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谋逆之罪昭然若揭,按律处斩,以儆效尤。” 他稍稍顿了顿,继续道:“至于齐王一党的其他同党,若有确凿证据证明参与了谋逆,皆按律处置。” “那些曾与他有过往来但未涉及核心谋逆之事的朝臣,降级或革职处理,确保他们再无干涉朝堂之力。” 一时间,高显脑中闪过不少名字。 把这些人都收拾了,朝堂上的异议之声便会大大减少。 谢砚礼点了点头,话头一转,说起了另一件事。 “大梁九皇子,来京城了。” “什么?”高显顿时愣住。 谢砚礼神色凝重道:“这次的疫病或许就是他的谋划。” 他站直身子,从第一次见到黎无恙说起,一直讲到谢重之。 高显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大梁对我们一直虎视眈眈,这次来肯定在暗中谋划什么更大的计策。” 说完后他顿了顿,迟疑道:“但是我没想到你弟弟竟然……会当内奸。” 第283章 谢砚礼垂下目光,“这个臣也没有想到。” “你忠君爱国自不必说,你父亲也是杀敌卫国的良臣,你弟弟之前在边境也是立下过战功的,怎么会……” 高显没再说下去,只是轻叹口气。 比起造反,叛国更让他难以接受。 片刻后,高显看向谢砚礼,语气郑重。 “叛国之罪按律要牵连九族,但是你放心,朕是知道你的,这件事与你无关,到时候绝对不会牵连到你和谢家。” 谢砚礼闻言,行礼谢恩:“臣多谢陛下。” 高显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随即问道:“大梁的事,你可有什么计策?” “臣以为,应当以不变,应万变。” 晚上,侯府。 祠堂内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两名侍从蓦地闯入,管家在门口冷声道:“侯爷吩咐,带小少爷去主院。” 侍从应声走上前,将谢思源从地上拉起来,押着他往主院方向去。 谢思源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抗拒。 这些卑贱的下人,哪里来的胆子敢碰他!疯了不成! 谢思源面色扭曲狰狞,像个愤怒的小牛开始反抗。 但他的力气哪里拗得过大人,最后还是被制服,强行压到了主院。 主院里灯火通明,谢侯爷端坐在上首,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屋内其他人或站或坐,但都没有出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紧张气息。 “将他带上来!”谢侯爷冷声说道,目光中带着隐怒。 两名侍从应声,将谢思源押到大堂中央。 他的头微微低着,没有说话。 “你昨夜竟敢趁乱放火,如此顽劣!如今在祠堂跪了一夜,你可知错?”谢侯爷沉声问道。 谢思源没有回答,仍旧冷着一张木然冰冷的脸。 见状,谢侯爷的脸色更加难看。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他偏偏油盐不进! 棒子打在他身上,就跟打在棉花上一样!完全是无用功! 他此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侯爷重重叹了一口气,转眸看向秦九微,问道:“九微,你觉得该如何处置他?” 他是实在没主意了。 又不能真把管教士兵的手段使在谢思源身上! 那他还有命吗? 谢砚礼和谢重之都没让他怎么操心,谢婉宁虽然也不懂事,但也没像谢思源这般过分! 罢了罢了,这教养孩子的事情他实在不行。 还是要看九微的。 她嫁进侯府不过半个月,就能让三个孩子都听她的。 现在又把孩子们都教得这么好,确实是有些本事。 秦九微闻言微微一怔,她垂下眼睫,“谢思源是二弟的孩子,我这个做嫂子的实在不好出口管教。” “一家人,不必计较这些细枝末节。”谢侯爷摆手,“你但说无妨。” 闻言,秦九微这才抬眸,声音轻轻柔柔的。 “侯爷,思源年纪尚小,这次的错误虽大,但到底不是无法挽回的。只要方法得当,他还是可以纠正的。” 她稍稍顿了顿,像是略一思索,开口道:“不妨先将他送到庄子上……” 话到一半,她忽然摇了摇头,像是意识到不妥,连忙改口。 “不行,这样太过了,思源年纪还小,送到庄子里未免太严厉了。” 