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到府里,她听贴身婢女跟她埋怨: “将军怎么能为了照顾江念,竟然让所有人都不许进去打扰他们呢。” “难道夫人的父亲去世,都还比不过江念受伤吗?” 苏挽月慢慢收拾着父亲的遗物,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 谢承砚匆匆进门,披风上还沾着雨水。 “对不起,我刚刚才得知爹去世了……”他的声音发抖, “我不是故意把军队调走,更不是故意让人别来通报我的。” “挽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你看看我……”他冲过来抓住她的肩膀, “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别这样不理我。” 苏挽月却什么都没做,甚至没看他一眼,只是独自一人去到后山把父亲的遗物烧了。 之后的日子里,谢承砚又开始疯狂弥补她。 他请来最好的花艺师,在她的院子里种满苏父最爱的山茶花。 他向苏父的老家捐赠数两黄金,只为让老家的贫苦百姓吃上几顿山珍海味。 他拍下稀世珍宝,说这是苏父生前最爱的蓝宝石。 每一样东西都昂贵得令人咋舌,每一件补偿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可它们都太迟了。 无论他做什么,苏挽月都无动于衷,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最后,谢承砚彻底崩溃了。 他一把抓住苏挽月的手腕,将冰冷的匕首塞进她掌心,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挽月,如果你恨我,就捅我一刀,我只求你不要无视我。” “都是我的错……”他红着眼眶,声音哽咽, “对不起,原谅我。” 苏挽月的手指冰凉,刀柄在她掌心纹丝不动。 她的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仿佛眼前这个男子,早已与她无关。 谢承砚见她无动于衷,突然握住她的手,猛地朝自己胸口刺去—— “你疯了!” 苏挽月猛地挣脱,匕首 “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指尖微微发抖,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疯狂。 “谢承砚,我不会伤害你。”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冷得像冰, “你以后,要好好活着。” 活着感受什么叫痛不欲生。 活着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活着看着她,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谢承砚没听出她话语中的深意,只以为她心软了。 他的眼底瞬间涌上狂喜,一把抱住她,眼泪浸湿她的肩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苏挽月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抱。 接下来的日子,谢承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他买各种各样价值连城的首饰送给她,尽管她从不多看一眼; 他每晚抱着她入睡,哪怕她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他甚至推掉了每日上朝,就为了 “弥补”。 苏挽月任由他摆布。 只有夜深人静时,她才会想到那个被她惦念了一整个月的日子。 和离书马上要开始生效的日子。 很快,就自由了。 第八章 几日后,是苏挽月和谢承砚的成婚纪念日。 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好,谢承砚便没有像往常那样举办宴席,而是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她最爱吃的菜。 “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你爹爹的糖醋排骨最好吃。”谢承砚夹了一筷子给她, “我偷偷学了三个月,挽月,你尝尝看?” 苏挽月夹起一块,机械地放进嘴里。 酸甜适口,外酥里嫩,确实很像父亲的手艺。 “好吃吗?”谢承砚眼睛亮晶晶的,像个等待表扬的孩子。 “嗯。”她放下筷子,“谢谢。” 谢承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 “还有个重要礼物要送你,等我……” 正在他要回房去拿的时候,有个小厮突然跑进来向他说了点什么。 他神色微变,没过一会,拿起披风走到苏挽月面前。 “挽月,江念出了点事,我必须要去看看,很快回来,礼物等我回来再给你,好吗?” 苏挽月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去吧。” 谢承砚如蒙大赦,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便匆匆离开。 关门声响起时,苏挽月看到距离和离成功,还有不到十个时辰。 她起身收拾碗筷,将一桌几乎没动过的菜全都倒了。 子时,江念派人来炫耀。 谢承砚为了保护她,被人捅了十几刀,现在还在昏迷不醒,让苏挽月去看看他。 苏挽月靠在床头,平淡地回绝: “不了,既然是为江念受的伤,那就由她亲自照顾吧” 屏退江念的小厮后,谢承砚的将士们不断来催她去看望。 “夫人!谢将军伤得很重,一直喊你名字!” “虽然他是为了救江念才受伤的,但他心里只有你啊!” “你就别吃醋了,快去看看他吧!” 苏挽月直接将他们全都赶了出去。 寅时,房门被猛地推开。 谢承砚浑身是血地冲进来,胸口缠着的白布早已被鲜血浸透。 他踉跄着扑向苏挽月,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挽月,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是你夫君……我差点死了,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苏挽月被他抱得生疼,却没有挣扎: “你是为了江念受的伤,与我无关。” 谢承砚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更用力地抱紧她: “我用命护了她一次,救命之恩已经还得差不多了……” 他的嘴唇贴在她耳边,呼吸灼热,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发誓,以后就算她死在我面前,我也绝不会再抛下你……否则天打雷劈……” “不用发誓。”苏挽月平静地打断他。 你的誓言,从来一文不值。 谢承砚却以为她心软了,苍白的脸上浮现喜色: “你信我了?那现在陪我去看大夫好不好?我伤口好疼……” “我着了风寒。”她推开他,“你自己回去养伤吧。” 谢承砚还想说什么,房门又被推开。 江念冲了进来,看到两人相拥的画面,脸色瞬间惨白。 “承砚!”她哭着去拉谢承砚的手, “你才刚受重伤,怎么能立马跑出来呢。你伤口裂开了,这样下去你会死的,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谢承砚疼得冷汗直流,却甩开她的手,踉跄着走向放着衣服的柜子,从最里层扯出一件苏挽月常穿着睡觉的寝衣。 那件寝衣还残留着她常用的茉莉香。 “挽月,我带走这个……”他抬头看向苏挽月,眼神近乎哀求, “你风寒好了就来陪我,好不好?” 为了不再节外生枝,她点了点头。 听到她的回答,谢承砚终于肯回房休息。 看着他的背影,苏挽月轻轻说了一句: “谢承砚,再也不见。” …… 辰时,官府刚开门,苏挽月就第一个走了进去。 她将自己的那份和离书收好,又将属于谢承砚的那一份差人送了过去。 随后自己坐上了去往西城的马车。 西城是离京城最远的地方。 上马车之前,她遣散了自己在谢府的所有侍从。 只是带了许多银两,轻装上阵。 一样与谢承砚相关的东西她都没带。 她特地叫了三匹马拉车,这样会更快一些到。 走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京城。 脸上扬起释然的笑。 第九章 马车启程,繁华的京城逐渐远去。 看着窗外的景色,苏挽月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爹,我要离开这里了,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带着你和娘的那一份。” 和谢承砚有关的一切,以后都和她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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