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值得你牺牲。……算了,到我们这个年纪你就明白了。” “什么年纪?您看起来最多二十八。” “说真的。觉得做不下去了那就先停下,天也不会塌下来。” 褚晏清不习惯被人记挂,继续顾左右而言他,“放心吧,我好得很。您要是实在担心我,就提议给我涨涨薪吧,或者把项目提成预发一部分,别非得等到电影票房分账了,在那之前我得饿死。” “我上边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孙筠用血红的指甲尖戳他,“我刚还看见有人在你办公室门口晃悠,应该是你那小男友?好久都没见着了。总之快点跟人回去休息吧。” 褚晏清无需推理便能猜到是谁。他前男友里孙筠就只认识一个,还是因为孙筠安排他代为负责制片,他才能和那前男友在剧组勾搭上,事后孙筠狠狠讹了他一笔贵价餐厅当作酬谢。 褚晏清如实回答:“是前男友,而且早就分了。” 孙筠也不意外,“噢。你果然牺牲不小。”—— “听说有人宿醉又加班,我来看看他是不是死了。” 程醒言今天似乎恢复了出门只用花五分钟的状态,身上单单挂着T恤和牛仔裤,发尾也各翘各的。褚晏清觉得好笑:“真对不起,又要让你失望了。应该一时半会都死不了。” “你最好别把自己折腾没了。”程醒言警告他,“否则我每天都去你坟头遛我家的狗,还要指使它疯狂偷吃你的贡品。” “程醒言,你有那么闲吗,特意来我公司就为了找我吵架?” “我说过是为了检查你的生命迹象。既然你还算活着,那就吃点东西。” 但褚晏清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很闲。 程醒言拎来一份号称有醒酒作用的汤水,用保温盒盛着的,不似外卖。褚晏清唇边沾了沾醒酒汤,发觉这豆芽汤里还放了明太鱼干,清淡的汤水里添了鲜味的层次。 经过酒精和咖啡液的折磨,胃里难得填入温顺无害的食物,总算开始缓慢地蠕动消化,“你现在没有出来租房,家又那么远,哪来的开火机会?” 程醒言自得道:“有什么难解决的,就上午找我朋友借用的厨房。你觉得还行么?” 褚晏清刚要点头,手中的勺子磕到了保温盒边缘,发出清脆的响,他才发觉自己半边肩背又在细微地抖。 褚晏清将瓷勺搁置在碗口,颤抖的手臂藏回身后,另一边手臂抵在了额前,用以缓解摇摇欲坠的昏沉感,“我喝不下了。你拿回去吧,下次别再做了,太麻烦。” “不好喝吗?”见他几乎没咽下去多少,程醒言自信不起来了,“我是找视频现学现卖的,如果难喝也是做视频的骗了我。但这份我尝过,应该是没有问题……” 尽管两人没少互损过,褚晏清这时却无法批判对方的汤难喝。他明知是他食欲实在不振,吞咽也有些障碍,所以才会扫兴。 褚晏清将话题绕开了:“你不是要去等人?” 程醒言啧了声:“别提。现在的死同性恋都毫无契约精神,我等了一晚上都没来人,总不能今天继续等吧。” “所以你是直男?” “你先别乐。”程醒言严肃纠正道,“这事我怀疑你给我下咒了。自从你回来,不仅我男朋友把我绿了,连我的潜在发展对象们都凉得透透的。” 褚晏清由衷地笑了笑。怀疑目标还是挺精确的,但不必到下咒这一步,他只是略施小计而已。 “早点回去吧。”褚晏清说,“下周吃什么你自己安排就好,我没空常去剧组。” 程醒言迟疑得有些久了。将保温盒和餐具慢吞吞地收进纸袋里,方才启齿道:“褚晏清,筠姐刚告诉我,说我们剧组出了点资金问题,而你好像压力过重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褚晏清第一反应仍要否认。 扪心自问,他确实有挺多臭毛病。比如他热衷于揣摩别人是什么意图,每句话、每个细枝末节的举止都得掰碎了想,却极其抗拒对方也反过来揣摩自己。像这样处理公事当然占优势,处理亲密关系就相当完蛋,他在短暂交往过的几个前任嘴里的名声都不怎么样,大抵也是这臭毛病的原因。 褚晏清能够和程醒言在一起很久,也是因为程醒言比较的“钝”,他袒/露一寸,程醒言就接纳一寸;他掩藏起来,程醒言也绝不会强行撬他的壳。这样的平衡关系让他感觉稳定且安全。 