她顿了一下,补充道:“依我看,让他在祠堂里跪上几天,受些惩戒,也就够了。” 谢侯爷听到庄子两个字,眼睛立刻亮起。 后面秦九微说的什么完全没有听进去。 他立刻道:“九微你刚才说庄子什么,快说下去。” 秦九微抿了下唇,似是无奈出声道:“也是我的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我想着庄子上的生活简单,他自然没有机会再生事端。再让可靠的人去教导他一些正道,慢慢磨掉他性格中的戾气,或许还能将他拉回来。” “不过即使是去庄子,也不能去太久,思源终究是我们侯府的孩子。” 这件事,和谢珏兔子被杀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兔子事件中,若是她和谢砚礼不据理力争,谢思源便会被轻拿轻放,半分惩罚都不受。 但这件事,是谢侯爷和谢老夫人起了管教之心。 她只需要顺水推舟,以退为进,不经意提及才是最好的。 若是太咄咄逼人,反而会引起谢侯爷和谢老夫人的不满。 果然,谢侯爷立刻被秦九微这无意间的话吸引。 “这个主意确实不错。”谢侯爷眼睛亮起。 但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就被一旁的侯夫人打断。 “侯爷,这怎么行!庄子上多艰苦,思源从小在边境长大,已经吃了那么多苦了!回来后,我们不仅不补偿,还有再送他去吃苦!这可是我们的侯府的长孙啊!” 侯夫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心疼。 她虽然对谢思源的行为感到恼火,但更多的还是怜惜。 谢思源怎么说也是她的亲孙子啊,哪怕有再多的不满,她的心终究是软的。 她略微提高了声音,“侯爷,思源还小,他不过是犯了些错,改过来就好,何必直接送出府,整个京城也没几个人会用这种方式教训孩子!” “那你说!你说该怎么办!”谢侯爷没好气地怒吼。 “祠堂罚跪过几次了!板子打过多少下了!有用吗?我问你有用吗?我们隔三岔五就教导,他听进去了吗!” 侯夫人被怼得一时语塞,但仍不甘心地说道:“可庄子的生活太苦了,侯爷,难道就不能换个办法……” “又不是一直送到庄子上!”谢侯爷打断她的话,“就去一个月先看看,让他去那里吃吃苦,再加个夫子送过去!好好教导!” 谢侯爷说完转头瞪向谢思源,“非让他改过来不可!” 侯夫人还想说话,谢侯爷已经摆手。 “这事没得商量,就这么定了。正是他年纪小才要管教得当。若现在不让他明白规矩和后果,将来出了大事,可改怎么办?” “你若再说,就和他一起去庄子上!” 侯夫人还想再争辩,却被谢侯爷冷峻的目光止住。 只得叹了口气,心中虽不情愿,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反正也就一个月,很快也就回来了。 谢老夫人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虽不愿见谢思源受这样的罚,却也明白谢侯爷的苦心。 手中不停拨弄着佛珠,但终归没有开口劝。 谢思源得知自己将被送到庄子上后,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恨。 他用力甩开侍从伸过来的手,用力喊道:“我不去!你们凭什么罚我?” 谢侯爷冷冷看了他一眼,“去不去,不是你说的算的!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越对比谢砚礼的那三个孩子,越觉得谢思源没眼看! 春哥儿勇武,景哥儿聪慧,珏哥儿机灵。 再看看现在谢思源是个什么样子!蛮横无理!又杀兔子又放火! 再不管教就真的废了! 谢侯爷脸色铁青,猛地一挥手,“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 第284章 两个侍从立刻上前,试图按住谢思源的双臂。 谢思源拼命地挣扎,用尽全力挥开一人的手,几乎将另一个侍从撞倒在地。 他瞪大眼睛,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服与愤怒,气得满脸通红。 他手脚并用地反抗,甚至踢翻了旁边的椅子。 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我不去!