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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接着雨季要来了ps.这对不是真年下,褚喜欢胡说八道和装可怜而已,不要相信 第6章 第6条 打针不是必须脱上衣 “吃不下就算了,医生说你昨天刚吐过。” 程醒言见褚晏清胃口寥寥的样子,本打算提前把碗收走,让对方多睡一会,但褚晏清还是将他带来的那碗甜粥刮干净了。 “想打发我睡觉,然后你就算完成任务了?”褚晏清像有不太准确的读心术,“没那么简单,我现在不想睡觉。” “那倒没有,我想走不用等你睡着。” 褚晏清对他称得上恳求,“程醒言,你总不至于是来给我添堵的吧,那跟我说点好听的行么?” 程醒言应付矫情小男友很有一套经验,首先装傻充愣的本领算是专精,“好吧。你是全世界最敬业的病号,年底剧组要给你颁发劳动模范锦旗,你争取活到领奖那一天。” 褚晏清再度为他气笑了,“真是谢谢你,如果有奖金请你吃麦麦香菜甜筒,买一送一你吃两个。” “那我先死得了。” 程醒言掉头就走。 到这个时间点,体检结果也差不多该出来了。程醒言在医院上上下下溜了几圈,代替对方领回来一串单据。回病房时褚晏清仍坐在床沿等他,单人病床对出挑的成年男性而言略显狭窄了,褚晏清必须将左肩抵在床头柜的侧边,眼底阴影比昨日还要浓郁,身上仍穿着那身和病房格格不入的西服,没有系扣,胸腹前多出几道难以抚平的褶皱。 程醒言说:“怎么不睡,你不会真以为我要趁你睡着时候走掉吧。” 褚晏清没什么语气起伏,“现在还挺疼的,躺下可能会起不来身,太耽误事了。就这么着吧。” “……不要自己忍着,可以上止疼。” 程醒言经常判断不了褚晏清嘴里几分真几分假,反正他总是上当。比如这一次,他非得回想起褚晏清跟他玩笑似的说过高中夜里疼得睡不着,又买不起止痛药,就会去寝室外的走廊站一夜,总比到明早自习还直不起身要好。 褚晏清细致打量着他的神情,又找准时机将床头柜上的封口针管递给了他,“止疼都快有耐药性了,还是打这个吧。” 程醒言和对方分开以后再没见过这种古怪玩意,但仍凭记忆认出来是一种控制骨骼炎症的生物制剂,“刚见护士来查房了,怎么没给你注射?” “她没空管我,叫我自己想办法。你能帮帮我吗?” 程醒言心想肯定是你自己打发人走的……但他决定不计较了,“帮你往肚子上扎一针?是这样吧?我不太记得了,让我来可能会疼。” “以前不疼。” 褚晏清没给他反应时间,已经将衬衣下摆掀起来,交给他半截肌理线条分明的腰腹。程醒言惊了惊,差点想到跟褚晏清坦诚相对的那些夜晚,只不过掀衣服环节一般都由他代为完成。 他的确手法生疏了,往对方小腹间涂了半天碘伏,还没找准皮下注射位置,只能判断褚晏清腰腹部摸起来烫手,恐怕还在发烧。 褚晏清一直任由他摆弄,到针尖刺入那刻才本能地收紧了腰身。程醒言知道这是吃痛,越发迟疑不定,怎么都没办法将整只针头推入褚晏清的腹部皮肤里,导致拔针时透明药水和血珠一并渗了出来,溅到对方的衬衣下摆。 程醒言连忙去找棉签止血,刚覆上那处渗血的针洞,褚晏清却突然握住他的手腕,俯身亲吻向他脉搏间覆盖的皮肤。 褚晏清唇间也发烫,仿佛抿着团不安的烈火,用亲吻点燃他的血管,随引信一路灼烧至心脏。程醒言在想各种办法强作冷静,唯独忘了要把手抽回来。 褚晏清下颚埋在他的手指间,像要伪装成等待爱抚的猫猫狗狗,笑意却有几分挑衅,“这是补偿,你应该给我的。” “抱歉,我忘了该怎么把整只针头推到底。” “多试几次你就想起来了。再扎一针吧,这次该换你亲我了。” 你脑子有问题,程醒言在心底说。但褚晏清让他说点好听的,他于是回答:“你的核磁结果出来了,病情控制还算稳定,没有发现骨骼进一步变形的趋势。所以这种制剂一个月用一次就够,少乱来。” “嗯,我告诉过你没事,不需要住院。” “但你各项身体指标都不太好……医生怀疑不单脊柱炎的原因,建议你再去别的科室看看。” 褚晏清难得默了默,但看起来不是因为意外,“不用,还能有什么毛病。