他内里其实是废墟上撑起的空心支架,糊不上水泥墙,只要心脏震颤得太狠就会塌陷,然后他再想办法搭起新的支架。他已习惯栖息在这片惨烈的废墟里,习惯的原因是没有人会关心里边到底如何,他大可以粉饰太平。 但程醒言这次过于关心他了,他隐隐觉得惊慌起来。 拖得太晚了对不起大家…另外换了一个我觉得还挺合适的封面,希望大家也喜欢qwq这两周都有1w字任务,请家人放心(鞠躬) 第25章 第22条 张三他爸贵姓张 程醒言对褚晏清眼底耷拉着的惨烈乌青早已经见怪不怪,每当对方开始重度剥削睡眠时间,就得呈现出这幅鬼样子。 但他的直觉从昨晚就开始报警:褚晏清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至于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说不真切,要直接问褚晏清大概率不会回答。褚晏清总有事要刻意瞒着他,即便是处于热恋期,更别提现在两人关系连朋友都够不着。 程醒言能够感觉到褚晏清的隐瞒,而他通常认为应该尊重对方的意愿,不会继续问下去。唯独今天的警报令他格外心慌,所以程醒言尝试问下去了:“资方那边为什么要撤资调查清楚了吗,能不能再争取挽留一下?” “只知道是资方新股东的决策,没有别的信息。” 褚晏清一直用力抵着额前,瞌着眼睛,眉关锁得很死。不知是配合意愿不高,还是头疼得狠了,“但目前对方所有高层都拒绝沟通,那大概率没戏。” “你们合同怎么签的,总得有违约责任之类的吧,要不要请律师看看呢?” “走起诉效率太低,等弯弯绕绕到执行环节电影早就黄透了。你也知道这片子进程催得很紧,错过春节档就可能达不到预期票房。” “唔。”程醒言也觉得头疼,“那你打算怎么办,开源还是节流?” “节流总归不是好办法,上哪节约几千万去。把你们整个摄影组都砍掉也挤不出来多少钱。” “欺负片场民工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倒是砍点值当的呢?” 褚晏清终于抬眼看向他,瞳仁边攀附着森然的血丝,冷笑了声,伸手来勾了勾他挂在胸口前的耳机线,“也行,把你那小情人林锐砍了你能干么?倒是能省出来不少片酬。” “……褚晏清你好好说话。”程醒言按捺住了要吵起来的冲动,将对方的手拍开了,“我想想,现在圈里不是时兴演员亲自投资电影?正好片酬也能商量降一降,后续拿票房分成抵就是了。一举两得的事。” “想空手套白狼是可以,那也得骗得到冤大头才行。剧组里几位主演哪位不是人精,既然知道先前有资方跑路过,他们当然得慎之又慎。” 程醒言有些郁结。 他早有听闻褚晏清在工作中相当的不近人情,也见识过对方臭着脸叫做错报表的下属别干制片这行了,导致那晚他都没敢抱着褚晏清睡觉,还是梦见误入野兽老巢被啃着吃了。 他纯属自讨苦吃,非得来领张下属体验卡,“你不要总是否认我。还没尝试过就把路都堵死,那你这电影还要不要继续拍了。还是你早已打算好跟汪导一起上街要饭去?要不要我帮你们开个水滴筹啊?” “没有堵死,每条路我都会试试。只是先考虑清楚风险点而已。” “你连这一句也在否认我。” 褚晏清重新瞌上了眼,“意思就是不需要你负责出主意,你做好你分内的工作就够了。我争取不让你失业。” “我只是想帮帮你。” 程醒言将“你”字咬得很重。他觉得这都算一句告白了,还是特别直白的。 褚晏清反倒更恶劣了,“我现在就缺钱,你要帮我那就给我钱。你打算给我几千万?” “……你他妈水滴筹去吧,我打算帮你转发家庭群。” 程醒言放弃跟褚晏清好好沟通了。——程醒言决定要把恨前男友的时间拉长一点。 跟他划清界限了是吧,想起要公事公办是吧。别人是穿了裤子就不认人,他俩还没发展到脱/裤/子呢,这混蛋就已经不认人了。那他也要以牙还牙,绝不再给对方亲近的机会。 决心是下得很死,但褚晏清忙得像是离开地球了,两人根本见不着面,其实他在剧组的生活也没发生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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