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登时僵了下,屏住呼吸,偷偷地不着痕迹地瞧了自家主子一眼。 第61章 姜黎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猜测, 言里言外都是外头某个疯狂的举子,将所有猪脑一扫而空,着实是霸道极了! “你说什么样的人如此疯狂?那么多的猪脑, 他便是一整日什么事都不做, 光是坐在那吃,都是吃不完的。要让我说,他定然是不想让旁的举子也补补脑。” 何舟听罢这话, 差点没被口里的唾沫呛着, 只能强忍着低下头,一时不知该做何种表情。 前头的霍珏倒是平静,只牵着唇, 淡淡地笑了笑, 道:“无妨, 这些时日, 我已经吃了不少, 歇几日不吃也无甚关系。” “今日定然是吃不成的了。”姜黎还是觉着挺可惜的,少吃一日说不得今日温书的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想了想, 又道:“但你放心,明日我一定让人早些去买!” 小娘子娇艳的芙蓉面一脸的执拗,看得霍珏心下一叹,道了句:“好。” 说罢猪脑汤这事儿, 姜黎又想起了去大相国寺的事, 又继续说道:“我方才同娘说好了, 就按你说的, 这个月二十七日去大相国寺。只是, 你那日当真要同我们一起去?” 寻常人家去寺庙里烧香拜佛, 多半是家中的女眷去的,鲜少有男子会一同前去。 霍珏闻言便淡淡“嗯”一声,笑着问:“阿黎莫不是不想我去?” 当然不是! 自从来了盛京,他一日日的忙得很,都不能像在桐安城一样,时不时地陪她去山里摘摘果子,到护城河那头赏赏景什么的。 这次若是能一同去大相国寺,说不得能到后山一同赏花呢! “自然不是,只要不耽误你温书,我当然想要你陪我一同去的。”姜黎仰起脸,湿漉漉的眼里满是期待。 霍珏低眸望着她。 她的心思一贯来是好猜的,现下大抵是在等着他说一句不耽误,而后再欢天喜地、心安理得地去为出行做准备。 于是便顺着姜黎的话,说不耽误,还又添了几句,什么劳逸结合,佛祖更愿意保佑亲自求符的举子云云。 夫妻二人一个要回寝屋,一个要出门,就这般在廊下絮絮叨叨说了片刻的话。 桃朱与何舟早就偷偷地往后退了几步了,免得扰了主子们说话。 桃朱如今与何舟也算得上是熟悉的,见何舟今日有些魂不守舍,不由得有些纳闷,可她自然不会把何舟往那“买光了所有猪脑的疯狂举子”身上想,只当他是遇着了什么烦心事。 正想着,便见自家夫人同公子说完话了,笑盈盈地抱着个手炉往这边走来,桃朱便也不多想,赶忙迎了过去。 待得主仆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何舟清了清嗓子,道:“主子,明日……” 霍珏淡声道:“不用去了。” 方才小娘子脸上又是愧疚又是愤愤不平的神色,显然很是为他喝不到猪脑汤而可惜。 既然阿黎觉着可惜,那就……喝吧,反正那古怪味儿他也喝习惯了。 何舟登时松了口气,庆幸自己不用一大早去做那“买光所有猪脑的疯狂举子”了。 方才见夫人那样愤懑,他自个儿都觉着自个儿过分。别说,还真有点儿羞耻。尤其是,人桃朱还在一边听着呢…… 何舟心底那如同雨后春笋般节节攀升的羞耻感霍珏自是不知晓,望了望天色,便问道:“宫里的人递消息出来了吗?” 何舟登时面容一肃,道:“是,属下接到消息说,赵公公的确要在二十七那日告假出宫。” 霍珏淡淡颔首。 干爹还是十年如一日,每年都要在这一日前往大相国寺祭拜。 他微微垂眼,这辈子,他们该见面了。 - 成泰六年二月十四,盛京下了年关过后最大的一场雪,大雪厚厚一层,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 日子再往后挪,阴沉沉的天色也渐渐放了晴,到得二十七那日,金灿灿的阳光从扯絮般的云里穿过,铺了一地金黄,竟是难得的好天气。 姜黎一早就起来收拾物什,大相国寺在明佛山,去大相国寺约莫要行两个时辰的马车。 她与杨蕙娘商量过,当日来回委实是太过劳累了,索性便在那里住个一夜。就是山里的住宿环境到底没有家中那么舒适,该备好的东西还是得备好。 东厢院那头,如娘与杨蕙娘也在清点着要带的物什。 杨蕙娘见如娘手腕戴着条褪色的红绳,上头就串着颗不知是何木头做的珠子,瞧着十分粗糙。 杨蕙娘在朱福大街里也算是比较能挣银子的掌柜了,她天性爱美,在胭脂水粉、头饰钗环上从不委屈自己。 见如娘手上的红绳太过寒酸,便从手腕上脱下一条缀着红玛瑙的金链子,递给如娘,道:“你那红绳子瞧着太旧了,戴我这条,那么好看的手腕戴那破绳子糟蹋了。” 杨蕙娘说话一贯来快言快语,从不爱拐弯抹角。若是旁的不相熟的人听见此话,只怕心里要有些不得劲儿的。 可如娘与杨蕙娘相处这么久,自是知晓她的为人,只笑着道:“这,这红绳子,是,是很重要,的人,送与我的。我,舍不得换。” 