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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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季云铮，你疯了？”邵燕询震惊的看着他，“十丈的距离乘船都要小半个时辰，你要游回岸？是想冻死还是累死？” 季云铮却无动于衷，看向沈汐悠的目光还带着挑衅。他就赌沈汐悠不会答应。毕竟这个人从不会为他破例。然而在一阵沉默之后，众目睽睽下，沈汐悠竟点头了：“好。” “什么！帝师你也疯了？！” 邵燕询直接震惊当场。季云铮也懵住了，他本意是让沈汐悠知难而退，允他和离，而不是真的想游回去啊。可眼看沈汐悠都站在水边了，季云铮也不好反悔。他抓过邵燕询低声交代：“派人跟着，看不对劲就把我和她拉上来。” 邵燕询还是觉得荒谬：“你还真要去？” 季云铮也不想，但话已出口，他只能被逼上梁山！自嘲一笑。见状，沈汐悠面色冷了几分：“开始吧。” “好。” 季云铮走上前，第一次和她并肩，却是最后一次。 “扑通——” 旗帜一挥，两人齐齐没入湖水中。湖水冰冷，季云铮刚入水就冻得一哆嗦。转头看去，沈汐悠却是面色不改。季云铮深吸了口气，敛去异样的情绪，专心游起来。这具身体虽说是七年后的，但他从小骑马射箭水性样样精通，还是男人，总不会赢不了沈汐悠这个天天吃斋念佛的人。游了一会，季云铮浮出水面换气，却发现自己已经落后沈汐悠好远！ “怎么可能！” 他一阵惊愕，顿时铆足力气想要追赶。可下一秒，小腿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传来钻心的疼。不好，好像是腿……抽筋了！季云铮下意识想抓住什么，但冰冷的湖水里没一点依靠！他立刻呼救：“沈汐悠，邵燕询，我腿抽筋了！” 慌乱之下他呛了好几口水，冰冷的湖水瞬间涌进鼻腔，积压内脏！他甚至都来不及确定沈汐悠和邵燕询是不是听到了自己的呼救，整个人已经往湖底沉去。窒息感越来越强，季云铮仅存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看着自己越沉越低…… …… “少爷……少爷快醒醒？” 季云铮头痛欲裂，是有人来救自己了吗？他费力睁开眼，一抬头，就见铜镜中的身穿喜服的男子。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在和沈汐悠比赛游泳中溺水身亡了吗？这又是闹哪一出？贴身丫鬟莹枝见季云铮醒了，喜出望外道：“少爷怎么睡着了，差点错过吉时……” “什么吉时？我要和谁成婚？” 季云铮回过神，嗓子发干的问。莹枝拿起红盖头笑了笑：“少爷睡糊涂了，当然是当朝帝师沈汐悠沈大人啊！” “什么？！” 季云铮几乎是一跃而起，夺门而出。 “少爷等等，你……” 季云铮哪里听得进，一朝重来，他只想远离沈汐悠。大厅里，季父正与一人喜笑攀谈。季云铮闯了进来，大声拒绝：“父亲，我不愿入赘沈汐悠。” ‘滴答——’ 霎时，只见那人转身，一贯清冷的沈汐悠眉心微颦，竟捻碎了手腕的菩提珠—— 第11章季云铮心口莫名揪紧。沈汐悠眸光幽深，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道：“既如此，沈某也不会强人所难。” 说完，她收回视线，抬腿就走，没在季云铮身上停留片刻。沈汐悠，就真的这么干脆利落的走了？季云铮心头发涩，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厅内再次归于寂静。季父面色铁青，怒上眉头：“胡闹！” 等季云铮回过神，客人都走了，婢女上前唤他：“少爷……” 季云铮看着满院的红色，突然凄凉一笑。 “这样……也好。” 莹枝看着他，满脸不解：“少爷不是一直心悦帝师吗？为何这都要入赘了，却又反悔了？” 季云铮笑了笑：“明知结局是悲，又何必再次飞蛾扑火。” 话落，他深呼吸过后，转身离开大厅。等到下午，季云铮当众拒婚沈汐悠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季家入赘也是高攀，季云铮竟还当众悔婚，也不知哪里来的颜面！” “难不成这季家大少爷早就暗地与人有染，所以这才故意搞悔婚这一出？！” “可这眼下得罪了沈汐悠，那可是权倾朝野的帝师啊，季家这次是有难了！”6 听着这些议论声，季父心里又急又恼。