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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事件的始末，又多次拷问乔母，对当年华清大学校园自焚事件有了初步的认识。她锁定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当年负责调查校园自焚事件的警官陈路。等她出院后，她第一时间找到陈路的家。陈路警官后来官运亨通，一路高升，却在前不久忽然宣布退休。念笙来到陈警官的住处，考察着陈警官居住楼盘的价值。心里有了些眉目。便径直往陈警官家里走去。她进电梯时，按了楼层，电梯门刚要合上，忽然又被外面的人强制打开。一架轮椅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被推进来。轮椅上的男人看到念笙，明显怔了下。念笙往边上挪了挪，尴尬的理了理头发：“我们又见面了。” 男人戴着墨镜，压根看不见他的全脸。他只是几不可见的点点头。他的保镖则跟白杨树似的矗立在他旁边。比起男人，保镖的表情似乎多些，他怪异的打量着念笙，又怪异的看了眼自己的主子。然后唇角微微翘起，似乎心情愉悦。第305章校园自焚，另有隐情念笙定定的望着电梯上的数字显示屏，其实脑子里有些凌乱。不知为何，她见到轮椅上的男人时，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明明他那么高冷，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亲近他。她偷偷的瞥了眼男人，却发现男人正抬起头，墨镜下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可是念笙就是觉得他在盯着自己看。念笙吓得赶紧扭头，循规蹈矩的杵着。再不敢东张西望。电梯门打开后，念笙就夺门而逃。陈路警官的家就位于电梯旁边，念笙刚站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正举起手准备敲门时，一架轮椅却来到旁边。念笙惊愕的望着他，男人的保镖主动解释：“我们也是来拜访这家主人的。” 念笙退后，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男人的保镖邀请道：“一起吧。” 然后他叩门，没多久，门被人拉开。开门的正是陈路的老婆，她看到访客，眼里浮出一抹不待见的冷漠。“找谁啊？”她不耐烦的问。男人的保镖语气冰冷如裹霜：“陈路在家吗？把他叫出来，我家少爷要见他。” 他的气势凌厉，将女人的无礼，傲慢顷刻间压制得死死的。女人觉察到来者不善，她应付不了这么难缠的客人，便转头喊道：“老公，有人找。” 陈警官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门口的扫个不速之客，他的国字脸很是冰寒。 “找我做什么？”他也不请他们进门，显然被打扰后，格外不欢迎客人。轮椅上的男人打了个响指，保镖就把他推进屋子里。念笙壮胆跟着男人进去。陈路很是气愤，哪有这样不讲理的客人。可他的愤怒只是一时的，因为很快，他就傲慢就被慌乱所笼罩。轮椅上的男人忽然对念笙道：“我不赶时间，你有什么问题，你就先问他。” 念笙望着陈路桀骜的脸，面露难色。可她知道，若是自己不趁机出击，以后怕是见他一面都难。 “陈警官……” “我已经退休，姑娘还是叫我名字吧。” “好，陈先生。我今天来是想跟你了解下当年华清大学的校园自焚事件。” 陈路脸色明显出现抗拒的神色：“那件事，时代太久。我已经记不清了。” 念笙不懂人心，被陈路拒绝后就有些束手无策。这时候轮椅上的男人却说话了：“姓陈的，我劝你好好配合，否则你在夜色的所作所为，明天就会出现在热搜上。” 陈路错愕，脸色变白。他端详着轮椅男人：“你是谁？” 这是在审时度势，看看自己得罪得起眼前的男人不？男人道：“我是谁重要吗？” 男人虽然屈居轮椅，可是气势盛人。陈路咬牙：“上门是客，你对主人总该有点礼貌吗？” “你配吗？” 陈路傻眼。男人的保镖觉察到主人的怒气，赶紧劝说陈路：“陈路，我劝你好好配合。否则你明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路委屈巴巴的瞪着念笙：“小姐请问吧？” 念笙诧异非凡。陈路是不是把她和男人当做一伙的。男人给他施压，他竟然给她打开方便之门？她便问出心中所想：“我想知道，当年校园自焚事件的男主和女主的身份。” 陈路脸上挂着被胁迫的不悦：“女的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好像叫李清微。