杨蕙娘见状,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甚至也不去问如娘嘴里说的很重要的人是谁。 如娘命苦,到如今依旧孤苦一人,她说的那位重要的人,多半是没活下来或者杳无音讯了。既如此,又何必问她,徒惹起她的伤心事来? 很快便到了卯时二刻,两辆朴实的马车规规矩矩停在霍府大门。 马车只有两辆,姜黎自是不能与霍珏霸占一辆的。今日要去大相国寺的人不少呢,夫妻二人只好分开坐。 姜黎与杨蕙娘、如娘还有桃朱、云朱坐一辆,霍珏则与姜令、苏世青、何舟、何宁同乘另一辆马车。 原先姜黎还想喊上方神医,可方嗣同说他讨厌大相国寺的秃驴,死活不肯去,便只好留他一人在西厢院了。 姜黎特地让厨娘做了好些方嗣同爱吃的吃食,还给他留了一坛她亲手酿的竹子酒,免得他在府里觉着冷清,又嚷嚷着要离开。 自从方神医来了后,苏老爹与阿姐的身子日益健朗,姜黎恨不能把他当菩萨一样供着。 车辕辚辚,马蹄得得。 霍府的两辆马车才刚驶出城门,一辆雕金描银,贴着个“宣”字的华贵马车紧跟着也出了城门。 马车里,宣毅挑起一侧帘布,望着城外冰雪初融的风光,阴烈的眼里,眸光沉沉。 又过了半晌,从皇宫西侧角门处也疾驰出一辆红布罩顶的马车,穿过长安街,出了城门,直奔大相国寺而去。 赵保英坐在软塌上,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掌心的一颗木珠子。 若是杨蕙娘在此,定会认出这做功粗糙的珠子与如娘手上的那颗很是相似,瞧着竟像是同一截木头里凿出来的。 三辆马车隔着不短不近的距离疾行在官道里,天气渐暖,路面不再结冰,倒是比预想的还要走得顺。 姜黎与杨蕙娘都是爱说话的,可这会两人却蹙眉静默着,正在苦思冥想着要给酒肆起个什么大气的名儿好。 杨蕙娘原想着继续叫杨记酒肆的,可又觉着这名儿在盛京着实不大能吸引人。 做吃食生意的,自是知晓,铺子的名儿有多重要。 杨家世世代代居于桐安城,又祖祖辈辈都以酿酒为生,杨记在桐安城,那可是响当当的老字号,叫杨记酒肆当然是合适的。 可在盛京,有谁听说过杨记呢! 那头姜黎攒眉思考片刻,忽地眼睛一亮,道:“娘,反正酒肆要在霍珏会试后才开张。不若这样,等霍珏会试出榜,若是他得了头名,我们就叫会元楼。会,元,楼!听听,多霸气呀!” 这话一出,杨蕙娘立马便翻了个白眼,道:“那我何不等到殿试结束后,再起名叫状元楼?反正女婿一定能给我考个状元回来!日后我就说,女婿都是喝了我们杨记的状元酒才中的状元!” 姜黎虽然对霍珏很有信心,但得状元这事吧,她没她娘这般有信心,总觉着在那金銮殿上,不是靠学问好或者文章做得好就能点状元的。 姜黎动了动唇,正要开口,便听见杨蕙娘扭头对如娘道:“如娘,你觉着状元楼这名儿如何?” 如娘对霍珏的印象一贯来很好,自是道:“很,很好。” 杨蕙娘扬唇一笑,直接拍了板:“就叫状元楼!” 姜黎见她娘一脸的不容反驳,便也不说了,只盼着霍珏真能中个状元回来,免得酒肆里的状元酒卖不出去。 就这般,说说笑笑间,一行人总算在午时抵达明佛山。 - 明佛山历史悠久,大相国寺亦是历经几朝风雨而屹立不倒的佛门重地,历任住持都是名扬天下的得道高僧。 大相国寺在大周建朝之前便已存在了许多年,相传那时大相国寺曾出了位天生佛根的佛子,那佛子在大周建朝前便预言了下一任皇朝将是周姓皇朝。 果不其然,三年后,天下大乱,大周开国皇帝周潇揭竿而起,得肃州薛家与青州卫家倾囊襄助,逐鹿天下。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周潇成了最后的赢家,建立了大周朝。 大周建朝那一年,那天生佛根的佛子忽然脱下袈裟,立地还俗,与前朝宪帝的那位哑巴公主一同离去。至于去了哪,却无人知晓。 相传佛子消失前又留下了两则箴言。 第一则箴言各大世家皆有所耳闻,且代代相传,那便是――上元夜,若天龙吐雾,地龙翻身,则龙脉将迁,国之危已。 至于第二则箴言却从未现世过,传言那箴言便藏于大相国寺九佛塔的至高处。 九佛塔是大相国寺供奉历代佛陀舍利子的地方,那里除了住持,旁人根本进不去。 从马车下来后,霍珏立于山脚的台阶上,抬眸望着巍峨山门后宝相庄严的佛寺。 佛寺的正东处,便是九佛塔。 上辈子,他曾进去过,想看看那佛子的第二则箴言是否真的藏于塔内。可那里除了九尊佛像,以及供奉在佛坛里的舍利子,根本别无他物。 那时圆玄大师曾意味深长地同他道:“妖星祸世,破国乱君,伏死其辜。霍督公,想要箴言现世,唯有妖星消亡方才可行。” 霍珏自是不信他,只当圆玄这秃驴是在讥讽他是乱国祸世的妖星,诅咒他早死。 他被世人戳着脊梁骨骂了那么多年,哪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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