当天傍晚，他就沉着脸来到季云铮的房间，只给了他两条路—— 要么出家为僧，青灯礼佛长伴一生！要么亲自去沈府认错，得到沈汐悠的谅解！如果是上辈子，季云铮定会认为父亲是舍他一人保全家族，更会叛逆的选择出家为僧。可重来一次，他渐渐想明白了许多。他看着年迈的父亲，眼神坚定的回：“好，儿去向沈汐悠道歉。” 季父望着一向和他唱反调的孩子，突然转了性，双目之中满是惊讶。就连府中管家和下人皆是这样的眼神。季云铮没在意，独自出了府。纵然从前因为母亲的离世对父亲多有埋怨，可这次自己闯的祸，需要他自己承担。一路上，他设想了很多结果。有沈汐悠将他扫地出门，也有沈汐悠让他吃闭门羹，还有沈汐悠命人让他难堪…… 但唯独，不会改变要和沈汐悠断掉所有关系的想法。很快，马车在沈府门前停下，季云铮下车后，定下心绪后走上前去敲门。才敲了三下，门便开了。 “季少爷，里边请。” 管家恭恭敬敬将季云铮带进大厅坐下，“帝师还在处理公务，季少爷请在此稍等片刻。” 没有猜想的种种，倒像是早料到到他会来。季云铮点头，管家为他沏好茶就离开了。等了许久，还未见到沈汐悠。季云铮不自觉抬眸打量起眼前的沈府，上一世，就是在这里，他和沈汐悠生活了七年。每一处，都似乎还有着他的气息。不知不觉间，他竟走到了静室门口。烛火通明的静室里，沈汐悠闭眼跪立，左手一颗颗拨动佛珠，神情忏悔。季云铮知沈汐悠最不喜参禅时被打扰，正要转身离开。这时，一阵夜风袭来，随着‘咯吱’一声。静室的门，开了。季云铮脚步一顿。只见，一身素色长裙的沈汐悠走出来抓住他的手腕，一改往日的清冷。 “季少爷还未认错，就想跑？” 第12章有那么一瞬间，季云铮觉得自己前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这般揶揄的语气怎会出自沈汐悠之口。难不成这一世的沈汐悠并非对自己无情？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脑中这个可笑的念头。沈汐悠拽着他走进去，打开窗户，嗓音冰冷，“还是季少爷不在乎这件事会害得季家清誉被毁？” 冷风扑打在季云铮的身上，恍惚间，他想起了上一世。他醉酒不小心毁了沈汐悠珍爱的大师题字，一怒之下，她将他拽到窗边，吹了一晚冷风。后来，高烧三天三夜，沈汐悠都不曾来看过。而现在，同样的地方，同样冰冷的语气，同样的冷风。沈汐悠依旧对自己没有感情，甚至还多了一丝……讨厌。季云铮心口还是不可抑的疼了。他忍着酸涩抽回手臂，垂下眼帘道歉：“悔婚乃小我一人之错，与家父无关，更与季家无关，只要帝师不迁怒季家，我愿离开京城，从此消失在帝师眼前。” 可话音落下那瞬，沈汐悠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5 季云铮攥紧了手，沈汐悠是大楚帝师，她要是真的发怒，雷霆手段，他小小季家哪还有活路。不行，纵使以前再任性，也不能因他一人之错，毁了整个季家。想到这，季云铮一咬牙，脱口而出：“帝师要是还不满意，我愿出家让您解气！” 本来父亲让他出家是下下策，可现在实在不行，也只有这招了。只要他出了家，谣言自会不攻而破。对沈汐悠更不会有丝毫不好的影响。但没想到，沈汐悠手里的佛珠，再一次断了。接着，沈汐悠面若寒冰的沉声驱赶：“来人，送客！” 看着沈汐悠满面的怒意，季云铮满头雾水，但也不敢停留。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沈汐悠捏了捏掌心。离开？出家？一个比一个狠，这男人就这么不想和自己成婚？！ ‘嘭’的一声，静室的门重重被关上。室内，沈汐悠又拿起佛珠，念起了清心咒。 “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而这一切，季云铮并不知道。一回到府，他倒头就睡，一天之内又是重生，又是悔婚，还有面对沈汐悠，发生了太多的事，脑子乱哄哄的。季云铮只想好好睡一觉来调整自己。可他睡得并不安稳，还梦到了前世，在梦里他亲眼感知到自己沉入湖底，被救上来时已经断了气。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救他的人会是那个一直对他冷漠的沈汐悠！季云铮看着沈汐悠抱着他的尸身，疯狂的跨过一条又一条街道，找了一个又一个大夫，可最后的结果全都是他已经断气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