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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笑轻嘲般,拉着她走向这座祠后:“若有报应,便教?他们尽来索我的命。无干旁人。” 戚白商来不及推拒,也不忍推拒。 她红着眼眶跟在他身后,由他牵着,绕过院墙亭廊,草木曲折…… 最后停在一座孤坟前。 坟旁立着棵古树,月华下枝叶蔼蔼,足为孤坟遮风避雨,陪它?历过不知多少载岁月流长。 戚白商仰头望着它?。 不知为何,她觉着有些似曾相识。 像是曾在很多年前来过这儿,可又和?记忆中不一样?…… 不待她想罢。 在坟前叩首的谢清晏忽低声说道:“她叫裴华霜,裴氏次女?,也是我的第二位母亲。” 戚白商一怔,望向他。 裴氏次女?裴华霜,便也是嫁入董家的董翊之母。 可他为何对她的称呼如此…… 那人从跪地到折膝,最后缓直起身,在月下斜拓一道清孤侧影。 “我这一生?,为了活下去,” 他似自?嘲地笑了,“……喊过三个人母亲。” 戚白商呼吸微滞,心口刺痛加剧。 她难以忍受地蹙起眉。 “有人怜我,有人杀我。”谢清晏垂手?,轻拂去墓碑上的尘埃,“她既怜我,又比这世上任何一人都更想杀了我。” “……” 戚白商猝然睁大了眼。 直到这个刹那,她忽发觉出自?己之前以为验证的全部猜想都在动摇。 怜他的,是静安长公主。 怜他又杀他的,是坟茔之中他第二位母亲。 那最后一位杀他的“母亲”,岂不才?是他的生?母…… 生?母,弑子? [既有二三四,便该有一,大皇子呢?] [……裴家覆灭当?日,今上与诸后妃皇子在行宫秋猎,当?时,裴皇后囚大皇子,于行宫启云殿纵火自?焚。母子同殒。] [那位大皇子,竟是被他亲生?母亲活活烧死的……] [戚白商,你记清楚。] [我不是谢清晏,我叫谢琅。] [谢琅……] [谢琅!] 那些追溯回?来的话声里?,戚白商不可遏止地全身都栗然起来。 苍白的手?蓦然捂住了唇。 她睁大了眼睛,眼眶里?一下子涌上泪。 而在她被泪水模糊扭曲的视线里?,那人快要融入夜色的墨袍被风吹得震颤。 唯有出口的声音平静如死寂。 “现在你知晓了,我为何恨你、恨你母亲。” 谢清晏背对着她,没有回?头。 “我至今记得十六年前行宫的那个下午,我跑入母亲殿中,看到的她那张绝望的脸。我后来曾发誓,会让安望舒与她的亲族一样?露出那个神?情?,要他们?沦入万劫不复的无间里?。” “对不起……对不起…………” 戚白商泪水潸然难止。 “我一定是太恨你了,恨得太深,纠缠太深,才?会以恨为爱,行将踏错。” 谢清晏合上眼,一字一句如凿心刻骨。 袍袖下,他紧攥的指骨间一滴滴血色顺着指缝溢出,滴下,无声没入泥土中。 修长颈项上,那颗喉结沉涩地滚动。 像是咽下世间最锋利的刀。 那人声音沙哑,一道泪痕掠过他微颤的唇角:“后日便是我与婉儿的大婚,你我无论情?恨、皆尽于此。戚白商,今生?,我不想再见你了。” 无法克制的泪将戚白商的气息都吞没,她几乎说不出话,只能望着谢清晏跪在墓前的背影,一边流泪一边逼自?己点?下头去。 “好……” 谢清晏道:“皇后宋氏与我亦是杀母之仇,我会处置。春山是长公主的封地,谢聪的手?伸不进去。我在那儿已安排好一切,你的两个丫鬟也都在那里?等你。” “你走吧,马车就在外面。” “……好。” 戚白商栗然攥紧了冰凉的手?指:“如果这是你要的,那我走。” 她情?不自?禁想起去岁行宫那场由她亲手?燃起的大火,却?无法想象,那时的他有多绝望、多恨他自?己。 戚白商含泪转过身去。 [谢清晏!] [你想替她死、是么?] [区区妻妇之姊,便值得你如此不惜性命?] [臣代戚家请命,求陛下将她逐离上京,永生?不得还——] “……我答应你。” 仿佛跨过时与空的长河,戚白商望见了那场火海虚影里?,身影栗然、为她拦在刀锋前的背影。 “我答应你……谢琅。” “今生?今世,你的上京,我永不回?还。” - 谢清晏确实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从骊山一路向外,他沿途布置下的人甚至没有给戚白商留下半点?回?寰后悔的余地。 马车与驾车的车夫换过不知多少次,戚白商在半梦半醒间被跌宕的车身晃醒,恍惚间,觉着马车像是载着她,逃离一场追逐在后倾泻而下的山洪。 这般折腾了一夜又一日。 第二日傍晚,马车终于从荒野山林进入临近的城镇,在长街上慢了下来。 车夫嘱咐她途中不能露脸,便是下车,也是戴着帷帽的。 只是戚白商在终于踩上青石板路,仰头看向停了车驾的面前楼阁时,却?愣住了。 “……绯衣楼?” 戚白商心里?兀地一跳,回?头,隔着帷帽问:“为何来这儿?” “此地隐秘,可掩人耳目。进出纵有痕迹,亦会有人为姑娘除去。”车夫答得恭敬,一边说话一边将戚白商请入楼中。 戚白商没能问出口的那个问题,在她被送入下榻休息的二楼房中后,便得到了答案。 房中的桌上隔着一张桃木托盘。 托盘里?安然躺着两件物品:一块走着“琅”字的玉璧,一把镌刻着“绯衣”的匕首。 “玉璧证身,绯衣成令。持此二物即为大胤境内绯衣楼之主,凡有令出,莫敢不从。” 领她上来的绯衣楼楼中老者朝戚白商作揖,又道:“这是公子临行前所赠,请姑娘万勿离身。” 戚白商上前,拿起那只匕首。 她抚着青铜刀鞘上嶙峋的刻字,只觉心口涩然:“绯衣……” 非衣为裴,是谓绯衣。 近十载在大胤境内风生?水起,原来其后之人,本便是t?裴家旧部。 “他为何要留给我?”戚白商握紧了匕首。 老者迟疑:“兴许,公子认为姑娘是他可以托付之人。” “……托付?” 戚白商轻声笑了,长睫轻眨,散去了泪意。 她放下匕首:“罢了,在他心里?,我终究不是那个与他同路之人吧。” “请姑娘今夜好生?休息,明日启程。”老者再次作揖,退身出去。 “……” 门?扉合上。 戚白商推开了半扇窗,听着街外临近宵禁渐渐歇了的喧嚣,想着不知是否得了消息的上京妙春堂,不知不觉便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梦里?仍是谢清晏,只不过与近日来再不同,梦中的他一身红衣,与婉儿携手?并肩,站在月下上京宫城最高的城门?顶。 风声吹得猎猎,满城尽是红妆。 而她孑然藏于茫茫人海间,仰首,望着那双神?仙眷侣。 从此殊途,天涯陌路。 “——笃笃。” 直到叩门?声响。 门?外有压低的少年音:“姑娘,楼里?给您送晚膳来了。” 戚白商醒得恍惚。 她下意识地抬手?,在脸颊上摸到了一片湿痕。 戚白商停了许久,以手?掩面,难以分明是哭还是笑的低声后,她抹去了脸上的泪,压下了哽咽与心口汹涌的情?绪。 “…进。” 进来的少年低着头,手?中提着食盒,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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