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安置了。 夜里睡到一半,她梦到了那盅燕窝羹。 那燕窝羹就在她眼前,触手便可得。 她饿得慌,正要伸手去拿,忽然从两侧伸出了两双小手将那燕窝羹硬生生抢走了。 姜黎“啊”一声睁开眼,掀开寝被,垂饿惊坐起。 卫瑾正酣眠,被她这动静唬了一跳,也跟着坐起来,眉心突突跳了下。 他拍了拍脸,等清醒些了,便拧开床头那盏烛灯。 黑黢黢的内室登时一亮,卫瑾目光微微一挪,落在姜黎身上,温声道:“阿黎可是被梦魇住了?” 姜黎“嗯”了声,摸了摸肚子,一脸义愤填膺道:“我梦到有人抢走了我的燕窝羹!” 卫瑾:“……” 一说到燕窝羹,姜黎就觉着饿。 正欲开口,忽然胃里一阵泛酸,她“呕”了一声。 卫瑾原先微锁的眉心登时一挑。 姜黎抚了抚胃,等那股子酸意下去了,便转过头认认真真同卫瑾道:“我这是饿的。” 说着便睁着一双清润的眼望着卫瑾。 卫瑾:“……” 第128章 姜黎x卫瑾 (三) “我这是饿的。” 床头的橙红烛火照得小娘子白生生的脸格外的娇艳, 卫瑾默了默,十分自觉地下了榻,给这位饿到呕了一声的小姑娘寻燕窝羹去了。 一阵忙乎过后, 姜黎总算吃上了热乎的燕窝羹, 还吃了两块香煎芋头糕和一小碟炒粉条。 吃完后天色已经蒙蒙亮, 她又回去补眠。 卫瑾边穿官服边若有所思地瞧着睡得正香的小娘子。 吃得香睡得也香, 瞧着倒不像是有孕了。 但她上月的癸水的确到现在都还没来, 虽说阿黎最近几月的小日子都不大稳定, 但似乎不曾有哪次像这次这般推迟了那么久的…… 出门后, 卫瑾便同何舟道:“等夫人醒了,你去太子府一趟,请方神医过来给夫人把脉。” 姜黎这一睡便足足睡了一个时辰, 起来后又是一阵摧心肝的饿。 好在小厨房那头早就备好了早食, 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下了肚, 那饿得心慌的感觉方才好了些。 桃朱给她端来一盏蜜水, 笑吟吟道:“夫人,方神医来了,说要给您把把脉。” 姜黎一怔:“为何要把脉?” 桃朱道:“何舟是奉公子之命去请方神医的,想来是公子担心夫人昨儿被魇着了罢。” 桃朱说完,不动声色地瞄了姜黎平坦地肚子一眼。夫人的癸水一直迟迟没来, 桃朱也不是没怀疑过。 只是自家夫人日日精力充沛的,连胃口都比从前要好,瞧着一点儿也不像是有孕,桃朱便也打消了那个念头。 姜黎听罢桃朱的话,也想明白了, 卫瑾大抵是被她三更半夜那一声“呕”给吓着了。 不得不说, 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请方神医过来倒是有些兴师动众了, 但这也是他的心意不是? 为了让他安心,还是让方神医看看罢。 “那便让方神医进来罢。” 方嗣同不多时便背着个药箱入了内室,老人家见姜黎神采奕奕的,心里正纳闷儿呢。 何舟那小子火急火燎地把他请过来,他还以为卫家这位小夫人是生了什么病,谁料这姑娘精神头比他这老头子还好! 方嗣同望了望姜黎白里透红的脸色,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小姑娘的手腕上,把了片刻,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微微一眯。 咦,这是? 姜黎见方嗣同一脸凝重,不由得心有惴惴,忙问:“方神医,我难道真的病了?” 方嗣同看了眼一脸忧色的小姑娘,笑吟吟地收回手,道:“恭喜小夫人,你这是喜脉!” 姜黎一愣:“喜脉?” 方嗣同颔首道:“眼下月份虽浅,但这喜脉格外地强劲有力。” 他望了望傻楞了好半晌的小姑娘,把那句“兴许是双胎”的话咽了回去,提笔写了几张药方子,道:“你身子一贯来康健,也无甚需要注意的。老朽瞧你还胖了些,想来胃口也不错,这汤药你三日喝一剂便足矣。” 方神医走后,姜黎木讷地垂下头,盯着自个儿的肚皮看了须臾。 她的阿满,这……这就来了? 她怎么没半点感觉? 去岁她瞧阿姐怀阿蝉,那可真是不容易,单单是害喜就折腾了数月。 阿嫣和莺莺在信里也说,她们怀小娃娃的头三四个月,什么都吃不下,吐得泪花都要冒出来。 可她别说吐了,还吃得满嘴生香,看什么都想吃。 桃朱一进门就见自家夫人的眉一会蹙起一会又舒展的,忙将手里的梅子脯放在桌案上,笑着道:“夫人可要奴婢往翰林院那递个消息?” 姜黎想了想,便摇了摇头,道:“不必,我亲自同他说。你差个人到状元楼给我娘说一声,太子府那里也递个信。” 时人讲究孕期满了三月方才报喜的,免得冲撞了胎神。 但依方才方神医所说,她这胎稳得很,倒也不必小心翼翼。 况且,她娘还有阿姐她们,她还是想尽快同她们报喜的。 - 卫瑾迟迟没收到卫府递来的消息,在翰林院当值时便有些心不在焉。 新任的翰林学士洪成略从前乃卫瑾祖父卫项的学生,卫家出事后,他受凌?