长得挺漂亮的，人特别努力，是班上的团支书。男的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对女生一见倾心，便利用女生家急需用钱，借机让女生为他怀了孩子。只可惜后来事情败露，女生面子薄，自觉做情人太羞耻便自焚了。” 这简易版本和传闻一模一样。念笙听完很是失落，不过她打破沙锅问到底：“霍家那位少爷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记不得了。” “嗯？”轮椅男人发出一声冷哼。 “霍囿……光。” 念笙眸子里闪过一抹惶惶：“霍囿光，可是如今帝都霍家的子孙？” 陈路无奈的点点头。 “那他现在去哪里了？” 陈路沉默半晌，才道：“当年的校园自焚事件，轰动甚远。他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嘛，自尊心强，抗挫能力差，他得了重病。这些年一直受困于医院。” 念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是男人提醒她：“霍囿光如果是一个对媒体的恶评都如此在乎的人，这种人既要面子，又怎么可能恬不知耻的作出欺凌女主的事情？陈路，你敢骗我们？” 念笙错愕。男人是在帮她吗？陈路有些紧张：“实在是年代久远，有些记不清。” 男人拨弄着手指上的戒指，冷冷道：“记性不好？那你必然不记得当年在夜色里的花魁喽？” 陈路脸上血色尽失。 “我…我再回忆回忆。” 这次，他主动透露了当年的真相：“当年校园自焚事件，其实另有隐情。” “霍囿光是物理系的才子，青年才俊，和中文系的系花一见钟情。他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奈何两家门第相差甚远，霍囿光的父母便希望儿子娶联姻之女，为他们的恋情极力打压。” “霍囿光好不容易说服父母同意了自己娶李清微。两位真心相爱的人决定毕业后就结婚，自然而然就有了孩子。就在李清微大着肚子待嫁时，霍囿光出车祸了，伤势惨重，成为了植物人。” “霍家把脏水全部泼给李清微，他们指责李清微嘴馋。半夜要吃什么泡椒鸡爪，才害得霍囿光出了车祸。那时候，霍家声音一出，媒体，网民全都站霍家，对李清微群起攻之。李清微本就失去爱人伤心欲绝，加上生下孩子后患了严重的抑郁症，为了自证清白，她走了极端。她在校园广场自焚。” “可惜，她死后，霍家为了平息风波，选择了息事宁人。这件事便慢慢甄灭于大众中。” 陈路说完搓着手，不安的望着男人。男人沉默了瞬：“说完了？” 陈路点头：“唉。” 第306章贵人相助，遇事呈祥男人望着念笙…… 念笙听完自己的父母的爱情故事，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心情固然有喜悦，因为原来她的父母并不是霍家那对无良父子，而是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只是，这些喜悦，在巨大的悲恸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念笙只要想到植物人的父亲，含冤莫白的母亲，她的心就好像被刀搅一般。 “怎么会这样？”她含泪道。念笙总觉得，相爱的父母，明明冲破驶门第观念在一起了。最后却因为一场原因不明的车祸而落得劳燕分飞，两个人各自悲惨离局，总觉得这结局太过草率。男人忽然道：“怎么我听说的，和陈警官说的，有些出入呢？” 陈路明显颤了颤。念笙望着男人，激动的问：“你也知道校园自焚事件？” 男人道：“我是做新媒体运营的，这件事轰动全国，曾经让网络近乎瘫痪。我自然了解过。” “那你又知道些什么？你能告诉我吗？”念笙哀求道。男人抬起头，望着念笙那双美丽却哀愁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幽幽道：“李清微自焚时，当初学校有几位目击者。据当时的目击者说，李清微自杀前，嘴里念叨着害霍囿光的人另有其人。她骂那个人为了钱权，就连亲情都不要了。她还说就让她的死，为霍囿光讨个公道。” 念笙脸色煞白。 “害我……霍囿光的人，是他的亲人？” 男人道：“李清微的话，网民是不会相信的。都觉得她在为自己的嘴馋害死男朋友脱罪。可是了解霍家当时的家族情况，便知李清微临死遗言，绝非毫无道理。” 念笙虚心请教：“霍家一向以团结和睦自称。那时候的霍家，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现在的团结和睦，不过是掩饰曾经的四分五裂罢了。霍家老祖宗，膝下生了两个儿子。大房就是如今的霍老爷，二房嘛……如今已经消失在霍家的门楣里。可是曾经却是和霍老爷分庭抗礼的存在。” “两兄弟可谓不论外貌和才情都是平分秋色。