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7:00起航时有固定的逃生演练,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揉着额头,觉得有点不对劲. 床头摆着润滑液,周围相当狼藉,而林辰的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套房里还准备了润滑剂? 这种上了贼船的感觉,究竟是为什么? 刑从连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在床边坐下,很体贴地问:“不舒服吗?” “我们是不是错过了演习?”林辰问. “额……”刑从连默然了下,“这种大型游轮不可能出事,现在也不是泰坦尼克号那个年代。” “安全很重要。”林辰说,“而且游轮有这个规定,我们需要遵守。” “其实……” “嗯?” “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带你去逃生演习。” “……” 恰逢隆冬,又在海面,邮轮甲板应该比想象中要冷。 因为他们根本没准备任何行李,林辰出房门前准备在外套上面再穿件浴袍凑合下,却被刑从连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目光阻止。 “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不,其实我很愧疚。” 刑从连边说边将他拉出门,带进电梯,按了往下的楼层。 “愧疚什么?” “我记得我好像很有钱……” “然后呢?” “然后你居然不记得这件事,我很愧疚啊。” 他握着刑从连的手,电梯门打开,达尔文号游轮上的购物街出现在他们面前。 头顶水晶吊灯璀璨明亮,往来游人摩肩接踵,更远的地方在举行什么派对活动,年轻人的笑闹声让整条船上街市热闹非凡。 “好久没说‘我刷卡’这三个字了,差点都忘记老子是有钱人了!”刑从连看着街面感慨道。 林辰觉得胸腔都被环绕的电音震得发颤,但他转头时,见刑从连神态闲散放松,像是非常适应现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场面,就也跟着感慨起来。 其实想了想,他和对方生活那么久,从来没有感到半分不适。 说是合拍,其实应该是刑从连迁就他不少才对。 有服务生递了杯鸡尾酒过来,林辰随手将酒递给刑从连。 “是不是觉得年轻了十岁?”刑从连抿了半口,笑着揽住他,凑近他耳廓大声喊道。 “我年轻时的经历,和你年轻时的,可能不太一样。”。 刑从连一开始是笑,等走进某间男装店里,周围骤然静下,他才想到有什么不对劲:“年轻时……不太一样?你是不是在说我老?” 林辰摇头:“我不是这种人。” 反正刑从连刷卡,林辰也没有任何扭捏,随便拿了件羽绒服就去结账。 站在柜台前,林辰递出船卡,向橱窗外望去时,却意外看到某道熟悉身影。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但鸭舌帽黑卫衣,还有那张老子真的机智百分百的脸,不是王朝又是谁? 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王朝? 刑从连站在一旁看他,林辰赶忙向前半步,下意识挡住他看向街面的目光。 如果他现在有手机,那么他一定会偷偷给王朝发条短信质问对方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可他没有手机。 因为刑从连明确表示,honey moon是两个成年人定情后的专注情感之旅(?),以成年人娱乐活动(?)为主,禁止一切分心物。 所以他们真就一人一张护照这么上了船,林辰开始对自己的草率决定感到后悔。 离开男装店后,林辰一直惴惴不安。 一方面,他害怕王朝突然冲上来被血溅三尺,一方面他又觉得似乎应该同刑从连坦诚自己看到的内容。 就这么深思了一小会儿,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跟着刑从连站在顶层甲板最高处的某片空地上。 周围除了地面的一圈灯光尽皆黑暗,夜空星光明亮,海风凛冽。 楼下恒温泳池的笑闹声隐约传来,远处另一头的篮球场还有少年人在运动。 但他们站的地方非常安静,甚至可以听见心跳声。 林辰把羽绒服裹紧,指了指他们站的地方,然后看刑从连。 “逃生演习。”刑从连的脸离他非常近,他能隐约看见对方苔藓绿的眼睛,“发生海难的时候,这就是我们的集合地点。” “什么意思?” “意思是按照房卡的级别,到时候会有直升飞机来接我们……”刑从连很惭愧,“万恶。” 