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问,忽然听得桃朱在外头轻声问道:“夫人,两位小主子醒了,可要奴婢抱他们过来?” 姜黎微微一顿,睇了卫瑾一眼,道:“抱他们过来罢。” 两只小团子这个点醒来,只能是饿了。 虽说府里备着乳娘,但姜黎还是想要亲自给孩子们哺乳。 大抵是为人母的天性罢,每回看着小孩儿在怀里那副满足的模样,就会油然生出一股子岁月静好的幸福感。 桃朱与云朱抱着两个小孩儿进来,把孩子放在榻上便出了内室。 两个小娃娃,妹妹胃口小,还嗜睡,总是吃没几口就睡着。 哥哥则是个无底洞,好似怎么都吃不饱似的。 姜黎解了衣裳,先抱起阿满。 小女婴乖极了,鼻尖一耸一耸,大约是知晓在娘的怀里,便舒服地半眯起眼,弯着唇角,唇角处两粒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看得姜黎心都软了,赶紧让阿满吃上奶,顺道摸了摸她脑门几根黄黄的胎发。 摸着摸着便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 姜黎抬起眼,倏地对上卫瑾那双黑沉沉的眼。 便见郎君左肘支在小几上,手掌握拳撑头,右手握着本书卷。 就那般,眉宇含笑地望着她。 卫瑾头上的玉冠已经摘下,乌发随着他的动作,落了几缕在小几上。 那模样瞧着,不知该说是慵懒好,还是勾人好。 姜黎耳廓莫名有点儿烫,嗔道:“你看我作甚?快看你手上的书!” 卫瑾目光缓缓下移又缓缓抬起,一本正经道:“我在想阿黎成亲那晚,果真没骗我。” 姜黎楞了下。 想起他方才的动作,又细细回想了一遍成亲那晚她说过的话,脸颊一时滚烫。 那会她怕他嫌弃她不如旁的女子丰腴,便小小声地同他道:“我娘说我还会再长的。” 彼时不觉着有什么,这会再回想起来,当真是窘得脚指头都要拿来抠床了。 姜黎没忍住瞪了卫瑾一眼。 之后便把吃饱了的阿满竖起,没好气道:“你若是不看书,就过来给阿满拍嗝。” 卫瑾撂下书册,上前凑近母女俩,却不急着去接阿满。 反而慢条斯理地掐住姜黎的下颌,在她湿润的唇上吻了下,之后才抱起阿满,缓缓给她拍背。 那模样瞧着要多正经就有多正经,仿佛方才偷亲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姜黎不知为何就想起了成亲时,他隔着红盖头吻她那次。 他也是这般,嘴里说着正经的话,手却抬起她下颌,猝不及防就吻了下来。 那时还觉得羞涩难当,可眼下,倒是半点羞涩也无。 就单纯地觉得甜蜜。 姜黎低头笑了笑,转身抱起了儿子。 六斤六早就饿狠了,一到姜黎怀里,头便使劲儿地往他娘的胸膛拱。 姜黎给他调了个舒服的位置,想起两个小人儿的大名还没起,便问道:“哥哥和妹妹的大名你可想好了?” 卫瑾淡淡“嗯”了声:“六斤六便唤作乘舟,‘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之‘乘舟’。阿满则单名为蓁,‘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蓁’。” 卫乘舟。 卫蓁。 姜黎把这两个名儿反反复复念了几遍,越念越喜欢,她低头戳了戳六斤六的小脸蛋,笑吟吟道:“我们哥哥以后就叫卫乘舟了,可还喜欢?” -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便到了该办满月宴的时候了。 在大雍,胎儿出生后大多要经历“满月”“百日”“周岁”三礼,满月宴便是第一礼。 因着婴孩才出生一月,尚且不能立得住,且母亲将将出月子,也经不得折腾。满月宴通常只邀请至亲好友来,一切从简。 两小娃满月宴那日便只来了姜府与太子府的人。 可饶是如此,卫瑾喜得龙凤胎的事满城的人都知晓,挑在那日登门恭贺的勋贵豪族委实是不少。 送来的贺礼更是堆金叠翠、琳琅满目,叫人眼花缭乱至极。 姜黎那会才刚出月子,为了清点这些贺礼,属实是忙得脚不沾地,一连好几日拉着姚嬷嬷对礼单。 都说人情往来,是门大学问。 旁人送来的礼,定然要挑个合适的礼送回去,如此才算是有来有往,不失礼数。 姚嬷嬷从前是皇后身边得用之人,有她从旁协助,姜黎自然很快便将回礼的单列好。 “嬷嬷再过目一遍,看这礼单可有疏漏?” 姚嬷嬷接过礼单细看了一眼,笑着颔首道:“夫人如今办事是越来越滴水不漏了。” 姜黎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离滴水不漏还远着呢。 经历一次满月宴之后,她可太清楚掌中馈的不易了。 做当家主母可比做酒肆掌柜累多了。 姜黎笑了笑,正要开口谦虚几句,便听得仆妇上来禀报,说明惠郡主与云樱郡主来了。 前些日子的满月宴,姜黎的这两位手帕交因着河道结冰,并未能及时赶回来。 原先还以为她们至少要再过半月才能回到盛京,没想到今儿就到了。 姜黎收起礼单,沉吟半晌后,便喊了云朱进来,道:“你跑一趟麓山书院,让阿令来一趟卫府。就说,他上回满月宴想见又没见着的人来了。” 第131章 姜黎x卫瑾 (六)明惠与姜令的一些后续 明惠郡主与薛莹赶了足足一整月的马车, 昨儿半夜才回到盛京。 