币坏彻ペΓ?直接被罢了官。 洪成略倒不因此而消沉,去了一家小书院任山长。 直到去岁大雍建朝,他方才官复原职,回来翰林院任职。 卫瑾去岁秋方才正式入职翰林院。 任职第一日,洪成略便将厚厚一摞纂修到一半的文稿递与他,笑道:“从前老师任职内阁首辅之时,曾奏请承平帝,命翰林院纂修一部纳经史子集百家之书的图书集成。本官入翰林院的第一日起便开始纂修此书,可惜七年前本官被罢官,此事不得不作罢。如今你既然来了,便由你负责纂修此书,如何?” 纂修一部卷轶浩繁的类书耗时耗力,是件劳累的差事。 但无数文人心向往之,无他,只因这是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 即是祖父曾经想做的事,卫瑾自是不会拒绝,拱手恭敬行礼,道:“下官领命。” 接下这项任务后,卫瑾在翰林院的日子过得比在都察院还要忙碌。 今儿因着自家那位小娘子的事,他罕见地只写了一两页纸便撂了笔。 底下给他干活的几名编修见他一脸凝重,只当他是遇着了什么难事,便道:“卫大人,可是遇见了什么难解之事?” 这几位编修是翰林院的老人了,个个都是当了爹的人,有位姓周的编修马上就要当祖父,方才说话那人便是这位周编修。 卫瑾望着这几位年岁比他大了不少的编修,想着这些人定然是经验丰富的,遂问道:“诸位大人的妻子有孕之时,可有何征兆?” 那几位编修听罢此话,俱都一怔。面面相觑了几息后,忍不住一笑。 一位姓袁的编修道:“原是为了这事啊!那卫大人可真是问对人了,我们几人的学识比不上卫大人,可这为人父的经验嘛,嘿,还是有不少话可说的!” 说来,袁编修、周编修几人在卫瑾入翰林院之时便听说过他的大名的。 那会他还不叫卫瑾,叫霍珏。 当初霍珏得会元,在礼部贴出来的卷子,几人也曾拜读过,真真是惊为天人。 后来恩荣宴他舍翰林而入都察院,几人还真情实意地替他惋惜过。 哪曾想厉害的人到哪儿都是厉害的,瞧瞧这位年轻人到了都察院办下了多少大事? 说是英雄出少年都不为过! 几人在他手下办事也有一段时日了,平日里这位卫大人其实不难相处,就是多多少少有些距离感。 谁叫人家生得如谪仙般俊美又才华横溢、能力卓绝? 最最重要的,是他那种似乎浸淫官场多年的气度,总会自然而然地叫你不敢亲近。 可眼下这位在他们心中高不可攀的卫大人,居然问起了方才那样充满烟火气的话来。 倒是叫几人一下子觉着亲近了许多。 如此,自是知无不言,言而不尽了。 于是乎,几位过来人也不整理文稿了,端着盏茶说起了过来人才会有的经验。 卫瑾虚心听了足足一个时辰,直到下值了,方才离开翰林院。 那厢姜黎在文澜院翘首以盼,算着卫瑾下值的时辰,提前来到月洞门外等他。 自家郎君身姿若松,隔着老远姜黎都能一眼认出。卫瑾才刚穿过抄手游廊,姜黎便笑意盈然地冲他招手。 “卫瑾!” 卫瑾见她神采奕奕地站在那,稍稍松了一口气,上前牵住她的手,温声道:“怎么出来接我了?” 姜黎笑眯眯道:“自是有话要与你说。” 卫瑾垂眸望她,“什么话?” 他心思敏锐,就方才姜黎与她身边几位丫鬟的神态,也大致猜到了她想说何话。 果真一入了内室,姜黎就牵住他的手,缓缓放在自个儿小腹,笑着道:“我们阿满已经来了。” 卫瑾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颤。 饶是猜到了她有喜,但知晓她肚子里怀着小孩儿的感觉还是震得他心神一荡。 诚然,他在刚成亲之时,其实并不愿意有旁的人夺走阿黎的注意。 可当他成了卫瑾,而不再是上一世的霍督公后,他的心态也渐渐有了转变。 骨血,骨血。 一个既有他的骨血,也有阿黎骨血的小孩儿,不知不觉间,竟叫他充满了期待。 卫瑾久久不语。 姜黎打量着卫瑾的神情,实在是分辨不出他是欢喜呢还是不欢喜呢。 按常理而言,寻常男子若是要当爹了,应当是欢喜的罢。可她这位郎君,初初成亲时就同她说了,先不急着要小孩儿。 也不知晓他会不会觉着还是太早了。 姜黎觑了他几眼后,便直截了当地问:“卫瑾,你这是高兴到说不出话呢,还是郁结到说不出话呢?” 卫瑾敛眸,喉结轻轻一提便笑了声:“自是高兴到说不出话,我们阿满来得可真是时候。” “可不是嘛!”姜黎见他是真的高兴,也眉开眼笑道:“阿满来了,我也不用眼馋阿蝉,隔三差五地往太子府跑。” 小姑娘是当真喜欢小娃娃,这会小娃娃还没出来,她就已经欢喜到不行。 但怀胎十月要遭的罪可不少。 听了一时辰过来人经验的郎君下意识揉了揉姜黎的肚皮,提眉问道:“可会觉着恶心想吐,周身无力,心烦气郁?” 姜黎道:“不会,我好着呢!吃什么都香,想来我们阿满同我一样是个懂吃的。” 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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