林辰仰头看着夜空,深深吸了口冰凉的海风。 “如果直升飞机来不及,也有另外的逃生舱,不过……”刑从连顿了顿,“不过真要出事,我们大概也只能最后走。” 他不无遗憾地说。 林辰伸出双手,环抱住他:“刑从连。” “随时为您效劳。” “不要随便立FLAG。” “好。” “立FLAG这种事是我的人设。” “那我的人设是什么?”刑从连也双手环抱住他。 但因为他们两人的羽绒服都穿得相当厚实,所以抱得有些吃力。 “你的人设……”林辰仰头看他,“是笑着说,此处应有接吻。” 第310章 番外 09 冬·看海·宠物 林辰没过过这种日子。 倒不是说太悠闲太惬意, 而是他仔细回忆, 发现度假体验对他来说完全陌生。 小时候是因为父母工作关系,而那个年代工薪家庭也没什么度假的概念。 所谓出门玩就只有抽假日去著名城市看看景点, 一般两天来回, 所以很匆忙。 后来是他学业繁忙, 中考、高考,寒暑假都在上课, 出门旅行太奢侈。 高三那年暑假, 本来应该有机会好好出去玩一次,但家里出了大事, 他一下子双亲尽失。 也因为这件事, 他把志愿从物理改成心理。 到大学当然不用说, 他们系所很强,所以本科生都得给导师打工并且随叫随到。 当然,这也是借口,归根结底是那时候没有什么钱。 他记忆里最有趣一次算作度假的经历, 应该是大学班级一起去南山烧烤, 恰逢暴雨, 他们在帐篷里住了一夜。 空气里浸透雨水和泥土的潮湿气味。 一群学生打着电筒在帐篷里打牌,雨水声音大到他们听不见彼此的声音。 但很有趣,那种万籁俱寂和喧嚣澎湃的强烈对比,虽然在很狭小空间内,但你能感受到帐篷外庞大有力的世界。 而等雨停后,走出帐篷的那刻, 像现在的天色一样。 “像现在的天色一样……” 林辰重复了两遍这句话。 然后侧过头去,看刑从连。 此刻,他们正躺在邮轮甲板的沙滩椅上。 邮轮已经行驶到温暖的海域,海风温柔。 喧闹的夜晚派对结束了有一段时间,工作人员已经打扫干净“战场”,带孩子玩水的家长也都回房睡觉。 甲板上只有零星几对爱人,有老有少,在星空下聊天、接吻。 所以林辰也转头去看刑从连。 刑从连用手肘垫着脑袋,听他讲话的时候就轻闭着眼,不知是梦是醒。 他讲到这里,停顿了三五秒,刑从连才反应过来,也转头看他:“一样,然后呢?” 林辰笑了,真诚地道:“像现在的天色一样,但不如你的眼睛好看。” 刑从连没有被这句话逗笑,只是反握住他的手,什么话也没说。 既没有问他,高三那年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也没有说他最后转折生硬。 只是握着手吗,意思也很简单。 有我在,现在一切有我。 林辰本来没有诉苦的意思,只是纯粹讲讲自己曾经的事情。 但他发现,和刑从连一起纯聊天,随便说点什么,就很容易深入。 就像病人在面对心理医生的时候,不知不觉会把很多本不愿意说或早已遗忘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样讲完,最后还得付钱。 那么对他来说,虽然不用付钱,每次聊完往事,还得肉偿。 简直有毒。 林辰捏了捏鼻梁,转过脸看天,开始反思。 刑从连把一条腿搭在他腿上,粗粝的脚跟蹭了蹭他的小腿,似安抚。 林辰打了个激灵,对对就是这个套路。 刑从连很敏锐地反应过来。 “那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好不好。” “你猜我觉得是好,还是不好呢?” “你想听哪一段?” “……” “只要不违反保密条例都可以点。” “随便吧。” “不能随便。”刑从连盘腿坐起,“不然我给你出个清单列表,你想听哪段就点哪段,还可以反复拖拉进度条,重听免费。” 刑从连说到这里,举高手在夜空中打了个响指,这一般就是要召唤王朝的动作。 林辰以为,刑从连是忘了他没把王朝带上船的事情,刚想提醒,刑队长自己反应过来。 让林辰意外的是,刑从连没消停。 他很劳师动众地下躺椅,趿着沙滩鞋走到一位甲板工作人员旁边,不知说了什么,工作人员小跑离开,他又懒洋洋趿着拖鞋回来,坐上沙滩椅。 林辰头疼:“你不是叫人去宏景把王朝押上直升飞机然后空降邮轮了吧?” “哪能啊,我不是这种人!”刑从连反应很大。 “不是吗?” “我特别低调,林顾问你最清楚。”他说,“一般不像别的有钱人那样挥霍。” 林辰心想,好像是这样,就听刑从连说:“主要是,我挥霍起来比他们强很多。” “……” 刑从连盘腿坐着,目光清朗,没半点不好意思。 林辰想了想,问:“比如这艘邮轮?” “我的。” 嗯……还不是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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