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拨打晚晚的电话。 无人接听。 原来等一个不会来的人是这样痛苦。 盛予洲的干姐姐在捉奸时流了产。 他一声招呼都没打,把我一个人扔在异国街头,任由我被意大利黑手党折磨整整四个小时。 非人折磨后,连迟迟赶来的外籍护士都哭到泣不成声。 十二个小时的紧急抢救,盛予洲的电话才终于打通。 “你玩够了就快点回来,我姐这边离不开人。” 护士替我摘下氧气罩,我哑声问他:“要是我回不去怎么办?” 他不耐烦道:“不要在这时候跟我耍小性子。” 这次意外,我身上不仅多处中弹,粉碎性骨折,甚至以后都没办法生育。 护士把我躺在病床上的照片发给他。 却看到屏幕上刺眼的拉赫红色叹号,我的五脏六腑仿佛一瞬间被碾碎。 这次,我再也不会再期待什么了。 1 抢救结束后,我发起高烧,不分昼夜地昏睡了三天。 盛予洲把我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看着他的消息,我心钝钝地发疼。 下面是几个未接通话。 我闭上眼睛,里面酸酸涨涨的。 失望?我可能永远满足不了他的期待。 成熟,理性,温柔,懂事。 像他最好的姐姐顾念一样。 他明明知道我有多恨那个男人,为了顾念,竟然让我去求他。 顾念怀孕,产检盛予洲一次不落地陪着,暴雨中开三四个小时去给她买想吃的小吃。 我不高兴,他却觉得我无理取闹。 “她是我姐,她肚子里的就是我亲外甥女,我对她们再好也不过分。” 对我的好,却限度分明。 眼泪从眼角滑进耳朵里,冰凉。 一个月后,我登上回国的飞机,去结束我和他短暂的婚姻。 门锁密码换了,我的指纹也打不开。 门从里面打开,顾念以为是盛予洲,笑容僵了一下,马上热情地招呼我进来。 “你穿这双拖鞋。你来得正好,饭马上好了,予洲下去买水果了,一会儿就回来。” 话音刚落,盛予洲就从电梯里出来。 他撞开我径直走到顾念身边,把她抱到沙发上,捧起她的脚查看,神情担忧。 “不是让你不要动吗?有没有充血不舒服?” 顾念羞赧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拿开他的手。 “好了,没那么娇气。阿遇回来了,吃完饭你就送我回家吧。” 盛予洲冷淡地瞥了我一眼。 “这里就是你的家,安心养伤。” 他站起来戴上围裙进厨房,叫我把水果洗了。 好像我只是下楼倒了垃圾回来,我消失的一个月不存在。 碗盘餐具都换成了素白的,冰箱上满满当当的冰箱贴、餐边柜上的各种摆件,全都消失不见,恢复简约的原色。 这个家已经换了女主人。 我苦涩一笑,往卧室走,“你们吃吧,我拿上东西就走。” 顾念立刻站起来,拉住我的胳膊叫盛予洲。 “我这就走,你快哄哄阿遇,小两口好好说。” 盛予洲脸色一沉,柔声让顾念坐下,扭头厉声呵责我: “你闹什么?那么点小忙你都不愿意帮就算了,在外面赌气了一个月还没冷静够吗?那你回来干什么?专门给我们甩脸色?” “赌气?”我冷笑,“盛予洲,我们结婚旅行,你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跑回来照顾你的姐姐,把我一个人扔在国外,你想过万一我出事、再也回不来……” “能出什么事?”他不耐烦地打断我,“你是一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难道要我一直把你栓在裤腰带上?” 顾念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嗔怪道:“你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阿遇你别生气,都怪我,予洲只是太担心我了。” 她低头按了按眼角,强装笑意。 “我不该给予洲打电话了,我当时太慌了,除了他不知道还能找谁,我真的不是想故意破坏你们的结婚旅行,也不想因为我影响你们的感情,我这就走……” 盛予洲果然心疼了,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眼泪,温柔地安慰:“怎么会是你的错……” 眼神转向我,满是恼恨。 “你非要把我姐赶走才甘心吗?” 2 明明是你们两个把我这个外人挤走。 我没理他,进卧室收重要的东西。 盛予洲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按到墙上,烦躁地压低声音。 “你就那么容不下我姐?她还没出小月子,脚又崴了,那个姓赵的还一直骚扰她,我绝对不可能让她这个时候搬走。” “你懂事一点,等事情都处理完,我再把旅行补给你。” “我知道,我的阿遇内心其实是最善良的。” 我感到恶心,用力推开他。 “我不善良,也不想懂事,更不想继续陪你一起自欺欺人。你对她到底什么感情,自己心里清楚!” 