这便是灾难。因为霍家的继承人只能选择一个。老大年长，进入企业的时间比老二早，便有心培植自己的势力。对家族企业，他是志在必得。可是老祖宗更加欣赏老二的佛系，善良温侯。所以老祖宗私心里也想老二掌权。” “在这种情况下，你猜哥哥会不会对弟弟的动手？然后栽赃给弟弟的女朋友，玩一出借刀杀人？” 念笙只觉得呼吸窒息。这种豪门争斗她是听过，可是落到自己的父母头上，她只觉得好生残酷。旁边的陈路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他忽然不小心把桌子上的茶盏弄到了地上。发出脆生生的声音。男人揶揄他：“陈路，你紧张什么？” “我我…没紧张。” 男人犀利提问：“是不是我猜中了事实？” 陈路惊惶不已。 “陈警官自从办理校园自焚事件以后，就春风得意，官运亨通啊。不知道哪位贵人提拔的你？” 陈路跌坐椅子上。 “你到底是谁？”他问。男人道：“你今天问我第二次了？” 陈路怯怯的望着念笙：“姑娘，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走吧。” 念笙觉察到气氛不对，她乘胜追击：“陈警官，这件事我一定会追究到底。若是你能坦白从宽，我也许能谅解你。若是你敢包庇凶手，我一定连你一起讨伐。” 陈路干笑道：“这件事的当事人死的死，病的病。根本没有独立行事能力。这案子是不会重启的。” 念笙走到他面前：“你好好看看我是谁？你不觉得我和校园自焚事件的两位主角很像吗？作为她的女儿，我算不算苦主？我能不能替我的爸爸妈妈声讨公道？” 陈路傻眼。此刻才惊异的发现，眼前的女孩和霍囿光是如此相似。 “能。”他重重道。他在几番权衡下，道出一个隐情：“霍囿光的车祸，我们查到他的车确实被人动过手脚。可是因为霍家忽然强制停止追讨真凶，霍家还给我们很多好处，我便违背职业道德，放弃了继续追查。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的痛。” 念笙闭目：“我知道了。” 陈路又给她道出一个隐情：“对了，当年的霍囿光，其实还没死。” 念笙惊愕不已。她的生父，竟然没死？她也是有亲人的人。 “他在哪里？” “在霍家的私立医院里，一直用特效药吊着命。” 念笙热泪盈眶。“我知道了。” 陈路诚挚的对她说了句：“对不起。” 念笙落寞的离开。陈路本以为轮椅上的男人会继续拷问他，谁知他懈怠的说了句：“今天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保镖推着他的轮椅离开了。他和念笙乘坐同一个电梯下楼。念笙难掩诧异，这个人不是找陈路吗？这么快就办完事了？可是她的心情此刻非常晦暗，无心关注别人。她只是客客气气的对他鞠躬：“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衬我，我的事情就不会办的那么顺利。” 男人道：“我不会白帮忙的。你记着这个人情，以后记得还我。” 念笙：“……” “哦。” 从电梯出来，念笙便默默无言的跟在男人后面。直到他们走出小区，男人的助理已经体贴的把车停在门口。而念笙站在马路边，准备拦出租车。男人忽然开口：“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吧。” 念笙也没有客气，她跟随着男人上了车。两个人坐在后排座上，偌大的空间竟然显得紧窒起来。 “先生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念笙忽然开口。男人明显愣了愣，似有些局促：“我的名字，不足挂齿。” 为什么帮我？”念笙又问。男人道：“举手之劳罢了。” 念笙感激道：“先生，今天的事情也许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可是对我来说却是非常非常重要。你帮了我，我是不论如何也要感谢你的。” “你想怎么感谢我？”男人忽然问。第307章高冷男人，对她例外念笙想了想，道：“我所拥有的金钱和物质，大多是我家小笙赐给我的。我若将它们送你，显得我没有诚意。而我只是一名设计师，如果先生不嫌弃，我可以为先生制作一套衣服。” 男人冲口而出：“好。” 念笙没想到他那么豪爽，愉悦的笑了笑。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三围尺码吗？” “抱歉，我不知道。你能帮我测量一下吗？” 念笙笑道：“没问题啊。只是，我今天没有带卡尺……” 副驾驶座上的助理，忽然拉开抽屉，从里面搜到一个卷尺。 “小姐，用这个可以吗？” 保镖将卷尺递到后面。念笙接过来，将卷尺拉开，然后略带腼腆的给男人道：“那我这就给你测量三围尺寸。” 男人点头。将靠在椅子背的身躯往前坐直，方便念笙操作。