今晨二人早早起来便往姜黎这来,无他,实在是太想看姜黎生的那对龙凤胎了。 阿黎与她夫君都生得那样好看, 他们的小孩儿定然是顶顶可爱的! 二人到的时候, 姜黎正坐在榻上,一手拿着个小鼓,一手拿着个布帛娃娃,同六斤六与阿满耍着玩。 明惠与薛莹赶忙搬了个锦杌在榻边坐下, 好奇地盯着两个小团子看。 不得不说, 兄妹二人是一日比一日长得白胖,如今看起来粉雕玉琢的, 当真是好看。 哥哥卫乘舟的模样随了父亲,长眉凤目, 鼻梁高耸,粉团团的小拳头挥舞得虎虎生风。 妹妹卫蓁则是随了母亲,圆圆的眼睛乌溜溜的, 笑起来唇角缀着两粒小梨涡。 屋子里来了两位陌生的姨姨, 他们也不怕生, 一个“啊呜”“啊呜”地叫, 一个笑眯眯地半阖着眼, 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 明惠与薛莹委实是被兄妹俩给可爱到了。 薛莹“哇哇”叫了几声, “他们怎么能生得这么可爱呢?以后我同明惠就是他们的干娘了!” 明惠嗔了她一眼, 嘴唇动了动, 却没说话。 过了半晌,她道:“六斤六同阿满一个生得像父亲, 一个生得像母亲。阿黎你生得像杨姨, 那姜令是生得像你爹吗?” 姜黎把手上的鼓递与薛莹, 笑着同明惠道:“阿令是生得像我爹,只不过性子可不随我爹,我爹爹可比阿令知情识趣多了。阿令太耿直啦,也不知晓以后懂不懂得哄小娘子开心。” 薛莹拿着鼓逗六斤六,听见此话,漫不经心道:“那是因为你爹遇着你娘啦,等姜令遇着他喜欢的小娘子,嘴巴自然就甜了。” 明惠想起姜令那温良老实的模样,垂眸笑了笑,道:“男子耿直些,也没甚不好。” 从前承平帝还在世时,明惠作为周皇室唯二的两个女郎,素来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 当初她出生之时,皇祖父甚至给她赐了同小姑姑一样的“惠”字做封号。 虽则父王是个没甚权力的,但诚王府到底是王府,在盛京的地位一贯来尊贵。 她虽不如小姑姑受宠,但架不住她是金枝玉叶的皇家血脉,登门求娶的人不止凡己。 然前年父王被逼登基又自愿禅位后,他们诚王府在盛京的地位便一落千丈了。 这些明惠从一开始就预料到,小姑姑离开盛京时就同她说过,日后她的盛京的日子再回不去从前。 除了阿黎同阿莹,从前与她玩得好的贵女们俱都开始远离她,从前那些登门求娶的家族也开始笑话她的迟迟不嫁,倒是造福了他们。若不然,娶了她这样的媳妇,必然要连累到一整个宗族的。 直到后来肃和帝邀请诚王一家入宫赴宴,仕子们又开始提笔歌颂诚王的仁义,这才使得诚王府逐渐恢复从前的荣光。 不,该说是比从前的诚王府要更受人尊敬了。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两个月内,时间虽短,却也足以叫明惠看清了何谓人情冷暖,何谓世情难测。 这大抵也是为何她父王同母亲执意要带她离开盛京的原因罢。 犹记得肃和元年的四月,她过来酒肆寻阿黎,恰巧遇见了从书院回来的姜令。 年轻郎君身着麓山书院那月白色缀竹叶纹的?[衫,头戴黑色儒巾,身量高大挺拔,隐隐有了一种君子如竹的气度。 那会明惠心情委实说不得好,站在街尾的榆钱树下百无聊赖地数着地上的榆钱叶。 姜令见到明惠似乎有些吃惊,望了她半晌,才拱手行礼,恭敬地唤她“明惠郡主”。 姜令唤了那么一声后,就同个锯嘴葫芦似的不吭声了。 明惠也不知为何,他不说话,她便也不说话。 那时不知多少人在骂成泰帝还有小姑姑,连带着他们诚王府的人也跟着挨骂,其中就不乏国子监还有麓山书院的读书人。 少女的心思多少有些敏感,她也不知晓姜令会不会不想同如今的她往来。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听见姜令道:“阿黎应当是去了城门派吃食,约莫还要大半个时辰方才能回来。郡主若是无事可做,我带你在这附近转转?” 明惠豁然抬起眼,对上姜令那双真挚的眼,静静看了半晌。 随后她笑了笑,道了句“好”。 姜令是头一回陪小娘子在外头转悠,也不知晓明惠会喜欢什么。 恰巧隔壁的和鼓大街住着个做皮影戏的老手艺人,三不五时便要来酒肆吃口小酒的。姜令与那老伯也算是相熟,索性便带明惠去看了皮影戏,还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甜甜嘴。 明惠随着诚王诚王妃不知走遍了多少地方,什么样稀奇古怪的手艺没看过? 看过的皮影戏十个手指头都数不来,可那日与姜令看的皮影戏到底是不一样。 明惠很难说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不一样”。 明明那皮影戏说的故事一点儿也不动听,老师傅的手艺也称不上顶好。可莫名的,明惠就是觉着那是她看过最好看的一场皮影戏。 看完皮影戏回到酒肆后,阿黎也从城门回来了。 小娘子抱着一袋炒得热乎乎的板栗递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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