他突然一拳锤到我耳边的墙上,接着凶狠地扼住我的脖子,眼睛被愤怒烧得通红。 “你再敢胡说,我让你永远闭嘴。” 我挣扎,十几秒后他终于松了手。 我剧烈地咳嗽,窒息的难受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我当初看中他的忠厚善良,情绪稳定,只要一遇到顾念,就会立刻像火药桶一样炸掉,碎一地。 现在他竟然对我动手了。 我抹掉眼角生理性的眼泪,平静道:“盛予洲,我们离婚吧,尽快找时间去把手续办了。” 他起伏的呼吸明显一滞,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 他抓住自己的头发,在房间里焦躁地转了一圈,抱住我,嘴唇在我颈间亲吻。 “是我不对,我不该控制不住脾气,是不是弄疼你了?” “我真的只把顾念当姐姐,你知道的,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早就死了。最多半年,等她的离婚官司打完就搬走。” “你看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睡你的床,我都没让她住主卧,你的东西……” 我打断他,“不是我的了。我马上走,今晚就能让她搬过来,别委屈了她。” 他不多的耐心再次耗尽,沉默地盯了我一会儿,发出一声冷笑。 “你走,走了就别想回来,再求我几百次也没用。我没有精力一直哄着你,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 我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抱歉,纠缠了你这么久。” 盛予洲是我高中时的物理家教老师,我喜欢了他,拼尽全力还是没能考上他的大学。 我每周跨过大半个城市去找他,向所有人宣布他是我喜欢的人,早晚会把他拿下。 三年里,他拒绝了我238次,我都一笔一笔记着,等在一起后再跟他算账。 第239次,他终于答应跟我试一试。 连婚都是我跟他求的。领证,婚纱,结婚旅行,订旅拍……全都是我一个人张罗,他始终淡淡的,配合而已。 我们的爱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白头偕老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早点梦醒是好事。 外面传进来一声门响,盛予洲立刻冲了出去。 “念姐!” “予洲你别拦着我,我真的没事了,不需要你照顾。你现在的紧要任务是把阿遇哄好,别管我!” 顾念气急败坏地甩盛予洲的手,他牢牢抓着不放。 “我不管你谁管你?我再说一遍,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哪儿也不许去。” 地板突然猛烈震动。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晃动的吊灯,我才反应过来。 地震了!!! 愣了两秒,盛予洲抱起顾念就拔腿往外跑。 “予洲!阿遇她……” “不用管她,她自己有腿。” 3 十多分钟后,震感就消失了。 我站起来时突然感到一阵恶心,眼前发黑,人栽倒了下去。 我醒来是在医院,床边坐着的是邻居阿姨。 “你醒了?”她松了口气,笑起来。 接着又叹了口气,愤愤道:“你那个男朋友还是快点分了好,世界上又不是没有好男人了。你嘴唇都白了,他竟然还说你装晕,把你扔在门口,不让我们叫救护车!” 我苦涩地笑了笑,我都能想象到他冷漠的神态和语气。 深呼了口气,忽略胸口的闷痛,我向阿姨道了谢。 “您放心,我这次回来就是跟他分手的。” 我手机落在家里了,我借阿姨的手机拨过去,关机了。 再打盛予洲的,是顾念接的。 “阿遇你没事吧?你一直联系不上,予洲着急坏了。你在哪家医院,我让他过去接你。” 这时盛予洲的声音从卫生间传出来。 “念姐,你内衣我泡上了,我一会儿洗你别动。” 顾念应了一声,没挂,好像把手机塞了起来。 “你真的要把我惯坏了,以后上哪儿去找你这么体贴的男人。”她撒娇。 “找不到我照顾你一辈子。” …… 盛予洲总把“顾念就是我亲姐”挂在嘴边,但哪个弟弟会给姐姐洗内衣袜子。 哪对正常的姐弟会煲电话粥入睡。 他生日,一定要和顾念两个人单独过一次。 他每年冬天都要给顾念织一条围巾,我也要,他说这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承诺。 我不高兴,他总是一副心累、不耐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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