制定的计划表。 为督促拍摄进度,褚晏清也成为摆渡车的常客,每天七点半随剧组人员一同出发,到深夜再一同回酒店。所以他和程醒言的见面频率比原先交往时都要高,但也就停留在见面这一步了,两人已生疏如普通同事,除非工作需要,否则搭不上话。 诚然,他认为忙碌要比无所事事好得多,因为忙碌能够让人忽略。不论是失去程醒言,还是旧病复发,他能感知到的痛苦好像都变轻了。 褚晏清很快尝到忽略的代价。 瓢泼大雨总在夜间落下。拍摄紧急暂停,片场的工作人员只顾得上抢救设备,坐上摆渡车时基本是浑身湿透的状态。金属车身勉强承受着暴雨如子弹般的攻击,而反复滚动的雨刷未能破解雨幕的遮拦,巴士走走停停,行径缓慢,达到酒店的时间比平日晚上了半小时左右。 在起身的一瞬间,褚晏清竟眼盲般的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顿在原地等黑雾散去。他终于无法忽略骨头里来势汹汹的刺痛。 被同事发现走路姿势不对劲是很难堪的事,他决定等到最后再下车。 他以前琢磨过,丹麦那条为爱化为泡沫的蠢鱼,应该跟他得的是同一种病,才会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至于体温,这几天就没真的降下去过。难耐之中,他几次欲生理性呕吐,但料想俯身下去却吐不出什么实质性内容,还可能久久直不起腰来,他不愿意做亏本买卖,宁愿忍耐着别吐。 褚晏清从电梯间挪到酒店走廊,还是败给了愈演愈烈的反胃感。他刚稍稍倾身下去,腰椎里又迸发出穿刺般的剧痛,双腿支撑不住昏沉下坠的身躯,姿势就变为格外狼狈的半跪。 他想要尽快结束这阵恶心劲头,干呕格外急促,还未能起到任何缓解作用,便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说笑声。 听声音是几位摄影组的同事,在商量夜里要去谁的房间打桌游。 其中一位笑着压低了声音:“程醒言,快看你男朋友。他不是在等你回去吧?你还是别去玩了,要是褚老师生气了,我们谁都招惹不起。” 有片刻没人出声。接着传来程醒言故作轻松的对白:“你成心拿我取乐?我说过不是吵架,是真的分了。” “真的?……你要不还是过去看看,感觉不太对劲。” “十有八九是应酬喝多了。这叫为了剧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没这觉悟就少多管闲事。”程醒言语速飞快,“所以今晚到去谁屋里?决定好没有?” 类似的情况绝不能再发生第二次。褚晏清当晚便简单收拾了行李,准备先回去躲几天再说。 他事先已恶劣气候会导致航班延误,却没想等到当天傍晚时分,飞机场都处于彻底停工状态。休息间里的广播循环播放着延误时长待定的通知,直到气象局率先放出台风橙色预警,飞机终于确定无法起飞。 褚晏清只得重新打车回酒店。 天色沉暗着倾轧下来,路途比昨日在巴士上更为艰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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