我不去!滚!全都滚!你们谁敢碰我!” 一时间,堂内乱作一团。 谢侯爷用力拍桌,原本守在门口的高大侍从立刻进来。 几人合力,这才把谢思源控制住,硬生生拖了下去。 他的喊声渐渐远去,直至再也听不见。 谢惊春站在秦九微身后,见状眉头挑起。 呵,这个丧门星总算是走了! 秦九微端起手边的茶盏,十分舒心地喝了一口。 每天晚膳时,看到谢思源那张木然邪气的脸,胃口都能少一半。 虽然知道谢思源肯定还会回来,但总算是能清净一段时间了。 谢侯爷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转眸,目光不由落到一旁的谢惊春身上。 少年身形挺拔,眼中带着笑意,身上穿着一件厚实的青色长袍,袖口和衣摆绣有细密的暗纹。 这个颜色很是衬他,整个人如利剑出鞘的剑锋一般夺目。 谢侯爷看了他一会,谢惊春也注意到他的目光,两人很快对视。 “春哥儿啊。”谢侯爷一改刚才的严肃,瞬间变得和颜悦色许多。 “昨天晚上多亏有你在,我们侯府才能没事啊,你年纪轻轻,还未加冠,却已经有了将领之风,不愧是我们侯府的孩子!” 谢惊春连忙低头,谦逊地说道:“祖父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谢侯爷满意颔首,转头向身旁的管家示意。 管家立刻上前,双手捧上一柄剑。 剑鞘乌光如墨,雕刻着隐隐的暗纹,剑柄的绦穗垂落下来,古雅中透着锐利。 谢侯爷亲手将佩剑递到谢惊春面前,“这是我当年在边关时用过的佩剑,伴随我多年,这把剑如今就送给你了!” 此话一出,就连谢老夫人都惊住了。 她自然是知道这把剑的,谢侯爷很是珍爱。 这把剑不仅是先皇所赐,更是陪伴了谢侯爷征战多年。 她原以为谢侯爷会将这把剑传给谢砚礼,或者谢重之,没想到竟是决定给谢惊春。 谢惊春却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他只看出这是把上好的宝剑,比他现在手里用的要好上许多。 他转眸看向秦九微,眸色中带着迟疑,似是在问他可以不可以收。 秦九微轻笑,朝他轻轻点了下头。 谢惊春这才颔首感谢,忙双手接过宝剑,郑重地行了一礼。 “多谢祖父!定不负祖父所望!以侯府为重,长大后保家卫国!” 谢侯爷满意地点头。 秦九微眼中也是温柔的笑意。 她看得出来,直到现在,谢侯爷此时真正接纳认可了谢惊春。 她抬眼望向谢惊春,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身侧空荡荡的位置,不禁心中一动。 谢景去哪了? 清澜院,屋内静谧。 烛光洒在谢珏苍白的小脸上,谢景静静坐在床边。 目光低垂,安静地守着他。 脑中不由想起昨天的事情。 昨晚,是谢珏第一次见到血腥和杀人。 但其实,他和谢惊春早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识过了。 他们的爹爹,谢安,死讯传来京城的时候,那年他也才五岁。 谢安原本是谢家的一支极其偏远的旁支。 饥荒年间走投无路,为了活命,便来到侯府投奔本家。 谢侯爷念及亲缘,收留了他。 此后,谢安便一直跟随谢砚礼,逐渐成为他最亲近的侍从。 五年前,谢砚礼遇刺,谢安以身相护,救了他。 仇人是谁,不知道。 尸首在哪,不知道。 那人刺杀失败就自尽了,当晚放置尸体的地方就莫名失火。 谢安的尸体和侍卫的尸体全都被烧成了黑焦干尸,分不清谁是谁。 消息传到京城,娘听到消息后就动了胎气,直接难产,生下谢珏后就咽气了。 第二天,他们就被接到了侯府。 他和大哥比谢珏更早地接触到这些——生死,谋算,人心。 他也想三弟无忧无虑长大。 可他们生在公侯之家,长在阴毒诡谲里,注定就做不到。 这是他们的命。 谢景抿了下唇,抬手为谢珏掖了掖被角。 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 他回过头,正对上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 谢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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