念笙先给他测量了肩膀宽度的尺寸，然后胸围尺寸……两个人的距离凑得特别近，呼吸的热气交缠。念笙觉察到男人的身体特别僵硬，还有男人的耳根莫名的绯红起来。念笙赶紧拉远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为掩饰她的紧张，她尬笑道：“先生太瘦了，应该多吃点饭。” 刚说出口，前排的两个男人忽然吓得脸色发灰。他们不约而同的回头，明显为念笙的无礼捏了把汗。念笙才警觉自己刚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犹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他的保镖好像说过他最讨厌别人倒贴示好。对倒贴他的女人，他一向冷漠残忍。而她刚才犯了他的大忌，她竟然以家人的口吻关心他。他定会误会她是故意巴结他的吧？就在念笙忐忑不安时，男人却忽然和颜悦色的应了声：“好，听你的。” 前面两个男人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念笙舒口气。她又壮胆测量他的腰围，男人坐在后排车位上，导致这个测量工作增加了难度。念笙的脸都快埋进他的胸膛，她得把卷尺穿过他的后腰，她摩挲了半天，才将卷尺头穿过来。做完这一切，她额头都沁出汗水了。她刚落口气时，男人却忽然打趣她：“揩我油吗？怎么测量那么久？” 念笙的脸红到脖子根：“我没有。你坐着我不好测量……” 男人愉悦道：“那么紧张做什么，没怪你。” 念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觉得这个男人太可怕了。陡然一句话就能把你从天堂踹入地狱，又能把你从地狱里解救出来。她不想和他再相处下去，怕自己被他套路。她指着前面的岔路口：“司机先生，麻烦你在前面路口将我放下来。” 男人道：“衣服做好了，知道送哪里嘛？” 念笙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问他居住地址。她摇摇头：“你愿意告诉我你的住址吗？” “蔷薇庄园。” “蔷薇？” 念笙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她脑海里忽然想起多年前，她站在一家富人别墅的院墙前，望着满院的蔷薇，她忽然哭得不能自已。旁边是瘦瘦弱弱的小笙，他看到她哭，便默默的拉着她的手。她哭着说：“小笙，蔷薇比玫瑰花好。玫瑰花一朵独放，好孤单。不像蔷薇，姊姊妹妹簇放花头，同开同谢，有亲人陪着，即使凋零也不孤单。我不想做玫瑰，我想做蔷薇。” “嗯。如果姐姐喜欢，以后我就为姐姐种一大片蔷薇花。” “可我们没有自己的花园啊。” “会有的。” 回忆拉回，念笙已经是泪眼婆娑。她轻轻的啜泣着，声音里尽量掩饰她的感性：“我也喜欢蔷薇。” 前方的助理嗤笑一声。他实在受不了了：“姑娘，从你上车那一刻起，你不是借口报恩给我家少爷测量三围尺寸；就是虚伪的迎合我家少爷的爱好。你这种女孩，我们家少爷见多了。” 念笙尴尬得只想钻进地洞里。她焦灼的解释道：“我我……没有这些心思。我就是实话实说。我……唉，我不说了。随便你怎么想吧。” 说多了对方只会认为他在欲盖弥彰。男人忽然出口：“是我的助理唐突了。谁说你喜欢蔷薇就一定是在攀附我？说不定是我攀附你呢。” 助理瞠目结舌。念笙因为他的善解人意，而重重的舒口气。车子开到路口，念笙急匆匆的跟男人告别：“我家在这附近，我就先下去了。先生，再见。” 男人却叫住她：“衣服做多久？” “一周左右吧。” “那好，一周后我约你。” “哦。”念笙哑然。然后念笙仓促的离开。助理不解的回头望着男人：“少爷，她明显就在巴结你……” “明明是我在巴结她。” 助理想了想，确实想起来了。是自家主子主动提出送念笙回家的。也是自家主子同意她给他测量尺寸的。蔷薇花也是主子自己率先提出来的。助理就不理解了：“少爷，你怎么对她就那么特别呢？要是其他女人，你是决不允许她们接近这般接近你的。” “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看到她心情好。” 助理傻眼。保镖忍俊不禁，他低声提醒助理：“少爷对念笙小姐可好了。她是唯一一个能够碰触少爷的女孩。” 助理似乎豁然开朗。 “少爷你喜欢她？” 男人语气冰冷：“开车。送念笙小姐回家。”说完这句话就恢复惜字如金。助理看着前面甩腿缓慢行走的念笙，嘀咕：“我开车送她，会造成交通拥堵吧？” “造成了再说。”男人道。念笙吹着冷风，行走在街道旁边的人行道上。丝毫没有留意到后面还有一辆龟速行驶的车跟在她后面。一个人的时候，脑子里就莫名的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