之前也查过心内和消化科,你知道结果都没有问题。” “都快两年前的结果了。”程醒言说,“估计你这两年也没少折腾自己,你就是这幅德行,还能改吗。” “程醒言,你既然这么挂念我,那再考虑一下跟我复合吧?” 程醒言眉头拧成一块,终于将手拿回来了,“算了。既然你还有精力占人便宜,那问题应该不大。” 褚晏清自然知道他会拒绝,低头很轻地笑了一声。 “送上门的便宜,错过就没有了。为什么不占?”——褚晏清被程醒言盯着完成了输液任务,到当天夜里如愿以偿出院了。但退烧针本身属于治标不治本,到家又开始持续低烧,体温一直徘徊于37到38.5度,褚晏清觉得也没必要再休息,潦草睡了几小时,便开始收拾行李,打车去机场,和汪导碰头。 时至六月底,亚热带地区已准备跨入漫长的雨季。而g市纬度更靠近赤道,季风率先从海面登岸,雨水持续敲击着钢筋水泥的外墙,说不清是雨被城市遗弃了,还是城市被雨裹挟了。 褚晏清刚好赶上阴戚戚的雨天,从下飞机那刻起就没见过雨停。 从各种理由来说他都不喜欢下雨。坐飞机残余的耳鸣有些严重,淅淅沥沥的雨声令他越发觉得头疼,腰背里也不好受,吃过止痛片后仍沉闷地疼着,骨骼仿佛在被雨水一点点侵蚀。 倒是汪导看起来创作欲澎湃,他想在g市拍摄凶手曾经历过的灰暗青春期,一路上都在和助理探讨如何布景。褚晏清精神不振,几乎插不上话,也不想插话,否则他肯定要给老头泼瓢冷水,做梦也得考虑拍片预算。 从对方的只言片语里,他大概听明白这事的由头,现在有另一个剧组也在物色同一片场地,两边时间撞上了。对方什么态度暂时不明白,反正汪导这边都开始构思布景细节了,要让他放弃肯定急大眼。 褚晏清觉得也不难办,谈妥了就把拍摄时间错开互不干涉,谈崩了就看谁能在自己的预算范围内开出更高的价。 剧组即将开机,这次出差行程安排得很紧,出于效率考虑,他决定当晚就约对方见面聊聊,再搭上出租场地那边的负责人,乐观一点没准喝完酒就能解决了。 对方选了家商务ktv,还没正式到夏天,室内空调就开到了十八度。褚晏清只穿了件衬衣,他判断自己仍在发烧,空调冷风往身体里灌时几乎止不住发抖。 ktv里的杂音和长锥并无区别,往太阳穴里持续击打着,头疼同样变得剧烈起来。这地方唯一的优势在于光线够暗,没人能注意到他脸色难看。 进门就看见俩整容脸小姑娘,长得跟双胞胎似的,分不清是什么特殊工作者还是不知名小明星,一问才知道是对方剧组配的助理。 听他做过自我介绍,小姑娘扇着假睫毛特热情地问:“是哪个‘chu’字?” “者字边的。” “正巧我们也有位褚总,他一会也来。真别说,要不是他我都不认识这个字。” “这也算生僻字?看你长得挺小的,是还没上高中么。” 小姑娘挺迷茫的,听不出来他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干脆去缠着汪导打闹了。 褚晏清神色平静,他拧了瓶矿泉水,将喉间难耐的酸水压下去,心中却警铃大作。 他这可不是什么常见姓氏,如果同一圈子里碰上搞不好真是那位。褚远见。他父亲。 他本想趁这空当先走一步,但老话说是祸躲不过,眼见着走廊另一头拐来位中年男人,怀里还横了个小姑娘,小姑娘长得跟包间里的也没什么区别,原来是三胞胎。 两人之间再熟悉不过了,但都没主动招呼,等近到快碰上肩膀,那中年男人才开口问他: “褚晏清,你来干嘛的?” 褚晏清说:“跟你抢场地的。” 对方把小姑娘打发走,慢悠悠地点了支烟,顺带拂去了胸口前沾着的头发丝。 褚晏清应该是头疼得狠了,在烟雾里快要睁不开眼,视线莫名地来回晃动着,走廊仅剩的灯光也格外刺眼。 男人在看别的地方,“你来真的啊?” “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做制片就是想趁年轻闹着玩玩。建议你不如去演点偶像剧什么的,不需要本事,捞钱也快,适合你。” “没兴趣,你的建议都给过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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